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煌言本來還萬分擔憂,怕食髓知味的皇太子沉迷於女色,真的給眾臣眾將來一出“君王從此不早朝”的大戲,那可就悲催了。


    同樣,他也擔憂年輕人不知收斂,沉迷於男女之事,整日膩歪在一起的話終究會損傷了身體,也是對大明王朝的巨大損害。


    他耐著性子等待了數日,計劃著打算遞個折子或者求見太子進諫,給皇太子講一講“青年人戒之在色!”的大道理。


    結果還沒等到他行動,朱慈炯已經召集眾臣和眾將,認真檢查大軍出征事項準備情況,並定下了最終的出征日期。


    張煌言見皇太子如此自律,心中既是滿意敬佩不已,但又生出另外一種擔憂:如果殿下太不沉迷的話,那早日誕下龍子的進程,又會不會沒那麽順利呢?


    這個時候,張煌言覺得自己快要裂成兩個人了,按照後世的說法,整個人快要“精神分裂”了。


    不過好在皇太子還年輕,待過一年半載的,再催促他多納側妃之類的,廣種薄收之下,總歸會早日開枝散葉的。


    且不提張煌言的小心思,朱慈炯這邊廂已經和眾將討論了本次出征的作戰戰略戰術,完成了出征前的最後一項準備。


    時間到了公元一六六零年,康熙一年六月十六日,大軍也到了必須盡快出發的時刻了。


    有史以來第一次,朱慈炯竟然生出了不願遠行,隻想停留在南京長留常駐的想法,果然應了那句話:美人恩最能消磨英雄誌。


    不過他深知大明的根基還遠未牢固,無論是來自韃子的威脅,還是來自西洋諸強的惡意,都有可能將大明陷入危機。


    更深層次的考慮是,這樣的大戰他暫時還不能完全脫手,一是楊三水、薑光軍獨立指揮大規模戰役的能力需繼續錘煉,更關鍵的是他自身的大戰能力更需要提升。


    還有就是,他需要把這支大軍牢牢握住手中,除了對外的征戰,消除大明內部敵對力量,也離不開大軍橫掃。


    總結起來就是,批判的武器固然重要,但如果喪失了武器的批判,就會顯得蒼白軟弱毫無作用。


    更簡練的總結是:槍杆子裏出政權,當皇帝不能手握槍杆時,往往容易“被落水”、“被自殺”!


    朱慈炯的所有糾結難舍,都被聰慧靈秀的淩錦看在眼裏,十六日這日的晚間,她雖然沒有學習古代賢後盛裝進諫,但她也嚴肅認真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臣妾也是萬分不舍殿下,但更知道殿下所行之事,乃是事關大明生死存亡的大事,更是早日拯救華夏萬民的希望所在。”


    “殿下萬萬不可因臣妾之故,忘卻了身負的使命!更何況,你我還都如此年輕,古人不是說了麽,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臣妾惟願殿下帶領大軍出征在外時,早日掃滅野蠻韃虜,早日廓清華夏大地,建立萬世不易之功業。”


    淩錦也不懂如何勸諫,隻是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如實表述了出來,既有自身的不舍之情,但亦表達了支持“夫君”當以事業為重的意思。


    朱慈炯看著善解人意的美人兒,一顆心簡直要融化了一般,令他的不舍愈發的濃厚了起來。


    “愛妃勿要擔心,孤王明白其中的要害,隻是自甲申天變以來,孤王總是在或奔波逃亡、或朝不保夕、或拚命作戰的的狀態中,從未想過有一日會和情投意合之人喜結連理。”


    “嘖嘖,孤王隻是非常沉溺這種平靜、美好、喜悅的生活和輕鬆的精神狀態吧,有些不舍從中脫離出來。


    “不過孤王更加知道,現在還不是停下腳步歇息的時候,孤王還需拚命向上,徹底掃滅韃虜和西洋蠻夷,否則大明仍有巨大的顛覆危機。”


    “孤王已經確定了,在六月十八日辰時率領大軍出發,盡快前往湖北前線圍攻韃子,爭取擊敗剿滅他們。”


    朱慈炯的話,令淩錦有些心痛自己的男人,她能夠感受到他過往歲月裏為了掙命而絞盡腦汁拚盡全力的惶惶然和無盡壓力。


    情不自禁之下,她從朱慈炯手中抽出自己的雙手,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要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和安慰。


    開始的時候,這一切都很溫馨溫情,整個氛圍也是一片的融洽和感動,房間內也陷入了片刻的寧靜。


    但不過盞茶時間,淩錦就感覺某人把頭都埋入了她的胸懷中,又開始忘情的作怪了,而且那雙似有魔力的雙手,也在全身遊動了起來。


    淩錦覺得自己真是瞎操心了,這“傻書生”其實狗的很,心裏也堅韌到了極致,他非常明白自己的目標和達到的方式,根本不需自己勸諫。


    隨著朱慈炯的動作,她不僅羞紅了臉頰,低聲說道:“傻書生,你不要作怪,那開你的手,還有你的嘴,這、這是桌椅啊!”


    朱慈炯聞言一陣怪笑,一把就將淩錦打橫抱了起來,三兩步就邁上了巨大的床榻,順嘴吹滅了燭光。


    ......


    公元一六六零年,康熙一年六月十八日,辰時十八分!


    朱慈炯再度親征,他率領著大明陸一師、海一師兩萬餘將士從南京出發,沿著長江水道逆流而上,殺向了湖北戰場。


    陸一師的師長自然是楊三水,不過師政委則變成了袁禮,他頂替了被調往陸二軍任軍政委的羅倫。


    袁禮被從朱慈炯身邊調離後,他的胞弟則被留下帶隊和另外一隻秘密人馬保護太子妃淩錦,於是太子親衛隊的隊長變成了張萬琪。


    這是張煌言反複要求之下,朱慈炯才勉為其難答應的,他本來是力主讓張萬琪在張煌言膝前盡孝的。


    至於海一師的師長和政委,自然還是甘輝和張飛了兩人,他們之間的配合,已經如魚得水了。


    這一次,張煌言帶領著朝廷大臣和留守的將領們,嚴肅隆重的為大軍送行,禱祝大軍早日得勝。


    待到大軍漸行漸遠,張煌言令送行的大臣和將領立即返迴照常辦差,他自己則趕往了另一處小碼頭,給一人送行。


    也許是無意中的巧合吧,被朱慈炯稱為“水太涼”先生的錢謙益,今日也帶著他的夫人柳如是,以及冒襄、馮班等人,從南京乘船前往大明緬甸宣慰司,擔任宣慰司教諭一職,強力推行漢學教育。


    朱慈炯和張煌言商量許久,發現“水太涼”先生雖然自身很拉胯,在韃子貪生怕死的時候很沒氣節的投降了。


    但是他教出來的弟子們,其中的大部分都是硬骨頭和狠人,比如鄭成功、比如瞿式耜、比如冒襄等人。


    因此,緬甸宣慰司教諭這個看上去很“高端”的職位,就自然的落到了“水太涼”老先生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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