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曉“雲穀劫”的人不多,但此事仍然地震一般震動到了包括梁佑城在內的古藍星高層,如同石子丟入看似平靜的湖麵,激起各方警覺。執劍人公信力多年來第一次受到質疑,壓力倍增。雲穀、梁氏先賢村,作為旋渦中心,成為帝都部落高層會議中被提及最多的地名。


    而梁氏先賢村這邊,蕭可可、胡天一“失蹤”太久,焦頭爛額的梁佑城終於抵擋不住“眾爹娘”重壓,決定組建“先賢村親友團”前往雲穀探親。


    另一層原因是,知曉“雲穀劫”細節的梁佑城,對兒子的安危甚為關心。梁佑城老來得子,梁易安自出生以來都是跟隨自己長大,雖不明言,實則父愛如山。於是與雲穀鶴老一番通訊商議之後,梁佑城與蕭可可、胡天一父母簽署保密協議,便秘密帶領二人父母奔赴雲穀。


    鶴老在“雲穀劫”之後也有意稍稍放開與外界的聯係,起碼能與最近的梁氏先賢村守望相助,免得出現危機之後,隻能孤軍奮戰。


    兒行千裏母擔憂,可憐天下父母心。


    雲穀內。


    差點兒天人永隔的父子、父女、母子、母女們,相見之後免不了又是一番噓寒問暖,痛哭唏噓。短短幾日,似隔三秋。


    生死劫難,豈同兒戲?對很多普通人而言,一輩子都很難會經曆一次類似“雲穀劫”的災難。看客眼中的“故事”,卻是親曆者的“事故”。


    “梁易安,你母親也到啦!”次小楠總是像一隻兔子一般揮舞著大長腿蹦蹦跳跳,嚷嚷道。


    “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雲穀來這麽多外人,真是熱鬧!”次小楠內心喜悅道。


    梁易安的母親,“秦氏先賢村”大賢者秦倩,聽聞兒子也深陷“雲穀劫”之後,晝夜不停、匆匆趕到。


    “你也在?”看到梁佑城,秦倩的神情立刻“晴轉多雲轉陰再轉大雪”,仿佛要擰出水來。


    “小倩,地球上有句俗話說得好‘一日夫......’”


    “滾蛋,迴你村裏去!”沒等梁佑城把話說完,秦倩揮揮手如同趕蒼蠅一般說到。猶如即將暴動的活火山。


    然後梁佑城就火速自覺的消失了。


    自梁易安有記憶以來,父母親就沒有在一起生活過。從小在父親身邊長大的梁易安,與大部分村裏孩子沒離開過村子不一樣,梁易安每個月都要去母親那裏生活一段時間。在母親麵前,隻要一提起父親,會立刻看到陰沉恐怖的臉,就不敢再言,毫無例外。


    轉身麵對兒子,秦倩的臉龐立刻變得柔和起來。母子敘話,春風和煦。


    雲穀白夜時分。


    雲穀部落族人開始歸家休憩,鶴老也安排眾人住下。對雲穀的一切,一群外人免不得嘖嘖稱奇一番。


    次小楠家中。


    蕭可可自進入雲穀以來,一直在次小楠家中養傷,白天梁易安、胡天一前來照看,白夜則由次小楠悉心照料,雲穀中人,醫術鮮有不精妙的,次小楠亦不例外。蕭可可在雲穀中與這位大了自己兩歲的姐姐關係最好。


    胡天一與蕭可可也是今天第一次見到梁易安的母親。


    “易安哥哥,村長對你母親當年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這個不會遺傳吧?”蕭可可撅著嘴、懷疑的眼光審視梁易安,犀利的仿佛能夠穿透梁易安的基因。


    “可可,我去如廁!”麵對這種目光,梁易安渾身起雞皮疙瘩,感到非常危險,連忙尿遁。


    雲不癡家中。


    “父親,你果然沒迴去!”梁易安道。


    “哈哈,兒子,真是知父莫若子!”梁佑城拍拍梁易安的後背尷尬笑道。


    “父親,我來找您,是有很多問題希望您能解惑。”


    “說說看!”


    “從種種跡象來看,我認為擄走天一、擊傷可可的那夥人與這次造成雲穀劫的黑衣人不是一個組織的人。”


    “嗯,眼力不錯,不枉為父多年教誨。確實不是,‘飛碟’走的是水路。”


    “水路?那種形態的東西不都是飛的嗎?”


    “可飛行可潛水。天上有我們的監控,水路反而對他們來說更加安全隱秘。”


    梁佑城接著道:“你聽說過地球上的‘尼斯湖水怪嗎?’”


    “據說是某種恐龍時代的史前生物在當地特殊的自然水文環境下被存活下來。”梁易安迴答。


    “這並不合理,那麽巨大的生物,不可能活著並繁衍下來。”梁佑城接著解釋:“因為沒有食物。你想,如此巨大的生物,一定是在食物鏈頂端,那麽,一定有比它體型略小的生物作為他的食物。或者如鯨魚一般,鯨吞小魚,以量代質。地球上又沒有靈氣。換句話說,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尼斯湖可以養活它。”


    “那麽,是謠傳或者人為嗎?”


    “不但是尼斯湖水怪,在中國新疆的喀納斯等很多地方,都出現了所謂‘水怪’的目擊事件。”


    “易安,‘水怪’是真實存在的!”梁佑城鄭重道。


    “我們也是來到古藍星之後才知道,古藍星的水下生物開了靈智,我們被告知......”梁佑城停頓了一下,輕泯了一口雲穀藥茶,“水下存在著一條奇異的‘水底通道’!”


    他繼續說:“星球各地的‘水怪’通過‘水底通道’串聯在一起。水下,是另一個世界,一個獨立的世界。即便是我們來到這裏百餘年後的今天,也沒人能夠觸碰到水下世界。水下生物先於陸地開了靈智,已形成獨立的秩序。而水怪,就像是‘管理員’。”


    “對了,易安,今年是多少年來著?”


    “古藍智慧紀元103年。父親,數字這麽難記嗎?”


    “對,這百餘年來,我統稱他們為‘水族’。其實‘水族’勢力也錯綜複雜,uu看書 .ukanshu更勝陸地。而那群人居然和水族勢力勾結在了一起。”梁佑城感慨到。顯然,梁佑城也擁有自說自話的“天生天賦”。


    “這不合理啊!通道如果太深水壓即會巨大,況且如果陽光無法抵達,很多生物都無法生存,又不是深海生物。況且,淡水湖與海洋如果聯通?這世界上哪裏還有什麽淡水湖?”


    “易安,‘水怪’是不同的。況且,這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情是科學解釋不了的。比如靈氣、比如人類天賦。”


    “父親,你知道了?”梁易安問道,轉頭又問雲不癡:“師父,你告訴父親了?”


    父子間的對話也沒有迴避雲不癡,雲不癡也沒有主動迴避,在旁邊聽的津津有味,儼然一副吃瓜群眾的樣子。


    “是,畢竟要收徒授藝,與你父親商量是應該的。”雲不癡迴道。


    “父親,那您?”


    “我雖然還是希望你能夠成為執劍人,但我尊重你自己的選擇。當年探索平行宇宙,本來的目的是生存,為地球尋找新家園,延續人類文明。而來到古藍星之後,父親隻想建立一個‘天下大同、人人平等’的新世界,人人平等,自然包括父子你我二人之間的平等。”


    “父親,您說過,當我成為執劍人的那天,您會告訴我執劍人真正的使命。其實我期待那天已經很多年了。”


    “哈哈哈,那你再等幾年吧。”


    “父親,我還有其他困惑......”


    “好了,就聊到這裏吧,你的任務是跟著你師父好好學藝。其他的事,交給為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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