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忽然湊近秦忱,“周觀塵跟你退婚,還不是因為你在伊蘭的時候勾三搭四,跟我有什麽關係?”


    伊蘭,那是秦忱的禁忌。


    就算迴國了,夢裏多少次她還爛在那泥汙裏,剝皮削骨,血肉不複。


    現在被薑芫這麽無情的戳到,她渾身發抖。


    “我女兒是什麽人呀,也是你能汙蔑的?賤貨!”杜落梅大怒,伸手推了薑芫一把。


    薑芫借機後退,撲通撲通兩聲,她借著杜落梅的勁兒,把秦忱一起拉下去。


    “小忱!”杜落梅大喊,拉住旁邊的人就讓對方救她女兒。


    一幫人湧上來,七手八腳地把秦忱拉上來,本想叫救護車,卻聽到秦忱抱怨,“我會有用,你們這麽暴力拖拽我差點害了我。”


    杜落梅看到女兒濕漉漉的,白色禮服就像第二層皮膚貼在身上,忙用身體擋住她。


    看到周觀塵,杜落梅忙喊:“觀塵,把你的外套脫下來給小忱披著。”


    周觀塵並沒有脫,他隻是看向水麵,問旁邊的人,“還有人在水裏?”


    “好像是薑芫。”


    一聽這個,周觀塵脫下西裝外套往地上一扔,就跳到了泳池裏。


    杜落梅忙拿過來給秦忱披上。


    她用力裹緊,像是一麵勝利的旗幟,在身上招展。


    周觀塵看到還在水裏撲騰的薑芫,靈魂都要出竅了,他立刻遊過去,把人抱住往岸上托舉。


    薑芫渾身被水濕透,她的裙子不至於走光,但濕漉漉地臥在地上,像一隻美人魚,那裙子上的亮片恰好就是魚鱗。


    周觀塵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水珠,抱著她問:“沒事吧?”


    薑芫咳嗽了兩聲,“我還好,我會遊泳,隻是穿著這裙子不方便。”


    周觀塵看著從開叉裏露出的雪白美腿,忙迴頭去尋找剛才的西裝,卻發現披在秦忱的身上。


    薑芫也看過去,她垂眸嘲諷一笑,長睫毛上的水珠撲簌簌落下來,像是一滴滴人魚的珍珠淚。


    周觀塵心髒一抖,意識到她又誤會了。


    他立刻衝秦忱喊:“把我的衣服還給我。”


    秦忱慘白的小臉兒上帶著一抹不可置信,憤怒地瞪著周觀塵。


    杜落梅則生怕衣服被搶走一樣,伸開雙臂護著,“觀塵,明明是你脫下給小忱的,你就不怕她走光嗎?”


    周觀塵沒跟她廢話,走過去一把搶過來,然後在她們注視下,扔到了遊泳池裏。


    杜落梅瞪大了眼睛,“你你你……


    秦忱感覺受到了侮辱,她抱著胸口幾乎哭了,“周觀塵,你欺人太甚了。”


    “明明是你們不問自取,還說我過分。”


    說完,他就脫下身上的藏藍色緞麵襯衣,給薑芫披在肩頭。


    現在的周觀塵,隻剩下一件黑色背心,貼在他肌肉健碩的身體上,配上他冷酷兇悍的表現,讓他像個冷酷殺手。


    隻是在看向薑芫的時候,眼睛多了絲溫柔。


    把人抱起來,他說:“我帶你去換衣服。”


    薑芫點點頭,把臉埋在他脖頸處。


    在經過杜落梅母女身邊的時候,她看著她們,挑釁一笑。


    杜落梅怎麽忍得了?


    她站起身,指著薑芫,“你站住。”


    周觀塵黑發下的目光冷如寒霜,“秦太太,人的麵子是自己給的。”


    杜落梅氣得渾身發抖,“周觀塵,為了這麽個女人,你連青紅皂白都不分了嗎?你知道嗎?是她推小忱下水的!”


    薑芫紅唇貼著男人的脖頸,軟聲說:“她撒謊,明明是她先推我,我是本能抓住身邊的人求生,這才把秦小姐拉下去。”


    周觀塵輕輕拍了拍她,“別害怕,一切有我,我萬萬不會讓你給人欺負去。”


    此時服務生已經拿了浴巾給秦忱披上,她站起來,走到他們麵前,顫聲說:“薑芫,我沒想到你是這麽卑鄙的人,我媽推你那一下根本不至於把你推下遊泳池,你就是故意的。”


    薑芫在心裏冷笑,別人的故意你看得明明白白,可你媽故意汙蔑我的時候,你怎麽一言不發?可見刀子不砍到自己身上不會覺得疼。


    她現在一言不發,就看周觀塵怎麽做。


    周觀塵聽了秦忱的話後冷哼,“沒事兒你媽推薑芫看什麽?你們母女趁我不在,欺負我的人嗎?”


    秦忱給他氣得渾身發抖,“周觀塵,你是這麽看我的?”


    “我怎麽看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欺負我女朋友。”他麵對眾人,再次官宣。


    薑芫不由看向他,身上雖然冷,心裏卻熱乎乎的。


    原來,被他無條件地維護是這種感覺。


    怪不得白抒情和駿駿總是那麽多手段,雖然可恥,但用來對付更可恥的人倒是好用。


    看秦忱那模樣像是要碎掉了。


    杜落梅見不得女兒被欺負,她顧不上貴婦的優雅,大聲吼著,“我要報警要查監控,要把兇手繩之以法。”


    薑芫從周觀塵的頸窩抬起頭來,“好啊,查查誰先罵我推我。”


    周觀塵又安撫地拍了她兩下,“放心吧,上次在國博汙蔑你的案子律師也一直在跟進,兩案並一案,我們也算節省資源了。”


    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是想要氣死誰嗎?


    秦忱委屈死了,在這一刻,看著對麵抱著薑芫的裴寂,她給帶入到周觀塵。


    就好像她在伊蘭煉獄一般的三年,是他給帶來的一樣。


    激動憤怒的情緒奪走了她的理智,她哽咽著,鬢角青筋點點,“你知道她剛才說我什麽嗎?說你跟我退婚,是因為我在伊蘭三年不檢點,她竟然這麽說我!”


    周觀塵也愣了愣。


    他看向懷裏的薑芫,薑芫無懼他的打量,一臉坦然。


    憑什麽她們可以造謠她,她就不可以?


    都是女人,她們的名聲大於天,她的就不重要嗎?


    她明白伊蘭那些事對周觀塵的重要,更明白他哥哥在他心裏的地位,一個假的嫂子白抒情都讓他拚命,更何況秦忱呢?


    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要拿出來試探。


    如果他因此再度傷害自己,那麽也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薑芫明顯看到男人的臉沉下來。


    薑芫下意識地緊張起來,他會怎麽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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