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鳳怔怔地瞧向葉繁,今日的葉繁看上去跟往常似乎有著很大的不同,洛西鳳也是到今天才突然明白,其實葉繁並不是迂腐之人,他隻是從不攻擊身邊的親人,而對於陌生人,他似乎從來都不手軟,而像青南鳶這樣仗勢欺人的人,葉繁更是半分麵子也不會給。


    她突然想起了當初在山腳客棧初次與葉繁相遇的場景,那時的葉繁似乎對她也是滿臉冷漠,沒有絲毫的溫和,現在想想,能夠得到葉繁的認可與關心,其實當真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


    青南鳶愣了片刻,忽然失笑了起來,他淡淡開口道:“西鳳是我雲都之人,我雲都是陛下的,西鳳自然也是陛下的。”


    好一句雲都是陛下的,這青南鳶表麵看似玩世不恭,實則做起事來卻是滴水不漏。


    “行了,別廢話了,你來這,到底是為了什麽?”洛西鳳實在沒心思繼續跟青南鳶胡扯下去。


    “行了,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我會如你所願,上花轎的。”洛西鳳淡淡應道。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鬼王長什麽樣你都還不清楚,就急著嫁過去?”青南鳶冷笑了一聲,臉上掠過一抹嘲諷,果然權力是一個可以讓許多人為之癡狂的東西。


    洛西鳳一聽,臉『色』猛地一冷,轉眼瞧向青南鳶:“明明是你『逼』我做這鬼族王後,不然你以為我會稀罕?”


    “我『逼』你?”青南鳶仍舊漫不經心地嬉笑,隻是俊美的臉容中有一抹嗤意一閃而過,“就算是我『逼』你,這幾天的時間裏,倘若你想逃,完全可以逃離。”


    洛西鳳轉眸冷冷瞧向青南鳶,頓了半晌,她不得不承認,這青南鳶果然是一個極其細致可怕的人,竟連如此細微的東西也被他察覺了,看來日後她進入冥府,必定也不會好過。


    青南鳶的出現,讓她想到了沈無葉,這是一個可以和沈無葉在智謀上打成平手的人,隻是以前一個在冥界一個在陽間,兩人毫無交集,如今這兩人同時出現在冥界,若是相遇必定會惹出一些不可想象的事端,屆時必定天下大『亂』。


    洛西鳳越想心裏越害怕,她有些不敢往下想,現在她隻想趕緊將沈無葉救出來,早些遠離這處青南鳶管轄的雲都,隻要脫離了他的勢力範圍,憑借沈無葉的手段,屆時隨便找一處都城借勢也並不是不可。


    “青大人,那你到底是希望我逃,還是不希望我逃?”洛西鳳淡然開口詢問道。


    青南鳶愣了愣,臉上的嗤意逐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好看的笑容:“我自然是不希望你逃離的,落落你……可是我的寶貝,你若逃了,我可就沒法跟鬼王交代了呢。”說罷,男子一臉欠扁地伸手,像是要來拍洛西鳳的腦袋。


    洛西鳳一見隨即敏捷地躲了過去,一臉警惕地盯著男子,冷聲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不準叫我落落,更不準靠近我。”


    洛西鳳剛說完,一旁的葉繁便走上前來,舉起手中的長劍,將洛西鳳護在了身後:“青大人,想必青大人也該知道男女有別的道理,即便是鬼王在此,也不會願意你對他未來的王後做出如此輕浮之舉。”


    青南鳶眯了眯,看向葉繁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危險的氣息,這個女人名義上的大哥從上到下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她的大哥,反倒是像是她的愛人。方才他特意多次試探,每一次都能從這個男人的眼中看見滿滿的敵意,那是一種心愛之物被人玷汙後的不滿與憤怒,那是一種無力守護的無奈與絕望。


    青南鳶是何等精明之人,他雖能看出這個洛西鳳名義上的大哥對女人有情,但這個傻女人似乎並無所覺,所以青南鳶選擇了和沈無葉一樣的做法,裝作視若無睹,不去捅破這層窗戶紙。


    青南鳶冷笑了一聲,緩聲開口道:“葉大哥對於自己的小妹還真是照顧的無微不至啊,連我這個外人看了都覺得很感動呢。”


    “不過……”青南鳶輕哼了一聲,看了一眼葉繁身後的洛西鳳,漠然開口道,“不過既是男女有別,即便是親兄妹也該保持一些該有的距離,不是嗎?”


    青南鳶說著,嬉笑的麵容在一瞬間變得凜冽,隨即飛身閃到了葉繁的身側,一把揪住扯住葉繁身後的洛西鳳的胳膊,勢要將她拖出來。


    葉繁一見,猛然運掌,直直劈向青南鳶的手臂,青南鳶眼疾手快,另隻手很快將葉繁即將擊上來的一掌在半空中攔截。葉繁另隻手同時運靈,再度襲向青南鳶抓著洛西鳳膀子的那隻手臂。


    青南鳶眼見不可擋,隨即收迴手,腳下移動轉到了葉繁的身後,一掌勢要『逼』向葉繁的後背,葉繁同時轉身,雙手同上,雙雙打開了青南鳶的手臂。


    兩人各自退出去一步,卻都沒有要罷休的意思,掌心同時運起大團靈力,衝著對方的方向擊去。


    一大股能量波瞬間在小小的院子中乍開花來,直衝天空。


    遠處領著小孫女和朽鬼迴家的老太婆一見那天空中飛出的一縷白光,心中一驚,正好奇會是誰敢在雲都城中打架,但再一細看,那方向竟是明顯來自自家院子啊。


    老太婆見此心中猛地一涼,暗叫不好,隨即領著一旁的小孫女和朽鬼朝著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此刻院中,葉繁和青南鳶卻是誰也不讓誰,僵持了半晌,葉繁的氣『色』明顯變得有些蒼白。


    洛西鳳見此心裏更是著急,她知道葉繁之前為了救她擅自動用了畢方之能,好不容易練上來的靈術段位又落了一階,再加上青南鳶乃一城之主,靈術必當已經到了六重境甚至更高的階位,看的出來現在的青南鳶並沒有使出全力,若是真正打鬥起來,葉繁必當是討不到半點好處,屆時指不定又要在榻上躺上個十天半個月的。


    “你們兩個都住手,不要打了!”洛西鳳急的快要跳腳,可這兩人正打在興頭上,又怎會理睬她。


    正說著,兩人中間對擊的那團能量波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中央位置緩緩朝著葉繁的方向移去。


    洛西鳳見此,知道葉繁的力量已經有些不足,心中越發著急起來。


    她看了看青南鳶,又看了看葉繁,此刻葉繁的麵容已明顯掛著冷汗,看起來應付的十分吃力。


    當下,洛西鳳卻也不再多想,隨即體內運靈,拔出腰側的離劍,她不敢有絲毫耽誤,一劍砍向那團巨大的能量波,劍身落下的瞬間,白『色』光團猛然乍開,瞬間朝著四周擴散,將院中的三人紛紛彈飛了出去。


    三人同時撲倒在地,青南鳶看上去倒是啥事也沒有,葉繁的臉『色』稍差,但也沒什麽大礙,最倒黴的卻是洛西鳳,倒地的瞬間卻還十分不爭氣地吐了口血。


    葉繁一見,頓時麵『色』大變,急忙踉踉蹌蹌地跑到洛西鳳的身邊,將她扶了起來,兩人同時一臉忌憚地瞧向青南鳶。


    青南鳶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冷笑著看向二人,一臉“你奈我何”的神情。


    洛西鳳沉沉吐了口氣,冷聲對青南鳶道:“你鬧也鬧夠了,現在可以離開這裏的嗎?”


    青南鳶伸手撣了撣被地麵弄髒的衣服,眯眼瞧了一眼洛西鳳,滿臉輕蔑地哼了一聲,轉身負手朝著門外走去,走至門口,男子忽又頓住了腳步,緩聲提醒了一句:“別忘了五天後的大事。”


    說罷,男子又轉眸重重看了一眼洛西鳳,方抬步徑直走了出去。


    男子剛走沒一會兒功夫,老太婆領著小憂便從另一個方向上趕了迴來,其身後還跟著一個麵容瘦削的男子。


    “怎麽迴事?青南鳶來過了?”老太婆急促地走進了門裏,口中隨即大聲詢問了一句,不過在看到屋內一片狼藉以後,她便已然無需多問,答案很明顯了。


    門外人剛進來,洛西鳳晃了晃身子,便一個沒站穩倒向了一旁,好在葉繁一直在旁扶著,這一倒也就直接倒進了葉繁的懷裏。


    “西鳳……”葉繁喊了幾聲,發現女人再沒什麽反應,恍然明白她這是又暈了過去。


    三天之內暈了兩次,倒還真是難為了她。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將她扶進房裏!”老太婆衝著葉繁焦急地怒喝了一聲。


    葉繁經老太婆的提醒,猛然想了起來,隨即將洛西鳳抱起送進了屋內。


    老太婆連忙跟了進來,將小憂和朽鬼暫時留在了院中看門。


    “葉繁啊葉繁,沒想到你也有這麽糊塗的時候,那青南鳶豈是你能招惹的?你怎麽就想不明白非要跟他對著幹?”老太婆一邊給洛西鳳察看傷勢,一邊開口對葉繁抱怨著。


    “這西鳳傷勢剛有所好轉,你們這麽一折騰,三天之內,怕是又下不得榻了。”


    “下不得榻,也比嫁去給鬼王當王後的好。”葉繁冷不丁開了口,語氣中滿是堅決。


    老太婆微微一愣,她卻也有些能明白葉繁會這般失去理智的原因了,為情所困的人,通常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


    “既然是這樣,你何不跟她說?說出你的心裏話,難道就這麽難嗎?”老太婆輕歎了口氣,語氣中的責怪稍稍放緩了許多。


    葉繁無奈,“我不能讓自己失去關心她的權力,我隻能是她的師兄,她是什麽『性』格,我知道,我若是告訴她,她必定覺得會虧欠我,我不想她為難,師娘,請你為我守住這個秘密,永遠不要讓西鳳知道。”


    “師娘……能否想想法子,讓我跟著西鳳同去冥府?”本身師妹這兩天就身受重傷,再去到那錯綜複雜的冥府,身邊若是再沒個人陪著,實在教人不大放心。


    老太婆搖了搖頭:“若是你今日未曾與青南鳶正麵對抗,倒還有希望,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青南鳶怕是不會同意了。”


    老太婆頓了頓,又接了一句:“另外,我曾聽說……前幾任被送進宮中即將為後的幾個女人,還沒到封後大典那日,便都先後離奇死亡,此事必定與那些冥府中的高級權貴脫不開幹係,現在看來,這冥府根本就是個龍潭虎『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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