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開口,整個朝堂都動了起來。


    隨著時間流逝,長安的百姓漸漸有了安置之處,糧食散發後,不少人都能有個飽腹。


    而用雪建屋子,使得百姓動了起來,倒也不怎麽受苦寒的痛楚。


    秦銘斟酌了下,決定將奶茶拿出,免費給百姓喝。


    想到就做,此事直接交給王勇。


    與此同時,王勇查空屋子的結果也出來了。


    秦銘直接送到杜如晦手裏,之後一事不管。


    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得看朝廷和百姓的配合,最後能不能活,或者說能活多少,都得看百姓自己,秦銘表示他不會太插手。


    十天後,程咬金帶著大批木炭迴轉。


    這批木炭成了百姓心中的定海神針,可以說木炭到達後,整個長安氣氛都為之一振。


    彼時,奶茶正以最為迅捷的速度在長安宣揚開,受到了絕大多數人的歡迎和喜愛。


    “沒想到牛奶居然能做出這麽好喝的東西,可惜那茶葉太貴,倒是讓人不太舍得。”


    “再舍不得也是秦大人安排的,趕緊喝吧。”


    長安的情況漸漸好轉,秦銘卻有了另一個想法,他想讓商賈往外拿些東西。


    譬如糧食,譬如布匹和棉花……


    總之各種各樣,都和眼下的局麵有關。


    斟酌了下,秦銘進宮與李世民說了這個想法。


    “你想法不錯,但有個問題,那些商賈真的會如你所願,心甘情願把東西拿出來?”


    不是心甘情願,商賈們日後定然會生事。


    “況且,以你以前的作為,怕是很多人都在暗處盯著,想把你從位置上拉下去,你要是處理不好這件事恐怕會成為你被攻擊的關鍵。”


    不怪李世民怎麽說,自從秦銘在朝廷提出降低農稅,提高商稅後,大唐的國庫確實豐了很多。


    商賈的位置有所提高,倒也讓他們對秦銘沒什麽意見。


    不過其他人對秦銘的意見就大了,其中以世家最重,偏偏秦銘這段時間還接連做了幾次針對世家的事。


    這種情況下,秦銘去接觸商賈,哪怕是真的為了百姓,也會有人借機生事。


    秦銘沉默,幾瞬後他想到了另一個法子:“要不,讓其他人接觸商賈?”


    此話一出,李世民當場拒絕。


    “並非朕不允許,而是朝廷官員不能接觸這些。”


    秦銘算是特例,其他人,不管是誰,李世民都放心不下。


    秦銘:“……”


    他猜得到李世民的想法,雖然無奈,但隻要李世民堅持,他什麽都做不了。


    “可皇上,百姓們需要東西。”


    李世民沉思:“不著急,此事應該能有兩全的法子。”


    秦銘張嘴,幾瞬後又閉上。


    還能說什麽?帝王堅持的,他意見再多也沒用。


    這之後,秦銘告退離開。


    他卻不知道,他前腳剛離開,後腳皇帝就讓人把杜如晦喊進了宮中。


    “所以秦大人的意思是,要讓商賈拿出這筆東西?”


    “不錯,朕觀商稅提高後,國庫充盈,覺得此事可行,但關鍵是,秦銘不能再往其中插手,世家已經到了忍耐盡頭。”


    李世民這句話並不是無的放矢,再這麽下去,世家必定會不遺餘力的打擊秦銘。


    其中隱藏的危機,那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概括過去的。


    杜如晦也明白這點,事實上,他從來都沒想過,有人能折騰到這種程度。


    被幾個世家看做死對頭,秦銘不是第一個,但絕對能稱得上是絕無僅有的一個。


    畢竟,也沒誰能和秦銘比。


    “皇上,此事就交給臣吧。”


    李世民將杜如晦喊來,就是有這個想法,不過想法歸想法,杜如晦真說出口,李世民反而猶豫了。


    “你可想好了?”


    “皇上請放心,臣想好了。”


    如此,李世民頷首:“既如此,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


    “是。”


    事情定下,杜如晦離開處理此事。


    等秦銘知曉已經是一天後的事,他想了一下,忍不住想笑。


    皇帝這是,在忌憚誰呢?


    王勇就在一邊蹲著,小聲說:“大人,皇上這般舉止,該不是在忌憚你吧?”


    功高蓋主,王勇能理解皇帝的憂慮,但像這樣把心思擺在明麵上,未免顯得小人。


    秦銘淡淡地說:“可能有,但沒必要。”


    可能有,但沒必要?


    王勇沒明白:“什麽意思?”


    “就是明麵上的意思,行了,你趕緊去做事吧,別在這浪費時間。”


    “好嘞。”


    王勇應聲後小跑著離開。


    秦銘在原地停留片刻,笑了笑,將這件事壓下,他就等著看皇帝後續的安排。


    然而不過一天,不如會上門拜訪。


    “秦大人,有禮了。”


    “杜大人,請坐。”


    迴了一禮,秦銘讓府中下人端茶來,等一切安排妥當,二人這才說起正事。


    “不知杜大人今日來訪,所為何事?”


    杜如晦道:“是為了約談商賈之事,皇上與我說,秦大人出了這個主意,但他擔心秦大人,所以特地將這件事交給我……”


    他沒遮掩當中的變化,坦然的將過程說了一遍,這是一句解釋,也是一番表態,以證明他接下這件事沒有其他緣由。


    秦銘麵色平靜:“杜大人無需顧慮,此事說大不大,隻需抓住商賈的心思,自然就能拿到想要的東西。”


    “商賈的心思?敢問秦大人,商賈都有何心思?”


    並非杜如晦明知故問,實在是他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麽能讓商賈動心的。


    秦銘歎了口氣:“士農工商,商賈的地位最低,如此,杜大人說他們想要什麽?”


    寂靜後,杜如晦忍不住苦笑:“秦大人的意思是,朝廷退讓,允諾商賈一些東西?”


    “不隻是允諾,還得真正做到,隻有如此才能保證以後出事,商賈們的積極性,有句話雖與此事不相幹但說的很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杜如晦露出恍然:“原來如此,多謝秦大人提醒。”


    歸根究底,還是商賈的地位在大唐太低才會如此。


    秦銘笑了笑,再看下人送來的茶,嘴角不由抽搐了下,居然送的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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