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書晴哪是她的對手,新婚之夜被別的女人拿劍指著咽喉,雖然在千鈞一發之際,喻尋竹及時趕到,救下了自家媳婦兒,可這事兒也氣得曲書晴躲了喻尋竹大半年。


    婚宴,自然是父母都在場的。


    曲書晴的父親,肅都之主曲焱為人霸道乖張,持武自傲,哪能咽下這口惡氣。要求普元真人當即處決岑詩雲。


    普元真人與喻尋竹及道宗門生們都在為岑詩雲求情,曲書晴在一邊也不想因為此時,讓丈夫記恨自己,遂也站出表示自己不再追究。


    曲書晴唱了紅臉,白臉的角色自然要由曲焱當。他死咬住不鬆口,最終結果便是岑詩雲從道宗除名,逐出師門。


    喻錦安出生後,喻尋竹還向曲書晴提起過此時,他為人仁義,希望妻子可以諒解師妹,讓她再迴師門修習。


    當時已過三年,曲書晴也早就消氣了,又逢兒子出生的大喜,便也同意了。


    喻尋竹借口喻錦安滿月酒,邀岑詩雲來淮秋,誰知她並未沒出現。


    迴首往昔,如今已過了近二十年,她卻死在了這等鄉野之地。


    喻錦安心中好笑,這岑詩雲萬沒料到,自己既不像喻尋竹般仁德,也沒有曲書晴那般心軟,反而像極了曲焱。


    不過他的乖張與殺伐從不形與色罷了。


    喻錦安揉著被敲的部位:“要不順路去看看外公?”


    曲書晴想了想,點頭道:“也行。”


    再看丹煦那邊,司乾手臂受傷,就由商貉背著她,到長蓬時已經是夜裏了。


    三人找了間客棧住下。


    可房裏,司乾包著自己的手臂抱怨道:“你可真是能耐,到處給人當妹妹。上麵倆哥,這會兒又蹦出個阿姐。”


    丹煦吃了解藥後,已經完全恢複了。她現在沒什麽心情理司乾,隻淡淡解釋道:“她認錯人了。”


    司乾銳眼看著她。


    丹煦歎了口氣,無奈道:“我八歲就進地牢了,拿來的姐姐?況且我和她長得一點都不像。”


    司乾想了想:“人家比你漂亮多了。”


    丹熙將手上的杯蓋砸向了司乾,司乾靈巧地躲過去:“你還欺負我!小心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訴鬼君。”


    “你去說吧。”丹熙道:“就你長嘴,我也長啊,你的那點事兒,酷刑夠受八百迴了,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刑場,比比看誰挨的刀子多?”


    商貉敲敲桌子:“好了好了,別吵了!”他看著丹煦道:“說說,怎麽迴事兒啊。”


    丹煦咬著下唇,思考著怎麽圓謊。


    司乾那張嘴還是不饒人:“什麽怎麽迴事兒,人還沒長大,春心大動唄。”


    這迴,丹煦差點被把桌上的壺砸司乾身上。


    商貉趕忙攔住:“姑奶奶,別砸水壺,我要喝水的。背了你一路,多累啊。”


    商貉當了一整天的坐騎,白天馱姐姐晚上馱妹妹,心裏苦都沒處說。


    他又道:“你也別不好意思,那男的長得確實不錯。”


    “你……你把我當什麽人了。”丹煦道。


    司乾指了指自己的傷:“兇得很哦。”


    丹煦小聲道:“他平常不這樣。”


    “真喜歡上了?”商貉問。


    丹煦笑笑:“哪能啊,不就看著長得漂亮,你們不也這樣?就準你們每次出來鬼混?”


    司乾翻了個白眼:“你剛剛都上演生離死別了,還在這兒死鴨子嘴硬。”


    丹煦低下頭不說話。


    他們的注意力基本集中在了喻錦安身上,讓丹煦鬆了口氣。


    商貉問道:“對方是什麽人啊?”


    “道士。”丹煦道:“路上遇到的,我內力盡失時救了我,算是恩人。”


    “內力是怎麽迴事?”


    丹煦道:“鬼君交代的滅門任務,長蓬城郊的劉氏。我被算計了,傳送到了一個鎮壓妖物的山洞,洞中有一柄劍,我碰了之後被吸光了氣海。”


    “那妖物呢?”商貉道。


    她與喻錦安脫險之後遇到事情太多,她竟忘記問喻錦安九尾狐的後續,不過喻錦安未再提,應該已經伏誅了才是:“你們找到墨合時,沿著打鬥痕跡沒有發現妖物的屍體嗎?”


    “沿著痕跡隻找到了懸崖邊的廢陣。”司乾道。


    “那妖物會變化,本體應該是一隻蟾蜍。”丹煦道。


    一隻死掉的蛤蟆,早就被野獸叼走果腹了,那還能等到商貉他們去撿屍。


    司乾疑惑道:“你沒跟那妖物對決?”


    丹煦搖頭:“在那之前我的氣海已經被那柄怪劍吸空了。我在崖邊找到傳送陣,脫了身。”


    “那後來呢?”


    “後來的事隻有小道士知道。”丹煦道:“他用陣法將我送走了,自己一人留下的。不過他後來也脫險了,那妖物多數被他殺了。”


    司乾語調上揚:“你沒問他?”


    丹煦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我,我忘了。”


    能見到活著迴來的喻錦安,她已經喜出望外了,哪能記得這麽多。


    司乾不禁咋舌:“你腦子壞掉了吧!”


    商貉又問:“山洞的具體位置在哪兒?”


    丹煦道:“山洞很危險,我怕再中陷阱。”


    她主要是怕那蛤蟆又複活。


    她道:“迴去之後我會向師尊說明的,到時候讓他去安排查探。我們現在貿然去,太危險了。”


    “按你這麽說,那小道士一個人殺了妖獸,修為很高啊。”商貉道。


    他看了眼司乾:“剛剛被打得還不了手。”


    司乾哼了哼,也無話可說。


    丹煦小聲道:“迴去,別說啊。”


    “那怎麽說?你一個人殺了那蛤蟆怪?”司乾道。


    “不是說這個,就別說我和小道士那個……有的沒的,別說啊。”丹煦道。


    兩人聽著不禁笑了起來。


    商貉邊點頭邊向司乾道:“咱們刪去生離死別部分。”


    “什麽啊!”丹煦被他倆取笑得渾身不自在。本來非常糟糕的心情,竟緩和了不少。


    天亮後,因丹煦不能使用輕功,三人買了三匹馬,踏上了迴程的路。


    從漠西壑到此地的距離,以商貉他們的輕功腳程,最快隻需一日半的時間。丹煦與喻錦安當時是閑逛著來此的,所以耗費了快小半個月。


    此迴迴去,三人騎馬,用了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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