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還跟著我啊?”


    “我不是說過了嗎?幫你純屬一時興起,我現在已經後悔了!”


    “美女,算我求求你,去找其他人跟著吧!”


    秦氏酒館門外,秦銘好說歹說,但旁邊那少女卻始終垂著頭,悶不吭聲。


    看著少女這模樣,秦銘隻感覺滿心無奈。


    要知道會是這麽個情況,他就不應該插手。


    老程走後,秦銘實在架不住少女哀求,隻得幫其處理了她父親的喪事。


    之後他本以為沒什麽事了,正準備繼續進行自己的製糖大業,結果少女從頭到尾跟在身邊,他幾番勸阻都沒能讓對方離開。


    再然後,秦銘整個人都傻了。


    少女賴上他不走了!


    那個叫秦家寶的周家少爺擺明沒打算放過這姑娘,他隻是個酒館小老板,擔不起麻煩。


    這次有老程幫忙,下次呢?


    如果真把那塊令牌騙……借到手還好說,關鍵是老程沒答應啊!


    姓周的找上門怎麽辦?


    對方吃了虧,保不齊就會下死手,就算老程和李先生能替他報仇,可小命都沒了,報了仇又能怎麽樣?


    這年頭,人命最不值錢了。


    “我隻是一個小破酒館老板,我自己都養活不了,更何況你?”


    “我、我吃的很少的……”


    少女低頭看著腳尖,怯生生開口。


    聞言,秦銘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無話可說。


    這跟吃的少有關係嗎?


    你是個麻煩啊!


    見少女再度沉默,秦銘幾番糾結後,隻得歎了口氣:“你跟著我也行……”


    “少爺說的是真的?”


    少女倏然抬頭,臉上依稀還掛著幾分淚痕。


    “停停,別喊少爺。”


    秦銘擺擺手,滿臉無語:“這稱唿聽起來就是一副暴發戶的感覺。”


    “那奴婢該怎麽稱唿少爺?”


    又是一聲“少爺”!


    秦銘揉了揉眉心:“喊公子,公子聽起來逼格比較高,而且顯得很有文化素養。”


    少女微微躬身:“是!公子!”


    秦銘心裏又忍不住歎了口氣,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往下說:“你可以跟著我,但是酒館不養閑人,先說說你會做什麽?”


    麵對秦銘這幅說辭,少女身子微微一顫,眉心擠出一個小小的“川”字。


    “洗衣做飯,拖地打掃,端盤子擇菜都可以的。”


    秦銘黑著臉看向少女。


    這不還是婢女嗎?


    秦銘覺得可能是他問的不夠清楚:“我換個說法,你之前是做什麽的?”


    “我……”


    少女抿緊嘴唇欲言又止,眼眶中泛起淚光。


    不用說,她應該是想到了已經下葬的父親。


    看著少女可憐兮兮的樣子,就算是秦銘,這會兒也有些尷尬。


    “那什麽,一直站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先進來吧。”


    秦銘心裏歎了口氣,最終選擇了退讓,少女則垂著頭跟著進了酒館。


    秦銘先是給少女倒了杯茶,旋即開口道:“你叫什麽名字?家裏是做什麽的?除了你父親還有沒有家人?怎麽招惹到了姓周的?為什麽要跟著我?”


    秦銘雖然語氣溫和,但語速極快,一連串的問題說的少女迷瞪了好半晌。


    少女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柔聲道:“我叫蕭霜月,家裏做了些小本生意,家裏除了我和爹爹外,沒有別的親人了。”


    “我爹爹是做布料、染坊生意的……”


    提及這些,少女蕭霜月眸中又開始有淚珠打轉,好在最後沒哭出來:“秦家寶不知從何處得知了我家的情況,便打著與我家合作的名義拜訪,我爹爹熱情招待,未曾想……”


    蕭霜月粉拳緊握,聲音哽咽:“未曾想秦家寶隻是想將我收作通房丫鬟。”


    丫鬟與奴仆相似,但地位稍高,算是主子身邊的親信,而通房丫鬟,重點則在於“通房”二字。


    “通”字通“同”。


    秦銘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得知秦家寶的目的後,我爹爹不同意,秦家寶便奪了我家家產,還派人燒了我家的鋪子染坊,加害於我爹爹!”


    蕭霜月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淚珠顆顆滾落。


    “公子出錢替我安葬爹爹,我除了賣身三年給公子報恩,再無別的選擇,而且……我已經沒別的地方可去了。”


    說到這裏,蕭霜月像是想到什麽,忙抹了把眼淚:“我什麽事情都可以做的,不會的我也可以學,除了、除了……”


    蕭霜月咬了咬牙,聲音已經弱不可聞:“除了那種事情。”


    秦銘自動忽略了蕭霜月的後半句話。


    正如他所猜測的那樣,這個叫做蕭霜月的少女還真是個大麻煩。


    秦家寶為了得到她,不惜做出侵奪家產燒毀鋪坊的事情,以後又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


    可看對方的勢頭,分明是打算賴上自己不準備走了啊?


    一時間,秦銘大感頭疼,偏偏還想不到合適的解決辦法。


    他的確怕麻煩找上門,但眼睜睜看著少女被迫害,也不是他的性格。


    更何況,同樣是麵對富二代,蕭霜月的所作所為卻和前女友截然相反,正是這個原因,秦銘當時才會出手幫忙。


    秦銘皺著眉頭思索良久,最後重重歎了口氣:“洗衣做飯,打掃洗涮什麽的就算了,我不習慣有人伺候。”


    “你家裏是做生意的,你對賬目往來、營收虧損這些事情應該比較了解吧?”


    蕭霜月正惴惴不安,聽到這話頓時抬頭望向秦銘,愕然中帶著幾分遲疑:“我……”


    沒等蕭霜月說完,秦銘直截了當道:“酒館剛好缺個賬房先生,你可以留下,但要負責記好酒館的出納賬目。”


    說到這裏,秦銘還欣慰地點點頭,似乎對自己的提議十分認可。


    在蕭霜月的注視下,秦銘直接轉身去了櫃台。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蕭霜月便走馬上任,成為了秦氏酒館的女賬房先生。


    “你先忙,我去做別的事情。”


    秦銘朝著蕭霜月笑了笑,然後把製糖的一應器具準備妥當。


    秦銘對做賬本來就不感興趣,蕭霜月的出現,算是幫他解決了最頭疼的問題。


    至於秦家寶……


    等下次老程再來的時候,爭取把那塊令牌搞到手。


    李先生不好說,但是應付老程還是非常簡單的。


    秦銘低頭看了眼麵前的新漏鬥和大袋黑糖,滿臉得意笑容。


    然而,準備開工的秦銘並沒有注意到,旁邊,新任賬房先生蕭霜月正皺著柳眉,輕輕地咬著筆杆,良久不曾落筆。


    因為之前有了經驗,這一次,秦銘很是熟門熟路。


    熬糖,將其倒入堵好末端孔洞的漏鬥,然後倒入黃泥水,放在旁邊靜止。


    就在秦銘準備問問賬目做得如何時,酒館門外突然走進來幾人。


    為首青年笑容和煦,溫文爾雅俏公子打扮。


    進門後,對方微微皺眉,略顯疑惑開口:“就是這裏?”


    青年身側立即躬身迴答:“迴殿……迴主子話,就是此處。”


    青年若有所思點頭,繼而環顧四周:“位置偏僻,裝潢破舊,這地方也值得我親自來一趟?”


    說話間,青年臉上滿都是嫌棄。


    如果李世民在場,肯定會一眼認出青年的身份。


    此人,正是當今太子殿下李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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