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濤聲自然知道惲海平這是有意報複,但好漢不吃眼前虧,聞言笑了笑道:“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既然落在你們手中,別說檢查了,就是要殺要剁,也隻有認了。”


    “拍!”惲海平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怒嘿道:“這就是你們這些官方走狗貪生怕死的嘴臉,我問你,你是不是中國人?你是不是武林中人,你居然數典忘祖,去做走狗,再迴過頭來殘害武林同道。”


    他這一掌,摑得夏濤聲身子打了個轉,嘴角流出血來,但他雙手無法舉起,隻是沒有作聲。


    惲海平喝道:“你還不過來,給我檢查,還想頑抗麽?”


    反手又是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夏濤聲若是沒被封閉經穴,你兩個惲海平也休想是他對手,如今武功被封,這兩掌摑得他兩眼發黑,耳朵嗡嗡作聲,也隻好認了。


    惲海平一伸手抓住他胸前衣襟,一把把他抓了過去,“嗤”的一聲,撕開衣襟,在他身上胡亂抄了一陣,才喝道:“快進去。”


    夏濤聲依然沒開口,舉步朝起居室門口行去。


    劉得祿、商老二跟在他身後,掀簾走入。


    宇文不棄就坐在上首飛龍公子坐的一張錦披太師椅上,他身旁也伺立著一個身穿梅紅衫子,乳白長裙的苗條少女,她正是被割去舌頭的杜鵑。


    劉得祿和商老二在下首兩張木凳上,也一左一右坐了下來。


    夏濤聲久走江湖,一看就知宇文不棄叫自己上來,分明是要問自己口供了,心念轉動,就朝宇文不棄躬躬身,說道:“程公子見召,不和有什麽見教?”


    宇文不棄目光一抬,問道:“你就是夏濤聲?”


    夏濤聲站著道:“在下正是夏某。”


    艙中沒有他的坐位,隻好站著說了。


    宇文不棄又道:“是船上的總管?”


    夏濤聲應了聲“是”。


    宇文不棄問道:“這條船是日月堂的?還是飛龍公子私人的。”


    夏濤聲道:“是日月堂的。”


    “很好,你很合作。”


    宇文不棄接著問道:“飛龍公子是他外號,他總有姓名吧?”


    夏濤聲為難的道:“這……”


    他身為總管,自然不能說不知道了,但飛龍公子的姓名,是保密的,試想杜鵑隻說出“飛龍公子”四字,就割去了舌頭,他如何能說?


    商老二喝道:“姓夏的,程公子問你,你要是不肯好好迴答,那是自找苦吃了。”


    夏濤聲苦笑道:“程公子親眼看到了,杜鵑姑娘隻泄露了‘飛龍公子’四字,就遭到割舌之刑,在下說出來了,就會沒命。”


    商老二洪聲道:“姓夏的,你想想清楚,說出來了,要迴去才會沒命,你如果不說,今天就會沒命。”


    宇文不棄微微一笑道:“夏總管,依在下相勸,你還是和在下合作的好,因為在下要問的話,並不隻是飛龍公子的姓名,你在江湖上一定也很久了,應該知道咱們如今已經勢成水火,在下想知道,你是非說不可,不肯說,那隻是浪費時間而已,最後,你還是要說出來的,何苦敬酒不吃吃罰酒呢?”


    夏濤聲道:“你要刑逼?”


    宇文不棄含笑道:“豈止刑逼?”


    夏濤聲看了他一眼,才道:“程公子不是靈山島的人?”


    “當然不是。”


    宇文不棄道:“靈山島的人,就不用問你這些了。”


    夏濤聲道:“那麽程公子可否先亮亮身份?”


    宇文不棄微笑道:“日月堂本是義民組合,糾合同道,以光複舊河山為職誌,但不知何時,竟被官方所收買,轉而利用日月堂,殘害武林同道,妄圖鏟除各大門派,順存逆亡,程某是武林的一份子,自當盡我所能,消滅這些敗類,何用什麽身份?”


    夏濤聲道:“在下看程公子的行動,不像隻是個人行動吧?”


    “不錯。”宇文不棄道:“這是江湖各大門派的聯合行動。”


    夏濤聲微微搖頭道:“就算各大門派聯合行動,也注定非失敗不可。”


    “勝負成敗,是以後的事。”


    宇文不棄道:“今天是飛龍公子失敗了,程某掌握了你們的生死。”


    商老二道:“你別扯遠了,快說,飛龍公子叫什麽名字?”


    夏濤聲俯首想了想,心知今天不說出來是不過門的,這就點頭道:“好,在下說了,飛龍公子姓宇文,單名一個傳字。”


    宇文不棄又道:“日月堂堂主呢?”


    夏濤聲道:“北海神龍宇文望。”


    宇文不棄沒聽說過北海神龍宇文望這人,問道:“他們是什麽關係呢?”


    夏濤聲道:“父子。”


    宇文不棄點頭笑道:“如此就好,我擒到了日月堂主的兒子了。”


    一麵問道:“日月堂設在什麽地方?”


    夏濤聲道:“徂徠山。”


    “很好。”宇文不棄又道:“竇金梁、蕭道成二人,在日月堂是什麽身份?”


    夏濤聲道:“護法。”


    宇文不棄又道:“你可知道少林方丈慧通大師等人,身中‘冬眠散’,被囚在何處?”


    夏濤聲道:“在下負責這船上工作,其他的事,在下並不詳細。”


    宇文不棄看他有問必答,他說不知道,大概不會是推托之詞,這就點頭道:“好,商老哥,你把他送下去,再要竇金梁押上來。”


    商老二答應一聲,迅快的押著夏濤聲走了出去,一迴工夫,就押著竇金梁上來,走到起居室門口,朝他肩上一推,喝道:“進來,程公子要問你的話,若有半句虛言,當心你的腦袋。”


    竇金梁身為崆峒島主,這迴身受截脈手法封閉了經穴,武功若失,當真合了一句老話,虎落平陽被犬欺,商老二對他大聲麽喝,也隻好忍了,舉步跨入。


    宇文不棄目光一注,就射出兩道懾人的精光,冷冷的道:“竇金梁,在下隻問你一句話,你想不想活下去?”


    竇金梁看他神色不善,心頭不自禁一寒,說道:“程公子問我這句話,必有見教了?”


    “不錯。”宇文不棄神色極冷,說道:“你想活,咱們可以談談,不想活,咱們就不用談了。”


    隨手朝相距還在一丈開外的堅實木壁一指,說道:“你過去看看就知道。”


    這起居室是飛龍公子坐息之室,航行大海,四壁俱是整個樹身釘成,每棵樹身俱粗逾海碗,經宇文不棄這輕描淡寫的一指,不聞聲息,竟然已鑽透了一個光滑的指孔!


    竇金梁看得心頭暗暗發毛,凜駭的道:“程公子好精純的功力。”


    宇文不棄道:“竇島主還沒迴答在下的話。”


    竇金梁道:“螻蟻尚且貪生,在下自然想活下去了。”


    “那好。”宇文不棄道:“你可有‘冬眠’的解藥?”


    竇金梁聽到“冬眠”二字,臉色忽然變了,說道:“在下已把‘冬眠丹’和解藥,全都交給日月堂了。”


    宇文不棄道:“好,那麽我再問你,你當時意圖劫持司空玉蘭究竟是為了什麽?”


    竇金梁道:“事已至如此,在下也隻好說了,日月堂曾命在下勸說司空師兄歸效日月堂,在下勸說無效,後來日月堂擬以‘冬眠丹’向各大門派掌門人下手,但司空師兄存有解藥,因此隻得以司空玉蘭為人質,才能逼使他投效日月堂,交出解藥來。”


    宇文不棄道:“這麽說,少林寺慧通大師等人,身中‘冬眠丹’,遭到劫持,你也參與其事了?”


    竇金梁點頭道:“那是由徽幫曹鳳台、九裏堡副總管金奇及在下三人共同負責的。”


    宇文不棄已知慧通大師等人被囚在乳山口,故意問道:“他們把慧通大師等人,囚禁何處?”


    竇金梁不假思索的道:“乳山口”


    宇文不棄問道:“那裏由什麽人負責?”


    竇金梁道:“是宇文堂主門下二弟子楚人傑掌管。”


    宇文不棄道:“還有什麽人?”


    竇金梁道:“本來由惡洞賓蕭道成和乾坤手萬良為輔,後來曹鳳台去了,飛龍公子就命蕭道成前來協助在下,對付靈山島的。”


    “很好。”宇文不棄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你說得很誠實,不過想要活命,就得將功贖罪……”


    竇金梁道:“程公子的意思,是要在下跟你去乳山口救人了?以程公子的武功救人也許並不困難,隻是日月堂高手如雲,僅憑咱們區區幾人,隻是飛蛾撲火而已!”


    宇文不棄大笑道:“就憑程某一人,不是把飛龍公子等人製住了麽?對付日月堂,中原武林各大門派業已采取聯合行動,可以把徂徠山踏成平地,何在乎區區日月堂?”


    竇金梁遲疑一下,才道:“程公子可知日月堂的後台是官家麽?”


    宇文不棄含笑道:“在下早就知道,不過有一點,隻怕竇島主沒有想到。”


    竇金梁一愕,問道:“程公子說的是那一點?”


    宇文不棄笑了笑道:“官方要對付武林各大門派,盡可明目張膽,派兵圍剿,何以要利用日月堂來對付武林各大門派呢?這就是說以毒攻毒之計,能教各大門派投到日月堂下,他們可以兵不血刃,收服整個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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