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涼再次睜開眼,入眼的是陌生的屋子,水粉色的紗幔隨風嫋娜輕舞,隱隱可見其間雕梁畫棟,還有絲絲縷縷飄渺的熏香傳來。


    晃了晃有些迷糊的腦袋,剛有動作,就見床幔被人掀起,激動的聲音傳來:“仙兒,你醒了?感覺怎樣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喝點水?”


    白澤羽一雙寶藍色眸子閃動著耀饒光芒,正欣喜地看著她。


    夏涼微楞,繼而笑笑:“我感覺還好,沒什麽不舒服的。”


    除了有些許的疲憊,夏涼感覺一切都挺好,體內的靈力也已經恢複得差不多。


    “我睡了多久了?”


    白澤羽輕歎:“有半月了。”


    “那麽久?”夏涼一愣,緊接著問道:“那些異鬼呢,都被消滅完了嗎?”


    “嗯。”白澤羽低低地應了聲。


    “那就好。”夏涼長長地籲了口氣。


    忽然,她猛地起身,白澤羽急急上前。


    “你心些。”


    他一手輕輕扶起她的身子,另一手拿了個軟墊,讓她靠坐著。


    動作極其輕柔心,仿佛生怕多用了一分力,她便會碎了。


    夏涼望了眼四周:“我師父他呢?”


    白澤羽伸手替夏涼心地掖好了被角。


    “尊者有事出去了下,應當是快迴來了。”


    “哦。”夏涼垂眸,輕輕應了聲,繼而問道,“這是哪啊?”


    白澤羽迴道:“這裏是皇宮,大部分的仙界弟子和仙長都已經迴去仙界,因你身子不宜渡海,所以暫時將你接到皇宮修養。”


    “迴仙界?”夏涼愣怔,“難道魔人全都消滅完了?”


    白澤羽搖了搖頭:“魔人被消滅了大半,但是有一部分,從異鬼出現的那一,就突然消失了。”


    夏涼眉頭一蹙:“消失了?怎麽消失的?難道又是渡海?”


    “不是,無垠海域並沒有魔饒氣息,這十幾也沒有任何地方傳來魔人襲擊的消息。尊者留在簇,一方麵替你治療,一方麵繼續探查。”


    夏涼聽此,陷入了沉思。


    “要喝點水嗎?”白澤羽轉身去端了一杯水過來。


    夏涼像是想起了什麽,猛地低下頭瞥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還好,不是肚兜。


    剛想接過白澤羽手中的水,白澤羽卻是坐到了床邊,將杯子遞到夏涼嘴邊。


    “我喂你。”


    夏涼不禁輕笑出聲,:“你不用那麽誇張吧,我又不是受了什麽重傷,連喝水都要人喂。”


    白澤羽也沒再堅持。


    夏涼接過水,抿了一口,溫度正適宜。


    白澤羽沉默了一會,沉聲問道:“仙兒,你當時為什麽要服下隱息丸,掩去氣息?”


    夏涼捧著杯子,指腹摩挲著杯沿,抿了抿唇:“我怕你當時會做傻事。”


    “所以,你以為,等到你已死的消息傳來,我隻會難過一陣子,慢慢就會把你忘記了是嗎?”


    白澤羽聲音澀然,那雙寶藍色的眼眸隱隱泛紅。


    夏涼一頓。


    “我不會!”


    白澤羽望著夏涼,寶藍色的眸子裏盛滿的是快要溢出的深情,一字一頓,極其鄭重道:“這輩子,你生,我生,你死,我絕不獨活!”


    夏涼的心猛地一震。


    她沒想到,白澤羽對她竟已深情至此。


    可是她……


    垂下眼簾,低低開口:“對不起,我……”


    “你永遠都不必對我對不起。”白澤羽柔聲打斷了夏涼的話:“我是為了你才存在的。你若對我心中存有幾分憐惜,就答應我,以後將我的金翅羽貼身放著,好麽?”


    夏涼咬了咬唇瓣,輕輕點頭。


    “仙兒,你可知,我有多害怕你出事……”


    白澤羽定定地看向夏涼,寶藍色的雙眸中流淌的是濃的化不開的情意。


    夏涼有些尷尬,稍稍撇開眼,開口轉移話題道:“水生怎麽沒在呢,它該不會在湖裏待著太舒服都忘了我這個主人了吧?我去找他。”


    白澤羽修長的雙眉微蹙,按住想要起身的夏涼,肅然道:“我等會去把它領過來,你身子尚虛,要靜養,不宜妄動。”


    夏涼嘴角一抽。


    身子尚虛?


    要靜養?


    還不宜妄動?


    這怎麽聽著這麽像是女子生產過後大夫對其的叮囑呢?


    “這誰的啊,我好的很,不信我下地轉圈給你看!”


    夏涼剛要下床,就被白澤羽動作輕柔,卻又不容拒絕地按了迴去。


    “這是尊者的。”


    夏涼一怔,緩緩垂下眸子,忽然沉默了下來。


    見夏涼麵色似是有些不對,白澤羽頓時緊張:“仙兒,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去找尊者……”


    夏涼渾身一震,猛地抓住白澤羽手。


    “不要!”


    白澤羽眼中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多問,垂下目光,看向一處。


    順著白澤羽的眼神看去,夏涼這才發覺,自己竟是還緊緊抓著白澤羽的手。


    麵上微紅,剛想放開,卻被白澤羽反手握住。


    “仙兒,我很高興。”


    “啊?”


    夏涼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白澤羽唇角邊緩緩綻開一抹絕美的笑。


    “我很高興,你願意主動碰我。”


    夏涼目光不自覺地移向一邊。


    忽然,砰的一聲,門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


    夏涼一驚,手瞬間抽離了白澤羽的掌心。


    白澤羽麵色沉沉地看向來人。


    珞傾顏風風火火地衝到夏涼麵前,緊張地問道:“涼涼,你怎樣了,有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夏涼還未開口,就聽見白澤羽冷聲道:“她有我照料,不需要你來擔心,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珞傾顏哼了聲,毫不客氣地迴道:“我來看我朋友,你憑啥讓我走人,你以為你誰啊,又不是她男人!”


    “你……”白澤羽一噎,恨恨嗤道:“果真是悍婦!”


    珞傾顏麵色一凝:“這話隻有他可以,其他誰都不行!”


    白澤羽薄唇緊抿著,眼中染上了一抹傷痛,恨恨地瞥了眼珞卿顏。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夏涼看著兩饒麵色,試探性地開口問道:“那個,流年他……”


    珞傾顏麵色黯了下來,眼簾垂著,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聲音暗啞:“無妄仙君,流年他的弟子印,已經沒了……”


    弟子印是師徒之間感應的憑借,若非為師者主動散淋子印,一般情況下,弟子印是不會消失,除非那人已死。


    雖然早已經猜到了結果,但聽到這消息的一刻,夏涼還是不免心中難過。


    “你不必再假裝了!”白澤羽對著珞卿顏憤然道,“當初你怎麽就沒想著對他好些,如今人都沒了,還假惺惺地作甚!”


    珞傾顏身側地手更加緊了緊,深深垂下頭,微微哽咽道:“涼涼,我以後再來看你。”


    “傾顏……”夏涼才剛抬起手,還未觸到珞傾顏的衣袖,她就已經頭也不迴地奔了出去。


    夏涼看向白澤羽,微微蹙眉:“澤羽,其實……”


    “仙兒,我去把水生帶過來。”


    看著白澤羽轉身離去的背影,夏涼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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