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光縱橫之際,四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


    除了渚河稍慢了一步,而且飛向他的飛劍正是由向北玄發出的。


    光看聲勢與力道就和其他人的攻擊不同。


    王柏縱身一躍,就避開了對方敵手的一記飛錐。


    他是一直都做有準備,哪怕是洞開的真人洞府也沒能吸引他多少目光。


    早在之前發現向北玄行為的不對勁時,他就一直沒放鬆過警惕。


    清光散人則是一位散修,他是從來不相信任何人。


    一疊疊厚厚的符篆瞬間就拍在了自己的身上,層層寶光亮起,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散修中的爭鬥與爭鬥的慘烈,是很多大宗門人無法想象的。


    修行路上的爾虞我詐,探險過程中的陰謀詭計,他都是沒少品嚐,甚至也沒少做過。


    他就連對王柏、葉道人、渚河這同行的三人都一直暗暗防備,未曾相信過,更何況是向北玄他們?


    而葉道人則是人老成精,或者說他是越老越怕死。


    一切目的都以安全保命為第一位。


    這樣的他處在他人的地盤下,怎麽可能會沒有防備?


    一麵玄鐵盾瞬間就從儲物袋裏飛出,變大擋在身前,飛劍擊在其上,卻隻是撼動,連痕跡都沒有留下。


    王柏三人都已經是或避或擋接下了攻擊,卻隻有渚河的行為不同。


    他當然不是沒有警惕心或者懷疑,哪怕他原先是真的沒有,那在葉道人的提醒下也早該有了。


    隻是他在王柏四人中最為“氣盛”,也對真人洞府的欲望最大,所以他才被真人洞府吸引了大部分目光,導致反應慢了一些。


    他可不像他的師兄葉道人那樣頹唐,他渴望著一切突破修為的機會,自然是對機緣最為看重。


    當然他的反應慢也隻是對於修真者來說,對於凡人也隻是一念之間,身體就做出了反應。


    不是真正修為高深的修士或者戰鬥經驗豐富的修士,很難把握得住這一瞬間的破綻。


    當渚河的神識捕捉到向北玄發動攻擊時,他也沒有多想,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閃避或防禦,而是攻擊。


    攻擊!


    一柄飛劍從他的儲物袋中飛出,在靈力灌注之下靈光大放,迎向向北玄的攻擊。


    上品法器,青雲劍。


    這是他手中最強也最順手的一柄法器。


    眼見著兩柄法器就要相撞,渚河的嘴角露出笑容。


    他自持是王柏四人中實力最強的一個,哪怕比之向北玄表現出來的築基中期也不遑多讓。


    他自然是不懼對方的。


    而且他似乎還帶著一絲奇妙的心理,想要借此證明什麽。


    向北玄一向被認為是這偏僻七個坊市的中築基期最強的一位。


    而向北玄對於渚河的行為熟視無睹,他隻是一掐印決,自身飛劍上的靈光就又漲了幾分。


    兩劍相觸之下,向北玄飛劍一蕩,就蕩開渚河的飛劍,繼續向渚河劈去。


    渚河的飛劍靈光黯淡,顯然是受損不小。


    而渚河也麵色慘白,他飛劍被破去受到反噬,還未來得及反應,一截手臂就已飛起。


    向北玄繼續禦使飛劍向渚河攻去,顯然是不準備就此收手,而想要乘勝追擊。


    見此情形王柏倒沒有多少吃驚,而其餘人,無論是葉道人還是向北玄的夥伴,卻都大吃一驚。


    誰也沒想到渚河在向北玄手裏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他好歹也是個築基中期修士。


    這向北玄的實力比傳聞中豈止強了十倍!


    葉道人心神俱震之下,一時間竟然都忘記了救援。


    至此對麵四人的攻擊已經落下了一段帷幕。


    而其他人停頓了,向北玄卻沒有收手。


    他的飛劍依舊繼續向渚河攻去。


    渚河無人支援,也就隻能自己自救。


    他強忍著疼痛在地上一個懶驢打滾,僅剩的左手臂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麵盾牌,立在身前,靈力瘋狂的向裏邊注入。


    盾牌放大後,將渚河身體遮掩的嚴嚴實實。


    然而這對向北玄並沒有多少作用,他幾劍就將盾牌砍得靈光暗淡,在其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他既然已經決定出手,自然也就沒想著隱瞞實力。


    假丹境界的實力全部發揮出來,威力可怕。


    又一劍後,盾牌徹底被破開,飛劍擊在渚河的身上。


    渚河身上的靈力護罩幾乎沒有起到什麽阻攔的作用,就被破開。


    此時渚河哪還有之前自信滿滿的樣子,一劍就被劈得重傷瀕死。


    而此時葉道人終於反應過來,上去救援。


    其實不單單是葉道人,就連向北玄的三個夥伴也開始出手阻攔向北玄繼續出手。


    而王柏則是和清光散人一樣,自始至終都沒有出手的打算,向北玄的實力那麽可怕,他躲都來不及,又怎麽會自己湊上去吸引注意力?


    葉道人出手是為了同門情誼,也是為了將來追究起來自己不被門內處罰,而向北玄的幾個夥伴出手,則純粹是為了不讓他把事情鬧大。


    其中一人攔住向北玄,然後任由葉道人給瀕死的渚河喂下丹藥,說道:


    “向兄,他還不能死,起碼不能死在我們這。”


    若是一個宗門任由自己的弟子在外死亡而不有所動作,那這還算是什麽宗門?


    這會是寒人心的。


    而若是人沒死的話,那就簡單多了,天南宗不會為了一個沒死的人大動幹戈,哪怕他們在真人洞府上輸了一陣。


    這看起來似乎爭的隻是個麵子工程,但正道門派比之魔道門派,不就是要這點麵子嘛?


    此時一旁原本跌坐在地上的陳衝也默默避得遠了點,他雖然癡迷陣法,但還沒有到認不清楚情形的地步。


    雖然他是個陣法高手,無論哪一方要繼續深入探查洞府都需要他的幫忙,但若是他們殺紅了眼,誰還能顧忌那麽多呢,誰又還能記得他陳衝是一個陣法高手呢?


    沒有人的。


    陳衝連續五日不眠不休的破除這元嬰級陣法,早已是身心俱疲,他現在可沒有多少的自保之力,還是離得遠一些的好。


    陳衝默默拿出了丹藥服用,絲毫沒有自保之力終究是心裏不安。


    而此時向北玄麵對隊友的勸阻,卻沒有聽他們的話,他飛劍也隻是微微一頓,就依舊向渚河他們疾馳攻去。


    顯然是不死不休,打的將渚河幾人當場擊斃於此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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