不過,無論如何,此賽後,丹煦的名字,響徹天下。


    其實賭錢買輸贏這件事,不說數,十分之九點九的人都買了。


    比如喻尋竹,不僅是最大的莊家之一,自己還喬裝去各大賭坊,偷偷買了不少。


    他原買了沈臻與青雲子二人,此二人也是奪冠的大熱門,可昨夜卻在賭坊門口被自家小崽子堵了個正著,又是撒嬌又是要挾,愣是把他身上帶著所有的錢,買了自己。


    “買我,買我,爹親買我!”


    喻尋竹付錢時,手都在顫抖。


    完買正要走,誰知喻錦安又從降魔袋中,掏出了一包金銀,跟在喻尋竹後麵,交錢買自己贏。


    喻尋竹立馬製止“一百兩還不滿意?”


    他是愛子無奈,就當這一百兩打水漂,可這一包金銀中,有首飾珠釵,玉器扳指,甚至還有一大疊的銀票。


    “哪來的?這麽多錢?”


    喻錦安暗戳戳地笑道“我這是帶著府的人賺錢呢,虧不了。就爹親你最摳門,隻出了一百兩,阿華都出了一百零一兩呢。”


    “阿華?他哪來那麽多錢?”


    喻錦安將換來的票據收迴了降魔袋中,晃悠悠地道“他是對我真的好,為了支持我,鄉下祖產的宅子和地,外加留著娶媳婦的錢,還有上月的一兩例銀,交出來了。”


    喻尋竹瞪大了眼睛“祖宗,你哪來的自信?”


    “大不了輸了還他嘛。”喻錦安說的輕巧“輸了是一百兩,可贏了能收迴來十倍。”


    喻錦安的名聲爛在外,當他是陪跑,就連自家老子都不看好,更別說其他人,基本少有人買他,導致他這個大冷門倍數翻十。


    “你拿什麽還?你居然逼著人家賣祖產,你怎麽心這麽大?你這是要逼死他?”喻尋竹小步跟在兒子後麵念叨,心想自己生了個什麽東西?


    “怎麽會呢,我與他自小一起長大,感情好著呢。”喻錦安道“再說了我還不起,爹親你會幫我還的啊。”


    他迴眸一笑,還對著喻尋竹眨了眨眼睛。


    喻尋竹舉手要打,還沒挨著頭,又咬著牙將手收了迴去“我才不會幫你!絕對不幫!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


    他氣憤地加快腳步,這迴換喻錦安跟在後麵追了“哎呀,爹親別生氣啊,氣壞了身子劃不來。爹啊~爹~我不讓你幫我還錢還不行嘛,不生氣了好不好?”


    喻尋竹停住腳步“小祖宗,你以後做事之前需好好考慮後果,趁現在還能退錢,快去把銀子換迴來,迴家之後就挨個還迴去。”


    這些錢,除了阿華,還有曲書晴、與曲書晴素來有交往的各家夫人,各家夫人們的丫鬟、小廝,甚至連門房、車夫,喻錦安都沒放過。


    美名其曰拉讚助。


    都這樣了,怎麽可能還迴去?


    咱們喻大少有一個優點,就是一兩銀可以花一年,餓了上山捉雞下河撈魚,困了草地茅屋都能睡。可與之對應的缺點,就是再多的銀子,想糟踐,立馬能花完。


    喻錦安搖頭“我想好了,實在沒錢還,就讓阿華當少爺,我給他當下人,讓他搬我屋去住。退錢,是不可能的。”


    喻尋竹不禁豎起了大拇指“這招厲害啊,喻少爺,牛啊你!”


    不過他對這兒子是真的沒辦法,打不下手,罵不下嘴,隻好又偷偷轉換角色,以城主的身份開特例,去找那賭坊老板,將喻錦安交的錢先扣下來。


    簡而言之,我是城主,我說了算,贏了按十倍給錢,輸了錢還我,不算數。


    他是整個淮秋最不能得罪的人,說啥是啥,賭坊老板怕他記仇抓賭,隻能認賬。


    喻尋竹還順帶看了看賬本上有幾個人買了自家兒子。


    沒想到,除了喻錦安自己,還有一個買得更多,三萬兩白銀。


    票根號是零零零一,也就是說,此人是這家賭坊第一個買喻錦安贏的,而且數目還很大。


    喻尋竹順口問了句“你們可有人記得此人長相?”


    老板找來了瘦掌櫃,瘦掌櫃抱著賬本道“哦,她啊,記得,別人都買沈臻,就她買了喻少爺,額數還是最大的。”


    “哦?長什麽樣?”喻尋竹在屏風後,沒有露臉,也不是故作神秘,是真的沒麵子“她還買了誰?”


    瘦掌櫃翻著賬本道“記得記得,女人,帶著麵紗,年紀不大。就買了兩個,頭獎壓了道宗喻錦安和天聖教丹煦,各三萬兩,次獎也是這二人,各一萬兩。”


    喻尋竹迴去後,又翻了自己坐莊的盤子,在喻錦安寥寥無幾押注中,最多的一樁是十萬兩,比第二高的多出了九萬九千多兩。


    他沒把這件事告訴喻錦安,卻留著眼睛,在今日的賽場上,多看了丹煦兩眼。


    此時的丹煦,已經混入了喻錦安他們三人的戰圈,她目標明確,對準安洵而去。


    丹煦一劍挑開安洵與另兩人的距離。


    安洵本意不願與丹煦糾纏,天元金丹在誰手上,他就跟誰打,他不想浪費時間體力。


    可丹煦卻不依不饒,一次又一次挑釁,認準了安洵打。


    她這架勢擺出後,喻錦安這邊倒有些心有靈犀的意思,立馬轉守為攻,順勢將金丹放進懷中,抽劍朝安洵刺去。


    沒錯,他們仨過家家,喻錦安連劍都未開。


    沈臻也不示弱,拖著喻錦安幹擾他。


    四人不相上下,越打距離越近,丹煦的劍對著安洵,安洵前麵防著丹煦,後麵防著喻錦安,而喻錦安進攻安洵的同時,還要護著金丹,以免被沈臻趁隙搶去。


    在這種微妙的平衡下,相鬥了大約兩柱香的時間,沈臻終於想通了,總要先出局一人,才能打破僵局,在丹煦與喻錦安又抓住安洵一個薄弱處進攻時,他也加入了兩人之中,三人齊攻向了安洵。


    就在此時!安洵忽而轉守為攻,直刺沈臻而去。


    這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沈臻反應過來時,為時已晚。


    他正疑惑為何安洵不守了,可再入眼的就是喻錦安長劍挑入,丹煦劍尖指喉,安洵則及時反轉手腕改用了劍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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