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間裏出來的裴矩,看著慢慢跑出竹林的顧淮安,內心裏充滿了複雜。


    顧淮安是待在他身邊最久的弟子,哪怕是陸屹桐作為大弟子都沒有十年這麽久。


    他對這個孩子很滿意,也很慶幸這是他裴矩的弟子。


    一開始是受老友沈林周的拜托,才收下這個弟子,等到互相接觸久了,他知道顧淮安就是他要等的關門弟子。


    儒道天賦,曠古爍今,古來罕見,唯有至聖先師有此資質。


    武道方麵,再立根骨,直達武帝,再無束約。


    人品方麵,品行端正,至情至性。


    現在,這個弟子也長大了,該是時候讓他自己翱翔了,畢竟躲在懷裏的稚鷹永遠是飛不高的。


    顧淮安剛出太學大門,就被幾位國子監打扮的學子攔住了。


    “你就是顧淮安,那個天選大學士?”蘇漾看著顧淮安,冷漠得問道。


    “蘇兄說錯了,他可不是什麽天選大學士了,他是天選童生了,”蘇漾旁邊的任遠之笑著說道。


    其他幾個國子監的學子全都露出了笑容。


    國子監和太學作為京都兩大學府,一直都互相競爭,想要這京都第一學府的名頭。


    前段時間,顧淮安在血氣長城大放異彩,很是給太學充足了臉麵。


    沒有經過科舉,聖院灌輸的天選大學士,此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即便顧淮安文宮破碎,境界跌落,但對其才華,人品,太學裏的絕大多數學子,依然以他為榮。


    國子監裏的學生知道顧淮安最近迴了京都,就想以他做文章,打壓一下太學剛剛升起的風頭,所以就出現了現在這一幕。


    顧淮安懶得搭理這些人,一群垃圾,沒必要浪費時間,直接就往前走。


    堵在前麵的國子監學生,根本抵擋不住他散發的氣息,被壓迫得自動讓開了路。


    “顧淮安,妄你還是太學學子,不以文道相較,卻以武道壓人,果然是勳貴世家,一群武夫丘八。”


    蘇漾站起了身,他剛剛被顧淮安的氣息壓住了,又不想讓路,隻能被氣息壓跪在地上。


    沒了顧忌,索性大放厥詞,隻要壓住了顧淮安,誰又能說他被顧淮安壓跪之事。


    顧淮安本來已經離開的身體,站住了。


    轉過身,麵色平靜得走到蘇漾身邊,也不說話,直接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蘇漾的臉上。


    蘇漾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嘴裏的牙,至少掉落了一半。


    所有國子監的學生都一臉懼色得看著顧淮安,雖然他們也感覺蘇漾的話說得有些過分。


    而太學這邊,就不同了,他們剛剛聽說國子監的人來太學門口找顧淮安的麻煩,準備趕來幫忙,就看到顧淮安一巴掌扇飛了蘇漾,自然開心。


    蘇漾雖然不是國子監裏最出色的學生,但也是其中較為出色的人物之一,他被打了,國子監自然也被落了臉皮。


    蘇漾整個人都快瘋了,他竟然被打了,還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打得。


    他恨不得生吃了顧淮安,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摸著一張被打腫的胖臉,口齒不清得對著顧淮安說道


    “鵝……鵝,要,河……河泥……撅……撅逗。”


    顧淮安神色古怪得看著這個豬頭,心裏腹誹,這怕不是個傻子吧,都這鳥樣了,還要和我決鬥。


    之所以揍他,也是因為這個人侮辱鎮國公府,說他們家都是蠻子,自然不能忍了。


    要不是他們這些拿命去抵擋妖族的功勳將士,你們憑什麽還能在這裏大放厥詞,憑一張搬弄是非,口腹蜜劍的利嘴?


    顧淮安決定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一下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垃圾。


    “你,你,你要,和,和我,決,決鬥,是,是吧?”


    顧淮安學著蘇漾的說話,口齒不清得說著。


    蘇漾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浩然之氣不斷在體內暴動,想要衝出體外,他從未見過顧淮安這樣的家夥。


    “鵝……鵝,要,河……河,泥……泥……比……比,做……做,食。”


    旁邊的任遠之走出來,看著顧淮安說道“蘇兄的意思是說,要和你比作詩。”


    顧淮安冷漠地看著他,任遠之嚇了一跳。


    他才舉人之境,從剛才顧淮安的出手來看,顧淮安盡管儒道跌境,但武道境界也不是凡俗,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可以。”顧淮安毫不畏懼,直接應道。


    太學的學子們,立馬從門裏搬來了筆墨紙硯,放在兩邊。


    顧淮安這邊自然是擺放整齊,能夠直接上手的,蘇漾這邊,沒給他準備廁紙就已經是他們太學的人海量了。


    要知道,以前國子監就做過諸如此類毫無底線的事情,把太學的學子們氣的夠嗆。


    顧淮安走到案桌旁邊,對一旁的太學學子們點頭示意,然後問向國子監這邊


    “題材隨意,你們定。”


    任遠之脫口而出“寓意就行。”


    顧淮安抬手就在紙上寫下


    詠針


    百煉千錘一根針,


    一顛一倒布上行。


    眼睛長在屁股上,


    隻認衣冠不認人。


    才氣湧動,覆蓋紙張,出府之作。


    這還沒完,顧淮安還在寫,好像是一首新的詩。


    國子監的人都驚住了,一首不夠,還寫第二首,這是將他們按在地上使勁摩擦啊,簡直了。


    第二首一出來,才氣滾動,天有異象,浩然之氣蜂擁而來,一部份聚集在第二首詩的字體之上,將剛剛寫好的詩渲染的通體金黃。


    一部分融進了顧淮安的身體當中,如入深淵不見蹤影。


    這是鎮國詩啊,再往上就是傳天下啦。


    冀州詞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迴。


    等到浩然之氣結束,太學的學生們立馬上前觀看。


    有人將冀州詞給讀了出來,沒有擠進去的人聽見,立馬就呆住了。


    不一會兒,稱讚的聲音不絕入耳。


    反觀國子監這邊,蘇漾幾人都有些懵了。


    哥們,你不講究啊,我這剛說完,你就做好了,還做了兩首,一首比一首出色,打臉啊。


    蘇漾拿起的筆,沾了一些墨,準備寫,又收了筆勢,又準備寫,又收了,來來迴迴好幾次,就扔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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