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鳳垂了垂眼瞼:“太黑了,沒看清。”


    “那你知道什麽?”青南鳶顯然已經沒什麽耐心。


    “你那麽本事,去問問你的丫頭?”洛西鳳心中還在惦記著兩個丫頭特意尋借口不給她傳話給青南鳶的事情。


    青南鳶悶悶吐了口氣,負氣般地甩了甩袖子:“她們若是知道,我還來問你?”


    洛西鳳輕笑了一聲:“果然,她們也不知道……”


    青南鳶眸光轉了轉,反問:“你這話何意思?”


    洛西鳳默了片刻,沒有迴應青南鳶的話,卻是又道出一句:“這冥界,為何會有陽火?這對於魂體而言,可是個致命的。”


    青南鳶眯了眯眼,默默思忖了片刻:“即便是冥火,在市麵上也極難買到,通常都是大戶人家買迴去使用。冥界陽火是被禁止的,隻有王室有火源,陽火殺傷力極大,輕易不會使用。”


    洛西鳳輕吐了口氣,接著道:“這就怪了。他們中有一人便是以陽火自毀。”


    青南鳶愣了愣,倒吸了口冷氣:“陽火自毀?”陽火自毀的後果,便是永恆的消失,即便是有意查證,也不會尋到任何關於此魂體的蛛絲馬跡,大多數人即便是尋死,也絕不會用如此狠絕的方式。


    “太後好手段,”洛西鳳淡淡歎了一句,眼角『露』出一抹嗤意,可惜終究是棋差一招,女人頓了頓,繼續道,“保存陽火火源的庫房,總該是有記錄的。”


    青南鳶點了點頭,朝著這個方向查,確實可以尋到不少的蛛絲馬跡。


    “還有事嗎?”洛西鳳伸手按了按眉心,口中催促,“沒事我要休息了。”


    青南鳶轉眸深深看向她,眼底再度襲上一抹嬉笑:“落落今日辛苦,確實要好好休息。”


    洛西鳳停下手中的動作,瞧著男人一臉壞笑的神『色』,頓時目『露』寒光:“你若是將方才的事情告知第三個人,咱倆之間的合作,便可以結束了。”


    青南鳶攤了攤手:“這麽不相信我?”


    “你能信?”洛西鳳冷笑了一聲,轉了個身子,以背對他,準備睡覺。


    青南鳶挑了挑眉:“你就不好奇……冥府出了這麽大的事,葉繁不可能沒收到消息,可他今晚不曾來。”


    女人睜開了眼睛,身子卻不曾轉過來,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等待了青南鳶的下文。


    “他被我關進了地牢,”青南鳶搖了搖頭,“他是個什麽心思,連我都能看出來,你應該看得比我還清楚才對。”


    洛西鳳默了,兩人一躺一站,過了片刻,女人方緩緩轉過頭來:“若是可以,想個法子送他離開冥界。”


    青南鳶歪著腦袋:“怎麽送?他自己不願意走,難道我還能將他綁了不成?”


    “綁了,或者打暈了,總之能將他送走,怎麽都行。”


    青南鳶有些目瞪口呆,這女人要不要這麽狠?喜歡上這樣一個狠心的女人,葉繁那家夥還真是有夠受的。


    “你還不走?”洛西鳳再度開口催促。


    “走走走,”青南鳶搖了搖頭,腳步朝著門口走去,口中卻還不忘抱怨,“真是個沒心肺的女人。”


    青南鳶前腳剛出門,後腳洛西鳳揮了揮衣袂,大門便“嘭”地一聲被關了上。


    青南鳶轉身對著大門的方向瞪了一眼,他這算是被人轟出來的麽?沒良心的女人,早知道剛才就不該幫她的。


    “怎麽迴事?我剛才明明聽見樓上有動靜。”許嬤嬤站在樓梯下,不斷朝著二樓的方向觀望,奈何始終被小環小惠二人擋在外麵。


    “嬤嬤……定是你聽錯了,哪裏有人了?您就好生迴去歇息吧。”小環被這嬤嬤鬧得滿頭大汗,這都鬧騰了快半柱香了,還不消停。


    “嬤嬤我人老,眼還沒花。方才我分明就看見有個人影竄了過去。”許嬤嬤說著,手中還不忘比劃,手中指著二樓的位置。


    “嬤嬤,興許是耗子,這冥凰殿許久不曾住人,耗子可多了,”小惠心中也是急,自家公子都上去這麽大半天了,怎地還不走,再不走,她和妹妹怕是都要頂不住了。


    “哪能有那麽大的耗子,你們莫要欺我老眼昏花。”許嬤嬤一副不認老的架勢,鬧著要上二樓,“若是主子出了什麽事,你讓我如何跟陛下交待。”


    “哎呀,好嬤嬤,您就消停了吧,主子放了話,小的實在不能放你上去。”小環急的連忙跺腳。


    “不對!不對不對!”隻見許嬤嬤直愣愣地盯著二樓的門口,一個身影“蹭”地一下從二樓竄了上去,跳上屋頂,跑了兩步,最終禦風而去。


    “我剛剛看見了,就是那個人影,”許嬤嬤急的不行,隻恨她這把老骨頭沒法避開眼前的這兩個丫頭,“你們倆倒是快上去看看,主子出了事,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兩個丫鬟一聽有影子飛出去,心中便也了然,定是自家公子離開了,於是急忙轉身朝著樓上跑。


    這邊洛西鳳剛得了不到片刻的清靜,門外便又傳來兩個丫頭的叫喚:“小姐,你沒事吧?”


    兩個丫頭站在門外,不一會兒許嬤嬤也趁機跑了上來,見兩個丫頭喊了半天沒人理,急忙湊到門前,將耳朵靠上去聽了聽,見裏麵絲毫沒有動靜,老太婆這便更不放心,急忙抬腳就準備踹。


    誰想老嬤嬤腳抬到一半,門卻突然開了,裏麵好端端站著洛西鳳本人。


    許嬤嬤一個激靈,急忙收腳,不想動作太過突然,整個身子便直直朝後躺了去。


    好在身後的兩個丫頭眼疾手快,急忙將其穩住了。


    洛西鳳蹙了蹙眉,冷眼盯著外麵的三個人:“做什麽?”


    兩個丫頭連忙低了頭,最後是小惠先開了口:“許嬤嬤說是見到人影從這裏過去,擔心主子您的安危,一定要上來瞧瞧,奴婢們攔不住。”


    許嬤嬤張了張口,伸著腦袋又將屋子裏掃了一遍,頓覺蹊蹺:“怪了,老奴明明瞧著一個人影……”她說著,手指不斷比劃了一番,最後搖了搖頭,疑『惑』著,“莫非真是我老眼昏花?”


    “可不是嗎,奴婢都說了是耗子。”小環急忙補了一句,又看了看洛西鳳的方向。


    洛西鳳得了小環的暗示,這才道:“確實,這兩日耗子越來越不安穩,還一個比一個大,擾的我都不能休息,改明兒嬤嬤想個法子,將這樓上清理清理。”


    許嬤嬤愣了愣,應了下來,麵上滿是鬱悶,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大的耗子,那是耗子嗎?那這耗子難不成是吃人長大的?


    “奴婢聽說這位尚宮大人心靈手巧,說是三天交貨,就一定可以三天交貨。”小惠邊說邊為洛西鳳梳理著發髻。


    “先下去看看吧,”梳洗完畢,洛西鳳將手中的巾帕丟進了水盆之中,抬步便準備朝著樓下走,走到一半,女人忽又停了下來,頓了頓,方又開口,“去做點早膳送下來。”


    好久沒吃東西,怪餓的。


    兩個丫頭應下來,洛西鳳便疾步朝著一樓大堂去了。


    大堂裏坐著一個麵容端莊秀美的女人,身上帶著中年女人的風雅與韻味,女人手托著茶杯,絲毫沒有等待的焦慮。此人便是司衣局的尚宮,秦霏。


    “讓尚宮大人久等了。”洛西鳳嘴角摻著笑,緩步走上前來。


    中年女人放下茶壺,起身對著洛西鳳稍稍行了禮,洛西鳳斂了斂眸,俯身迴禮。


    “未來王後的身段果真是極好的。”秦霏仔細上下打量著洛西鳳,眸中流『露』出讚歎之意。


    “秦大人過獎,小女子身形纖瘦,撐不得衣服,怕是要勞煩大人多多費心。”


    “王後哪裏的話,為王後做事是下官的本分,不敢有勞煩之說。”


    秦霏話不多說,客套了幾句,便被小惠帶進房中,開始為洛西鳳量身形。


    “秦大人在這宮中做了多久?”洛西鳳將雙臂展開,盡量方便秦霏為其量身。


    秦霏一邊動作,口中淡淡迴道:“下官已在宮中呆了足有一千多年。”


    “一千年,你做過多少身喜服?”洛西鳳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


    秦霏聞之,手中動作稍稍頓了一頓,靜了片刻,方又麵不改『色』地迴道:“大約有三百多身。”


    洛西鳳點了點頭:“王後還是後宮妃嬪?”


    “皆有。”


    洛西鳳笑著斂了斂眸:“自小女子進宮,我不曾見過一個妃嬪。”


    秦霏抿了抿唇,垂下眼瞼:“妃嬪福薄,先後玉殞,如今宮中已沒有妃嬪。”


    洛西鳳歎了口氣:“倒也可惜。”


    秦霏默了片刻,收迴手中的衣尺,口中淡淡道:“後宮爭鬥,無止無休,未來王後小心罷。”


    說罷,秦霏收拾了東西,俯身欲退下:“王後身形尺寸下官已然記下,兩日後,喜服自當送入王後宮中。”


    洛西鳳仔細盯了秦霏一眼,頷首:“有勞了。”


    “若無其他事,下官便先行離開。”


    “大人慢走。”說罷,洛西鳳對著一旁的小惠使了個眼『色』。


    小惠連忙上前,恭敬道:“奴婢送大人。”


    兩個人出了房間,洛西鳳方慢悠悠地尋了個位子坐了下來,目光沉沉注視著遠處走遠的人影:“小環,找人查查這尚宮大人,有無親人,是否有親人與她一同入宮。”


    “小姐這是打算……”


    洛西鳳擺了擺手:“先別問,盡快找人去查,今晚我就要消息。”


    “今晚?這麽急?”小環有些為難,自己也不過是青大人手下的一個丫頭,雖有大人留在宮中的各方麵的關係,可從中打點賄賂也是要時間,這說要就要的,她哪有那個本事。


    洛西鳳擰了擰眉,有些不耐煩:“你不行,就找青南鳶。”


    小環愣了愣,這才應下,正欲轉身出去。


    “對了,我的早膳呢?”洛西鳳伸手扶了扶額,慵懶地閉上了眼,“催催小惠,讓她快點。”餓死了。


    小環愣了愣,頷首應下,疾步走了出去。


    於是,這一整天,冥凰殿的院門都快被踏平了,各大尚宮皆來拜訪了一趟,基本上都是在為兩日後的大婚做著準備。


    洛西鳳一開始還會硬著頭皮前去接待,到了後麵,便直接以身體不適為由,讓小環和小惠代為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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