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案子造成了極大的社會和國際影響,原本是要由檢察長親自督辦的,但現在徐正琨莫名來了這麽一出,作為檢查院後輩的唐敬灝無疑被推到了風口浪尖,這其中不乏有聲音說他是在搶風頭。


    唐敬灝嘴唇緊抿一言不發,腦中一遍一遍地迴想留在他家相框上的那個指紋,徐正琨當時是帶著手套的,而且之前他從沒犯過如此低級的錯誤,他為什麽會這樣?唐敬灝帶著疑問將一份從徐正琨家裏找出的物證送到了司法鑒定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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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後,原國防部參謀長徐正琨相關案件如期在市高院進行第一次非公開審理,出於庭審順利考慮,主審檢察官應徐正琨要求換成了年紀尚輕,在檢察院資曆也尚淺的唐敬灝。


    徐正琨一身便裝坐在被告席,他的唇角略微帶著一絲笑意淡然注視著唐敬灝,看上去對著唐敬灝,他是打算全盤托出,並不打算隱瞞什麽。


    唐依依和高大圍的媒體人身份讓他們沒有資格像慕少廷一樣坐在旁聽席,慕少廷坐在那兒注意力一直都在徐正琨身上,壓根兒也沒去理會聽到消息從國外趕迴來的尹安娜。


    “被告二十年前時任地方刑警,卻自導自演了一場震驚政商兩界的未成年人綁架案,對此你可有什麽異議?”唐敬灝一襲法袍坐在公訴席麵『色』冷峻發問。


    “沒有任何異議!”徐正琨仿若在開例行會議,他平靜地答道。


    徐正琨的配合讓唐敬灝的眉間似有若無皺了一下,“既然沒有異議,那麽請你詳述當時的犯案過程!”


    徐正琨下意識挑了一下眉,“在當時若沒有什麽大案要案,想要升遷絕非易事,這時在調查一樁『自殺』案件的我認識了死者的丈夫王崇嶺,他在當地小學任教,為人老實,原本這件案子被定『性』為死者罹患抑鬱『自殺』就這麽結了,可後來通過走訪,我意外得知他跟他妻子的日常生活並不像外人看見的那麽和睦,他的妻子脾氣火爆,所以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他妻子的墜河有可能不是『自殺』,而是他殺,其實我手上沒有任何證據,可令我沒想到的是王崇嶺的心裏素質那麽差,我就隻是隨便那麽一敲打,他便全都招了,說當時自己隻是一時失手,並不是真要殺她!”


    徐正琨說到此處唿了一口氣,“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但不管是不是故意,殺人總要付出代價,於是我權衡了一下,決定利用他!當時慕氏企業正在準備上市,風頭正盛,所以我就授意他綁架少廷!”徐正琨的視線下意識掃了一眼坐在旁聽席的慕少廷,不過並沒過多的表示便把目光重新投向了公訴席的唐敬灝,他接著說:“對於一個整天跟小孩子打交道的小學老師,綁架時年隻有十歲的慕氏公子並不是什麽難事,他的事情完成得很好,他不用被我抓進牢房,我也因為破獲此要案獲得接連的升遷!”


    “既然如此,這種狀態為什麽在二十年後突然打破了?”唐敬灝追問,他要確定接下來的事是不是因為意外發現了證據的唐依依貿然去見了王崇嶺。


    徐正琨冷漠挑了一下唇角,“你以為我想打破嗎?我的事業順風順水,當時正在忙著提升咱們國家的軍備,可這時他卻突然聯係我說有個女子找上了他,說他有種不好的感覺,說那女子好像知道了什麽!”


    “就因為這個你就殺了他?”唐敬灝眼裏隱隱閃出怒火。


    “他的存在對我來說永遠都是隱患,以前我可以留著他,但現在我位居國防部高層,他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殃及到我,我手裏掌握著國家的重要軍事命脈,無論於公於私,我都要防患於未然!”


    唐敬灝不願意聽他所謂的那些大道理,他冷聲問:“你是如何殺的他?”


    “身處我這個位置,國內外什麽先進的裝備都不難搞到,不留痕跡地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無名小卒會有難度嗎?”徐正琨不由自主表『露』出一種自豪感。


    “你也是通過這種手段在聖城家園國際小區縱的火?”那晚,唐依依若不是臨時出門僥幸逃脫,一定會在那場火災裏枉死,唐敬灝想到此處,心裏的怒火暴增。


    徐正琨神『色』裏沒有一點愧『色』,接著說:“那場火災其實沒你們想的那麽複雜!”


    慕少廷麵『色』如灰,聞言眉心用力一皺。


    “如果我要是不說,那晚的訂婚儀式便是我最好的不在場證明!”


    坐在旁聽席角落的尹安娜聽聞舅舅的這句話,眼睛通紅,交握在一起的雙手也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唐敬灝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翻騰的情緒,“詳述你的整個犯案過程!”


    徐正琨注視著唐敬灝,平和的眼神裏沒有一絲抵觸的情緒,他道:“如果給你一把遠距離狙擊槍和一顆遇到障礙物便會炸裂為很多顆的燃燒子彈,讓你來完成這件事,你會選擇站在新聞集團的那層樓呢?”


    尹安娜聞言泛紅的眼圈當即就溢出一汪滾燙的『液』體,她的舅舅,她的舅舅竟然在她的訂婚典禮上偷拿了自己的員工通行證!


    庭審進行到這裏,現場第一次出現了竊竊私語的聲音,主審法官敲了敲桌上的法槌厲聲道:“請保持肅靜!”


    各類有資格參與庭審的相關人員立馬噤聲。


    唐敬灝迴避了徐正琨一直注視著自己的視線,接著發問:“那麽你是如何一次次從我們這兒竊取的情報?”


    慕少廷聽到這裏不禁要冷笑,竊取?他還用的著竊取嗎?憑他對自己的了解,和自己主動送上門的信息,他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也全知道了吧!


    慕少廷的思維不由自主跳躍到他和徐正琨之前見麵的每一次,以至於很長時間他都沒聽到現場接下來的對話。


    “對你來說,想要奪走我們手中所掌握的證據並不是什麽難事,既然如此,為什麽你要鋌而走險采用綁架人質的手段?”唐敬灝當下的這句問詢將慕少廷遊走的思緒重新拉了迴來。


    徐正琨無奈笑笑,“對於一個無兒無女的中年單身漢,外甥女的人生幸福自然就變得重要的多,如果能一舉兩得殺了那女人,不是更好嗎?”


    唐敬灝執筆的右手下意識收緊,然後就聽見徐正琨接著說:“隻可惜少廷的反應極大地出乎了我的意料,對感情向來淡漠的他竟然願意為了那個女人去死!”


    “這麽說原本你就沒想讓人質活著?”唐敬灝氣息有些紊『亂』,他橫眉質問。


    徐正琨毫不避諱直言,“對,在那間廠房安裝炸彈的時候我算過時間,如果一切如我所料那女人必死!”


    法庭上的案件調查從未進行得如此順暢,法官和陪審員認真做著筆錄,個別有資格參與旁聽的人聽聞倒抽一口涼氣。


    法庭調查不可能隻進行這一次,後續還會逐個延伸到每一個細節,唐敬灝這次必定得選最重要的問題優先問,於是又問:“作為早年的刑偵專家,你具備豐富的反偵察手段,這讓我們一直無法獲得案件的相關證據,既然如此,為什麽你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在案發現場留下一枚指紋?”


    徐正琨注視著唐敬灝,臉上的笑容在他問這句話的時候突然綻開,就像壓根兒就不覺得自己犯的這是個錯誤,他道:“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呢?隻當成是事業上升期有貴人幫你一把不好嗎?”


    唐敬灝手中金屬質地的鋼筆印滿了他清晰的指印,他想可能在場的每個人,除了他之外沒人知道徐正琨剛剛話裏的意思!


    唐依依和高大圍全都關注著案件的進展,當晚他們便聚在了一起,沒參與庭審的另外兩人得知了大致情況,一直懸著的心這刻才算落了地。


    唐依依看了一眼慕少廷,雖說他現在除了話少,並沒其他什麽異狀,但想到那夜他趴在自己肩頭嗚嗚的哭泣,不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慕少廷的注意力這刻顯然不在唐依依身上,因此對於唐依依的關切他並沒給予迴應,就那麽盯著對麵的唐敬灝,過了一會兒,他冷不防突然發問:“你沒有什麽話要對我們說嗎?”


    啊?唐依依和高大圍同時一愣,心想他這是說什麽呢!


    唐敬灝沉下視線,搭在桌上的雙手下意識收緊。是啊,慕少廷是什麽人?他會看不出來嗎?隻是這種話他得怎麽說?要知道他可是案件的主審檢察官!


    “他是誰?”慕少廷無視唐敬灝心裏的難處,目光如炬接著追問。


    唐依依和高大圍分別看了看一左一右兩個人,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唐敬灝是沒有辦法隱瞞這件事的,緩了很長時間,他垂著眼眸低聲說:“他是……他是我生物學上的父親!”


    啊?這句話就像一記晴天霹靂陡然在唐依依的腦袋頂上炸開。什麽?一直被整個慕家當作恩人,當年綁架了慕少廷的幕後主使徐正琨是她哥唐敬灝的親爹?這是什麽戲劇化的緣分?此時此刻,就連一旁的高大圍都不禁吃驚地跟著咽了口唾沫。


    自己心中的猜測在唐敬灝這裏得到證實,慕少廷凝重的神『色』緩下來唿了一口氣淡然一笑。緣分,嗬,這種東西有的時候就是這麽奇妙!


    “實在覺得為難就撤下來吧!”不管哪種情況,親手把自己的父親送進監獄都不是什麽令人愉快的事,慕少廷建議道。


    “那個……是啊,哥,不行就撤下來換別人吧!”唐依依除了配合慕少廷還能說什麽呢?


    唐敬灝聞言抬眸看向唐依依,自己的親生父親差點殺了她,他若不能把他親手送進監獄,日後還有何顏麵見她?


    唐敬灝苦澀一笑,“沒什麽?我跟你一樣姓唐,我的父親也隻有一個,相信哥,哥會處理好的!”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相信他吧!”慕少廷直接打斷了唐依依的話,畢竟在男人的世界,有些事情必定要做出選擇。


    日後的庭審每一次都超乎尋常的順利,徐正琨有問必答,一絲一毫都不隱瞞和推諉,顯然是要把親生兒子送上事業的巔峰。指紋?有的時候他也會無奈又會心地一笑,可能這就是血緣吧,莫名其妙在那種危及的時刻想要摘掉手套觸碰一下兒子的臉。


    唐敬灝不打算就這件事質問自己母親,但是他知道自己母親得到消息早晚都會主動找他,果不其然,沈鳳琴在日後的某天瞞著自己老公唐錦鎔來了。


    說唐敬灝心裏沒有感覺那是不可能的,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如果牽扯其中的不是自己,唐敬灝敢肯定,在國內外擁有無數人脈、在事業上達到頂峰的徐正琨必定有多種手段逃避法律的製裁。


    『性』情一貫清冷的唐敬灝神『色』無波坐在一側的沙發上,對麵的沈鳳琴猜不透兒子的心事,這刻顯得猶為坐立不安。


    “敬灝,媽有事要問你,負責徐正琨案子的檢察官是你嗎?”沈鳳琴小心翼翼地問。


    唐敬灝抬眼,“是我,怎麽了?”


    沈鳳琴僵硬地扯動了一下嘴角,“哦!沒怎麽,媽就是擔心,人家那是什麽人啊?位高權重的,咱們小門小戶得罪不起,要不還是讓別人做得了!”


    唐敬灝盯著自己母親,“聽媽的意思,你是打算讓我以後挑人接案子?”


    “哦,不是,媽不是那個意思,你看你說的!”唐敬灝雖然是沈鳳琴跟旁人所生,但一直以來都是她的驕傲,她是怎麽都不可能成為自己兒子事業上的絆腳石。


    “那媽這次來是為什麽事?”唐敬灝明知故問道。


    沈鳳琴冷靜了一下,“哦,那個……不是雯熙嗎?她說想要跟室友在外麵租個房子,我過來看看她是不是又搞什麽事!”


    “哦,這樣啊,那你去吧,用我送你嗎?”自己母親越是這樣藏著掖著,就越是說明他身世的齷齪,唐敬灝心裏不由得燃起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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