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們終於與天燼來了一次針鋒相對,而且被天燼已一己之力,十招以內打壓了下去。簡直奇恥大辱!當然,這是後事,暫且不提。


    可是有沒有人能告訴他們,為何畢方的打法如此之剛硬,毫無招式套路不說,就連反擊招式都這麽直接可怕?!


    玩虛的是不行的了,因為不管虛虛實實,畢方都是直接就攻了過來,即使發現是虛招,他也不會退,隻是變換身法方向又狠厲地攻擊過來。打得他們頻頻多長,毫無還手之力。


    兩個時辰過去了,畢方悠哉悠哉地迴到他常待的那個窗邊的太師椅坐下喝茶休息,而他們卻氣喘如牛累趴在地動彈不得。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六哥,六哥……”梅昭捂著被揍得生疼的屁股,坐在地上起不來,“你扶我一把,我起不來了。”


    “滾蛋!自己爬!”梅逸按了按被打得青腫胳膊,疼得齜牙咧嘴。


    “你還是不是我哥啊?沒有一點兄弟之情!”梅昭沒辦法,隻能朝著牆邊挪動,扶著牆慢慢爬起來,強烈的痛感讓他覺得自己的屁股恐怕已經裂成四瓣了。


    “你有兄弟之情?你有你剛剛還把我推出去擋那一掌?”梅逸橫了他一眼,繼續揉搓著自己的胳膊。這麽重的淤青,恐怕沒個十天半月是散不去咯。


    “你還好意思說?你要是能把那一掌給擋下來,我不就能找到機會偷襲他了嗎?”梅昭抱怨著哥哥的不機靈。


    “你大爺的!什麽提示都沒有,眼神也不給一個,還想讓我給你配合?”梅逸狠狠地迴嘴,為何自己的同胞兄弟蠢鈍得快連豬都比不上了?


    梅昭一聽,不樂意了,“還需要眼神提示嗎?默契呢,默契呢?”


    “默契你大爺,滾!”


    “你大爺!”


    “你大爺!”


    梅妝進屋的時候聽到的便是這你來我往的“大爺”聲,令她驚訝不已。她的這兩個哥哥,因是雙生子,從小形影不離,修煉對戰之時,配合得也是默契斐然。可今天,不過是第一天與畢方進行攻守練習,竟讓畢方打得窩裏反,互相問候起“大爺”來了,簡直神奇!


    梅妝也不吭聲,悄沒聲地將膳食端到畢方跟前,細聲細語問道:“您把他們怎麽了?怎麽打得罵起來了?”


    “計謀沒耍成,還挨了揍,心裏不服氣。”畢方看了看盤中食,竟是穀物製成的糕點,還有一碗小米粥,很合胃口。


    “他們居然還對你耍計謀?”梅妝驚異,真是死性不改。“他們在家就常這樣合起夥來對付其他幾位哥哥和我,如今在您麵前還敢用這招,簡直是討打!”


    “沒事,再多揍幾次便老實了。”畢方細嚼慢咽,淡淡地說道,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梅妝輕籲了一口氣,果然是直接粗暴的畢方君,說這話語氣都這麽平淡坦然。佩服佩服!


    過了一會兒,她見畢方吃得差不多了,便從袖中抽出侍月仙子讓她轉交的信,遞了過去。“這是給您的。”


    畢方蹙眉看著她,目光中帶著疑惑,“這是何意?”


    “啊,這不是我給您寫的信,是……”當著兩個哥哥的麵,她不好細說,“你自己看吧。看完了有什麽想法您就寫下來,迴個信也好。”


    畢方見她如此反應,也不追問,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將信拆開,安靜地看了起來。


    梅妝見狀,未免兩位哥哥打擾,將碗盤收拾好後,也順帶將哥哥們帶迴了自己房中。又在藥櫃中翻找出治療內傷的丹藥,還有外傷藥酒。


    “你們平時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麽被打得像個豬頭一樣?”梅妝將丹藥遞了過去,又打開藥酒開始給梅逸揉胳臂。


    “小妹啊,你跟這畢方兄交過手沒有?”梅昭咽下了丹藥,緩了緩。沒有立馬治療外傷,畢竟是在妹妹房中,傷處又不可為外人道,隻能忍著痛趴在塌上,看梅逸享受著妹妹的服侍。


    梅妝搖頭,“不曾交過手,我每日就負責他的一日三餐罷了。也沒見過他與別人交過手,並不知道他竟如此厲害。”


    “確實很厲害。”梅逸附和地點了點頭,“他並沒有用什麽奇特的招式,都是我們出什麽招,他便直接擋了迴來。進攻的時候使用的招式也並不花俏,卻招招直擊要害,用力生猛,發招迅速,令人躲閃不及。若是硬生生迎上去,受傷的確是自己。”


    “可別提了,我屁股生挨了一腳,疼得快不行了。”梅昭五官皺成一團,勉強著要從塌上爬起來。“我要趕緊迴去擦藥。”


    “那你趕緊迴去吧。我讓流光師兄給你送藥去,今天你也別出門了,我給你送飯。你好好歇歇,不然明天起不來。”


    “明天?”梅妝的話讓梅昭的腳步一頓,身形一晃差點沒站住。他迴頭驚疑地看著梅妝,卻見自家妹妹眨巴著圓潤地雙眼,無辜地看著他。他呆滯的臉上白了幾分,浮現幾分哀戚,“我怎麽忘記了,明天還要去?”


    梅妝沒好意思笑出聲,抿著雙唇忍了忍,才繼續說,“不止明天,天天都要去。你忘了義父說的了?”


    “我……”梅昭痛苦地坐了迴去,觸及痛處,引來連聲的痛唿,“真是要了我的命啊!”


    梅妝無奈地笑著,走過去將他扶正,又拿了個墊子給他墊好了坐下。才說道:“畢竟是曆練嘛,哪能舒舒服服地呢?忍忍就過去了!”


    梅昭看著她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心裏憤憤不平,“都是曆練,為何你每日就是送個飯掃個地,偏我們要去挨揍啊?”


    梅妝假裝看不見他的不平,努努嘴,歎了口氣,“唉,可能這就是男人吧。”


    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梅昭被噎得上氣不接下氣,生生憋死。這小妮子竟然拿他自己說過的話來堵他。真是氣死人了!他憤憤地一拳捶往塌上,硬生生牽動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梅逸見此也忍不住跟著梅妝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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