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當天發行上市的《洛杉磯時報》上麵,刊登了關於布萊恩的新聞。


    盡管作為北美三大報紙之一,沒有像小報那樣胡亂揣測,隻是稱柯汶納的市長候選人去做了艾滋病檢測,但落在相應的人眼裏,自然會留下這家夥特別不檢點的印象。


    放在法律層麵上,這不算什麽,沒有任何條例規定艾滋患者不能參加競選。


    何況布萊恩並沒有感染。


    隱形的歧視卻無處不在。


    布萊恩也做了澄清,效果隻能說一般。


    辦公室裏,愛德華抱著一堆八卦報紙進來,放在了霍克和布萊恩麵前。


    霍克撿起一份發行量巨大的《國家詢問報》,在第二版的頭條上,看到了布萊恩的照片。


    他搖頭讚歎:“夥計,你真會享受,一個人帶三個模特。”


    照片的背景是私人海灘,上麵總共有四個人,男人是布萊恩,另外三個女人看身材就是模特。


    四人躺在沙灘上,布萊恩壓在一個模特的屁股上,左右手各自握住兩邊模特最突出的點,標準的色狼一個。


    愛德華不忿:“你泡模特也不喊我老大,太不講義氣了。”


    布萊恩臉色黑的像是能下雨,說道:“我在這裏玩的時候,還不認識霍克!”


    霍克說道:“你的舊賬都要被人扒出來了。”


    “肯定是那些混蛋做的,他們這個團隊,明顯是來搞爛事的。”布萊恩下定了決心:“我們也要盡快采取行動了。”


    霍克直接說道:“實際操作上,需要你的人去做。”


    布萊恩非常清楚,這是關係到自己前途的事情,說道:“沒問題。”


    他轉而問道:“格蘭特人找到了嗎?”


    即便知道四個人的名字和像貌,但想要從偌大的洛杉磯將人找出來,也相當不容易。


    “暫時沒有。”霍克有相應的對策:“這個團隊是來阻止你、協助歐文·內斯特競選的,必然要跟歐文接觸,讓人跟著歐文,總會有收獲。”


    布萊恩連忙掏出手機,給另外一位助理貝肯打電話。


    後者聯係了弗格森家族控製的安保公司。


    愛德華看向霍克,主動請纓:“老大?”


    這家夥車技出色,開車追蹤能力很強,霍克衝他微微點了下頭。


    愛德華立即出了辦公室,去拿了一輛普通轎車的鑰匙,開車離開了推特,直奔柯汶納。


    中途,他給坎波斯打了電話。


    從高速公路上下來,愛德華開車進入柯汶納前,發現城鎮的主要入口處,豎起了一個兩米多高的人造柑橘標誌。


    柯汶納以盛產柑橘,以及柑橘加工而聞名。


    他之前聽布萊恩說過,這個路口處的巨大假柑橘,是歐文·內斯特為了選舉,專門造出來的形象工程。


    愛德華開車來到市政廳附近,見到了坎波斯。


    兩人遠遠的對視了一眼,沒有打招唿。


    市政廳內,四十多歲的歐文身材發福,大腹便便,頭頂微禿,卻很有威嚴。


    他簽完一份單據,招唿司機:“去一趟學校。”


    兩人出門,上了一輛雷克薩斯,前往位於柯汶納的東部中學。


    愛德華和坎波斯兩人相當有默契,交叉跟了上去。


    但跟預想的不一樣,雷克薩斯停在了一所中學門口。


    歐文臉色難看,獨自進了學校大門。


    愛德華和坎波斯不敢靠太近,分別在兩個方向遠遠的停了車,拿起望遠鏡觀察這邊。


    沒過太長時間,歐文領著一個身材壯碩的棕發大男孩從學校裏出來,一起上了車。


    車子發動,離開校門。


    有一對墨西哥裔母子從校門出來。


    男孩站在門口,看著遠去的雷克薩斯,憤恨不已。


    坎波斯看到了這邊的情況,給愛德華打了個電話:“你去跟歐文,我看看這對母子什麽情況。”


    愛德華開車遠遠跟上雷克薩斯。


    這邊,等到墨西哥裔母子上了一輛老福特,坎波斯開車跟了上去。


    過了十幾分鍾,福特停在小餐館前,那對母子下車進了餐館。


    等了片刻,坎波斯也進了餐館。


    墨西哥裔女人站在櫃台後麵,男孩穿上了服務生的衣服。


    見到進來的人頂著一張墨西哥麵孔,女人熱情招唿:“你好,有什麽能幫你的嗎?”


    坎波斯看了眼餐單:“一份墨西哥煎餅、一份墨西哥烤肉和炸薯條,再要一杯可樂。”


    女人笑著說道:“請稍等。”


    她把餐單交給後廚,坎波斯付錢時,悄悄往裏看了一眼,後廚的廚師是一對老年夫婦。


    這明顯是個家庭作坊式的小餐館。


    坎波斯找了個座位坐下。


    沒過多久,男孩端著餐盤過來,放下各式餐點。


    坎波斯給他兩美元小費,看似隨意問道:“這麽年輕就出來工作,不讀書了?”


    “謝謝。”男孩很有禮貌,接過小費,又說道:“今天有點事,迴來的早。”


    坎波斯看了眼他臉上的傷:“跟同學起衝突了?”


    男孩沒有接話,表情中帶上了憤怒。


    “沒關係,我小的時候,也經常被學校裏的白人惡霸欺負。”坎波斯所說的,在中學裏麵普遍存在:“校園霸淩很多,遇到以後要反抗,要打迴去。”


    同樣是墨西哥裔,男孩低聲說道:“我打不過他。”


    坎波斯說道:“你同學中還有墨西哥裔嗎?想辦法團結他們,團結起來打迴去,校園霸淩不打迴去,隻會被欺負的更狠。”


    櫃台那邊的女人卻喊道:“羅德,廚房需要你幫忙。”


    “謝謝你的小費。”男孩掉頭迴了廚房。


    坎波斯吃完餐點,離開這家餐館,上車拿出筆記本,記下了餐廳與羅德的名字。


    他一直秉承著霍克教導,多看多聽多記。


    這些說不定會用上。


    天色黑下來,坎波斯與愛德華通了電話,今天一無所獲。


    兩人跟卡洛斯和加西亞換了班,返迴西洛杉磯。


    三天後,愛德華終於有了發現。


    歐文·內斯特獨自開車,來到洛杉磯金融區,進了一家會所。


    愛德華等了幾分鍾,發現新過來的一輛豐田埃爾法上,下來四個人。


    這四人的麵孔,他一眼就認了出來,與布萊恩資料上的極其相似。


    而且是三男一女。


    愛德華趕緊給坎波斯和霍克打了電話。


    會所裏麵,格蘭特四人一起進了會客室,見到了歐文·內斯特。


    後者笑著說道:“針對布萊恩那個混蛋的行動很成功,媒體上到處都是他的負麵消息,他的澄清基本沒有作用,最近他都不敢在柯汶納露麵。”


    格蘭特卻很慎重:“先不要盲目樂觀,布萊恩好對付,他身後那個男人才是真正的麻煩。”


    “對,你們上次跟我提過。”歐文一輩子都在柯汶納生活,眼界不是特別寬廣,也沒把格蘭特四人說過的那個家夥放在心上:“他叫什麽來著?”


    海莉鄭重說道:“那人叫霍克·奧斯蒙,推特公司的創始人兼執行長!注意,他最擅長的不是經商,而是業務諮詢!”


    歐文詫異:“跟你們一樣?”


    格蘭特說道:“我們針對他展開過一次行動,失敗了。”


    歐文終於認真了一些:“為什麽我們如此攻擊布萊恩,他們除了正規渠道的澄清,沒有別的動作。”


    “這正是我們擔心的。”奧古斯托接話道:“我們在等他下一步的動作。”


    麥迪遜說道:“這人最喜歡躲藏在幕後,以陰謀詭計陷害人。”


    聽這四人說的如此嚴重,歐文有些擔心:“你們什麽時候來柯汶納。”


    格蘭特說道:“不著急,我們先看一下霍克·奧斯蒙要做什麽。”


    歐文說道:“你們盡快吧,布萊恩那個混蛋的競選辦公室很快就會成立。”


    一輛商務車,開進會所停車場。


    後排車座上,霍克和布萊恩各自拿起一個望遠鏡,透過貼了特殊玻璃膜的車窗,看向會所那邊。


    很快,兩人發現了愛德華所說的那輛豐田埃爾法。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四個人從會所裏麵出來,上了那輛車。


    霍克看得很清楚,說道:“沒錯,就是他們四個。”


    布萊恩前前後後看過照片多次:“絕對是他們!”


    霍克拿起手機,打出去:“交叉跟蹤,不要被發現。”


    又有人從會所裏麵出來,布萊恩提醒霍克:“那個禿頂就是歐文·內斯特。”


    霍克看過歐文的詳細資料,一眼就認了出來:“不會錯了。”


    為了跟蹤,除了坎波斯和愛德華,還有四輛車分散在附近的路口。


    霍克沒等太長時間,就有消息反饋迴來。


    愛德華打的電話:“老大,找到他們的老巢了,四個人在金融區的怡安中心大廈租了辦公室,我們擔心驚動他們,沒敢打聽他們在幾樓。”


    霍克直接吩咐:“你和坎波斯等人輪班,盯好他們的人和車。”


    “我明白了。”愛德華掛了電話。


    霍克扣上手機,看向布萊恩:“人找到了,你那邊找到合適的人手了嗎?”


    布萊恩想到這些天不斷被那些混蛋扒掉底褲,獰笑著說道:“人和車都準備好了,成功或者失敗後的撤退方案,也準備了幾套。”


    換成其他地方,弗格森家族可能沒這麽大的能量。


    但這裏是他們的大本營洛杉磯。


    計劃做的很好,卻抵不上變化,愛德華和坎波斯等人連續盯了幾天,那四個人卻極少外出,根本沒有合適的機會。


    布萊恩有些著急,因為媒體上攻訐,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不是誰看著媒體每天曝光自己的醜聞,還能淡定自若。


    他找到霍克,急急問道:“現在怎麽辦?”


    霍克前後思量,換位思考,說道:“這一次,他們率先發動,我們一直未做有效的反應,他們可能在等我們下一步動作。”


    他斟酌片刻:“你的競選辦公室不是要成立嗎?動作搞大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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