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慕容自鈞馬不停蹄地指揮著手下的士兵們源源不斷地將一塊塊巨石運往潼關城下。


    這些巨石雖然如龐然大物般沉重無比,但士兵們卻毫無怨言地奮力搬運著它們。


    當所有的準備工作就緒後,慕容自鈞一聲令下,投石機開始發動攻擊。


    巨大的石塊如雨點般飛向潼關的城牆,每一次撞擊都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這聲音仿佛要撕裂天地一般,讓人不禁為之膽寒。


    而潼關的城牆也在這樣猛烈的攻擊下搖搖欲墜,逐漸出現了裂痕和破損。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已經有了坍塌的跡象。


    潼關守軍趁著夜色曾多次發動突襲,企圖一舉摧毀那些令人頭疼不已的投石機。


    然而,慕容自鈞顯然對防禦策略有著深思熟慮的布局和安排。


    每當夜幕降臨,他便會果斷地指揮手下將投石機撤迴營寨妥善保管。


    與此同時,他還精心部署士兵們在前方形成一道如海浪般起伏的防禦陣線,仿佛一堵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時刻保持高度警惕,為後方部隊提供及時有效的預警信號。


    如此嚴密的防守體係令潼關守軍的突襲行動屢屢受挫、徒勞無功。


    他們隻能眼巴巴地望著慕容自鈞的軍隊在白天時大搖大擺地將投石機推出營地,繼續毫不留情地向那日益脆弱不堪的城牆發起猛烈攻擊。


    每一次巨石砸落在城牆上所引發的震動都如同敲打著潼關守軍心頭的重錘,令他們倍感焦慮和無奈。


    當李陽帶著後續的五萬部隊到達了兩河口時,漢中地區提供的糧草卻並沒有如約運達。


    這讓李陽感到一絲不安,因為沈秉文的承諾,大軍出發隻攜帶了少量補給。現在五萬多人的軍糧即使省著吃的話也隻夠維持三天。


    李陽派出官員前去與附近州縣進行交涉,可得到的答複是並沒有收到向兩河口運糧的命令。


    無奈李陽隻能去尋找附近的貴族們的幫助,貴族們也表示確實沒有收到向兩河口運糧的命令。但出於對皇帝陛下的尊敬,他們願意自掏腰包,從自己家的糧倉裏麵拿出糧食補給大軍。


    可即使這些貴族們把糧倉的糧食拿了出來補給大軍,對於五萬大軍來說還是杯水車薪。


    一些將領們提出了搶劫的想法,反正我們人多,直接衝到這些貴族家裏麵,把他們的糧食全部拿走就是了。


    李陽拒絕了這個提議,不論這些人怎麽有小心思,他們現在名義上都是自己的友軍,不能用暴力的那一套。


    為了獲得糧食,李陽讓士兵們用金錢去購買糧食。這倒沒有遇到什麽阻攔,不論是這些貴族還是鄉野間的百姓,都樂的搬來糧食與大軍交易。


    沈秉文為了避免意外,沒有隨同大軍一起從金牛道出發,而是選擇了遠一點兒的路。繞道到巴中,然後走米倉道向漢中走。


    行至風包梁的附近時候,隊伍已經走了十來天了,根本沒有見任何追兵,甚至沿途的一些關隘也沒有執行攔截搜查的命令。


    沈墨秋按耐不住好奇心:“二十六叔,我看皇上不是那樣的人吧。”


    “從這幾天的情況來看,也許吧。”沈秉文撫摸著自己的胡須思考道。


    “那我們為什麽還要走小路,避開皇上的軍隊呢?”


    “墨秋啊,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多點小心也不是壞事。”


    “嗯。”沈墨秋點了點頭。心裏麵想著的是這次失敗的聯姻,到底是自己長得不夠漂亮,還是因為那個男人真的是個情種,一生隻愛一個人。


    思想有時候會不經意間的表現在臉上,沈秉文看到沈墨秋的樣子,當即便猜到了她在思考什麽。


    寬慰道:“墨秋啊,是不是又在想那個小皇帝了?”


    “嗯。”沈墨秋沒想到被猜中了心事,當即臉色一紅。


    “二十六叔,我在想我這次並沒有和那個皇帝成婚,我們和他們的聯盟還有用嗎?”


    “不必擔心,依然有用。”


    “為什麽?”


    “因為我們和他們都有共同的敵人。”


    “新朝廷?”


    “對。”沈秉文頓了頓:“太監金忠這個人雖然性子太傲,智慧也不如那個老太監。可是他們的執政理念自始至終都是沒有變化的,那就是削弱我們這些世家貴族的權利,鞏固皇權。”


    “可是在蜀地的那個皇帝不也是這種想法嗎?他甚至在占領西川之後屠殺了一批貴族,占領東川的時候雖然沒有之前占領西川那麽殘忍,可是還是把那些貴族們的土地、財產全部剝奪了。”


    “墨秋,你說的不錯。”


    “不過你要明白,現在亂世已至,整個天下都是一盤大棋局,往往容易牽一發而動全身。考慮問題不能片麵,蜀地皇帝和新朝廷是都在剝奪貴族的權利,不過蜀地的皇帝的實力和聲望是不如太監金忠扶持的那個新朝廷。投靠太監金忠扶持的新朝廷,我們會被慢慢瓦解。而投靠蜀地的皇帝,他的實力不足以支撐他消滅我們,而與我們聯合對他的受益最大,所以必然在權利上會對我們做出極大的讓步。”


    “兩相其害取其輕,我們選擇蜀地的皇帝是最好的結果。”


    “可我沒有完成父親的囑托,與他進行聯姻。”


    “別擔心,墨秋。我可以向你保證,未來你不僅會和他結婚,還會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為……為什麽?”


    “人心都是會變得,少年人的心性總是想一出是,認為愛情就應該像詩歌裏麵的那樣專一而又深情。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現實的打擊,道路的挫折,他就會慢慢改變他之前愚蠢可笑的看法,開始嚐試接受這個世界真正的規則。他就會明白,權利——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沒有權利,他的一切情啊,愛啊,理想啊,抱負啊,根本無從實現。”


    “等到他明白這些的時候,他不僅不會再拒絕與你的聯姻,還會主動過來求著你嫁給他。”


    看著這個遠方叔叔,沈墨秋心裏麵由衷的佩服。他看問題的角度總是那麽犀利,可以一針見血的就指出問題的所在。


    “這次是我們麵對太監金忠扶持的新朝廷的威脅事出倉促,兩邊根本沒有來得及商談,所以你被拒絕不算意外。本來就是想著能成最好,不能成也算是打個照麵。”


    是啊,沈墨秋將被馬車顛簸的有些鬆動的發簪重新安了一下。


    “那二十六叔,我真能爭過那個叫婉兒的女人嗎?”


    “家境,墨秋,家境。自古以來有幾個平民百姓的女子能當上皇後的?”


    “在家境的幫助…………”


    \"什麽人!\" 前方突然傳來一聲怒喝,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衝破雲霄一般。


    沈秉文心中一緊,急忙向前望去,隻見一群身著皮甲、蒙著麵巾之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這些人身形高大威猛,手中握著各式各樣的兵器,散發出一股凜冽的殺氣。


    殺手!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在沈秉文腦海中劃過,讓他不禁渾身一顫,冒出一身冷汗來。他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遭遇殺手的襲擊。


    就在這時,前方的護衛士兵剛剛對敵人發出警告,便見一道寒光閃過,一支長長的箭矢如毒蛇般射中了那名士兵的脖頸。士兵慘叫一聲,鮮血噴湧而出,身體直直地倒了下去。


    \"不要戀戰! 保護郡主向前突圍!\" 沈秉文高聲喊道。同時召集著周圍的士兵向馬車靠攏,與衝上來的殺手展開搏鬥。


    刹那間,刀光劍影交錯,喊殺聲此起彼伏,整個場麵變得混亂不堪。


    暗殺的殺手們訓練有素,配合默契,而沈秉文的使節團則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麵。


    雙方短兵相接,一時間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殺手們目標非常明確,兵鋒直指馬車。看著這些逐漸靠近的窮兇極惡之徒,驅趕馬車的車夫頓時被嚇破了膽。也不管正在高速奔跑的馬車,直接從上麵跳了下去,滾了幾個圈將自己全身搞的血肉模糊。


    一支箭矢精準的射到了正在拉車的馬兒,受傷的馬兒摔倒在地,連帶著其他馬兒一起摔倒。


    失去控製的馬車如脫韁野馬般橫衝直撞,最終猛地一側翻,重重地砸落在地!車轅斷裂、車輪朝天,車廂內一片狼藉。而沈墨秋與她的兩名丫鬟則滿臉鮮血淋漓,驚恐萬分地哭泣著,艱難地從破碎不堪的馬車裏爬出。


    她們費盡千辛萬苦才勉強撐起虛弱至極的身軀,但當她們迴頭時,卻驚見一群冷酷無情的殺手正手持利刃,兇神惡煞地朝自己猛撲而來!


    自幼養尊處優、深居閨閣之中的沈墨秋哪裏見過如此血腥恐怖的場麵?刹那間嚇得屁滾尿流、屎尿失禁,一股令人作嘔的騷臭氣味瞬間從她的裙擺下彌漫開來。


    此時此刻,恐懼已經完全占據了沈墨秋的心靈,她隻能可憐兮兮地哀求這些殺紅了眼的惡徒饒過自己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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