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率領虎賁軍徑直退迴襄陽,此次行動雖然不算完美,但也基本完成了目標。兩路大軍擊破了一路,另一路也受到不小的損失,接下來的襄陽防守戰有了更大的把握。


    呂布剛進襄陽城,襄陽城守將趙楨就聞訊趕來,得知已經擊敗了兗州軍,頓時大喜過望。


    “溫侯神勇無雙,襄陽城此番定能轉危為安,度過險關。”


    “冀州軍力強盛,又有驍將顏良和文醜,局勢依然不容樂觀。”


    無論如何,虎賁軍畢竟取得了一場大勝。於是趙楨大擺宴席,軍中士卒也有諸多賞賜,一時間士氣高漲,軍心大振。


    就在呂布與南方兩州交戰的時候,遙遠的嘉峪關正展開一場爭論。


    “趁呂布不在長安,此時進軍定能勢如破竹。叔父,不要再猶豫了!”


    “呂布雖然不在,但董卓手下的力量仍舊十分強大,據斥候迴報,巨野城就有十萬大軍駐守,而往後還有風陵城和昌黎城等堅城,都有重兵把守。想要攻入長安,千難萬難啊。”


    劉琦聽班彪這麽一說,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地說道:“那該如何是好?父親因張濟之事受了驚嚇,已經臥病在床。雖經醫士診治,但每況愈下,恐怕撐不了太久。父親的心願就是誅除國賊,匡扶社稷,我必須盡全力完成。”


    班彪對於劉表病重一事也頗感遺憾,一位忠於大漢的老臣即將步入死亡,而隨著這些赤膽忠肝的老人離世,下一輩人還會有多少人記得大漢朝廷的輝煌。想到逝去的先帝,想到被董卓囚禁在長安的年幼天子,班彪禁不住老淚縱橫。但抹去眼淚,班彪麵對劉琦殷切的目光,依然搖了搖頭,哽咽著說道:“董卓顛覆社稷,天下諸侯各有謀算,能忠心漢室的寥寥無幾。所有,我們必須萬分謹慎,一旦失敗,大漢再無光複之日。”


    “那我們還要等多久?”


    “那一天不會太遠了,袁槐老賊與董卓必有一戰,屆時駐守關中的軍隊必然會調往襄陽。到那時,就是我們進兵之期。不過,我們還需要做一場戲。”


    襄陽城下,南方三州的聯軍都已經到達,就連兗州敗軍也在章邯和蘇角的統領下趕來。數十萬大軍在襄陽城外紮營,讓守將趙楨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由於兵力不足,趙楨隻得征調民夫,將諸般雜役盡數委之。


    城外大營中一處大帳內,各部將領濟濟一堂,正在召開戰前動員大會。袁紹坐在主位之上,顏良和文醜一左一右站在身側。


    袁紹輕輕咳嗽一聲,等大帳內安靜下來,才開口說道:“諸位,眼前的襄陽城就是我們的第一個目標,也是最關鍵的一個。隻要攻克襄陽,此去長安再無阻礙。所以,大家齊心協力,爭取盡快攻占襄陽。”


    袁紹作為袁氏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同時也是三州聯軍的最高統帥,他的一席話自然得到了帳中諸將的齊聲讚同。大家紛紛表態,願意在即將開始的襄陽攻防戰中竭盡全力。


    等各方表態完畢,袁紹開始布置任務。由於襄陽城城牆高大堅固,無論從哪一麵進攻都十分艱難,而聯軍缺乏重型的攻城武器。所以,袁紹決定隻挑選一麵進攻,經過商議,最終選定了襄陽城南門為目標。冀州軍實力最為強大,因此擔任主力,而李廣麾下有一支精銳的弓手,則被安排在雲車上負責掩護。至於元氣大傷的兗州士兵,則被分配製造攻城所需器械以及其他雜務。


    諸將從帳中退出,各司其職,各歸其位。數十萬大軍一下子動起來,忙忙碌碌,為慘烈的廝殺做著最後的準備。


    趙楨在城頭越看越怕,心裏仿佛壓著一塊巨石。轉過頭,趙楨對副將說道:“看來人數還不夠,還要再招募一批人手。傳令下去,再征募兩萬民壯,補充進預備隊。”


    副將領命而去,趙楨遙望遠方,口中喃喃自語:“一切都看天命了,但願溫侯能夠成功。”


    呂布及其麾下的虎賁騎兵並沒有屯於城中,而是藏身於襄陽城外的山穀中。騎兵用來守城無疑是愚蠢至極的行為,呂布從沒想過要被動防守,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這一次,呂布將目標放在了聯軍的後勤運輸線上。數十萬大軍每天消耗的糧食幾乎有一座小山高,而聯軍一路趕來攜帶的糧食隻夠五日之用,那之後就需要從冀州運來所需糧草。


    呂布現在隻希望趙楨能夠堅持下去,直到虎賁軍找到破綻,一舉摧毀聯軍的生命線。


    在一個陽光燦爛的上午,襄陽大戰拉開了序幕。匆匆趕製的五架雲車緩緩靠近了襄陽城,上麵是分做五隊的共兩百名揚州弓手。緊跟在後麵的是冀州步卒,扛著雲梯,湧向前方的堅城。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冀州步卒沒有攜帶兵刃,但每個人都背著一麵盾牌,多為鐵製,間或有一些木盾。他們的任務不是殺敵,隻要能頂著守軍的攻擊登上城牆便是勝利。


    沉重的大鼓聲中,廝殺開始了。雲車上的弓手先行發力,一波波箭雨籠罩向城頭的守軍,造成不小的傷亡。雲梯靠在城牆上,冀州步卒一個接一個往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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