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對話突然變得急促,秦銘隱在暗處,突然看到崔田書跑出,緊跟著鄭泌昌追出,一聲嗬斥,當即有人攔住崔田書。


    幾天前,秦銘被圍在正中,幾天後,這個被圍的人換成了崔田書。


    “鄭泌昌,你這是要和我翻臉?”


    崔田書轉過身,臉色非常難看,他根本沒料到會有這個局麵,鄭泌昌這是鐵了心要他的命?


    “怎麽能叫翻臉?我這是,為自己打算,崔田書,你說秦銘的人,有沒有在周圍看著?”


    崔田書臉色微變,沒做聲。


    鄭泌昌嘖了聲:“說實話,我不得不承認那個秦銘有本事,能把我逼到現在這程度的,也就一個秦銘了,盧宣已經落在他手裏,連帶著手裏的東西也到了秦銘手裏,崔田書,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必須做好打算。”


    崔田書臉上露出嘲諷:“你所謂的打算,就是把我弄死?”


    “崔公子說的什麽話?”鄭泌昌一臉驚訝,“我怎麽會把你弄死呢?我啊,隻是讓你失蹤一段時間,放心,等結果出來,你就能露麵了。”


    崔田書臉上的嘲諷愈發明顯:“是啊,等我再露麵,我的罪定了。”


    鄭泌昌這態度,明擺著是想弄個替死鬼,盧宣被抓,在他和秦銘對過的情況下,他就成了鄭泌昌的選擇。


    “你覺得秦銘會被你誤導?”


    “誤不誤導的是其次,關鍵是,他沒有選擇。”


    當所有證據都擺在明麵上,秦銘就是不想結案也不行。


    “抓住他!”


    山寨的人圍向崔田書,很快就把人抓住,扔進了山寨裏的柴房。


    “給我把人看好了,要是出一點意外,你們都別想活。”


    鄭泌昌扔下話離開,臉上是相當得意的笑,等結果出來,他就安然無恙了。


    鄭泌昌不知,他前腳離開,後腳山寨的人就把崔田書給放了。


    “公子,對不起。”


    動手的人拚命道歉。


    崔田書慢條斯理的彈了下衣袖:“無妨,你們下去吧。”


    看眼山寨大門的方向,崔田書眼底露出一絲嘲諷,鄭泌昌夠狠,可惜他的狠太流於表麵,誰能不給自己留條退路?


    手指微動,崔田書離開山寨。


    到了山路上,他突然停下。


    “秦大人,出來吧。”


    秦銘笑眯眯的走出,故作意外的說:“崔公子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秦大人近來神出鬼沒,不是一直都做著盯人的事?”崔田書輕飄飄的反問一句,忽而定住,“說起來,秦大人還真喜歡親力親為,不管什麽事都得自己來,就那麽不相信下屬?”


    摸了摸下巴,秦銘說:“倒也不是不相信下屬,而是他們沒本事,嘖,但凡有一個擅長隱藏自己的,我也不至於什麽事都得親力親為。”


    “秦大人倒是理直氣壯,走吧,一起迴城。”


    秦銘挑眉,環顧左右:“崔公子別跟我說,我們兩個得走迴去。”


    崔田書反問:“秦大人可別說自己是走過來的。”


    言下之意,他等著秦銘把他帶迴去。


    秦銘微扯嘴角:“崔公子倒是,明了啊。”


    “親力親為的秦大人,怎麽也不會跑那麽遠路的。”


    視線對上,秦銘和崔田書都露出了笑意,但其中隱含的意思,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順利迴到青州城中,秦銘和崔田書分道,臨走前秦銘意有所指地說:“崔公子,個人有想法很正常,但這個想法要是過了,就容易出事,嗬嗬……”


    輕笑一聲,秦銘轉身離開。


    崔田書停在原地,盯著李秦銘身影許久,冷笑一聲,想法過了容易出事?


    那就看看最後,到底是誰出事。


    另一邊,秦銘沉了臉,崔田書本就不是合作的人選,但他出於無奈,不得不與其合作,但現在看來,這個合作得往後挪了。


    想要保證平穩,他必須拿到鄭泌昌手裏的證據。


    次日,秦銘帶著隊伍大方從城門迴轉,直接接手青州城的事務,不僅如此,他還特意安排了人,將盧宣失蹤的事大肆宣揚。


    如此一來,青州城的百姓都慌了。


    他們不知道盧宣失蹤的事,但知道盧宣已經很久沒出現。


    如果這個沒出現是因為失蹤,那他們青州城怎麽辦?


    沒錯,百姓根本不關心盧宣的死活,他們隻在意找不到盧宣,會讓他們受到牽連。


    秦銘並不清楚這點,但他知道,盧宣的失蹤被宣揚後,處在暗中的人必定會慌亂,如此就是他的機會。


    果不其然,隔天鄭泌昌突然拜訪,表示有些事想和秦銘商討,而且和已經失蹤的盧宣有關。


    聞言,秦銘接見了他。


    “見過秦大人。”


    “不用多禮。”


    秦銘稍稍抬手,讓身邊的護衛送茶水來,等鄭泌昌喝過之後,問道:“不知鄭大人今日過來為了什麽事?”


    “這個……”鄭泌昌麵上露出猶豫,一副不好說話的樣子。


    秦銘心裏好笑,鄭泌昌的盤算他也是知道大半的,這番裝模作樣實在令人作嘔。


    不過想法是想法,秦銘麵上一點不顯,而是關切地說:“鄭大人不用猶豫,有什麽都可直說,在我這裏,沒有不能說的。”


    “秦大人此行目的,是為了修路出岔子的事,對吧?”


    “不錯。”


    鄭泌昌低頭:“如果我說,這件事背後有盧大人的手段,秦大人信嗎?”


    秦銘眼神微閃,鄭泌昌會猜不到盧宣在他手裏?


    “鄭大人所言可屬實?”


    “這個,我敢說出口的,就能保證屬實。”


    秦銘:“可……”


    話到這裏,他眉頭緊皺,為難地說:“鄭大人,並非我不信你,而是這件事,怎麽看都……”


    “秦大人心有疑慮,我能理解,但這件事,我敢以頭上的官帽做擔保,絕沒有錯。”


    鄭泌昌一臉激動,說著話往地上一跪。


    秦銘見狀,連忙起身攙扶:“鄭大人不必如此,趕緊起來……”


    “秦大人,我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


    一個扶,一個跪,二人陷入僵持。


    許久,鄭泌昌這才一臉為難的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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