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那天我還見這兩個人單獨在孟夕住的那院子裏說話來著,何況這兩個人曾經一同經曆過魂斷山的那場試煉,暗生情愫也是正常。”


    “我聽說那秦不離可是萬年難得一遇的修靈奇才,長得也是玉樹臨風,仙靈門中不少女弟子都對他欽慕不已。”


    “孟夕可是那斬妖陣營中的數一數二的弟子,長得也算是還行吧,這兩個人勉強般配。”


    “哪兒般配了?這孟夕頂多就是斬妖陣營能拿得出手,放眼整個仙靈門,她也好不到哪去,早知道會這樣,那魂斷山脈試煉,我就是拚死也要去試試的。”


    “嗬嗬……就你那點能耐,你若是去了,怕是迴不來了。”


    偌大的藏書閣不斷傳來幾個女弟子的說話聲,孟夕舉著手中的靈術書籍翻了兩頁,手中的書還未曾焐熱,後麵便傳來一陣熟悉的竊竊私語。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足有半個多月,不論走到哪裏身邊都會伴來議論聲,盡管她從未理睬,不過這種情況顯然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她的生活,本來以為今日來這藏書閣中多少能得一番清靜,誰想這種情況並沒有絲毫減緩。


    孟夕輕輕放下手中的書籍,麵容微沉,她淡淡轉身看向身後說話的那群女子,那群女子一見她轉身看過去,頓時心虛地閉了嘴,然後輕蔑地瞥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孟夕靜靜看著那群女子遠去的身影,柔弱的眼眸中恍然劃過一抹厭惡。她在原地頓了片刻,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走出藏書閣,迴到斬妖陣營的山峰,已經是傍晚時分,孟夕卻不想迴到住處,她現在隻想找一處沒人的地方靜一靜,於是女子便朝著後山的方向走去。


    夜晚時分的後山寂靜無聲,樹木枝葉的稀疏摩挲聲在耳邊不斷響動著,月光暗淡,整個林子中被覆上一層清薄的月『色』,給人一種隱隱約約、如夢若幻的感覺。


    好不容易得了一處清靜的地方,剛巧趕上她突破段位,近段時間因為秦不離的事情,她一直心緒不寧,難以突破關卡,如今趁著這時段,也可讓她好好修煉一番。


    已是深夜,女子靜坐在樹下已有好幾個時辰。


    寂靜的夜空,忽然傳出一陣細碎的踏風聲,一閃而過。


    有妖氣!


    孟夕猛然睜開眼睛,麵容中閃過一抹凝重與警惕,仙靈門中怎會有妖氣?她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向風聲遠去的方向,那個方向……好像是前往誅神陣營的山峰。


    孟夕緊握住手中的長劍,腳下禦風隨即緊跟了上去。


    一路穿行,女子很快跟著那身影來到了誅神陣營所在的山峰,那身影在半山腰的結界處停了下來。


    孟夕正欲悄悄跟上去,然而剛走沒幾步,眼前卻恍然出現一團薄霧,薄霧擋去了前方的視線,就連那身影卻也變得模糊,待其從薄霧中走出來時,那身影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女子在原地站了片刻,忽覺後背被人猛地一擊,整個人的意識便陷入了昏『迷』。


    “你可真是小心謹慎,連自己被人跟蹤了都不知道嗎?”依稀是那磁『性』的嗓音,隻是說話語氣卻變得格外陰冷。


    “是屬下大意了。”


    “我讓你查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說話的人,正是秦不離。


    “查到了。那日魂斷山脈中,與魔族勾結意圖圍剿仙靈門弟子的人,是雪影宗。”


    “雪影宗?”秦不離微微蹙眉,麵容閃過一抹寒光,“雪影宗向來盡忠於妖族皇室,這群人……尤其是女人,她們用毒的境界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難怪那日連我也差點著了道。”


    “主人,您看現在怎麽辦?”


    “此事定是與大皇子脫不了關係,我那個哥哥可真是想方設法地要我死啊。”秦不離訕笑了一聲,嘴角浮上一抹冷意,“罷了,不理他,再讓他快活一陣子吧。”


    “主人……這女人……”那黑影看了看地上還在昏『迷』的孟夕。


    “不用你管,你走吧。”秦不離冷聲命令道。


    那黑影聞聲應下,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黑影消失後,秦不離這才轉眸瞧向地上的女子,冰冷的眸光瞬間劃過一道暖意。


    現在這種情況,倒還真是將他給難住了,若是將她帶迴誅神峰,這大半夜的,勢必會引來些閑言碎語,他一個人大男人也就罷了,可這小師妹卻是個寧折不彎的『性』子,想來想去,既不能將她帶迴誅神峰,又不能將她送迴到斬妖峰,可他又實在不放心將這女人一個人丟在這半山腰。再三思忖之下,秦不離還是決定先將她帶出仙靈門,遠離了門中弟子,便不會存在這些問題了。何況他還一直巴望著和小師妹獨處的機會呢,隻是沒想到這機會來的這麽快。


    他蹲下身子,將昏『迷』的女人抱進了懷中,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孟夕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樹林之中,這不是斬妖峰的樹林,這是一片陌生的地方。


    她忽然想起方才自己好像是在追尋一個妖人,頓時心中一驚,猛然從地上坐了起來,卻見不遠處生了一個火堆,火堆旁坐了一個人。


    她隨即警惕地看向那人,手下意識地覆上腰間的長劍,卻見男子慢條斯理地轉了個身,笑嘻嘻地瞧向她。


    “秦不離?怎麽是你?”孟夕有些意外,同時手中鬆開了劍柄。


    “不是我,還能有誰?”秦不離問。


    “剛才我明明看見一團妖氣朝著誅神峰去了。”


    “連仙靈門也敢闖……看來這個人膽子可不小啊。”男子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若不是為了救你,我又怎會如此輕易地教那妖人逃脫?”秦不離道。


    孟夕頓了頓,眼眸淡淡垂下,語氣輕緩而又柔軟:“多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秦不離輕笑了一聲,鼻子湊向手中的烤雞聞了聞,臉上掠過一抹陶醉,真香。


    過了半晌,男子嬉笑的麵容中方閃過一抹認真:“那你打算如何謝我?”


    孟夕垂首,沉靜的麵容再度襲上一絲緋紅,近日整個仙靈門中關於他們兩個人的傳聞,導致她連麵對他都感到有些尷尬,她語氣淡然道:“你的恩情我自會記在心裏,日後有機會我必當報答。”


    “你要如何報答,用你的身體,還是用你的心?”秦不離定定地注視著她,她的嬌羞,她的沉靜,對他來說竟是那樣的無可抵擋,讓他沉『迷』不已。


    孟夕一聽,一張平靜的麵容瞬間襲上一抹淩厲與嗔怒,同時卻也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羞澀:“秦不離,你總是這般胡言『亂』語,有意思嗎?如今整個仙靈門都在說你我的事,你讓我如何麵對師父,如何麵對同門師姐妹?你知道他們在背後都是怎麽說我嗎?”


    秦不離頓了頓,嬉笑的麵容微微沉下,他輕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連累你被誤解,是我的錯。”


    他難得這般認真地說話,沒有了往日的輕浮、戲謔以及高傲,甚至連孟夕也有些驚訝,那樣高傲的秦不離竟也會主動承認錯誤嗎?


    “怎麽了?何故這般看著我?”見孟夕半天不曾迴話,卻是一臉驚奇的神『色』,他不由開口詢問了一句。


    經秦不離這般提醒,孟夕這才迴了神來,淡淡迴了一句:“沒什麽……你的鴨快烤糊了。”


    “那明明是雞……”秦不離隨口迴了一句,頓了頓,鼻翼間恍然傳來一股燒焦的氣味,他隨即一驚,轉身看向手中的烤雞,“我的雞……竟然糊了!”


    他手忙腳『亂』地將那雞從火中提了起來,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十分喪氣地歎息了一聲:“燒焦的雞肉有大半……”


    他頓了頓,看向孟夕:“你將就著點吃吧。”他將烤雞遞到了她的麵前。


    孟夕定定瞧著那烤雞半晌,眸光閃爍,眼中帶著一股不易察覺的異樣情緒,思緒不由得飄遠。


    “爹爹,你這烤雞都糊了呢,夕兒不喜歡……”


    “夕兒……你將就著吃一點,明天爹爹上山,給你重新打一隻雞,好不好?”


    “爹爹,我不喜歡……”小女孩鼓著腮幫,一臉的委屈,爹爹烤的東西總是黑乎乎的還帶著一股焦味,一點也不好吃。


    “夕兒乖,夕兒最乖了……”


    “算了,我給你重新烤一隻吧,這個我自己吃。”秦不離見孟夕遲遲未曾收下手中的烤雞,隻以為是對方嫌棄這烤焦的氣味,正打算將那烤雞收迴。


    “不用了,我喜歡……”孟夕隨即伸手,將秦不離即將送到嘴邊的東西奪了過來,大口大口地送進了嘴裏。


    秦不離愣了半晌,一臉見了鬼似的神情,想不到……孟夕小師妹的口味這麽重?吃相……好像也突然變得很生猛。她這是……被什麽東西附體了嗎?


    “好……好吃嗎?”秦不離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他自己的手藝,他自己最清楚,今天這隻雞算是比較失敗的作品了。以前在妖族,他從未親手做過什麽膳食,吃穿從來不用愁,來到仙靈門後才知道,誅神陣營已有幾千年未開灶台,因為陣營中的弟子大多修為極高,很多時候憑借靈力便可補充身體內所需的力量,所以誅神陣營的灶台便空了下來。


    因此誅神陣營中的弟子有時候嘴饞想要吃東西,就會去別的陣營蹭吃蹭喝,再者去到後山打些野味,算是解解饞。


    久而久之,整個陣營中便形成了一個很有趣的比試,看是誰的廚藝最佳。奈何以往從未進過膳房的秦不離每次都是倒數,而他那高傲,不甘屈於人下的『性』子又怎能容忍這樣的“奇恥大辱”?


    因此,秦不離為了擺脫這廚藝倒數的“惡名”,時常閑下來沒事做便會到後山尋些野味做了玩,時間長了,這反倒成了一種習慣,每次看見野雞野鴨子,都會想要上去抓上一兩隻。


    秦不離一臉驚詫地瞧著孟夕,而對方的反應實在讓他無法理解。這丫頭莫非幾百年不曾吃過野味了?又或者是他的廚藝有所進步了?


    怎麽看她吃的那麽香,自己都有些想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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