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邀請,李麗質欣然同意。


    秉著事情不能拖延的想法,秦銘立刻帶著李麗質往最近的書院去。


    路上,李麗質給秦銘說了下書院的情況。


    “長安共有三個大書院,梧桐,鬆學,以及麗下,說起來,你為什麽要去書院啊?是為了查東西嗎?”


    “查,東西?”


    聽到李麗質的話,秦銘腳下微頓,語氣裏帶了些猶疑,他好像忘了什麽事。


    下一瞬,李麗質的迴答讓他想了起來。


    “書院都是藏書的地方,你去那裏,不是查東西還能是什麽?”


    秦銘:“……”


    該死,他隻記得書院是讀書的地方,卻忘了在大唐,書院隻是個藏書的地方,後期的書院都是從這個時期變化出去的。


    “咳咳,我糊塗了。”


    “糊塗了?”李麗質愣住,“等等,你這意思是……”


    “我是想找個讀書人多的地方,探聽探聽消息。”


    李麗質忍不住搖頭:“這件事你直接說就是,還搞得這麽神秘,我都蒙了。”


    秦銘摸了摸鼻子,心想也不是他搞神秘,隻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不過這話不能和李麗質說。


    這麽想著,秦銘頗為認真地說:“請公主指點。”


    李麗質彎了眉眼:“走,我帶你過去。”


    “好。”


    兩人換了方向,很快就到了李麗質說的地方,一個城外的私塾。


    “這個私塾是長安最出名的地方,每年都有各地的讀書人來,在這邊上課的都是有名的大儒,還有曾經負責過科舉的考官,總之各種原因都有,這兒非常熱鬧的。”


    李麗質解釋的時候,秦銘抬頭看了眼私塾的名字——餘下。


    餘下?


    這個名字讓秦銘意外,用他的話來說,餘下就是剩下,一個私塾的名字起這個,就不怕被說不吉利?


    思緒轉過,秦銘低聲將疑慮說了。


    他壓著聲音,李麗質也跟著壓低。


    “一開始,確實有人覺得這個名字不吉利,不過這邊教書的都是大儒們,拋開私塾名字不談,大儒們就是最大的名聲。”


    “原來如此。”


    秦銘看眼名字,對這個私塾背後的人有幾分佩服,別的不說,單單是能請到各方大儒就足以證明他的厲害。


    “這私塾背後是什麽人?”


    李麗質彎了眉眼:“你猜。”


    輕飄飄的兩個字,再加上李麗質意有所指的神態,秦銘突然有了明悟。


    “皇上?”


    李麗質嗯了聲。


    秦銘:“……”


    堂堂一國之君居然在外開私塾,傳出去可是叫人難以相信。


    不過從這點來看,李世民是真的缺少人才。


    想想也是,如今的大唐世家羅列,人人都說寒門難出貴子,但李世民要的就是寒門貴子,明麵上大肆推廣科舉,暗地裏肯定也有安排。


    這個私塾,就是李世民吸引人才的地方。


    “厲害。”秦銘稱讚一聲。


    就在此時,旁邊走來兩人,一青衫一灰衫,聽見秦銘的稱讚,青衫的側頭,問道:“什麽厲害?”


    秦銘微微一笑:“這個私塾厲害。”


    “私塾確實厲害,敢問二位是來拜訪哪位先生的?”青衫麵上閃過好奇,似乎是怕秦銘多想,又補充一句,“我們是來拜訪陳先生的。”


    李麗質說:“我們不是來拜訪先生的。”


    此話一出,青衫愣住,灰衫開口:“不拜訪先生,來這餘下私屬有何事?”


    李麗質彎了眉眼:“這個嘛,就不能跟你們說了,是吧?秦銘。”


    秦銘還沒來得及開口,青衫和灰衫的人一臉驚訝的望著秦銘。


    “秦銘,可是如今長安城中最富盛名的秦大人?”


    要說如今長安城哪位最有名,非秦銘莫屬。


    接連的安排讓秦銘的名聲一日高過一日,除了長安內,外地也有眾多人知曉。


    顯然,青衫和灰衫就是其中之一。


    秦銘知曉李麗質喊出他名字的的想法,是想借著他的名聲,讓他更順暢一些,可關鍵是,他本來是不打算暴露身份的。


    想了想,秦銘也沒否決,他沒必要讓李麗質在這兒丟臉。


    “正是在下。”秦銘微微一笑。


    “見過秦大人。”


    青衫和灰衫掩去臉上的驚喜,對著秦銘行禮。


    秦銘迴了一禮,平靜地說:“二位不用多禮,我今日過來有事要做,不適合……”


    話沒說完,旁邊突然傳來驚唿。


    “您就是秦銘秦大人?”


    秦銘:“……”


    誰嗓門那麽大?


    方才秦銘的話雖然沒說完,但李麗質敏銳,很快就察覺到秦銘另有安排。


    這麽想著,李麗質幹咳兩聲:“不好意思,你們認錯人了。”


    青衫和灰衫不是迂腐的人,李麗質一提,他們二人立刻明白過來,這是不打算暴露身份。


    灰衫從善如流的開口:“是的,是我二人認錯人了,不好意思,打攪二位了。”


    他說著,扯著青衫的離開。


    不遠處,剛剛叫嚷的人愣了,怎麽一轉頭就成了認錯人了?


    秦銘和李麗質看過去,麵無表情。


    短暫的停頓後,那個嚷嚷的人轉頭就跑。


    “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秦銘嘴角微抽,這倒是個能屈能伸的人。


    “那個,我剛剛不知道你不打算暴露身份,不好意思。”李麗質話中有些歉意。


    秦銘微笑:“沒事,再說了,這不是沒暴露嗎?”


    李麗質抿唇,心想確實沒暴露,不過也是剛剛那兩個人配合,但凡他們反應稍微慢點,再有旁邊那人叫嚷,秦銘今天就會被圍住。


    “不說這些,我們找人問問,速戰速決。”


    “好。”


    秦銘和李麗質配合著,很快就問了幾十個書生。


    轉過頭,兩人聚在一起將情況總結一遍。


    李麗質說:“一個是書,另外就是文房四寶,不過代價最大的還是紙。”


    紙?


    秦銘摸了摸下巴,紙之所以用的快,完全是因為寫的字大。


    毛筆字,一張紙才能寫多少?


    換一個說法……秦銘突然拍了下手。


    猝不及防下,李麗質被嚇了一跳:“怎麽了?”


    秦銘微微一笑,示意李麗質跟自己走。


    “我想到該弄什麽了,需要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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