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樣子,分明就是另一個守護愛麗絲嘛......隻是這張臉,並不是守護愛麗絲的臉,也不是厄斯星球人類的臉,他與歐文、與守護愛麗絲,也與葉晴嵐不同。


    仿佛,他來自另一個未知的宇宙文明。


    他這時轉過頭來,神情已經完全擺脫了歐文和葉晴嵐的認知。


    他接過了守護手中的鑰匙,臉上綻放了大大的笑容,他道:“我?我是下一個神。”


    ......


    歐文的嘴角抽了抽,如果說理查德之前的各種他還能理解的話,那麽現在說實話,他不能理解了。這難道又是另一個和塞恩類似的瘋子?!


    神?你怎麽不說你要上天啊?!


    葉晴嵐則是正經了許多,有了金老的前言,她對於宇宙規則,以及梵火,還有神和神域的認知,顯然比歐文了解的要具體了許多。


    葉晴嵐對著那個男人的方向大叫:“想要變成神!沒有這麽簡單!你既然試圖打破宇宙規則,就應該知道它有多麽困難!還沒有人能打破宇宙規則,所以,你也沒辦法變成神!”


    男人手中的動作遲緩了一些,他轉過身來,遠遠地看著葉晴嵐,最終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是嘲笑,他道:“就你?一個比我還不如的偷渡者,也敢說這種話?沒錯!你說的是沒錯!要打破宇宙規則,變成神,的確還沒有人成功過!不過!我告訴你!我即將打破它,並擊殺塞恩,成為下一個前往神域的凡人!”


    男人的麵前的空間出現了一片金光,金光中則是出現了一塊巨大的晶瑩白水晶。


    他繼續說道:“你以為世界之樹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裏嗎?看在你們兩個這麽努力地為我工作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們真相吧。這個世界,是我創造的,哦,不對,是世界之樹創造的。而它創造的理由,當然是我打破宇宙節點的嚐試。”


    “也不怕告訴你們,我為了打破這個宇宙的曆史節點,可是花費了數百年時間,做了無數次的嚐試。為了能活下來,為了能最終成神。我經曆的,嚐過的,痛和挫折是你們無數倍!你們有什麽理由,有什麽資格來幹預我?”


    “我在上一次記憶快要消散的時候,想到了一個絕對不會失敗的辦法。”


    “就是這個!這個世界!如果再創造一個世界的話,我便一定會打破宇宙永恆不變的曆史,越過偷渡者的這條線!”


    男人說道這裏,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來。


    而守護愛麗絲則是垂下了腦袋,悲傷、痛苦、絕望、無望、等待和無盡的感受,幾乎要將他壓垮。


    男人的記憶,也是深埋在他心頭的記憶。他將他所有負麵的情緒都封鎖在守護愛麗絲的體內,而守護則是為他承受了這一切。


    守護強大的負麵情緒,正在吞噬葉晴嵐的意誌,可葉晴嵐分出神力,將這一切盡數包裹染滅。一個人的情緒,有時也足以毀滅這個人。


    “而現在,我馬上就要成功了!我就要成神了!你們和我有緣,那麽就在這裏見證這一切吧!”


    男人的狂喜和守護的絕望,形成了兩道無盡的風波,將葉晴嵐麵前的視野一分為二。


    她丟出了大量的神力,才勉強穩住了兩人幾乎要失控的情緒風波,說實話,她完全可以不管。但為了歐文、守護,她必須出手。否則,這兩人很可能會被剿滅於此。


    男人拿起綠色的鑰匙,便插入了巨大水晶的鑰匙孔。


    他誌在必得地擰了一圈,接著又擰了一圈。極夜下安靜的空氣中,迴蕩的是鑰匙和機械鎖碰撞所發出清脆的聲音。


    隻是這個聲音,在男人的耳朵裏並不悅耳。


    “怎麽迴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男人往後退了一步,狀若瘋癲,“我什麽都做了!沒有地方出錯!這到底是為什麽?”


    “世界之樹呢?我的宇宙飛船呢?我的寶貝!你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為什麽不迴應我?”


    “為什麽?!”


    隨著男人的叫喊,葉晴嵐和歐文看到,捆縛著他們的世界之樹藤蔓在一點點往下陷。而巨大的白樹,在星光下也跟著黯淡了下去。


    空中白色水晶變得透明直至消失,綠色的刻有兔子形狀的鑰匙往下墜去。


    而高大無匹的白樹則是緩慢地枯萎,緩慢地沉入了海底......


    一場話劇一般的鬧劇,好像就這麽完結了。


    而葉晴嵐和歐文,略有些失神地看著他倆腳底下的一片汪洋深海,以及遠處零零散散在緩慢地向著他們所在方向移動過來的冰山。


    世界之樹就這麽結束了?


    北極圈內,迷霧內,短暫的極晝似乎徹底湮滅。


    而在寒冰射手公會領地內,看著路易發送過來的實時視頻畫麵,大餅司機、往事如煙以及秦任喬、玩具戰隊的成員們等都傻了眼。


    “搞笑的吧?”核心成員中有人忽然叫了一聲,卻是叫出了眾人的心聲。


    ......


    視頻畫麵可無法傳達葉晴嵐、歐文所在空間的變動。


    男人心頭希望和絕望的絕大落差,和守護的負麵情緒,形成了增幅的效果。


    眾人觀看的畫麵,鏡頭一黑......再也無法恢複。不是說路易不行,而是男人和守護的力量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領域,將他們所在的一大片區域盡數包裹。


    葉晴嵐頂著狂暴的力量,勉強將守護愛麗絲和歐文帶出了這片天地。


    ......


    “世界之樹呢?掌控這個世界的開關去哪裏了?”


    “誰來告訴我?”


    “我數百年的努力啊!”


    “這是我最有擁有的力量啊,我迴程用的飛船都因此搭在這裏了!”


    “我認識的人全都死了!”


    “你為什麽要這樣折磨我!為什麽?!”


    “你告訴我啊,難不成我的實力還沒有達到你的要求嗎?那我毀掉這個世界,去殺了那個叫塞恩的人,是不是就能打破詛咒了?!”


    “可惡啊!”


    ......


    男人瘋癲的狂吼,在風暴圈內繼續。


    那毀滅一切的力量,令葉晴嵐心悸無比。而距離葉晴嵐數千公裏之外的秦任喬、路易也同時感受到了。


    ......


    這個男人的現在,或許就是他們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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