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若清澈大眼望著沈景秋,裏麵是迷惑,不解,還有難過。


    沈景秋笑容淡下去,見她問,放下筷子。


    “我還沒有見過你,就知道你,但你不知道我。”


    沈景秋語氣溫和。


    “但那時候,我對你的存在都是想像,直到有一天我終於去見你,然後那天我跟著你,救了你。”


    寧若越發好奇,果然她覺得不對勁,是對的,“為什麽你聽說過我?”


    沈景秋卻不想說下去,“你問的,我已經告訴你,如果你還想知道別的,等我們結婚了,我再告訴你。”


    “來,再吃片西蘭花 。”


    沈景秋固執給她夾菜。


    寧若真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不過還是聽話的吃了點,如果身體沒有力氣可不行。


    想逃跑,必須保持最好的狀態。


    沈景秋見她肯吃飯,神色愉悅。


    兩人吃了飯,寧若想迴房間,沈景秋拉住她的手,“才吃飯,不能迴去躺,對身體不好,我們去花園走走。”


    沈景秋拉著寧若到花園,夜晚,花園裏地燈打開,草地一片潔白。


    大片玫瑰花盛開,嬌豔,恣意。


    “寧若,給。”


    沈景秋摘下一朵玫瑰花遞給寧若,希望她能收下。


    寧若頭偏向一邊拒絕。


    沈景秋難過,“原本我們早就應該在一起,如果沒有張澤搶我的功勞,你已經是我的了,我現在讓事情恢複到原來的位置上,不對嗎?”


    寧若打斷她的幻想,“可是,偏偏不是那麽發展的啊,哥我是人,人的感情,不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


    沈景秋被她的話刺痛,“不是,如果沒有他們,你是會喜歡我的,一定會喜歡我,難道我不好嗎?”


    “不,你很好,隻是我對你不是愛情。”


    沈景秋握緊手裏的玫瑰,尖銳的刺,刺得他手心流血,他像是感覺不到疼。


    寧若注意到,“鬆手,你手流血了。”


    她不想事情變成這樣,如果可以,她希望這些都是做夢,一切迴到最初的樣子。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沈景秋像是沒聽到一般,用力捏著,鮮血滴落在地上,一滴一滴。


    “我去給你找藥。”


    寧若著急往客廳走。


    沈景秋抓住她的手,“別走,留下來陪我。”


    “你的手流血了,我去去就迴來。”


    沈景秋堅持不讓她離開,他很害怕,這些都是他做夢,夢醒,他可能已經瘋了,什麽都不記得,狼狽,瘋癲,墮落,他害怕這樣的自己。


    “好,我不走。”


    寧若輕聲。


    沈景秋手鬆開,帶刺的玫瑰跌落在地上,帶著血,輕輕彈了一下,便跌入那一團血中。


    “謝謝你,留下來陪我。”


    沈景秋激動把寧若摟在懷裏。


    車子停穩,寧鴻遠下車,沉靜望著花園裏擁抱的兩人,眸光裏欣慰。


    陳苗也下車,雙眼無神,像是害怕,身體往寧鴻遠身邊靠。


    “別怕,你已經離開療養院,這裏很安全,不怕。”


    寧鴻遠低聲安撫。


    陳苗才安靜下去,乖巧靠在他的肩膀上。


    沈景秋留意到兩人,鬆開寧若,拉著她的手走過去,“繼父。”


    他喊。


    “寧若,他……是我繼父。”


    沈景秋語氣猶豫了一下。


    寧若打量麵前的男人,對方臉有點不自然,卻有股英氣,關鍵氣度不錯,讓人忽視他有點怪異長相。


    “你好,沈先生。”


    她喊。


    寧鴻遠聲音有點沙啞,“我……姓寧。”


    寧若蹙眉,“好巧,你和我一樣的姓。”


    “是啊,我們的姓一樣。”


    寧鴻遠打量寧若,眸光溫和,很包容。


    寧若反感,大概這是公公看未來兒媳婦的神態吧,但她不想嫁給他哥。


    “你長得和我想的一樣漂亮,你很像……。”


    寧鴻遠要出口的話又打住。


    一旁,陳苗像是發病,“啊,啊……。”


    她大叫,害怕往他的懷裏靠。


    寧鴻遠隻好把要說的話,打住,安撫懷裏的人,“別怕,這裏沒有醫生,沒有壞人,你很安全,別怕。”


    陳苗還是不斷發抖,畏懼望著寧若,往寧鴻遠懷裏躲。


    沈景秋不喜,“我派人送她去房間休息。”


    寧鴻遠想了想,“我去送吧,她現在看到誰都害怕,隻有我能安撫。”


    他耐心安撫。


    陳苗在他溫聲下,逐漸安靜下去,不過還是不肯離開寧鴻遠的懷抱。


    “不怕,我送你迴房間,睡一覺就好了,別怕。”


    寧鴻遠摟著陳苗往迴走。


    寧若來了一句,“寧先生和妻子的關係,真是好。”


    她感歎,妻子發瘋,丈夫耐心這麽好,現在這種夫妻很少,讓人羨慕。


    寧鴻遠表情尷尬,“不……是,你想的那樣。”


    寧若覺得他表情很奇怪。


    “啊……!”


    陳苗突然捂著頭,又大聲尖叫。


    寧鴻遠注意力被轉移過去,按住陳苗的肩膀,“陳苗,不怕,我在,不怕了,安靜,安靜。”


    陳苗用力掙紮。


    寧鴻遠隻能抱住她,輕聲在她耳邊低喃,耐心的哄,她才安靜下去。


    “嗚嗚。”


    陳苗抱住寧鴻遠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發抖,哭泣。


    寧鴻遠見陳苗平靜下去,把人往裏帶。


    寧若收迴視線。


    “你母親和繼父感情真是情比金堅。”


    沈景秋張嘴,像是有話說,最終沉默。


    “外麵冷,我送你迴房間,繼父是來參加我的結婚禮的,他很喜歡你,我第一次看到他激動。”


    “是嗎?可我不開心。”


    寧若抬手撫了一下胸口,心裏悶悶的,也不知道為什麽。


    沈景秋把寧若送到房間,“你好好休息,明天見。”


    他臉上帶著笑容,“明天有繼父和我母親的祝福,我們一定會幸福下去。”


    寧若沒說話。


    房間門被關上,寧若坐在小沙發上,睡不著,拿出一本書慢慢看,看不下去,她用書本罩住眼睛,迷迷糊糊睡過去,突然感覺身邊有人,她驚得偏過頭,書本掉落在地上,她看到麵前站著一道熟悉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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