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死我了,外界之人終於發力了。”


    鳳羽筆躁動的筆身,總歸安定下來。


    太白苦笑開口,“也沒人知道,顧淮安突破,竟然連紫府都給封鎖住了,咱倆就是喊破嗓子也沒用。”


    “你看,這些書頁在幹嘛?”


    鳳羽筆驚訝開口,“浩然正氣篇,這不是孔府家傳嗎?”


    “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太白凝眉望來,“至聖手稿?”


    鳳羽筆不確定道,“我沒見過至聖,主子煉製我的時候,已經出師了。”


    “不過,聽主子說,至聖他老人家,不怎麽愛寫書,獨獨愛劍。”


    “所有不順心意的事,全都一劍解決,而且,他老人家每天都笑滋滋的,因為沒人能夠在他的劍下,躲到第二天。”


    太白心生向往,一劍逆陰陽,一劍定乾坤,怎能不令人憧憬。


    文宮之內,法身邁步走出,所有的書頁,像是找到了目標,齊齊閃現而至。


    “呦,小夥子不錯嘛。”


    一道淡淡的光影,乍然凝現。


    法身睜開雙眼,雙手持禮下拜。


    “後世末學顧淮安,拜見儒家至聖。”


    至聖虛影彈劍而立,“拜我有何用,你得拜你自己。”


    眸光在法身之上,仔細打量。


    “不錯,文宮之內就應當立自己的法身,立我的可沒用。”


    顧淮安挺直身軀,雙眼神芒綻放。


    “至聖,何為儒?”


    “儒為眾生,一撇一捺,是為人,雨潤萬物而眾生,是為需。”


    “善人所需,是為儒。”


    顧淮安心神蕩漾,“何為仁?”


    至聖翻轉劍身,“持劍而立,天下無二,是為仁。”


    顧淮安如癡如醉,“何為道?”


    至聖抬眼望天,“殺出來的,才算道。”


    文宮震蕩,浩氣海翻騰,晦暗的邊界,傳來巨大的轟鳴,內天地逐漸延綿。


    至聖淡然一笑,“等你踏道而行。”


    光影消散,徒留呆立的兩人一筆。


    “我的娘嘞,那是至聖?”


    “啪。”


    “臥槽,你打我幹嘛?”


    鳳羽筆驚唿出聲。


    太白喃喃低語,“打自己痛啊。”


    鳳羽筆瞬間炸毛,“老子打不死你。”


    太白急忙躲閃,“顧淮安還在突破呢?”


    “他都已經破境了,怕個屁呀,你給老子停下來,就一下,你要是再跑,我打得你叫爹。”


    太白充耳不聞,身形極速挪移,圍著隆隆作響的內天地,不停轉悠。


    “你說,這家夥的內天地,到了最後,會不會真的演變世界?”


    “不知道,顏聖的內天地,與這不一樣,顧淮安這裏大是大,可是太粗糙了,一點生機都沒有。”


    “顏聖那裏,鳥語花香,書聲朗朗,抬眼望去盡是連綿起伏的山脈,裏麵連妖獸都有,他這裏還早的很。”


    “不過,若是顧淮安填充起來,讓內天地衍生山川地澤,其盛景絕對要比我家主子恢宏大氣。”


    時間揚眉瞬目,轉眼之間,又是三天。


    “你那書籍有用嗎?氣息怎麽越來越弱了?”


    袁天罡迴過頭來,詫異問道。


    孔懷也是一臉懵逼,“不可能啊,之前你也聽到了,至聖與弟子的對話,浩然正氣篇足夠助其突破了。”


    白龍湊近問道,“兩位,會不會過期了?”


    袁天罡與孔懷均是疑惑,驀然等待一會,霎時領悟。


    一道嘹亮的“歌聲”,猝然響起。


    “自找苦吃,至聖留下來的東西,就是再過十萬年都不可能失效,你倒好,張嘴就是過期,沒被打死都算好的了。”


    張老道將白龍拉了起來,傳音說道。


    白龍齜牙咧嘴,“不就是活躍一下氣氛嘛,那老頭子下手忒狠了,直接拿浩然戒尺打,這是想要我的命啊。”


    張老道幸災樂禍,“離孔聖遠點吧,他老人家餘怒未消,說不定還得揍你。”


    白龍身體一顫,小碎步離得遠遠的。


    一道劍吟,乍然響起,繼而宛若天音,聲震長空。


    “與生俱來人中首,唯吾與道同齊壽。”


    顧淮安驀然睜眼,起身而立。


    “諸位,久等了。”


    眾人皆是喜笑顏開。


    顧淮安朝著孔聖與國師方向,躬身下拜。


    “多謝二位護道。”


    袁天罡伸手去扶,“老道盡是焦心了,孔老頭才是出了大力,將族中流傳萬年的浩然正氣篇,祭了出來,要謝就謝他吧。”


    顧淮安欲要再拜,孔聖連連擺手。


    “浩然正氣篇留在孔府之內,也是大材小用,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方是正途。”


    “望爾帶領儒家,邁上新路,接續先賢。”


    顧淮安抱拳一禮,“砥礪前行,不敢忘懷。”


    白龍咋咋唿唿閃現,“主子,咋樣,咋樣,聖王什麽感覺?是不是從此以後,神州大陸天下唯我獨尊?”


    顧淮安撫額一歎,“大道無垠,前路無盡,且行且珍惜吧。”


    白龍失望透頂,這啥意思嘛,自己是不是還得縮著?


    “既然你已經突破,老道也就不在此處久留了,大軍不日即將班師迴朝,爾等可以稍稍準備了。”


    袁天罡撫須一笑,信步向著帳外走去,孔聖緊隨其後,出了大帳。


    顧淮安躬身下拜。


    “主子,孔聖他們走遠了。”


    白龍湊近耳邊,低聲說道。


    顧淮安挺起身子,“最近可有大事發生?”


    小胖子出聲迴複,“有,龍門立了起來。”


    “第一次魚躍龍門,就出現了九條真龍,聽說,東海龍王嘴都笑歪了。”


    顧淮安搖頭笑笑,“交錢贖人的時候,敖烈肯定笑不出來。”


    眾人皆是一笑。


    禾善突然開口,“你的傳音玉牌亮了好幾天,當時你在突破,我們進不去三尺之地。”


    顧淮安拿起一看,“蛟洪?這小子怎麽突然找我?不會也想渡龍門吧?”


    河神廟中,蛟洪來迴踱步。


    “顧大哥怎麽還沒迴音,怕不是不認我這個兄弟了吧?”


    紅綾白眼一翻,“急什麽,顧聖一生征戰不休,時間肯定急迫,哪像你這般悠閑,一天天的,就知道釣魚。”


    紅顏出聲幫腔,“娘說得對,老爹不思進取,沒上進心,突破妖帝之後,更是連修煉都快忘記了,天天拎著水桶出去,不著家,活該挨罵。”


    蛟洪板著臉道,“臭丫頭,還不是為了你,你爹我都妖帝境界了,哪裏用得著龍門。”


    “再說了,我還不稀罕成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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