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默默啃著心魔果,靜靜的看著九卿辭在那發瘋。


    這果子不錯,雖然吃多了上火【產生心魔】,但是也是一種自我突破嘛。


    爺打算多囤一點。


    等到九卿辭發完了瘋迴來的時候就看到九司命麵前幾個空盤子。


    魔族的果子要麽有毒要麽就都有副作用的,你個妖族亂吃不怕死啊?


    爺啃著果子,把果核砸他臉上,給了他一個白眼。


    九卿辭把一盤烤肉遞過來。


    好吧,爺原諒他了。


    爺覺得自己還是很好哄的。


    九卿辭這個人怎麽說呢,是個典型的魔,注意用詞,魔。


    而不是魔族。


    魔族多多少少還有點人性的,九卿辭完全沒有,最可怕的是,爺居然覺得這沒啥毛病……


    有毛病的是爺。


    對,爺真的有病。


    雖然看不出來,但是爺覺得大概是心魔果吃多了,爺開始產生夢遊了。


    某天爺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渾身是血,寢殿裏的人都被爺給殺了,就連九卿辭都被被爺弄的渾身是傷,趴在屍體上喘氣。


    “你下手可真夠狠的。”九卿辭一邊吐血一邊笑著說道:“所以說少吃點心魔果啊……好痛……能輕點嗎,我想我的骨頭斷了好幾根……疼疼疼……”


    將九卿辭扔進魔血池,爺洗了個澡,認認真真的反思了一下,或者爺真的不該亂吃東西。


    然並卵,有一就有二,沒多久爺有幹了一次。


    這次九卿辭直接跑了,沒有阻止爺,然後等到白天才迴來。


    爺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問題,除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係統的核心。


    但是係統核心不在這個身體裏,那麽是怎麽控製爺的呢?


    四肢的舉動來自於關節和神經係統,而神經係統受命與大腦。


    所以要把自己腦子挖開看看嗎?


    但是腦子挖開爺自己看不到啊……


    爺暗搓搓的思考著弄死自己的可能性,係統那貨死活不肯冒泡,到底想幹嘛?


    要跟爺比耐性嗎?


    而沒過幾日,爺就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視線。


    該說不愧是不甘寂寞的人類嗎?


    那群坑爹的人類裏麵有個異類【種馬文男主】,他把天捅了個窟窿想要滅世。


    爺看了看一邊正在吞噬其他魔族進行恢複治療的九卿辭,在看了看手裏的資料,那叫一個蛋疼。


    人生啊,怎麽可能是一場戲,這分明就是電視劇場外加電影院,什麽劇情都有啊。


    爺這邊的真瘋子還沒想著鬧滅世,人類就已經有個更中二的直接這麽幹了,原因就是因為他信任的好友親人都背叛了他,愛他的人也死了,所以他覺得這個世界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哦……


    這樣的話,爺豈不是最該滅世的哪一個?


    要不試試吧,那個人類成功率很低,但是爺的話成功率很高啊。


    不行,爺還舍不得弄死小包子,爺也舍不得弄死妖皇。


    一萬八千年的寵愛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放下的。


    要知道,為了讓月見蓮放棄尋找初空,爺不得不設計弄死自己,已經夠心塞的了。


    畢竟月見蓮的性格,隻要有希望他就會一直找下去,唯一能做的就是斷絕他的希望,妖不像人那樣執念生死,月見蓮可以接受初空的死亡,所以才能放下。


    更別提還有個很像初空的朧月在,為了朧月,月見蓮也會好好活下去。


    不然的話,當初爺真的不敢死啊。


    無盡的希望才是最折磨人的,因為你看不到盡頭,得不到答案。


    這也是為了爺選擇死遁,不然的話像當初克洛諾斯,爺就直接一個旅遊的借口,因為爺知道克洛諾斯不會執念與爺的生死而尋找一輩子。


    但是妖皇……


    妖皇太像月見蓮了,所以爺不太喜歡跟他親近,盡管如此,妖皇依舊很寵愛爺。


    就像爺的生父。


    爺的生父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爺記不太清楚了,隻記得他很了解爺,爺想要什麽,喜歡什麽,不需要說出來,他就知道了,每次都會給爺想要的東西,帶爺去想去的地方玩。


    很講究吃穿,生怕爺在外麵生病受傷,爺發個信息關心他一下,他能高興好久。


    開口永遠都是,餓不餓,吃飯了嗎?想吃什麽,去買幾件新衣服,想買什麽,要什麽、錢夠不夠?


    然後吃了、逛了、買了一堆東西迴去,別人羨慕的不行。


    記得上大學的時候,爺每天三餐的開銷是一百一天,日用品另外算,衣服基本不用買,父母還要每個星期開車過來看一看,一起吃頓飯,逛街買些衣服,順便看看爺有沒有生病,走的時候再三囑咐,把爺送迴公寓後才放心的迴去。


    現在想來,已經記不太清楚當年父母囑咐在耳邊的話語,也記不太清楚對方的麵容,隻是記得模糊的舉止與畫麵。


    想一想,就覺得焦躁不安。


    幸好,是出車禍,不是失蹤,死亡好歹也是種交待,無盡的等待才是最難熬的。


    這一晚,爺做了個夢,夢裏爺還是大學生,感冒了,頭昏腦脹不舒服,難受的打電話迴家,哭著說想迴家。


    三小時後,父母駕車過來帶爺去醫院吊水。


    然後,爺醒了。


    還是在魔界,身邊睡著的是九卿辭,身邊沒有父母。


    我想迴家。


    九卿辭看著突然哭起來的九司命有些不解,附身過去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問道:“怎麽了?”


    好半響,才聽九司命低聲囁嚅著說,想迴家。


    九卿辭愣了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便隻好派人去通知妖皇。


    於是,在爺好不容易緩過來,重新調整了心態之後,妖皇來了魔界。


    看見妖皇的時候,爺是真的想殺了係統。


    猛然清晰在眼前的不是記憶,更有那一直想不明白的原因。


    親情,愛情,手足之情。


    係統這是讓爺煉心。


    惡劣的設定是讓爺腦子保持清醒,惡劣的環境是讓爺學會生存,而感情則是在淬煉爺的承受力,變的冷靜,也變得疏情。


    理智而冷漠。


    這就是係統要的結果,對吧。


    【係統:目標之一控製,完成。】


    妖皇是個溫柔的男人,生的高大卻並不粗獷,恰恰相反,他是個麵容俊美的美男子,氣質柔和,看起來溫柔而多情,一點都沒有王者的架子,相反更像是世家子弟。


    因為原型是金龍,所以經常一身金袍,看起來很耀眼。金發金眸,輪廓深邃而不會過於冷硬,略微柔和的弧度,讓他看起來不會那麽盛氣淩人,卻更想讓人親近。


    而看起來不過二十五歲左右的外表,實在是很難讓人相信他已經好幾萬歲的真實年紀。


    “嬌娘,笑一笑可好?”妖皇看著自己的長女,有點心疼,一聽到消息就連忙趕來了,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養在身邊事事親為,不敢有半點放鬆,卻唯獨在婚事上做不得主,他喚著女兒小時候的乳名。


    “我們迴家好不好?”妖皇抱著九司命,摩挲著女兒的發頂,看著後者僵硬的露出一個笑臉,不由的歎了口氣,看了看一邊的九卿辭。


    九卿辭無奈的攤手,這真不怪他,半夜就發現她在哭,大概是做惡夢了?


    他也沒轍。


    妖皇當天就帶著九司命迴了妖界,隻說九司命想家,迴家小住。


    九卿辭也沒攔著,因為妖皇順利的帶迴了女兒。


    九曜得知消息,來了一次,看見自家女兒不太開心的樣子,問了兩句。


    爺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搖頭說想家了,大概是吃了心魔果所以做了個噩夢有些不太舒服。


    九曜聞言也不追問,隻是留下來住了幾日,見九司命確實沒什麽事情,這才離開妖皇宮。


    為了讓九司命放鬆下來,妖皇天天陪著,讓人奏樂歌舞,想要轉移一下九司命的注意力。


    效果還是有的,至少九司命後來睡覺睡得安穩了。


    但是麻煩卻遠沒有結束。


    九司命是真的病了。


    她白皙的肌膚上浮現出了紅色的紋路,看起來似乎像是經絡,又像是紋身,女官檢查了一下,遍布全身,從腳趾順著經絡走向一直蔓延到了頸項,並且一點點的開始侵蝕頭部,就連臉上都浮現出了血管一樣的紋路。


    妖皇心焦,卻也沒有辦法,隻能看著九司命一日日的衰弱下去。


    妖界,魔界善於醫術的人都被找來,然而沒有人能說出個所以然,隻是知道九司命的生命力正在緩慢的衰減。


    沒多久,九司命連人形的維持不住,現出了原型,被妖皇帶進地宮安置。


    永夜在得知消息之時愣了愣,然後看著一邊強忍著焦躁,卻掩飾不住心態的兒子,終於鬆了口,帶著月見空去了妖界。


    看著那龐大的蛇軀,月見空很難過。


    他年幼時,九司命也曾半妖化,變成人身蛇尾的樣子,用尾巴尖勾著東西逗他,那個時候,九司命的尾巴是豔麗的紅色,如同火焰一般的紅色。


    而現在九司命的身體上,鱗片已經黯淡,暗紅色的紋路如同藤蔓根莖一樣遍布全身,似乎想要把她吞噬,就算妖皇什麽也沒說,月見空也能看出來,九司命的情況很糟糕。


    而事實也的確很糟糕。


    九司命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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