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受在一起的風險雖然小,但不是沒有,除非受和女人,這風險才能無限降低。


    即便女人動心,都沒辦法強迫一個受。


    左思遠不是女人,而且如今正當壯年,不是當初的半大小子了。


    所以雲燁看到舒陽不知“檢點”的舉動,立刻就沉下了臉嗬斥。


    舒陽隻好狀似無意地放下手,繼續和左思遠探討老人與孩子之間的關係:“他們養大了孩子,固然值得尊重,得到子女應有奉養,但不代表子女就是毫無自我的養老工具……”


    這種顛覆三觀的話如果普通百姓聽了可能會驚恐萬分,甚至覺得說這話的人是瘋了,但左思遠不一樣。


    他現在是官員,跨入了另一個階層,在他十幾歲的年紀也沒少聽白眉和舒陽的閑話。


    “解救受苦難的婦人不過是在盛世中順勢而為,要打破孝道製度,幾乎是與天下人為敵,且……孝道是維持道德底線的重要基石……”


    說到道德底線,左思遠語氣忽然變得滄桑起來,像是隔著無數歲月的歎息。


    舒陽不禁轉頭看了一眼左思遠,對方卻沒有任何異常。


    剛剛的話像是幻覺一般。


    “……且開雲府畢竟人數少,又是咱們自己說了算的地方,國道漫長,人口眾多,便是試錯,也無法進行。”


    開雲府是馬家的地盤,女子聯盟又有馬博文的妻子王芷溪參與,所以左思遠知道這事很正常。


    但他卻是接著與天下人為敵那句說的。


    那句道德底線,顯然他不知情。


    舒陽微微點頭,心裏詢問起雲燁是誰在借左思遠的口勸告自己。


    “菩提老祖。”


    “他?”舒陽心中一愣,又追問道:“他是後天生靈嗎?人族?”


    “後天生靈,但不是人族。”


    眼神閃動幾次後,舒陽按下了對孝道動手的心思。


    這世上有為老不尊寧願毀了孩子的老人,自然也有背德反噬的欺心惡徒。


    冒然對道德底線動手,確實不妥。


    不過……


    “那就用常見的辦法留住他們,孝道總大不過王道。”


    拍了拍左思遠的官服,舒陽化虹而去。


    不多時,馬博文來了。


    見左思遠正起草文書,凝神蹙眉的樣子看得人心癢癢,環顧四下無人,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輕啄了一口:“左大人忙什麽呢?可有什麽讓小的服侍的?”


    左思遠臉頰微熱,橫了他一眼,不理他。


    賊眉鼠眼的樣子,一看就沒想好事。


    馬博文眼珠子轉了轉,把房門關上,又迴到書桌旁,左思遠無奈地收了筆墨,卻見對方鑽到了桌子底下。


    不由詫異:“你做什麽?”


    “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沉悶的聲音在桌子底下傳來,左思遠頓時紅了臉,強忍著一腳把人踹開的衝動,故作鎮定地坐下,暗暗握緊拳頭。


    窗外風雪動人,室內情溫漸濃。


    ——————


    大約是製服有不一樣的加成吧。


    左思遠的官服襯得他玉樹臨風,丁揚失了那套華服的陪襯,沒有通天峰醉心湖舞台的加持,就變得泯然眾人了。


    不過這也跟他迴到江南沒有再唱那些詞曲有關。


    盡管有人慕名而來,或是邀他赴宴。


    沒有神明允許,他再也沒有開口唱。


    二佛相爭,歡喜落敗後,通天峰被打的稀巴爛,丁揚也被那玉佛吊墜給送迴了江南。


    有舒陽和彌勒兩大背景,山上人再饞也沒敢動手,人間權貴也隻是禮待邀請。


    不過這些都不是丁揚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神明的眷顧,可惜神明沒有再吩咐過他什麽。


    “我的兒,你的親事怎麽說,夫人可給你相看了?若是不滿意直接跟姨娘說,我去迴了她,不是高門顯貴可配不上……”


    丁揚正在窗邊觀雪,聞言忍不住皺眉,轉頭冷眼看了看進門的親娘。


    對方腳步猛然一頓,癟癟嘴收了聲。


    “我的親事且不急,母親那邊我迴過了,姨娘日後也該對母親放尊重些。


    眼下我風光了不假,但從前沒有風光時,母親也沒苛待過我們,說不上多好,總歸是照著規矩來,如今我有幾分出息,怎麽就敢不敬嫡母,不尊長兄呢?”


    他從前不怎麽在家,倒不知道姨娘如此大膽,現在閑下來,倒是看個明白。


    不得不出言勸誡。


    恰巧舒陽此時來了錦州,正看新任廟祝籌備選下任廟祝,聽見丁揚的話,略點了點頭。


    自己這些廟祝可不是光靠一張臉就能出人頭地的。


    丁揚能選上兩任錦州城廟祝,能力自然也不差。


    迎碎雪漫步街頭,舒陽心裏盤算著江南退役下來多少廟祝,夠組織多少隊,冷不丁撞到了一堵人牆。


    不等抬頭,鼻尖就傳來了熟悉的香火味。


    “你又來?”


    雲燁伸手攬住舒陽有些踉蹌的腰身,聲音裏帶了幾分不滿。


    舒陽眼中疑惑,忽然想起神官記憶裏,雲燁抓住他來看廟祝大選的事。


    “想什麽呢?你當我是他呀?這不是盤算著退役的廟祝也差不多了,正好組建巡查隊,查探各地神明廟祝有沒有陽奉陰違,知法犯法。”


    舒陽笑著把頭埋在他頸窩裏,使勁兒吸了幾口香火,拉他踏雪而行。


    天賜大街行人匆匆,像是看不見這兩人的如膠似漆,自顧自的忙碌。


    雲燁被這溫情激的心頭火熱,忍不住又想捏哭舒陽,心緒翻騰,到底壓了下去,邁步隨著舒陽前行。


    隻是嘴上仍舊強硬:“最好是這樣。”


    天帝廟遍布中洲,卻不是所有廟宇都歸雲燁掌控,很多廟都隻是掛了他的名,學了翠微山的經營模式。


    真正握在手裏的廟宇,加上江南一百三十州,也才半數。


    舒陽把江南退役的廟祝組織起來,卻是要借著巡查,一點點把另外一半廟宇的控製權給收迴來。


    這是正事,雲燁當然不能說什麽。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兩人十指相扣,舒陽促狹一笑:“雲燁,我們的頭發白了。”


    雲燁聞言定住腳步,嘴角微揚,望著舒陽的眼神越發深邃:“嗯,我們的頭發白了。”


    說著把人往懷裏緊了緊,低頭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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