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邊,老板台後的轉椅緩緩轉向門口,手裏端了杯紅酒的張天瀾,臉上露出一抹淡笑。


    “圖遊啊,好久不見了。”


    砰!砰!兩聲槍響。


    紅酒杯崩碎,轉椅靠背被擊穿。


    “少玩花樣了,有本事就快點使出來。”


    張圖遊舉著槍,若不是還存有些許理智,兩膛子彈早就射空了。


    “嗬嗬,這就是我一直看好你的原因,無論什麽時候,你總是那麽冷靜。”


    張天瀾露出滿意的笑容。


    “可惜啊,你要是認同我的理念,協助我一同完成夢想,可能天瀾集團或許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張天瀾轉而又感歎了起來。


    “怎麽不說話了,是怕分散瞄準的精力麽,遲遲不射擊,應該是想判斷我的出招,然後進行後手攻擊是吧,也對,畢竟子彈是你能力的最大依靠,可是你有沒想過,要是我的真身就藏匿在門口處,這坐的僅是個分身,會是什麽場麵呢。”


    張圖遊瞄向張天瀾的槍口紋絲未動,但眼神卻止不住的橫移了一下。


    就在這瞬間,張天瀾將老板台推倒作為掩護,連人帶桌一起衝了過來。


    砰!砰!...


    張圖遊對向桌麵連開六槍,見仍是沒止住來襲的勢頭,隻得向後退開。


    此時身後有人用腳重重踢向了他的腳踝,張圖遊向後摔倒的同時,桌麵裂成了兩半,張天瀾單手向下一壓,單手捏著脖子把張圖遊按在了地上。


    “圖遊,你對自己的判斷還是信心不足啊。”


    張天瀾說完,張圖遊看到了一個身穿科研服,腳踩高跟鞋的女子從身邊走過。


    “張總,很高興能幫到你,不過你的天瀾集團這次應該在劫難逃了,我想也是時候該跟你告別了。”


    張圖遊雖然看到的隻有側臉,但從聲音上來判斷,此人應該就是裴娜無疑了。


    “一路順風,如果我能挨過這次的話,有機會再合作吧。”


    “但願吧。”


    落地窗前的裴娜一捋頭發,屋內所有玻璃轟然碎裂。


    狂風唿嘯中,形狀各異的金屬飛出樓體,組成了飛機的形狀。


    裴娜踩著機翼進入駕駛艙以後,對向兩人擺了擺手,飛機推進器內噴出火焰,瞬間便消失在了夜空中。


    天瀾大廈109層。


    隨著張哲用雙劍割透地麵,馮鬱寒也墜到了樓下,擺開架勢的兩人,再度打得難分難解。


    一個交戰間隙中,張哲用一枚運勢爆彈砸破玻璃,讓其在室外高空引爆。


    下方一直觀望樓頂的李千展,見到樓頂有一團粉霧開散,連忙抱起夜鶯,塞到了傳送門裏。


    躲在茶幾下麵的牛奔,見到天棚上的傳送門裏忽然掉出來一個人,也是被嚇了一跳。


    就在掉落的女人在地毯上摸索時,會議室內側牆麵忽然崩塌,無數磚石傾倒飛濺。


    一塊半人大小的混凝庫牆麵正巧砸到了夜鶯手上,她痛的想要去摘膠布查看傷情,但遲疑了片刻,還是決定繼續摸索爬行。


    就在這時,她摸到了一隻棉絨的小拳頭,觸感與布絨玩具十分相近。


    小拳頭的拉扯力量不大,但似乎正在引導她,於是夜鶯便跟著探索爬行。


    我說史萊姆老弟,你說好的保護呢?


    要麵對強敵,牛奔也理解張哲的處境,可他研究出的奇葩破敵招數也未免太坑了一點。


    整個109層都被拆了個遍的情況下,張哲對向馮鬱寒開始了誘導。


    而夜鶯通過一段時間的爬行,動作越發流暢矯健,也漸漸的摸索出一些其他的感知方式。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對影子變化的感知。


    這份多出來的感知力,夜鶯以前完全沒有察覺,這次能偶然激發出來,運氣屬實有點好。


    “你是牛奔麽?是的話就在我手上拍一下,不是就拍兩下。”


    棉絨的小拳頭在夜鶯的手背上輕點了一下。


    “你能理解我說的話,太好了,現在他們有在戰鬥麽?”


    麵對夜鶯的這個問題,牛奔有點懵了。


    因為兩個人打的整層樓都在晃動,怎麽可能感知不到。


    雖然懷有疑問,但牛奔還是輕點了手背一下。


    “奇怪,為什麽我感知不到呢?”


    夜鶯嘀咕了一聲,此時張哲剛好將馮鬱寒引到了會議室。


    牛奔在手背上的點動猶如敲鼓一般,可夜鶯對於影子變化的感知中,卻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終於,馮鬱寒靠近了,牛奔想要拖拽夜鶯離開,可對方仍是什麽都沒察覺到。


    不得已之下,牛奔隻好躲進了茶幾下方。


    接著驚奇的一幕出現了。


    因為張哲突然在原地站定,馮鬱寒也是頓住了身形,可他的雙腳卻是沒有踩到夜鶯,而是與其重疊在了一起!


    這種情況在遊戲裏時長可以見到,名為穿模,就是兩個遊戲模型互相侵占了對方的體積。


    眼下更為詭異的是,不管夜鶯還是馮鬱寒,好似都沒察覺到事態的異樣。


    牛奔紐扣狀的眼睛隨即瞪圓,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切。


    張哲當然也有所察覺,但不被覺醒能力影響,跟將對方擊敗中間還有很大差距。


    等等!就算是觸碰不到,兩者也肯定存在虛與實的差別。


    一個念頭從張哲腦中冒出。


    照這樣來看,如果沒被能力所影響的夜鶯是真實的,那眼前的馮鬱寒必然就是虛假的,可夜鶯也同時被環境所影響到了,難道說這是...一個幻想構建出的領域?


    可這個領域是在什麽時候發動的呢,或者說的再極端一點,馮鬱寒本人真的存在於這個領域內嗎?


    張哲現在急需理清思路,可馮鬱寒哪裏會給他太多時間思考。


    就在此時,馮鬱寒幹淨筆挺的西裝引起了張哲的注意。


    “馮秘書,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的西裝好像沒這麽合身吧?”


    張哲發起詢問說。


    心想什麽狗屁秘書職務,其實就是張天瀾忽悠馮鬱寒的一個說辭,所以在服裝方麵鐵定是隨便找了一件應付。


    “我想你應該是記錯了,這是張總為我定製的高級西裝,嗯...或許不是定製的,但一定是很高級的品牌。”


    馮鬱寒似乎也有點說不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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