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本來是不用過來守靈的,但是在她的強烈堅持下,也允許她過來守靈。


    自古以來文臣的最高諡號是文正,武將的最高諡號是‘武寧’。而‘忠武’這個諡號卻是所有諡號中最頂級的。


    隻因為曆史上的一個人物。


    現在老太監被追贈這個諡號,大家也都沒有意見。不是因為他的德行有多麽高,功績有多麽的偉大。


    而是因為掌權的是他的四個幹兒子。


    朝政在老太監去世後自然而然的落到的的四個幹兒子手裏麵,我的情況和老太監在世的時候一樣,沒有一點變化。


    也罷,該吃吃,該享受享受。


    唯一的一點不同是自己的妻子李如意生病了,好像是前麵的幾天在守靈的時候晚上著涼感冒了。


    讓禦醫給她把把脈,開了點藥之後,象征性的關心了幾句,我也沒有繼續管她,仍然每天和小太監們一起瞎溜達。


    期間留意過小林子的信使,但是信使告訴我,說小林子公公每次勸李豫婉娘娘迴京時,都被娘娘直接拒絕了,並表示再也不願意見到我。


    聽了這樣的話,心裏麵很是失落,自己非常想去找她,可是受困於現在手裏麵沒有權力。


    每天能在京城這個地界閑逛已經是人家對我這個傀儡皇帝最大的容忍了。


    李如意感冒之後的幾天裏,我都沒有和她睡在一起,而是在地上單獨打的地鋪,怕她的感冒傳染給我。


    她也沒有說什麽,兩人之間仍然像以前那樣和平相處著。


    直到這一天晚上。


    睡到半夜,李如意做起了噩夢,開始瘋狂的大喊大叫:“娘!你醒醒啊。娘……”


    “爹!爹!你不要走,不要拋下如意啊。求求您,不要殺我爹,我就剩他一個親人了!”李如意的額頭布滿了汗珠。


    我也被這痛苦的叫喊聲驚醒,起身,來到她的身旁。


    看見滿頭的汗水,拿起旁邊的手巾幫她擦了擦。


    可是誰知這個時候,李如意的身體突然劇烈的抽搐,雙手不停的向前抓:“清風哥!清風哥!你也要拋棄如意嗎?……如意好冷,如意好冷。”


    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我輕輕的將她搖醒。


    從噩夢中驚醒的她像是快要溺死的人一樣瘋狂的抓住眼前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緊緊的抱著我。


    感受著她因為害怕而不住顫抖的身體,我也輕輕的摟著她,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著,安慰她:“別怕,如意。有我在,有我在。”


    聽了我安慰的話,她並沒有鬆開手,而是更加死死的抱住我,好像生怕她眼前唯一的依靠會溜走一樣。


    我繼續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肩膀安慰她,緩解她緊張焦慮的心情,不過即使我說了很多的話她還是感覺很害怕,沒有迴我一句話。


    後來沒有話繼續說了,我給她唱起了兒歌:“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再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隻要有你陪……”


    就這樣我一直抱著李如意唱著這首歌直到天亮,微弱的光線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她緊張的神經才鬆懈下來。鬆開了抱著我的雙手,不知所措的亂放起來。


    我也鬆開了抱著她的雙手,詢問她:“現在好多了吧?”


    見她一個人縮在牆角沒有迴答,我便起身去桌子上倒水喝。


    連著喝了好幾杯解渴之後,然後又拿起另一個杯子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謝……謝謝!”


    “沒事。”說完之後我就迴到了地鋪上,鋪開被子開始補覺。


    可是翻來覆去的怎麽卻也睡不著,失去了我的她會不會也像今天這樣痛苦呢?


    那又有誰去安慰她呢?


    我當初對她許下的誓言,卻變成了一紙空文。


    承諾的婚禮,卻是和另一個女人舉辦的。


    而且還是當著她的麵,傷害她。


    我……


    哎!


    在多次的翻滾後,我起身前往書桌點燃蠟燭開始寫信。


    “其實我心裏麵也有一個愛而不得的人。”在我剛提筆的時候李如意緩緩的對我說道。


    我無心關注她,簡簡單單的‘嗯’了一聲表示迴應,提筆開始在紙上書寫。


    “我們是一類人。”


    “嗯。”


    我在信上寫上對不起三個字,可是又覺得這樣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感情,將紙揉搓成團放在一邊。


    “你就不好奇他是誰嗎?”


    “誰?”我沒有抬頭,繼續寫下‘吾愛’兩個字。


    “是我哥李清風。”


    “嗯。”


    “當然我們不是三代以內的直係,是很遠的關係。”李如意怕我誤會急忙解釋道。


    我卻並沒有沒有關心這種事情,繼續書寫著。


    “他家是太祖的那一脈後代,而我家是從宗那一代開始的。”


    “嗯。”我將自己寫了小一段的信再次揉搓成團,扔到旁邊。


    “小時候他的家裏人因為涉嫌謀逆被老太監處決,希望這樣說您的恩師您不要生氣。他因為年齡小逃過一劫。後來,就在我家住下。”


    我沒有在意她的稱唿,因為我的腦海裏麵有無數想要說出的想法,可再次提筆,卻不知道從哪裏寫起。


    因此我不再書寫,放下筆來專心聽她講述。


    “當初他來到我家的時候也非常害怕,每個晚上都會做噩夢,於是我像你昨晚抱著我一樣他安慰他。慢慢的成為了他最親密的人。”


    即使隔著八九米的距離,我依然聽出來李如意內心的歡喜。


    “我們兩個慢慢的無話不談,在互相了解中暗生情愫,拉鉤約定長大以後一定要在一起。可以說我們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原來李如意喜歡李清風啊,怪不得剛才喊的清風哥,原來是這樣啊。


    “隻是後來命運捉弄,我的父親為了得到那些開國貴族後代的支持,把我嫁給了崔國公的兒子崔定國。結婚之前,我曾經建議清風哥拉著我一起私奔,可是被他拒絕了。”


    “因為在他的眼中家國大事,祖宗基業才是根本,而兒女私情在他眼裏隻能放在次要。我被迫嫁給了那個我不喜歡的男人,崔國公的兒子崔定國。”


    “抱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心態。婚後,我並沒有做出什麽越軌的事情。一心一意的為他操持家務,幫他打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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