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抬頭盯著宋業，問道：“宋業，你師父在仙去之前，可曾給你留下過一些跟我們紅絮酒肆有關的遺言？”
宋業搖頭表示沒有。
“哎，想來也是。”
黑蓮臉上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
“當初我們那樣對藥白羽前輩，他在仙去時，又怎麽會想起我們？”
“這件事等館主迴來之後，我會稟告，宋業、銀麵聖子，不知你們可願意在紅絮酒肆，多等幾日，待館主迴來之後，再離開？”
“不行，我必須馬上進山。”
宋業直接拒絕。
林瀾也道：“這一次我來紅絮酒肆，隻是想取得一些情報，如今情報已經到手，也不便久留。”
黑蓮輕輕皺眉，她這一次來，本是為了結識傳說中的‘銀麵聖子’。
誰曾想遇到了她們紅絮酒肆尋找了幾年的藥白羽傳人，怎麽會就這樣放任他們離開？
雖然宋業已經明說自己沒有繼承藥白羽的醫術，不過這一切，黑蓮還是要等館主迴來之後，再行決斷。
“黑蓮姑娘，我看出你們館主找我，或許有事。”
這時，宋業又開口道。
“你們放心，等去十萬大山中辦好我該做的事後，我自然會重迴這裏找你們。”
“宋業，不是我們不相信你，隻是這件事，事關重大，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話，你們還是等館主迴來，再離開比較好。”
“你們要強留我們？”
林瀾抬頭盯著黑蓮。
“銀麵聖子，您如果想要離開，我們不會阻攔，不過這位藥白羽的傳人，卻不能離開。”
黑蓮繼續堅持。
“黑蓮姐姐，我大哥他一定會迴來的。”
熙兒眼看著自己剛剛相認的大哥，有與紅絮酒肆鬧僵的可能，不由得馬上開口。
“大哥？”
……
一段時間後，在熙兒與白嵐的努力下，黑蓮等人也終於將宋業的身份搞清楚。
有熙兒作保，黑蓮對宋業說的那句‘我肯定會迴來’，也信了幾分。
“不知兩位這一次離開月山城，需要多久？”
黑蓮又問出一個自己比較關心的問題。
“應該不會超過一個月。”
林瀾稍微計算了一下月山城到迷霧澤的距離，很快給出了答案。
宋業也在這個時候點頭。
“好，那我們就等你們一個月。”
黑蓮輕聲道：“宋業，不要讓我們失望，也不要讓熙兒失望！”
“老子說過的話，從來都是板上釘釘！”
宋業最受不了別人不信任自己，不由怒道。
“但願如此。”
黑蓮卻也不怒，輕笑了一聲，又對林瀾道：“銀麵聖子，我們館主一直都很想見你一麵，不知一個月後，你會不會跟宋業一起迴來？”
說話的同時，黑蓮便輕輕取出一個巨大的玉盒，放到林瀾麵前。
“先不要急著拒絕，我相信你看了這盒子裏的東西，就會對我們的提議有興趣的。”
“老大，這盒子裏有荒石！”
趴在林瀾肩頭的麟甲獸，突然睜開雙眼。
哪怕林瀾麵前的這方玉盒，沒有被打開，它也依然能感覺到，從這玉盒中傳來的淡淡的‘荒’的力量。
“真的有荒石嗎？我為什麽沒有感覺到？”
林瀾接過玉盒，稍稍將玉盒打開了一道口子，靈覺緊接著便向玉盒中掃去。
“這玉盒中竟然還套了一個玉盒！怪不得它可以將荒石的力量，隔絕的這麽好，連我都發覺不了。”
直到打開了兩層玉盒後，林瀾才略微感覺到一絲‘荒’的氣息。
而在這個時候，黑蓮也出言勸阻道:“銀麵聖子，這裏麵的東西，對一般人來說，非常危險，很容易讓人陷入幻境。”
“所以我們足足用了八層玉盒，將它裝載，這才能保證這裏麵的氣息，不外泄。”
“如果你想打開這些玉盒的話，我勸你還是先進房比較好。”
“不用了，我已經感覺到這裏麵的東西，是什麽了。”
林瀾輕輕合上最外麵兩層玉盒，抬頭望著黑蓮道：“你們放心吧，一個月後，待我處理完自己的事情，一定會迴來的。”
“僅僅打開兩層玉盒，就感覺到裏麵的東西了？”
黑蓮明顯有些不信，畢竟就算是她，也需要打開四層玉盒後，才能感覺到荒石的氣息。
這荒石之所以用八層玉盒包裹，一是為了起到保險的作用，第二，則是為了驗證林瀾銀麵聖子的身份。
不過緊接著，黑蓮就看到眼前閃過一道銀光，接著便感覺到一股荒古的氣息，迎麵襲來。
驟然間降臨的荒古氣息，讓以黑蓮為首的眾人，不由倒退十多丈，麵帶警惕的遠遠看著林瀾。
僅看黑蓮這些人的反應，林瀾就明白這些女人，恐怕在‘荒’的力量上吃過一些虧。
不由笑道：“你們放心吧，這股力量，是被我控製的，不會傷到你們。”
林瀾意念一動，就收了指尖的浩然古氣。
當下，以黑蓮為首的眾人，對林瀾的身份，便不再有一絲懷疑。
“黑蓮姑娘，可否告訴我，這荒石，你們是在哪裏發現的？”
林瀾旋即就道出自己的疑惑。
當林瀾碰到第一顆荒石的時候，還以為這東西非常罕見。
不過隨著他去過的地方逐漸增多，也漸漸發現荒石實際上存在的並不少。
甚至很多人也都知道，‘荒’的力量。
“這東西是我們在十萬大山中發現的。不過至於具體的地方在哪，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黑蓮緩緩靠近林瀾，不過這一次，她卻停在了距離林瀾五丈左右的地方，顯然對‘荒’的力量，非常忌憚。
“聖子，我不告訴你那個地方的存在，不是因為我不信任你，更不是因為我們覬覦那個地方的東西。”
“而是那裏實在太過危險，如果你們硬要去的話，可能永遠都迴不來了。而我們……”
黑蓮又看了一眼宋業。
林瀾明白對方這是擔憂宋業跟著自己，會有危險，這才不肯明說，於是點頭道：“我明白了。”
同時，林瀾卻在心中對麟甲獸問道：“小麟，如果進了十萬大山，你能感應到‘荒’的力量嗎？”
“老大，隻要荒石出現的地方，在我身邊不超過一千裏範圍，我都能感受到感受到它們的存在。”
“好！那我們進山之後，先不急著對付柳家，把荒石存在的地點找出來再說！”
林瀾淡淡一笑，他本來還沒有足夠的底氣去對付柳家人，現在卻想到了一個絕好的辦法。
與黑蓮等人約定好時間後，林瀾與宋業便離開了紅絮酒肆。
對林瀾來說，隻要他走過一遍的道路，便都能記得。
所以饒是月山城中的路道錯綜複雜，他也依然能憑記憶，在極短的時間內，帶著宋業繞出去。
“宋大哥，我已經得到了柳家的情報，黑霧澤這個地方，你了解多少？”
林瀾與宋業並肩而行，緩緩朝城門走去。
“黑霧澤？”
宋業眉頭一皺。
“柳家居然去了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有什麽特別的？”
林瀾見宋業語氣不對，不由放慢了些腳步。
“那個地方很危險，不明情況的人若是走到那裏，哪怕實力有高武五品、六品，恐怕都會在那裏送命。”
宋業笑道。
“不過對於熟悉那裏狀況的人來說，這黑霧澤倒確實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
“那裏的環境，可以幫助他們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那裏真的如此危險？”
林瀾聽出了弦外之音。
“對！”
宋業鄭重點頭道。
“黑霧澤中的水澤泥潭，每時每刻都會釋放一種天然的劇毒，無色無味。”
…，一旦毒氣入體，除非實力達到了高武七品，否則一般的修士，幾乎沒有希望，將那些天然毒素給逼出來。”
“所以很多不明情況的武道修士，踏足黑霧澤的範圍後，都會不明不白的死在那裏。”
“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由於死在黑霧澤的武道修士眾多，這月山城附近，也有很多熟悉地形的人，會經常去那裏探險。”
宋業表情顯得有些怪異。
“你懂得，雖然每年都有許多不明情況的修士死在黑霧澤，不過他們身上的法器、儲物戒指等東西，卻不會損壞。”
“所以時間久了，那裏就會積攢下許許多多值錢的東西……”
“天量的武道修士留下的財富，確實能吸引很多人，拚上性命去拾取。”
林瀾輕輕點頭。
不過旋即他又疑惑道：“隻是我不明白，這黑霧澤中的空氣能毒死人，為什麽每年還會有那麽多的人死在那裏？”
“一個地方若是非常危險，時間過的久了，不應該被很多人知道嗎？”
“怎麽聽你的口氣，每年都會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去那裏？難道他們在進入十萬大山之前，就沒有人專門提醒他們？”
宋業微微歎了一口氣，道：“我在第一次知道黑霧澤這個地方的時候，也曾有過相同的疑問。”
“一個地方若是很危險，不出三五年，這個地方的危險性，就應該在人類修士之間傳開才是，為什麽唯獨黑霧澤是個例外？”
“後來師父隻告訴了我兩個字……”
宋業扭頭望著林瀾，緩緩道：“利益！黑霧澤，每年都能帶給月山城的大小勢力無數的利益！”
“所以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默契，那就是決口不提黑霧澤的危險性！”
“任由那些要進入十萬大山的武道修士們，在那裏自生自滅，然後月山城的人，再去獲取那些免費的利益。”
“這個狀況，已經在月山城中的大小勢力間，被默默遵循了許多年。”
“林瀾，你得到的情報中，有沒有對黑霧澤危險的描述？”
林瀾神情肅然，搖頭道：“沒有！”
“這就是了，若沒有熟悉的人提醒，幾天以後，當你到達黑霧澤的時候，別說是報仇了，恐怕還沒找到柳家的人，你就會先死在那裏了。”
林瀾神情急切，問道：“這麽說的話，柳家人幾百人集體進了黑霧澤，他們會不會是被月山城的人故意哄騙進去的？現在他們會不會已經死了？”
林瀾心中頓時就咯噔了一下，柳家那幾百個人的死活，他不會在乎，可是青帝宗的導師，還跟柳家的人呆在一起！
“肯定不會。”
宋業笑道。
“碧幽山中，有太武境強者坐鎮的家族，不在少數，甚至就連紅絮酒肆這種地方，都有好些個個太武境強者存在。”
“但是隻有一個太武境強者坐鎮的柳家，卻能超越這些家族，成為碧幽山十大家族之一，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柳家所憑借的，自然是煉丹的手段。”
林瀾恍然道。
“原來如此，你是說，柳家能煉製讓人無視黑霧澤毒氣的丹藥？”
“他們不隻能煉製這種避毒丹，而且還早就跟月山城中的大小勢力，坑瀣一氣！”
“我師父說過，這月山城中，每年都派人進出黑霧澤，獲取那裏的武者遺物。”
“他們在進出黑霧澤的時候，所服用的丹藥，整個碧幽山中除了他以外，便隻有一個家族能煉製，那就是柳家。”
“如此說來，柳家跟月山城中大小勢力，豈不是都有關係了？而且這種利益的紐帶，還非常穩固。”
林瀾馬上就聯想到了許多，皺眉道：“這樣一來，我們若真的在柳家鬧出大動靜，他們就很有可能請出月山城的力量，保護他們！”
“你說的情況，uu看書 uukansu倒也不是沒可能發生。”
宋業的表情也嚴肅了許多，他與林瀾都意識到，他們這一次的行動，恐怕不會太過容易。
哪怕宋業對十萬大山非常熟悉，但如果柳家真的以躲避黑霧澤毒氣的丹藥，跟月山城中的大小勢力交換，他們同樣可以得到許多幫助。
畢竟在月山城，躲避毒瘴的丹藥，可是非常珍貴的。
林瀾眉頭緊鎖，來到月山城打探了情報後，他才逐漸意識到，這一次的事情，是多麽的棘手。
轉眼間，林瀾與宋業就再次來到城門口。
由於他們這一次進城的時間不算太長，所以那些負責看守城門的古銀色鎧甲戰士，還是之前的那一批。
讓林瀾格外在意的是，當他再一次來到城門的時候，那領頭的古銀營戰士看他的目光，已經變得有些敬畏。
宋業搖頭表示沒有。
“哎，想來也是。”
黑蓮臉上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
“當初我們那樣對藥白羽前輩，他在仙去時，又怎麽會想起我們？”
“這件事等館主迴來之後，我會稟告，宋業、銀麵聖子，不知你們可願意在紅絮酒肆，多等幾日，待館主迴來之後，再離開？”
“不行，我必須馬上進山。”
宋業直接拒絕。
林瀾也道：“這一次我來紅絮酒肆，隻是想取得一些情報，如今情報已經到手，也不便久留。”
黑蓮輕輕皺眉，她這一次來，本是為了結識傳說中的‘銀麵聖子’。
誰曾想遇到了她們紅絮酒肆尋找了幾年的藥白羽傳人，怎麽會就這樣放任他們離開？
雖然宋業已經明說自己沒有繼承藥白羽的醫術，不過這一切，黑蓮還是要等館主迴來之後，再行決斷。
“黑蓮姑娘，我看出你們館主找我，或許有事。”
這時，宋業又開口道。
“你們放心，等去十萬大山中辦好我該做的事後，我自然會重迴這裏找你們。”
“宋業，不是我們不相信你，隻是這件事，事關重大，我想如果有可能的話，你們還是等館主迴來，再離開比較好。”
“你們要強留我們？”
林瀾抬頭盯著黑蓮。
“銀麵聖子，您如果想要離開，我們不會阻攔，不過這位藥白羽的傳人，卻不能離開。”
黑蓮繼續堅持。
“黑蓮姐姐，我大哥他一定會迴來的。”
熙兒眼看著自己剛剛相認的大哥，有與紅絮酒肆鬧僵的可能，不由得馬上開口。
“大哥？”
……
一段時間後，在熙兒與白嵐的努力下，黑蓮等人也終於將宋業的身份搞清楚。
有熙兒作保，黑蓮對宋業說的那句‘我肯定會迴來’，也信了幾分。
“不知兩位這一次離開月山城，需要多久？”
黑蓮又問出一個自己比較關心的問題。
“應該不會超過一個月。”
林瀾稍微計算了一下月山城到迷霧澤的距離，很快給出了答案。
宋業也在這個時候點頭。
“好，那我們就等你們一個月。”
黑蓮輕聲道：“宋業，不要讓我們失望，也不要讓熙兒失望！”
“老子說過的話，從來都是板上釘釘！”
宋業最受不了別人不信任自己，不由怒道。
“但願如此。”
黑蓮卻也不怒，輕笑了一聲，又對林瀾道：“銀麵聖子，我們館主一直都很想見你一麵，不知一個月後，你會不會跟宋業一起迴來？”
說話的同時，黑蓮便輕輕取出一個巨大的玉盒，放到林瀾麵前。
“先不要急著拒絕，我相信你看了這盒子裏的東西，就會對我們的提議有興趣的。”
“老大，這盒子裏有荒石！”
趴在林瀾肩頭的麟甲獸，突然睜開雙眼。
哪怕林瀾麵前的這方玉盒，沒有被打開，它也依然能感覺到，從這玉盒中傳來的淡淡的‘荒’的力量。
“真的有荒石嗎？我為什麽沒有感覺到？”
林瀾接過玉盒，稍稍將玉盒打開了一道口子，靈覺緊接著便向玉盒中掃去。
“這玉盒中竟然還套了一個玉盒！怪不得它可以將荒石的力量，隔絕的這麽好，連我都發覺不了。”
直到打開了兩層玉盒後，林瀾才略微感覺到一絲‘荒’的氣息。
而在這個時候，黑蓮也出言勸阻道:“銀麵聖子，這裏麵的東西，對一般人來說，非常危險，很容易讓人陷入幻境。”
“所以我們足足用了八層玉盒，將它裝載，這才能保證這裏麵的氣息，不外泄。”
“如果你想打開這些玉盒的話，我勸你還是先進房比較好。”
“不用了，我已經感覺到這裏麵的東西，是什麽了。”
林瀾輕輕合上最外麵兩層玉盒，抬頭望著黑蓮道：“你們放心吧，一個月後，待我處理完自己的事情，一定會迴來的。”
“僅僅打開兩層玉盒，就感覺到裏麵的東西了？”
黑蓮明顯有些不信，畢竟就算是她，也需要打開四層玉盒後，才能感覺到荒石的氣息。
這荒石之所以用八層玉盒包裹，一是為了起到保險的作用，第二，則是為了驗證林瀾銀麵聖子的身份。
不過緊接著，黑蓮就看到眼前閃過一道銀光，接著便感覺到一股荒古的氣息，迎麵襲來。
驟然間降臨的荒古氣息，讓以黑蓮為首的眾人，不由倒退十多丈，麵帶警惕的遠遠看著林瀾。
僅看黑蓮這些人的反應，林瀾就明白這些女人，恐怕在‘荒’的力量上吃過一些虧。
不由笑道：“你們放心吧，這股力量，是被我控製的，不會傷到你們。”
林瀾意念一動，就收了指尖的浩然古氣。
當下，以黑蓮為首的眾人，對林瀾的身份，便不再有一絲懷疑。
“黑蓮姑娘，可否告訴我，這荒石，你們是在哪裏發現的？”
林瀾旋即就道出自己的疑惑。
當林瀾碰到第一顆荒石的時候，還以為這東西非常罕見。
不過隨著他去過的地方逐漸增多，也漸漸發現荒石實際上存在的並不少。
甚至很多人也都知道，‘荒’的力量。
“這東西是我們在十萬大山中發現的。不過至於具體的地方在哪，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黑蓮緩緩靠近林瀾，不過這一次，她卻停在了距離林瀾五丈左右的地方，顯然對‘荒’的力量，非常忌憚。
“聖子，我不告訴你那個地方的存在，不是因為我不信任你，更不是因為我們覬覦那個地方的東西。”
“而是那裏實在太過危險，如果你們硬要去的話，可能永遠都迴不來了。而我們……”
黑蓮又看了一眼宋業。
林瀾明白對方這是擔憂宋業跟著自己，會有危險，這才不肯明說，於是點頭道：“我明白了。”
同時，林瀾卻在心中對麟甲獸問道：“小麟，如果進了十萬大山，你能感應到‘荒’的力量嗎？”
“老大，隻要荒石出現的地方，在我身邊不超過一千裏範圍，我都能感受到感受到它們的存在。”
“好！那我們進山之後，先不急著對付柳家，把荒石存在的地點找出來再說！”
林瀾淡淡一笑，他本來還沒有足夠的底氣去對付柳家人，現在卻想到了一個絕好的辦法。
與黑蓮等人約定好時間後，林瀾與宋業便離開了紅絮酒肆。
對林瀾來說，隻要他走過一遍的道路，便都能記得。
所以饒是月山城中的路道錯綜複雜，他也依然能憑記憶，在極短的時間內，帶著宋業繞出去。
“宋大哥，我已經得到了柳家的情報，黑霧澤這個地方，你了解多少？”
林瀾與宋業並肩而行，緩緩朝城門走去。
“黑霧澤？”
宋業眉頭一皺。
“柳家居然去了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有什麽特別的？”
林瀾見宋業語氣不對，不由放慢了些腳步。
“那個地方很危險，不明情況的人若是走到那裏，哪怕實力有高武五品、六品，恐怕都會在那裏送命。”
宋業笑道。
“不過對於熟悉那裏狀況的人來說，這黑霧澤倒確實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
“那裏的環境，可以幫助他們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那裏真的如此危險？”
林瀾聽出了弦外之音。
“對！”
宋業鄭重點頭道。
“黑霧澤中的水澤泥潭，每時每刻都會釋放一種天然的劇毒，無色無味。”
…，一旦毒氣入體，除非實力達到了高武七品，否則一般的修士，幾乎沒有希望，將那些天然毒素給逼出來。”
“所以很多不明情況的武道修士，踏足黑霧澤的範圍後，都會不明不白的死在那裏。”
“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由於死在黑霧澤的武道修士眾多，這月山城附近，也有很多熟悉地形的人，會經常去那裏探險。”
宋業表情顯得有些怪異。
“你懂得，雖然每年都有許多不明情況的修士死在黑霧澤，不過他們身上的法器、儲物戒指等東西，卻不會損壞。”
“所以時間久了，那裏就會積攢下許許多多值錢的東西……”
“天量的武道修士留下的財富，確實能吸引很多人，拚上性命去拾取。”
林瀾輕輕點頭。
不過旋即他又疑惑道：“隻是我不明白，這黑霧澤中的空氣能毒死人，為什麽每年還會有那麽多的人死在那裏？”
“一個地方若是非常危險，時間過的久了，不應該被很多人知道嗎？”
“怎麽聽你的口氣，每年都會有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去那裏？難道他們在進入十萬大山之前，就沒有人專門提醒他們？”
宋業微微歎了一口氣，道：“我在第一次知道黑霧澤這個地方的時候，也曾有過相同的疑問。”
“一個地方若是很危險，不出三五年，這個地方的危險性，就應該在人類修士之間傳開才是，為什麽唯獨黑霧澤是個例外？”
“後來師父隻告訴了我兩個字……”
宋業扭頭望著林瀾，緩緩道：“利益！黑霧澤，每年都能帶給月山城的大小勢力無數的利益！”
“所以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默契，那就是決口不提黑霧澤的危險性！”
“任由那些要進入十萬大山的武道修士們，在那裏自生自滅，然後月山城的人，再去獲取那些免費的利益。”
“這個狀況，已經在月山城中的大小勢力間，被默默遵循了許多年。”
“林瀾，你得到的情報中，有沒有對黑霧澤危險的描述？”
林瀾神情肅然，搖頭道：“沒有！”
“這就是了，若沒有熟悉的人提醒，幾天以後，當你到達黑霧澤的時候，別說是報仇了，恐怕還沒找到柳家的人，你就會先死在那裏了。”
林瀾神情急切，問道：“這麽說的話，柳家人幾百人集體進了黑霧澤，他們會不會是被月山城的人故意哄騙進去的？現在他們會不會已經死了？”
林瀾心中頓時就咯噔了一下，柳家那幾百個人的死活，他不會在乎，可是青帝宗的導師，還跟柳家的人呆在一起！
“肯定不會。”
宋業笑道。
“碧幽山中，有太武境強者坐鎮的家族，不在少數，甚至就連紅絮酒肆這種地方，都有好些個個太武境強者存在。”
“但是隻有一個太武境強者坐鎮的柳家，卻能超越這些家族，成為碧幽山十大家族之一，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柳家所憑借的，自然是煉丹的手段。”
林瀾恍然道。
“原來如此，你是說，柳家能煉製讓人無視黑霧澤毒氣的丹藥？”
“他們不隻能煉製這種避毒丹，而且還早就跟月山城中的大小勢力，坑瀣一氣！”
“我師父說過，這月山城中，每年都派人進出黑霧澤，獲取那裏的武者遺物。”
“他們在進出黑霧澤的時候，所服用的丹藥，整個碧幽山中除了他以外，便隻有一個家族能煉製，那就是柳家。”
“如此說來，柳家跟月山城中大小勢力，豈不是都有關係了？而且這種利益的紐帶，還非常穩固。”
林瀾馬上就聯想到了許多，皺眉道：“這樣一來，我們若真的在柳家鬧出大動靜，他們就很有可能請出月山城的力量，保護他們！”
“你說的情況，uu看書 uukansu倒也不是沒可能發生。”
宋業的表情也嚴肅了許多，他與林瀾都意識到，他們這一次的行動，恐怕不會太過容易。
哪怕宋業對十萬大山非常熟悉，但如果柳家真的以躲避黑霧澤毒氣的丹藥，跟月山城中的大小勢力交換，他們同樣可以得到許多幫助。
畢竟在月山城，躲避毒瘴的丹藥，可是非常珍貴的。
林瀾眉頭緊鎖，來到月山城打探了情報後，他才逐漸意識到，這一次的事情，是多麽的棘手。
轉眼間，林瀾與宋業就再次來到城門口。
由於他們這一次進城的時間不算太長，所以那些負責看守城門的古銀色鎧甲戰士，還是之前的那一批。
讓林瀾格外在意的是，當他再一次來到城門的時候，那領頭的古銀營戰士看他的目光，已經變得有些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