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頑石上,夏宇禾抱著震魂。不知為何他現在困得不行,老人看了他一眼,也沒阻止,隻是淡淡來了句:“睡吧,放心好了!有我在,沒人敢動你的!”


    夏宇禾點了點頭,隨後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一片紅霞在天邊徐徐將雲彩染成了紅色,眼前是一片山崖,崖邊一棵迎客鬆青翠欲滴,鬆樹的下麵是一棋桌。


    圍棋?夏宇禾見到那許久未見的棋碗時,心頭愣了一下。放有白子的石椅上,一老人手牽著一怪,閉目等待著誰。


    這怪物倒是吸引了夏宇禾的注意,高大的體形,暗紫色的體色也並不常見。


    獠牙短而尖,它也是發現了盯他許久的夏宇禾,惡顏是立馬轉了過來,盯著夏宇禾也不離眼,低吼沉悶不斷。


    夏宇禾走上前,他感覺得到。這熟悉的老人在等他,雖說他並不清楚這老人到底想找他幹什麽。


    啪!啪!啪!


    落子若雨,老人很快將棋盤下滿了。夏宇禾看著棋盤搖了搖頭:“老先生,我不知道您邀我來幹什麽,不過這圍棋我是真心不會!”


    老人沒有因為夏宇禾的搖頭而停下落子:“我不需要你去看懂什麽,今日找小友來隻是為了和小友道別的!我這把老骨頭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原計劃給完成的,雖說小恆那兒被小友的軍隊給攔劫了,但問題並不嚴重。”


    老人的話非常飄渺,但夏宇禾還是清楚了他的原計劃是什麽。他背後暗紫色的怪物應該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老先生此次邀我前來,是為了把我解決掉,以絕後患麽?”棋盤上是黑白兩極不斷變化,無形的“道”在棋盤上呈現,那種引力來得很是突然。


    它似地球引力般讓人無法拒絕,夏宇禾驚了,棋盤自成一片天地,那種“力”如同宇宙爆炸一般,讓人僅僅隻是一瞥就被深深震撼,而無法自拔。


    “怎麽可能?老朽還沒那個勢力去和三清山和酆都這兩個大勢力頭子去死磕呢!此次前來,我隻是想好好答謝下小友,你使那九字真言訣讓老朽是有所感悟。雖說魂殿與你屬勢力不相為謀,但不給你留點東西心裏總過意不去。這棋盤裏的東西你能看出多少就多少吧,山水萬裏,總有再見的一天。小友,老朽先走了!”老人下滿了棋盤,對他笑了笑,牽著那獸一步步走向了虛空,最後消失在了天際。


    目送老人離開,明知這老人是敵非友。但不知為何,內心深處對他總有那麽一絲親切,他並不覺得這老人會對自己痛下殺手!


    看向棋盤,滿盤的黑白子交錯,不隻如此,睜開窺天眼後,這包羅萬象的場景令夏宇禾心中驚訝不斷。


    黑子中的魔氣昏暗至極,若到了魔界的荒蕪之地,令人不寒而栗、瞥一眼便是驚心膽顫心中不安。


    而白子卻是仙氣繚繞,刻畫出的仙庭場景是栩栩如生,浩然正氣在棋盤間迴蕩不斷。


    黑白兩子在棋盤上將陰陽兩極惟妙惟肖的呈現著,黑白輪轉也不打擾,祥和的氣息在彌漫。


    忽然,仙庭變色,黑子的攻勢在棋間演化得異常猛烈。魔氣衝進了仙庭,直攪得仙宮崩壞,石柱、彩石碎裂了一地。


    一片淒慘不下被破壞之後的濟陰,還未等夏宇禾反應過來,仙兵、神將便已舉槍持矛與那來犯的敵對勢力混戰在了一起,場麵驚心動魄、血肉橫飛。


    不知為何,觀至妙處這混戰之聲竟漸漸淡了下去,這無數人影竟漸化成了一串串他並不認識的文字,不停的從他雙眼竄進了他的腦海。


    “古戰法!”


    夏宇禾一激靈,腦海中浮現出的一串不認識的文字在經過了數秒的模糊後竟變成了他平常認識的方塊字。


    “這就是那老先生要交給我的術式?不過,這禮物也太珍貴了吧!”夏宇禾在了解了這《古戰法》的訣式後,著實讓他嚇了一跳。


    這《古戰法》真是一套古術,它的年歲可能可以追溯到洪荒之前。


    它或許是位不出名的偉人創出來的,不過此術融匯之廣泛卻實讓夏宇禾嚇了一跳。


    以身為法,獨破千軍!


    《古戰法》的宗旨便是如是所言,若說夏宇禾不曾看過此術的內容,他絕對對這話嗤之以鼻,不過他瀏覽完了整書所講後,他是點了點頭。


    若真將此法煉至大成,獨破千軍卻實是很有盼頭的!


    收了收心,夏宇禾望了眼四周。天邊的霞光已經徹底將雲彩照成了紅色,迎客鬆上幾隻無名鳥在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看著天邊飛過的一隻野雁,夏宇禾笑了笑,這次收獲卻實豐厚,若是練成了這《古戰法》縱使再殺去龍蒗,他完全能將火雲穀直接踏平了!


    看向棋盤,他知道這棋盤應該不隻是《古戰法》這一個隱密,所以他在強迫自己將這棋盤的每個落子點全都記下,他怕這一夢馬上就醒了。


    霞光普照大地,夏宇禾依舊一動不動在揣記著這棋盤的每個落子點。不知過了多久的時日,迎客鬆垂暮,鬆枝變黃,鬆果隨著枝葉慢慢飄下了崖穀之底。


    而夏宇禾依舊如剛見棋盤時一樣,剛記住落子點,下一秒在腦中的棋盤瞬間就亂了。


    好像有人在亂動這棋子似的,讓他不勝其煩。


    唿……


    突然大風刮起,滿穀迴響著“哀嚎”,大雨也在轉瞬登場。這時,他抬頭才發現,雨漫山川已經將來時的一切給腐朽成泥了。


    大水衝散了天地,遠處的閣樓間雲煙彌漫,他的雙眼也漸漸看不清棋盤上的一切,唯有雨水在他的眼前不斷降下。


    “哈,哈,哈!”


    喘著粗氣,夏宇禾也終於是醒了。老人抽著煙,看向他,嘴角似笑非笑:“醒啦,說吧!那個老頭兒對你說了什麽?”


    聽到玄冥子的問話,夏宇禾是一驚,但轉念一想便又是釋然了。


    玄冥子乃是仙殿常衛之一,實力深不可測,雖不能說強到無解,但比起自己簡直高了不知道幾個檔次,能看出那魂殿老人來找自己,那應該是在情理之中。


    夏宇禾點了點頭,向玄冥子訴說了那老人的目的。如果不出他所料,那暗紫色的怪物應該就是魂殿所養的“惡魄”了。


    能將一魄養出靈識,夏宇禾也算是服了這幫人了!


    自然《古戰法》這道隱密夏宇禾是不可能頭鐵告訴這個關係還算一般的老人的。


    老人聽完了夏宇禾的訴說後,是“咯咯”笑了起來:“調虎離山,好一個調虎離山!雖說這潭下之物於我們而言是場災難,但那‘惡魄’於長久來說更是不可抵擋的禍根,可惡!更可恨啊!”


    玄冥子是氣得直歎氣,夏宇禾不語,那“惡魄”真那麽恐怖嗎?


    玄冥子看出了夏宇禾的輕視,直接給了他一個怒視:“小娃娃你懂什麽,魂殿的恐怖之處絕對比你想到的更加嚴重!”


    “真的嗎?莫非那魂殿還養了隻紀元前的生物不成?”夏宇禾不信,隨口道。


    “啪!”拍了下夏宇禾的後腦勺,老人是一臉正色。夏宇禾不知為何,後背脊是一陣發涼。


    “臭小子,你是歪打正著啊!”老人說完這句話後便是不再言語了。


    夏宇禾瞪大了眼睛,正想問些什麽,卻發現自己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唿……”


    最後一口煙被老人一口抽完,噴出煙霧後老人看了他一眼:“雖說你是封覺教出來的好徒弟,但有些事真的是連我都不能傳播的!你先好好平複下心情吧。”


    老人倒空了煙杆兒裏的煙渣,皺著眉頭離開了。


    “吼……”


    天空一陣龍吟,眾人還未抬頭,謝雲便是一腳點地來到了傷員的身邊。


    不遠處,秦月也是捧著槍迴來了。他一臉凝重,還依舊對那魔火耿耿於懷。


    解除了老人對自己的封禁,夏宇禾老遠便看見了秦月,笑著朝他招手道:“老三,有什麽心事啊?能和師兄我分享分享嗎?”


    秦月見到夏宇禾也是笑著跑了過去:“師兄!我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隻是心中有件事總拿不準,我實在不清楚這件事到底該不該去做!”


    夏宇禾點了點頭:“老三,其實啊!有些事真的無需為其煩惱。比如這件事,你隻要跟著你內心走就行了。”


    “那,要是……”秦月本想說出自己的利弊,但夏宇卻是阻止了他。


    “一心想要去做的事,一定有他必須去完成的理由。盡情放手一搏吧,放心!師兄還在這兒呢。”夏宇禾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和對他的支持。


    秦月用力的點了點頭:“好的師兄,要是有那麽一天,我希望你能想盡辦法救我,我不想迷迷糊糊的過上一輩子。”


    “嗯,我一定想盡辦法,不會讓你像小孩兒一樣的,放心吧!”夏宇禾希望他安心,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拿出那兩張資料袋,夏宇禾是暗歎了口氣。兩份任務,到如今卻是一份都沒完成,不隻仙殿,酆都那方麵自己可能都得受點罪了。


    “怎麽了,歎氣幹什麽?因為那個老頭兒嗎?”長發飛到夏宇禾身邊,說道。


    “那老頭兒倒沒什麽,隻是我事情一個都沒完工,可能是要遭殃了!”仙殿這邊可能還沒什麽,畢竟領頭人自己先死了,現在又是玄冥子帶隊,縱使現在任務幾乎失敗,首當其衝的應該是玄冥子才對,可酆都城那邊,就自己一個人來了,頭疼!頭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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