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城下的百姓,自發得開始聚勢,蒸騰的氣血向空中蔓延,有高手牽引這股氣血形成一個巨大的“戰”字。


    要知道這個世界靈力充沛,各種修煉法門也是數不勝數,百姓總能找到一些不算高深的功法。


    即使境界不高,都在一二境。


    戰船之上的人,盡皆向著下方的人群行了一個儒禮。


    孟聖帶頭,二十大儒,五十名大學士,一百名翰林,三百名進士,五百名舉人一起激發浩然之氣,施展舌綻春雷,


    “戰。”


    底下圍觀的人群,也在拚盡全身的氣力,激發最大的氣血,為即將踏上戰場的人族勇士送行,


    “戰。”


    響徹雲霄的戰音在太安城下響起。


    戰船極速升上高空,然後急馳而出。


    十裏之外的涼亭,顧淮安聽到這兩道聲震長空的戰音,嘴角揚起。


    戰船很快就飛到了顧淮安肉眼可以看見的位置。


    將早已醞釀許久的心緒付之一旁已經備好的宣紙之上。


    筆走龍蛇,一首詩就出現在上麵。


    大鵬一日同風起,


    扶搖直上九萬裏。


    假令風歇時下來,


    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恆殊調,


    聞餘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後生,


    丈夫未可輕年少。


    天穹之上,金光大放,一頭身不知其長的鯤鵬虛影在雲層中時隱時現,其聲振聾發聵。


    一會變成巨鯤,在雲層演化的海水中,卷起滔天巨浪。


    一會變成金翅大鵬,在空中騰轉挪移,其翼若垂天之雲。


    顧淮安書寫的詩詞原本也被金光接引到空中,無盡的浩然之氣包裹其中。


    等到戰船行至顧淮安正上方,顧淮安躬身拜倒,


    “太學顧淮安,祝諸君凱旋。”


    狂風大作,雲海浪卷,一頭浩然之氣凝結的巨大金鵬虛影展翅翱翔在戰船之下。


    裴老頭看著下方逐漸化為黑點的徒弟,眼角眉梢都在劇烈跳動,用顧淮安自己的話,


    “裝逼犯。”


    其他人就有些震驚了,一首鎮國戰詩就這麽出現了,還是能提升速度方麵,隻要能拿到原本就能修習。


    所有人都羨慕的看向裴矩,早就聽說裴屠夫的關門弟子,儒道天賦,超凡脫俗。


    今天親眼所見,名副其實。


    要知道鎮國戰詩詞,從古至今,流傳下來,再加上新添的,都不算多啊。


    而顧淮安,這都兩首了吧。


    裴老頭這個時候就有些喜上眉梢了,剛才是覺得徒弟太中二了,比他這老頭子還能裝逼,簡直不像話。


    “你們要是知道,我徒弟這都做了三首鎮國戰詩詞,不是兩首,肯定更加驚歎吧,一群土老鱉。”


    孟聖抬手說了聲


    “來。”


    底下的金鵬虛影化為一張泛著金光的紙張。


    所有都看向那張金色的紙張,他們知道這就是鎮國戰詩的原本。


    “挺有意思的小家夥,裴矩你教的徒弟很好。”


    孟聖看著裴矩,笑著說道。


    裴矩連忙躬身,不敢造次,自己可曾讀過這位的書,也算他的弟子。


    “孟聖謬讚。”


    孟聖笑著搖了搖頭,將手裏的鎮國戰詩原本用浩然之氣送到裴矩的手上,轉身進了閣樓。


    所有人都看向裴屠夫,具體是看向他手上的鎮國戰詩原本,包括國子監一眾人。


    現成的儒道術法,又有誰能抵擋這樣的誘惑,除非他非儒道這一脈。


    “裴屠夫,呸,裴大儒,您能將手中的鎮國戰詩給我們看看嘛?”兵部侍郎左鴻儒出聲道。


    為了表示自己的口不擇言,還自己給自己掌了一下嘴。


    “對,對,對,裴夫子,您就給我們長長見識唄。”


    一群人都在附和。


    裴矩也沒有據為己有,不讓他人學習的打算。


    吃獨食,到哪裏都是忌諱的事,他又不傻,怎麽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不過讓他資敵也是萬萬不能的。


    他雖然從不摻和太學和國子監的鬥爭,但他是太學的人,是寒門的代表人物之一,身上有濃重的太學烙印。


    他不可能將這門鎮國戰詩給予對方,然後對方學習了,拿它對付自己。


    這不是豬都不會犯的錯嘛。


    他用眼神示意左鴻儒,左鴻儒立馬意會,再用眼神示意一個兵部的郎中,讓他把國子監的人牽製住。


    這群人沒一個是傻子,沾上毛比猴子都精,立馬三三兩兩就把國子監的人帶遠了。


    國子監的人也不是傻子,看裴老頭的意思,是不會讓他們學這門鎮國戰詩詞,立馬就甩了甩衣袖,走了。


    但內心的痛,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裴矩見國子監的人都走了,就將鎮國戰詩詞的原本拿了出來,讓眾人觀摩,領會其中的儒道真意。


    鎮國戰詩詞,一旦做出,就會有天道感應,降下浩然之氣,助其凝練形成儒道法器,不光可以用來對敵,也可以讓人學習其中儒道神通。


    顧淮安之前的三首鎮國戰詩詞,隻有一本凝煉儒道法器,其他兩首,沒有撰寫文本。


    所有浩然之氣全都讓他融進文宮了,也就沒有形成法器,神通也就不能傳承,不過他自己倒是可以使用。


    要是讓其他儒道修士知道,他非得被人套麻袋,抓起來狠狠地揍一頓,再把他關進小黑屋裏,不寫出一首鎮國戰詩詞,就不給他飯吃。


    到目前為止,顧淮安三首鎮國戰詩詞得神通分別是,冀州詞的百戰穿甲術,使用浩然之氣,能凝練比自身境界低兩境的黃金百戰穿甲兵,至於數量得根據自身所有的浩然之氣來定。


    遊西山村的鐵馬冰河術,能凝練一支鐵騎士卒,每一名凝練出來的士卒都有鍛骨境界的實力,這是群戰神通。


    以及現在的鯤鵬術,將浩然之氣聚於腳下,能極大的提高儒道修士的速度,不過肯定比不上持有者的提升限度。


    左鴻儒等人現在學得就是鯤鵬術。


    很快,眾人就開始沉醉在術法的神異之中,領悟得快的,已經有光芒匯聚在腳下了,比如左鴻儒,裴屠夫,陳紹庭,吏部左侍郎房道玄,禮部左侍郎杜鬆濤。


    領悟得慢的,比如陳書轍,蘇禦,蕭謹辰,孟凡,荀道,董書,朱辰,王明。


    他們是因為境界低,隻是進士境,還不能很好的消化這首鎮國戰詩詞的本質。


    給他們一些時間,也能修成此術,到時候也能提前體會翰林學士才能掌握的騰雲駕霧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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