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已將小孤山附近查探無數遍,確保安全後,在附近安插暗哨,並準備了充足的繩索與後山迷途山相連接,避免如去年一般被困小孤山。


    雷天嶽攜芷蘭落至高崗上,緩步向小孤山而去,蘭蝶、關瑛帶人來到林邊接應。


    “小蘭姐,抱歉,我……大蘭姐去了,我沒救迴她。”


    蘭蝶呆立片刻,深吸一口氣道:“不必難過,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無常’刀口舔血,常年混蕩危險邊緣,我能接受。”


    關瑛見二人悲心驟起,於是轉移話題道:“晉城傳來消息,顧念陽北上後,陳術迅速控製晉城,整個晉城已在掌握中。”


    “顧家所有人,皆被禁足府中,無恙……”說到此處,關瑛疑惑道:“隻是不見了顧倩柔。”


    “不見了?”雷天嶽有些疑惑,雖說這片南陽紅霞晉城嬌豔無關大局,但他總覺得很怪異,難道是得到消息,隱匿起來了?


    雷天嶽示意眾人邊走邊說,將金砂山之事詳細講於眾人皆……


    不多時,眾人隨雷天嶽來到自己曾經的指揮現場,往事如煙,而新營帳剛搭建不久,雷天寧與雷天姝便被安排在其內。


    雷天嶽的出現,讓天寧、天姝既是興奮又疑惑,他們不知,自己的大哥竟然沒死。更不知‘無常’為何將他們帶到小孤山。


    雷天舒喜極而泣,給了雷天嶽一個大大的擁抱,哭成了淚人。


    雷天寧隻是叫了一聲大哥,再無多話。


    安撫好眾人後,雷天嶽長歎一聲,緩緩開口道:“事情有些複雜,天寧,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雷天寧身材高大,長得極像赤陽王年輕時,那份沉著冷靜更與之相似,給人一種大事來而麵不改色的感覺。


    “我……知道,自你去小孤山時,我便知道。但,我不信母親是那樣的人。”雷天寧低頭,目光堅定道。


    “什麽?”雷天舒身材高挑,亭亭玉立,此時一臉疑惑看著雷天寧,道:“你知道什麽?”


    雷天嶽將芷蘭所給的卷軸,毫不避諱地遞了過去,輕聲道:“你們自己看吧!”


    片刻後,眾人在芷蘭的幫助下,看完軸卷內容,一時間營帳內眾人沉默不語,心中震驚無以往複。


    雷天舒沒想到,設計小孤山的背後之人竟然是自己的父王。


    而在天寧、天姝察看幻音軸卷時,雷天嶽悄悄已靈魂之力暗中探查,二人是否也被中下‘迷靈蠱’。


    “這卷軸從何而來?”天姝紅著眼睛,打破了沉默,哽咽道:“我不管,你就是大哥。”


    雷天嶽緩緩走上前,揉了揉雷天舒的頭,淡淡笑道:“事實如此,再難改變。”


    “我不信……”雷天姝再度哭出了聲。


    “我親手刻錄,那季永梅如實所說”芷蘭出口道。


    “你是……?”雷天姝見眼前英姿颯爽,仙姿玉色的人,抹了眼角的眼淚好奇道。


    “拓跋羽的姐姐……”芷蘭道。


    雷天舒一聽是拓跋羽的姐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但並未主動再說,她對當年北朔圍攻小孤山之事,依然存芥蒂,尤其拓跋羽,與之沒聯係已整整一年多。


    雷天嶽微微向芷蘭搖頭,於是開口道:“芷蘭,這一路幫了我很多忙,你們不必有芥蒂。”


    “無妨,我不在意。至於拓跋羽,也是身不由己,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一年在幹什麽?”


    雷天寧、雷天舒有些疑惑,雷天嶽便將這一年發生之事詳細講給眾人聽。


    “原來父王在背後攢了這麽大一個局。”雷天姝失神自語。


    “此刻,我欲在小孤山布陣以待,為逝去‘無常’之陰靈,為被種下‘迷靈蠱’的眾人,還有母親離奇死亡還有大蘭姐,做最後一搏。”


    “你……你……要殺他?”雷天寧震驚道。


    雷天舒驚訝地捂著嘴,滿眼不可置信。


    “我讓‘無常’帶你們來此,便是引他前來。”雷天嶽滿臉嚴肅,仿佛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我與他之間矛盾已不可調和。”


    雷天舒再度流下淚,“大哥,家裏都已經這樣了,我們去好好勸勸父王,一定有迴旋餘地。”


    雷天寧沉默不語。


    “我若死,就當沒有我這個大哥,他若死,你們就狠我一輩子吧。”


    “大哥非要如此決絕嘛?”雷天寧忍不住道。


    “天寧,你有帝王之才,看好南鴻……”說著雷天嶽撇下眾人便走出營帳。


    蘭蝶一看,便追了出去。


    芷蘭頓感無奈,站在軍帳中,不知如何去寬慰,又不知到底該寬慰誰?便與‘無常’退出營帳。


    小孤山後崖,這裏便是去年雷天嶽布置‘通天鎖’,暗中挪移‘無常’前往小孤山。


    “你……真想殺他?”蘭蝶自背後走來。好像很確定雷天嶽必然能成功,赤陽王的失敗成為必然。


    雷天嶽搖搖頭,雖說他主魂自華夏洪荒而來,但融合分魂後,多少還是潛藏著些許感情的。


    實際上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隻是說了句狠話,還是自己真的為了南鴻,不得已而為之。


    半晌思索後,雷天嶽才出聲道:“至少要廢了他……”


    “我勸一句,你的路還長,不要留下心魔。”


    “你是說我若真殺了他,心魔會再度而起?”雷天嶽有些錯愕看向蘭蝶,她是怎麽知道心魔的?


    於是緩緩伸手,想再度拿拉過蘭蝶的玉手,但蘭蝶反應極快,趕忙收迴雪白玉手,有些微的嬌嗔道:“抉擇很難,憑心而行……”


    雷天嶽上前一步,“形勢所迫,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能靜待形勢發展。”


    蘭蝶向後退一步,心中一鬆,看著一眼懸崖下隆寧河澗,將手藏於背後,“看來你都謀劃好了。此時,夔門關由拓跋羽坐鎮,赤陽王至今未動,你是在等他先出手吧。”


    蘭蝶能想到這一點,雷天嶽一點都不奇怪。


    “登基在即,他竟然按捺得住。既然如此,不如由我先出手吧。”雷天嶽繼續伸出鹹豬手,緩緩向前:“拓跋羽坐鎮夔門關,極有可能會由他率煞天獄卒圍攻小孤山,以做探查。”


    “你先出手?”蘭蝶看著緩緩伸來的豬蹄子,小臉略微有些緊張,趕忙道:“他布局多年,已然成勢,再難撼動,你如何出手?”


    雷天嶽笑而不語繼續向前,蘭蝶向後一步,剛好被樹木所阻擋。


    伸出的豬蹄子突然向前,將芷蘭壁咚……而後身子微微前傾。


    紫凝:“情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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