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率軍一路急行,遠遠避開大路,因此沒有被紅巾軍斥候發現蹤跡。三天後,青州騎兵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張遼來到這裏當然不是為了進攻天安關,他要做的隻是切斷紅巾軍通往兗州的道路。要到天安關,必經灰穀。灰穀與其他峽穀截然不同,地勢平坦,兩側也沒有可供遮掩的茂密樹林。張遼將一萬騎兵布置在天安關附近,自己親率一萬騎兵等在灰穀中段,另有一萬人埋伏在灰穀入口附近。


    剛剛布置好,紅巾軍一支運糧隊就來了。領兵的紅巾軍渠帥郝通是最早跟隨張角起事的老人了,因為才幹不足,被安排負責後勤運輸。郝通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想要攻城拔寨那是不可能了。在安全的大後方運運糧食,其實算是一件美差。本來,郝通不必親自出馬,吩咐手下押運即可。但此次不同以往,不僅有大量糧食,還有紅巾軍費勁搜集的重要物資。


    灰穀對於郝通來說一點也不陌生,還沒進穀,他就想好了今晚在哪紮營。出了灰穀還要趕半天路才能到天安關,而現在已經臨近黃昏,所以郝通傳令下去,在灰穀中間黃石坡過夜。運糧隊的士兵早就疲憊不堪,迫不及待地想要好好歇一歇,於是奮起餘力,加快了腳步。


    紅巾軍的這支運糧隊規模頗大,剛到灰穀附近,就被青州軍探馬發現。一路將消息傳遞到張遼手上,兩萬騎兵蓄勢待發。


    等紅巾軍全部進入山穀,埋伏在外的一萬騎兵立時將後路截斷。而此時,張遼也發出了進攻的命令。馬蹄聲滾滾而來,讓紅巾軍驚慌不已。


    “天啊,是官軍,官軍騎兵。”


    “快跑。”


    倉皇的士兵丟下糧車,轉身就跑。郝通大怒,就待命令督戰隊執行軍法。身後閃過一人,是郝通心腹,隻聽他急聲說道:“渠帥,不可與之相抗。周倉和廖化統帥十幾萬人馬尚且不敵,我們區區兩萬人如何能夠抵擋?不如先行撤退,向西昌求援。”


    郝通還猶豫不決,但青州軍騎兵已殺入陣中,強大的衝擊力瞬間撕裂了紅巾軍的陣線。兇悍的青州軍揮舞著馬刀肆意屠殺,如同屠宰毫無反抗之力的羔羊。


    郝通一拉韁繩,與幾名親兵往後飛奔。沿途躲閃不及的士兵被戰馬撞飛,慘叫聲不斷響起。郝通拚命抽打戰馬,他腦海中幾乎一片空白,隻想逃離。借助戰馬之力,郝通順利逃脫,餘下的紅巾軍士兵用兩條腿怎麽也跑不過四條腿的戰馬,成為青州騎兵刀下亡魂。


    奔至山穀出口的郝通還來不及高興,隻見一支騎兵迎麵殺到。郝通被成廉一刀斬於馬下,而後繼續向前,兩麵夾擊穀中的紅巾軍。廝殺了不到一個時辰,青州軍取得輝煌勝利。


    為了不走漏風聲,張遼派宋憲領兩千人將俘虜押送迴晉陽。


    “繼續等待吧,我們就釘死這條路,不讓一兵一卒通過。”


    運糧隊失去聯係,天安關和西昌城同時發現了異常。張角以為是因為一些事耽誤了,但由於是第一次,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方傑則不一樣,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種可能:官軍行動了!那支晉陽城下大顯身手的騎兵出動了!隻有機動性超強的騎兵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悄無聲息地繞到紅巾軍的腹地。


    怎麽辦?怎麽擊退這支騎兵,並恢複運輸道路?要知道,紅巾軍現在的重心正逐漸轉向兗州,能否保證後勤補給是攻取兗州的關鍵所在。方傑心裏實在沒有底氣麵對一支可怕的騎兵,步兵對戰騎兵有著天然的劣勢。紅巾軍從起事到現在,通過種種手段也隻獲取近一千多匹戰馬,普通馬匹倒是不少,但根本無法上戰場。


    考慮了一陣,方傑還是無法做出決定。最後,他隻能先派人去查看一下情況,先摸清底細再考慮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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