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子府邸,熊坎休息完後,晚宴便如期進行。


    在大哥衛揚到來之前,惠孫哪有參加晚宴的機會,相比較在魯國的夷仲年,根本就沒辦法對比。


    一想到這兒,惠孫剛端起酒杯又怔在原地。


    “三弟,吃酒。”衛揚見狀,忙說道。


    “惠孫公子您是怎麽了,今天就我們幾位,君,君父不在。”熊坎被熊儀也嚇怕了,說這話的時候還忍不住朝周圍望了望。


    “大哥,君父還在晉國呢,不在這兒,瞧把你怕的。”熊伯比是五十步笑百步,對於熊儀,他也怕得很。


    惠孫有些抽噎:“實不相瞞,今天世子您舉辦的晚宴讓我想起了以前在家的時候。”


    五年時間,未曾迴到衛國,怎能不思念家,這麽多年過去了,連大哥都完全忘記他的長相,這又怎能不讓惠孫感到心痛。


    熊坎隻覺得心裏不是滋味,父親的行為,應該是錯了吧。


    酒過三巡。


    衛揚舉起酒杯:“這些時日多虧熊坎公子您在楚地照顧我們,若非您的幫助,我們恐怕沒有這麽好的機會,能夠在這兒品嚐美酒。”


    隻見熊坎擺擺手:“衛揚公子,客套話就免了,你們都知道父親的暴脾氣,我不過是替他向你們道歉罷了。”


    “衛揚公子,惠孫公子,這些時日你們受苦了。”熊坎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看到熊坎這番表現,衛揚心裏挺不是滋味,剛想說出自己的想法,可話剛到嘴邊,卻又被他咽了下去,他不好意思說。


    “衛揚公子,惠孫公子,今天我作為楚世子,便做一個主,讓你們離開楚地。”


    剛還在失落的衛揚聽到熊坎這番話,他簡直都驚呆了。


    平時一直害怕楚君熊儀的熊坎,竟然會作出如此決定。


    “熊坎公子,您說的,這是真的嗎!”惠孫驚訝地問道。


    他本以為大哥的到來,定能夠帶他迴去,可誰知道楚君熊儀的脾氣竟是如此古怪,即便有齊侯的書信,也不放他們迴去。


    “大哥,你打噴嚏沒打出毛病來吧,怎麽這樣了?”熊伯比也是非常不相信,要知道,他這個大哥別人的話都不聽,雖然總是喜歡給父親提建議,但父親的命令他是絕對遵從的。


    可今天居然...


    熊坎嚴肅地點點頭:“我能做這個主,畢竟這也是父親答應你們的,諸侯會盟即將結束,也是該讓你們迴去的時候了。”


    千等萬等,終於隻需等到諸侯會盟的結束。


    “大哥,若父親責怪起來,您怎麽交待啊。”當著衛揚和惠孫的麵,熊伯比問道。


    “伯比,這你就別多管了,我會向父親交待。”熊坎篤定地說道。


    “這...”熊伯比有些無語,但是他知道大哥的脾氣,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既然他都這樣說了,定有他的用意。


    這頓晚宴,衛揚吃的格外舒心,惠孫吃的格外放心,熊伯比吃的格外擔心,而至於熊坎,琢磨不透。


    ...


    離開晉侯府後,熊儀忍不住在心裏嘀咕,姬仇是如何知道衛揚在他那兒。


    如此想著,他從兜裏拿出齊侯的書信,這封書信是當時衛揚前來楚地之時呈交給他的,本打算借著此次諸侯會盟的機會,將這封書信交給姬仇。


    可他還沒這麽做呢,姬仇竟然就說出那番話,他剛想拿出來,忖了忖又放了迴去,這封書信的事看來姬仇是一無所知。


    可姬仇的那番話,若沒有得到齊侯的同意,他是斷不可能說出來的,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齊侯更為認可姬還。


    這封書信又能代表什麽,難道不正能說明衛揚在齊侯心中的地位。


    熊儀是越想越覺得迷糊,不如去齊侯那兒走一遭,看看他們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齊侯驛館。


    惠孫作為質子待在楚地的時間早就已經過去很久了,可衛和前來的時候竟然說衛揚與惠孫還未曾迴去。


    得臣隻覺得奇怪,問道:“君父,您不覺得事情很蹊蹺嗎,為何衛揚他遲遲未迴,您不是已經寫了一封書信給楚君,他莫非...”


    “得臣!”呂購斥責道:“楚君脾氣是最為琢磨不透的,孤現在都自身難保、孤掌難鳴,又有何精力去管衛揚呢。”


    “君父!衛揚可是您的女婿!”


    “現在是,未來不一定是!”


    父子倆話講到一半又要開始爭吵起來,畢竟得臣是個直性子,有話直說。


    咚,咚,咚!


    平靜了好久一會兒後,敲門聲從門外傳來。


    楚君熊儀其實早已到達此地,隻是吩咐的下人聽到驛館內兩人正在爭吵,便在門外靜靜等待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敲門。


    “說!”得臣大吼道。


    下人被嚇的戰戰兢兢:“君上,公子,楚君前來拜訪。”


    “他來做什麽?”呂購的臉色變得沉悶,他可不歡迎熊儀的到來。


    “為了一封書信,他說您一定會見他的。”


    正如熊儀所料,齊侯雖然不怎麽想見他,但隻要說出衛揚帶來的那封書信一事,為了他女兒的心上人,也定會見他一麵。


    “楚君,您今天怎麽有空來孤這兒?”呂購有些輕描淡寫,對於熊儀的到來他毫不熱情。


    熊儀隻覺得心裏不是滋味,換作平時,他早就大發雷霆了,畢竟他可是一個暴脾氣,但齊侯可是天下諸侯間威望最高之人,若非他的名聲,招婿之試,哪會有這麽多諸侯世子前來,晉侯姬仇也不會如此期望晉國能與齊國聯姻。


    若非熊坎不爭氣,他多麽希望楚國能與齊國聯姻。


    “齊侯,您沒必要這麽說吾吧。”熊儀笑著道。


    “您明知孤騎虎難下,卻還要在眾諸侯麵前斥責衛揚的不是。”


    好你個齊侯,竟然隻字不提晉侯,這明明可都是姬仇的過錯,而且也是晉齊會盟之時你們共同討論的結果。


    “齊侯,您這話可就不地道了。”熊儀笑嗬嗬道:“吾知道,讓姬還與衛揚再比試一番,這可是早在晉齊會盟之時就已經決定了的。”


    這下輪到呂購驚訝了,他沒想到熊儀竟然知道此事,莫非是晉侯已經將此事告知了熊儀?


    不可能,呂購在心中連連否定,要知道周宣王之時方叔伐楚,可是將得來的寶物悉數封賞給了晉穆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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