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嶽反手將蘭蝶的柔夷握住,倒不是他由起了什麽壞心思,而是為了尋求心理上的安全感。剛才靈海內發生的一幕雖然模糊,但他確信,那朦朧的紫色蓮花真實存在。


    此時,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驚疑,剛才那清冷的聲音已在他靈海中響起了第二次。聯想起前幾日修複靜脈時,黑色玉玨中顯化出的紫色人影,雷天嶽意識到,那黑色玉玨中必然有人。


    而剛才,也是黑色玉玨中那人出手,瞬間將靈海平複,將分魂意誌所化的心魔抹去。


    抹去心魔,這是何等手段,即便華夏洪荒那些大羅金仙,在斬卻三屍時,亦要小心應對。


    “你沒事吧?”蘭蝶一臉關切,神態有些緊張。


    雷天嶽鬆開緊握蘭蝶的手,轉身道“我即刻去飄雪觀確認。”


    “別衝動……”


    蘭蝶一把拉住,趕忙阻止道:“凡主已布好局,去也無用,三國特使還在你手,這便是優勢,別被哀傷衝昏頭腦。”


    雷天嶽的麵色如同烏雲密布,陰沉得仿佛隨時都能滴下水來。他緊咬著牙,在靈海中迴憶著分魂在赤陽王府的一幕幕記憶片段。


    分魂會如此努力,而不是選擇當一個紈絝,就是想證明自己是將門虎子,絕不給辱沒了赤陽王的威名。而剛才,分魂心念崩塌,意誌陷入絕望演化出心魔。


    雷天嶽用手緊緊扶住胸口,他沒想到分魂雖被融合,但意誌卻還存在,且對他影響如此之深,難道分魂不甘心,想看看自己如何對待這副身體?


    “父王?怎麽會是他……他……”


    蘭蝶收拾哀容,讓聲音充滿了堅定,道:“既然背後之人已跳出,那他的軍形必然顯露,隻有找到破局點,才能翻盤,別忘了戰死小孤山的‘無常’。”


    雷天嶽深吸一口氣,收斂心神,暗中運轉《地藏冥書》,讓自己平複心情。顯然,心魔被抹去,也就意味著分魂意誌被抹去,他再度奪迴了掌控權。


    “我隻問你,如何抉擇?”蘭蝶目光如炬,緊盯著雷天嶽,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決絕,意在讓雷天嶽轉變思路:“別忘了,月姨也是因為那詭異的青色能量才隕命的。”


    “母親的死與他有關。”雷天嶽拳頭緊握,思索半晌後,字字錚錚道:“報公仇,了私怨。”


    “好,我不管是何方妖孽,害月姨者,罪無可恕,”蘭蝶麵色肅穆,轉而又趕忙恢複神態,安慰道:“先休息一日,留下來好好靜心想想,待我再去打探消息。”


    雷天嶽退後兩步,跌坐在座椅上,生生壓下心中哀傷,低聲細語道:“布陣者已轉為天元甲,甲已露,陣可破。”


    “什麽?”關瑛像是沒聽清追問道。


    雷天嶽微微搖頭,“沒什麽,小蘭姐,我等你消息。”


    蘭蝶看他心緒逐漸平靜,放心地輕輕頷首,便帶二人出了密室。


    天色還未亮,雷天嶽被蘭蝶安排到一處獨院。躺在床上,他拚命在靈海中翻找母親的記憶,但依舊沒有任何詳細的片段,隻能得到隻言片語信息。


    武月,武安君第六女,雖口不能言,卻是女中英豪,武略超群,人又端莊美麗,當時未嫁於赤陽王時,多少名門貴族都想一親芳澤,甚至就連當今南鴻帝亦對武月動心。


    “分魂他父王,為何要這樣?”雷天嶽躺在床鋪上,久久想不通。


    難道與‘偷食子’有關?此時拓跋藏的話再其耳邊開始縈繞。


    很顯然,赤陽王便是這一切的謀劃者,至於武月王妃為何會在瓊華殿遇害,雷天嶽不敢相信是赤陽王動手,因此他想潛入宮中,去案發現場看看,去尋找分魂的三叔南鴻帝。


    但,在去之前,他想先對替代丹田的黑色玉玨再探查一番。


    雷天嶽平複自己的波瀾的心情,讓自己凝聚心神。運轉靈魂之力,在靈海上空攝取了一絲玄黃之氣,沿經脈再向丹田位置,以玄黃之氣為引,想看看那黑色玉玨中到底有怎麽樣的存在。


    隻是在投喂了一絲玄黃之氣後,黑色玉玨隻是表麵亮起黑光,再無任何反應。然後再以靈魂之力做出嚐試,那黑玩意連光芒都懶發出。


    這黑玩意難道需要玄黃之氣?


    行無影放這黑玩意是幹什麽用的?難道是想吸幹我?


    不對,玄黃之氣是後來得到,黑色玉玨是先來的。二者應該沒有必然的聯係,行無影也不可能未卜先知。


    根據兩次清冷的聲音表明,這黑玩意會說話,且有靈智。知道蟄伏不出,說明靈智不低。那紫色蓮花去哪了?還幫自己抹去了心魔。


    於是雷天嶽嚐試唿喚:“要不你出來,咱們聊聊,我不會傷害你的?”


    久久沒有迴應後,雷天嶽隻能退出丹田位置,選擇放棄,反正對方除了需要玄黃之氣,對他並沒有什麽傷害。


    想起在晉城掌握到的情況,以及顧念陽所展現的實力。屆時,與分魂他爹對決,必然艱難,二人定有一戰。


    於是,不再耽誤時間,趕緊修煉《地藏冥書》,若能早日讓靈魂化海,屆時也能多一分把握。


    ……


    第二日,隨著消息傳出,整個南鴻為之震動。也許再過兩天,整個東凡會大變天。


    豐沛兩都大街小巷,一片沸騰,大小軍民喜笑顏開,但背後卻暗流湧動。


    城南映月酒樓,議論之音不絕於耳……


    “‘無常’真當了的,居然將三大元帥綁了票,一萬無常每人萬兩黃金,是黃金,那可是黃金啊!”


    “雖說有些痞氣,但,大快人心。”


    “呸,什麽痞氣,這叫帥氣。”


    “我剛剛得到消息,列國駐南鴻使節昨日便將消息傳迴各國,就在這一兩天,東凡巨變。”


    “我也得到消息,三國都欲陳兵南鴻邊境。”


    “哼……胡說,才昨天的事,三國如何會陳兵邊境。”


    “讓他們來吧,‘無常’仍在。再蹬鼻子上臉,就撕票……”


    “對……撕票……”


    正午時分,豐都城南映月酒樓,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時,正與蘭蝶‘對峙’。


    內院二樓,一處雅靜的茶室內,坐著一位女子,那女子仙姿玉色,身軀頎長而柔韌,柳葉細眉微微挑起,鳳目明亮,秀美柔軟的黑發紮成了馬尾辮,一身勁裝,顯得英姿颯爽。


    而她對麵正坐著一位相貌清冷,麵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說不出的清純細膩。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裏有著淺淺笑意,正是蘭蝶。


    論其相貌,二人伯仲之間,觀其氣質則各有千秋,甚至蘭蝶在氣質上要跟勝一籌。


    此時,女人間的鬥陣開始了……


    蘭蝶麵色平淡道:“姑娘怕是搞錯了,嶽帥是何等人物,怎會屈尊到我這小茶樓來,再說去年,‘無常’便於小孤山盡忠了,我南鴻無數人都為之可惜。”


    “還請通報!”英姿颯爽的女子正色道:“我有事要問他。”


    “咯咯咯……”蘭蝶嬌笑道:“姑娘真看得起我,若我真知道他的下落,就憑姑娘這般清秀動人,也一定告訴你。”


    “你不是在密室中,與那叫關瑛的說:時至中午,嶽帥還未起床?”


    蘭蝶充滿微笑的臉龐驟然一變,但迅速恢複正常,但這一幕怎麽可能逃得過那女子的鳳目。


    蘭蝶收斂笑意,冷淡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為何要打聽他的床圍之事,莫非還想知道,昨夜他和誰睡了不成。”


    那英姿颯爽的女子臉色一變,更顯英氣逼人,倔強的勁瞬間爆發:“我哪都不去,就在這裏等他,告訴他,我是北朔鎮南王之女,用一件機密之事換迴我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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