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鳳身子一蹲,匕首從頭上擦過,消失在另一張花瓣,她歎氣,本想利用李月娥的蓮花幻陣好好練習練習鞭法,眼下看是不可能了:“到此為止,李月娥。”


    眉心亮起,墨玉倏地一下鑽出,小家夥撇了自家主人一眼,恨鐵不成鋼道:“沒用,這都要我幫忙,左前二步。”


    洛西鳳眼角抽抽,一群草泥馬奔過,哪個有她那麽悲催,三五不時被自家武魂鄙視。


    手中法鞭揚出,天雷驚響,銀蛇咆哮,靈活纏向李月娥胸腹。


    李月娥猛地一驚,隔著幻蓮所在,她是如何看出自己真身所在?


    倉促懶驢就地打滾,狼狽躲過,起來後,眼中殺意更濃,手中匕首換個方位刺向洛西鳳後脖。


    “蠢,身後三步,鞭與脖並齊。”


    得到墨玉提醒,洛西鳳手中法鞭如同長了破虛眼,鞭花挽出,直接攻擊李月娥眉心那朵青蓮。


    咚!


    鞭花來得太快,狠狠撞上眉心青蓮,李月娥來不及防備,錚地一下,火花四『射』,鞭花碎散,青蓮武魂略勝一籌,但也因此受到傷害,青芒一閃一爍,包裹洛西鳳那朵蓮花也忽厚忽薄,顏『色』時深時淺。


    洛西鳳趁機再次揚鞭,撕拉一聲,巨蓮裂成兩瓣,重見光明。


    李月娥頓時慌了神,逃亡這些年,一切戰果都仰仗武魂,戰技什麽早就變得生疏,雖說她高出洛西鳳三階,然而卻沒戰勝的把握。


    她好麵子強撐道:“你贏了,走吧,饒你不死,不要對外說看到我。”


    “嗬嗬。”洛西鳳輕笑,銀鞭平平伸出,看似平淡無奇。


    然而眨眼之間,絲絲縷縷靈力在李月娥周遭凝結成一個個淺綠花蕾,雖然含苞未放,卻從中感應到殺氣。


    她能像洛西鳳那般一招將其中一部份撞開,讓它們擊落其它花蕾嗎?李月娥『迷』惘。


    仿造洛西鳳方才那驚天動地的鞭技,匕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橫空掃出,叮叮叮叮,花蕾被匕首刺中,融化成靈霧騰騰蒸發,剩餘花蕾一湧而上,團聚在眉心、頸脖、及心中。


    瑩綠花蕾瓣葉未綻,看似無害,但李月娥知道,無論從哪一個方位刺入,她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酸酸澀澀,淚水刷地一下流落,想起以前,對方連自己一根手指頭也贏不了,五味感覺一下湧向心頭。


    “知道,我都知道。”李月娥捂臉痛哭:“可是那又能如何,難道我迴去自投羅網,他們就會善待我的家人嗎?在水木宗時,師傅和師兄們都很寵我,但他們不讓我跟外人相見,就連父兄都不允許,總說修煉要緊,後來北辰家族上門大鬧,我那時隻想趁機偷溜出去見見親人,無意中聽到宗門弟子背地的悄悄話,才知道事情真相,當時沒多想就逃離……”


    說著說著,她突然沮喪道:“算了,說再多也沒用,在你心中,我早就定形,自私自利,『性』格涼薄不是麽,說吧,想將我如何處理。”


    洛西鳳嗤笑,腳尖勾起地上匕首,冰涼的刀刃抵著她下巴:“難道不是麽,不然豈會跟魂修勾結,連滅數個大家族,還有臉在我麵前裝模做樣,說,幕手指使人是誰,在哪裏?”


    李月娥抹去淚水,倔強的鳳眼怒瞪洛西鳳,嘴巴閉得緊緊。


    洛西鳳大為惱火,朝陽高升,鬥纏這麽久,便是郊野也不能保證沒人路過,她一掌敲向李月娥後脖頸,把人敲暈。


    當李月娥再次醒來,人已被關押進一間四麵無窗的房子,洛西鳳坐在椅子上,見她睜開雙眼,再次問道:“幕手指使者是誰?”


    李月娥側身而躺,不看洛西鳳。


    洛西鳳眼中冷芒閃過:“喲,朝我使『性』子?你說我該把給送給誰好呢?月族高層?還是連你全家一起送迴木族?”


    “你敢!”李月娥倏地從床上坐起。


    “你覺得嗎?”洛西鳳悠悠閑閑道:“送上這麽大一個人情,木家人一定願化解我們之間的恩怨,以青蓮為鼎,族中至少能出三位以上武皇吧。”


    雪白銀牙交住下嘴唇,李月娥臉『色』陰沉不定,開出條件道:“如果我說出來,你將我放了,不能將我現在的身份透『露』出去,同時不能對外說我擁有青蓮武魂。”


    洛西鳳表情變冷:“莫非你還想留在東荒幹滅門行當?”


    “嗬嗬。”李月娥笑,笑聲比哭還要難聽:“不幹這個哪來靈石修煉,你知道我臉為什麽為變成這樣子嗎?我逃出來時已是三階武師,當時沒敢再進宗門,在寧古鎮接一些臨時護衛掙靈石修煉,每一次都想盡法子遮掩自己的容貌,有一次沒留意被吳家跟隊高階武師看到真容,他對我起了歹念,那一夜,我為了保存春閨,不光殺死他,還親手劃花自己的臉,後來有人私下聯絡我,問我願不願意加入他們的對伍,我同意了,於是從此有了大量靈石修煉,青蓮武魂沒有瓶頸之說,修為突飛猛漲,再過一個月,我就可以到六階。”


    她看向洛西鳳:“是你會如何選擇!”


    洛西鳳斂下眸子,平靜道:“我會離開東域,重新開始,殺戳越重,心魔越多,心魔越多,後期晉階越困難,青蓮武魂不是沒瓶頸,你有沒有想過青蓮魂體大成之後的修煉之路?”


    李月娥倏地瞪大雙眼:“那,那不成為武尊了?我能修到那種程度麽。”


    “不試又怎麽知道不可以。”洛西鳳道:“你有看過上古方麵的書籍嗎?武尊之上有武聖,武聖之上還有武祖,武祖之上還有更高級的位麵,那些升到高級位麵的武祖,不也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


    李月娥聯想到未來,眉『色』一亮,道:“這麽說你是同意我開的條件囉?”


    洛西鳳鄭重道:“記住,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再犯到我手上,就沒有條件可言,沒有你,我照樣能找出你們布在謝府的陣基。”


    “不止謝家,劉家也有,他打算同一天滅兩家。”


    洛西鳳嚇著,她足足十秒沒反應過來:“胃口真大,怎麽個滅法?”


    李月娥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方牌,道:“布置好陣法,到那天把這個掛在正門,那些人就會自己離開,我們要做的是事後取迴陣基,堡內剩餘財物一分為二,他拿走一半,我們均分剩下一半,吳家那裏我分了八千靈石,不過用得差不多了。”


    洛西鳳接過方牌,牌上熟悉的圖騰讓她蹙起秀眉:


    獅魂獸,扶桑家族?


    “你知道那些人離開去了哪嗎?”


    李月娥搖搖頭,“當時我們在忙,哪有時間跟蹤那些人,不過我知道那個魂修的巢在哪!我養了一隻追息鳥,它記下魂修的氣息,有次我到郊外遇到易容後的他,便命追息鳥沿路跟蹤,得知他的老巢就在謝村一處民宅。”說到這事時,她眉目間熠熠生輝,再次恢複以前飛揚。


    洛西鳳沉『吟』,瞬間做出決定,道:“把民宅位置告訴我,魂修實力也告訴我,再把你的同夥告訴我,等事情完結,我會迴來放你離開。”


    謝府那裏,就交由謝家人自己處理,劉家那邊,就把線索交給宗門,讓他們派人清查,總之她任務完成就好,而且剿匪有好處拿,宗門那些人未必會讓她摻一腳,至於魂修那裏的好處,就當仁不讓昧下肥自己荷包。


    魂修厲害之處在魂道攻擊,她有金塔護魂,除非帝級魂修動手,否則怕個球,再說他是人不是秘境洞府那個靈魂,百毒『液』也能派上用場,墨黑最後一次吸走沈無葉體內毒素後,至今仍未清醒,用了它也察覺不出來。


    收到洛西鳳發迴的線索後,宗門第一時間用高階戰獸送來幾個弟子,領隊長老姓白,分配任務時,他果然把洛西鳳排除在外,『摸』『摸』她的頭發欣慰道:“洛西鳳此行辛苦了,迴去領去獎勵吧,接下來的事交給你幾個師兄姐完成。”


    當夜,水木宗宗主來到圈禁木群天的房間,把一個寵物袋交到他手上,道:“洛西鳳頭發上有一種香味,一個月內不會消失,帶上羅歡鳥,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子,都能從氣味中尋到真人,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自己了,記住,木群天被圈禁在水木宗,倘若被人發現你的真麵目,你將會麵臨水木追殺令,我們再也丟不起臉。”


    木群天接過袋子,鄭重道:“是,我殺死洛西鳳後立即迴來閉關,不晉升三階不出門。”


    他悄無聲息離開宗門,漸漸消失在夜『色』中,與此同時,南荒海義島,一道桔光從北辰風雲眉心鑽出,眨眼消失在千裏之外。


    那是互換魂魄後的沈無葉,因為飛得太快,沒人看清那是一隻雞,或者說一隻黃『毛』鳥,從海義島出發,走到東荒至少要半年,普通飛行妖獸需要一個月,而神獸則不到三天。


    *****


    謝族除了現住城堡外,在郊外還有一個世襲村落,村中住的都是謝姓佃農,樸實淳厚,洛西鳳沒有直奔目的宅,裝成路人拐到距那最近的一間四合院:“大娘,我路過口渴,能進來討杯水喝嗎?”


    院中,一個五旬老『婦』在埋頭收拾菜地,聞言抬起頭,眼神靜謐中帶著幾分打量,歲月在額頭眼角留下痕跡,她點頭道:“可以,進來吧,門沒鎖。”


    扔下鋤頭,麻利走進院子,用瓷碗端出半碗清水遞給洛西鳳,笑道:“還燙著,你小心點。”


    洛西鳳道謝後雙手接過瓷碗,大眼骨碌碌四處觀看,搭話道:“大娘,這兒真偏,好像沒什麽人往,村子裏的人可是姓謝?”


    『婦』人道:“是呐,小哥來我們謝家村可是有事?”


    洛西鳳今天隻是來探探路子,她打扮成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少年,說話隨得也不會讓人感到失禮:“我有一位不打不相識的朋友叫謝綱明,分手時約好在義慶堂相見,我等了兩天不見他人,曾聽聞他祖上是種田,又得知平州有個謝家村,想著也不遠,就過來問問認不認識。”


    『婦』人迴想道:“綱是咱們村小一輩的輩號,但好像沒這個人,我是外來『婦』,村裏認識的人不多,要不你先坐坐,等我那口子再問問?”


    “好,謝謝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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