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聆準備把那些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告訴母親齊氏的時候,就看見從外麵走進來一個匆匆忙忙的小廝。


    看到這個自己依稀有些印象的穿著深綠色的不高不胖的麵容清秀,似乎是大哥秦璽忠身邊的不知道幹什麽的小廝,他那張偏瘦的小臉上露出著急的神情,看見母親齊氏,焦急的說道“夫人,不好了,大少爺他....他生病了,臉上好紅....燙極了。”


    聽到小廝的話語,坐在交椅上一直悠然自得的母親齊氏此時變了臉色,竟然一下子從交椅上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驚唿道“什麽,到底怎麽迴事?你快說,我兒怎麽了?”


    看見母親難得一見因為大兒子的生病而喪失了風度,那張秀美脫俗的臉上露出對大兒子的關心與擔心還有焦急,體現了一個身為母親聽到兒子的病情時,那種濃濃的母子情,月聆感歎道果然人心都是肉長的。


    當站著的小廝聽到母親齊氏的問話,又重新的不過有些詳細的描述了一遍大哥秦璽忠的病情,“大少爺在背書的時候突然感覺頭昏昏的,然後就倒在桌上......剛開始先是渾身濕冷,手腳冰涼,而後就是渾身很燙....在之後就趕忙請大夫了,夫人你快過去看看吧。”


    聽到已經請了大夫後,母親齊氏稍微放下了心,覺得自己給大兒子派的小廝還是有用的,不過要是自己的大兒子出了什麽意外,自己絕對不會放過....


    想到這裏,母親一直秀美的臉上閃過狠厲的神情,眼中低沉,布滿了陰狠,月聆因為在聽到哥哥身邊的小廝描述的症狀時,感覺非常的熟悉,自己好像在神醫大佬那裏,聽過或者在那邊的書上看到過,就是那時候背的東西太多了,一瞬間還沒有想起來。


    因此,陷入沉思狀態的月聆沒有看見一向在她心中原主人的母親齊氏是一位非常溫和的,不輕易的動怒的,知書達理,不喜形於色的人,竟然會露出如此陰暗的表情,根本不像是之前那個和善的母親。


    也幸好月聆沒有看見,不然她肯定會受到一些驚嚇,畢竟,月聆在之前的兩個世界中接觸的人都不會在她麵前表現出一副這樣黑暗的情緒。


    正在思考的月聆總算是從腦海中想起了為什麽這個症狀如此的熟悉,因為自己曾跟大佬賀仁一起去一個富裕的人家中,那個人家的兒子也得了這種症狀,那時候,沒有一個大夫能醫治好,就在那個小男孩快要一命嗚唿的時候,那個人家為了兒子花了不少的代價,請到了大佬賀仁前去醫治。


    當時,自己閑得發慌,就屁顛屁顛的跟著大佬賀仁一起去了。


    當大佬賀仁看到那個小男孩的狀況後,通過一方麵的望聞問切,判斷了那個小男孩的病情,而後,使用一係列的方法,終於使男孩子退了燒,病也好了。


    就因為大佬賀仁毫不費力的治好了那個大部分的醫術高明的大夫們沒法治療的病後,大佬賀仁的名聲傳的更加的遠了。


    於是,月聆在事後好奇的詢問大佬賀仁遇到這個棘手的病症該怎麽做,大佬賀仁當即毫無保留的把方法告訴了她。


    想到這裏,月聆想起那個藥方,決定跟母親齊氏一起去看看那個原主人的大哥秦璽忠,畢竟,萬一真的是自己知道的那種病,自己可以救大哥,畢竟,都是一家人,也沒有什麽血海深仇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就是,到時候,自己該怎麽向母親齊氏解釋自己有那個可以救大哥秦璽忠的辦法還是一個問題,那時候再說吧。


    心大的月聆決定走一步看一步,在母親齊氏準備前去看望自己的大哥的時候,因為擔心自己的大兒子,卻還是有些理智的,讓小女兒呆著等自己迴來再說,因此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女兒秦曦玥的小動作,於是,為了大哥秦璽忠著想,月聆沒有聽母親齊氏的話,準備一個人就偷偷的跟了上去。


    跟著母親齊氏的後麵,看著走的有些匆匆忙忙的母親齊氏,月聆因為練過武,懂的如何隱藏自己的氣息,走路輕手輕腳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再加上個子小,倒是沒有任何的人注意到月聆跟著他們。


    來到大哥秦璽忠住的院子,月聆停了下來,因為大哥生病了,他的院子裏人很多,來來往往進出的人,當那些忙活的小廝們看見站在麵前的母親齊氏的時候,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齊向母親齊氏問好。


    因為母親齊氏牽掛著自己的大兒子的病情,有些心不在焉的揮了揮手,讓他們各自繼續的忙活,不要耽擱了的病情。


    接著,母親就帶著剛才報信的小廝還有自己侍女們進去了,月聆隨後找了一個巧妙的位置跟了上去,還是沒有被人發現。


    來到大哥秦璽忠的臥室,月聆沒有心情打量大哥臥室裏的擺設,畢竟,她首要的事情就是看看原主人的大哥的病情,看看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知道的那一種,如果不是的話,自己在看看他的病情符合那一種症狀,畢竟,自己跟大佬賀仁也是學習了一些關於救人方麵的知識的,就算救不了,也可以讓係統69分析一下。


    一身淡紫色紗裙的母親顧不上因為趕路而出現的疲憊,臉上的妝容也被急忙趕路而流出的汗水微微打濕了,秀美的臉上花了一片,變得有些模糊了,看起來不美觀了,不過,母親齊氏不在意,一心想著兒子的病情,沒工夫在意臉上的妝容。


    當正在給大哥秦璽忠看病的大夫,一身素衣,四十多歲,麵頰清瘦,褶皺叢生,下巴上有一簇短短的黑色胡須,旁邊放置著一個藥箱,伸出枯瘦的右手搭在大哥的手腕上,另一隻手撫摸著自己的胡須,看起來非常有經驗。


    母親齊氏在看見大夫為自己的大兒子看病,沒有出聲打擾,唯恐自己打擾了大夫的思緒,從而導致自己的大兒子因為...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隻見坐在床上為大哥秦璽忠看病的大夫那短促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嘴唇緊閉,臉上露出棘手的,一副為難的表情,看到大夫的神情,母親齊氏的心中有些慌張,難道自己的大兒子出了什麽事情嗎?


    隨後,就看見那個一臉為難的四十多歲的大夫從床邊走了下來,搖了搖頭,於是,母親齊氏當即上前焦急問道“怎麽樣,我兒的病怎麽樣,大夫?”


    那位被詢問的大夫一臉無能為力的說道“這位夫人,令公子的病,恕在下無能為力,才疏學淺,還請夫人另請高明,在下實在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聽到這句話的母親齊氏打斷,母親齊氏又重新問道“大夫,我兒子得了什麽病?要怎麽治,你說?”


    於是,那個大夫就向母親齊氏迴答道“令公子的病是溫病,這種病在下實在是...不好治,所以。夫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聽到溫病二字的母親齊氏當即臉上神情一變,顯然母親齊氏清楚這個溫病,不過,就是母親在難過(?﹏?),還是有禮貌的派人送這位大夫出去了,又重新派人去找別的大夫。


    等人離開後,在人前保持鎮定的母親齊氏,屏退了大兒子房間裏的其他人,一個人坐在大兒子的床旁邊,望著自己的大兒子那平時成熟穩重的不苟言笑,結合著自己與夫君的長相一半的俊美的小臉上在此時卻酡紅一片,小眉頭因為溫病緊皺,嘴巴幹燥,一副不舒服的神情。


    而月聆在其他人離開後,細細的打量處於生病中的大哥,覺得他現在的症狀就像是大佬賀仁曾經為自己描述過的那個小男孩的症狀差不多。


    看著母親齊氏緊緊的看著大哥,還情不自禁的落下一直忍著的淚,不敢大聲的哭訴著,隻能輕輕的訴說著“兒子呀,你怎麽就偏偏得了溫病呀,不過,哪怕,母親我費勁一切辦法也要讓你好起來,兒子呀,你快一點好起來.....”


    正在一旁角落的月聆聽到原主人親生母親齊氏的哭訴,感受到了她的一片拳拳愛子之心,雖然她不知道母親齊氏口中的溫病是不是和大佬賀仁口中的發燒是一個東西,但是,看著大哥那副症狀,月聆還是決定嚐試一番,萬一有效果呢?


    於是,想到這裏,看著仍處於傷心狀態的母親齊氏,月聆那奶聲奶氣的小奶音說道“母親,不要傷心了,我有辦法也許能夠幫助大哥,母親。”


    處於悲傷的母親齊氏在聽到那突然響起的,卻非常熟悉的聲音時,心嚇了一跳,而後有些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淚,轉過身去,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令她吃驚的對象。


    當母親齊氏看到原本應該呆在自己的臥室裏的小女兒,此刻卻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大兒子的臥室時,內心非常的震驚,而後,想起剛才月聆說的話,也許有辦法幫助大哥,感覺更加的不可思議,以為月聆是在故意逗自己開心,這個溫病那麽的難治,自己不過三歲的小女兒怎麽會有辦法治好溫病呢?別搗蛋了。


    可當母親齊氏看見自己的小女兒一副非常認真的,那雙丹鳳眼中透露出令人自信的目光,態度非常的誠懇,剛想要說出口的話,一下子停在了口中,她突然想起之前在聽到自己的大女兒說自己之所以會被救迴來,就是因為自己的小女兒以身犯險,留下記號,才能在一天不到的時候,成功的脫困。


    想起這個,母親齊氏覺得既然這麽多的大夫都治不好,說不一定自己的小女兒會給自己什麽驚喜了,畢竟,她現在也不一樣了,有可能真的有什麽其他的辦法呢。


    於是,為了自己的大兒子的病情著想,他現在已經不能再拖了,臉上的神情越來越痛苦,母親齊氏覺得在拖下去,哪怕真的有能能救自己的大兒子現在也來不及了,決定讓自己的小女兒冒險一試,死馬當活馬醫,就希望月聆真的能為自己的大兒子帶來一線希望呢,就像她能夠救出大女兒一樣。


    抱著這樣想法,母親齊氏恢複了之前當家主母的氣派,為了自己的兒子向一向忽略的小女兒懇求的說道“玥玥,母親相信你,你大哥就拜托了,一定要.....”


    聽到母親的懇求,月聆點了點頭,擺出一副跟大佬賀仁學的在救治病人時那副風輕雲淡的從容神情,清脆的說道“母親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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