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開的那一瞬,白抒情真以為她死了。


    周觀塵就是她的地獄。


    但很快地,她裂開嘴角,像個吃人的女鬼。


    “冒牌貨,我就知道你沒膽子殺我。”


    周觀塵摘下手套,手指交叉發出哢哢的聲音,“冒牌貨?看來你不知道我是誰。”


    “你不就是周觀塵的雙胞胎兄弟嗎?方斯年告訴我的,要不是他不敢跟家裏人聯係,你早就曝光了。”


    周觀塵又重新戴上一副手套,他也笑著,“對,我們是雙胞胎,我跟我母親姓,我叫裴寂,伊蘭人也喜歡叫我-寂。”


    白抒情眼瞳睜大,這一刻她似乎比傷口上倒上艾滋病毒血漿更害怕。


    “灰天使寂?”


    周觀塵慢慢點頭。


    白抒情的眼瞳變成了死灰色。


    國人不知道這名字,但對伊蘭人來說,那是噩夢。


    灰天使是個雇傭兵組織,隻有六個人,寂滅、荼蘼、終焉,但他們可以在一夜之間,隻出動4個人就把伊蘭300多人的恐怖組織絞殺殆盡。


    寂在這些人中是老大,擁有很強大刺殺能力,但他最厲害的是折磨人的手段,據說他曾經把一個人的皮膚剝下來塗上蜂蜜扔在沙漠裏,等找到那個人的時候,他渾身爬滿了沙漠的毒蟻,慘叫了三天三夜才咽氣。


    可一個冒牌貨怎麽會是裴寂?為什麽呀?


    周觀塵慢慢湊近她,“想好怎麽死了嗎?”


    “不,你別殺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


    “噓”周觀塵顯得很不耐煩,“既然你不願意說,那舌頭就沒用了。”


    說著,他掐住她的下巴,把舌頭拽出來,然後染血的針頭穿透--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白抒情隻覺得疼,卻喊不出任何聲音。


    “嗚嗚嗚嗚”她眼球爆裂,整個人就像飄在洪流中的小樹葉,簌簌發抖。


    殺了我,殺了我,她在心裏狂吼。


    周觀塵拿來紙筆,“寫吧,寫了我就給你止疼藥。白抒情,死也許不可怕,可怕的是清醒地看著自己一點點邁向死亡,身體疼痛衰敗。”


    白抒情不敢再有任何歪心思,在紙上寫下那些能控製駿駿的生僻指令。


    周觀塵擰眉看著,“我會讓盛懷去嚐試,如果有一個不對,你的耳朵眼睛手指,一樣都別想留。”


    她的血順著下巴滴下來,忙修改了兩個。


    周觀塵這才滿意,喚來門口的保鏢給盛懷送去。


    見他又迴來,白抒情瑟縮著,周觀塵又給她一張紙,“駿駿的媽媽是誰?”


    白抒情已經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她相信他找不到。


    看到紙上寫下的名字,周觀塵眸光凝了凝。


    原來是她!


    白抒情又在紙上寫,“我什麽都說了,求你放過我,我去取消郵件發送。”


    周觀塵俯視著她,“不必了。”


    “為什麽?”她慌亂的寫下。


    但周觀塵沒有迴答她。


    要死的人,沒必要知道那麽多。


    很快,她身體的病毒蔓延,一個月,或者兩個月,她會清醒的看著自己身體潰爛、發臭。


    周觀塵走出去,門很快就關上了。


    白抒情躺在那兒,每一處傷口都在流血。


    她很疼也很冷,想要護士來給她上藥。


    可房間裏的鈴按了好幾次都沒有人來。


    她很絕望,想要罵人,可一張嘴就冒血。


    她忍痛起來,站在了門口,想要打開門。


    門被從外麵鎖住了,她用力拍了拍,都沒有人理會。


    她想要大喊,想要鬧,剛才警察還來過,她隻要鬧出聲音一定會有人來的。


    她太高看自己了,她現在走路都很困難,手掌拍在門上隻是一聲悶響。


    她絕望的抱住了腦袋。


    不行,她不能這麽死了,得想個辦法。


    白抒情挪迴到床上,她看著自己塗畫的那張紙,忽然眼前一亮。


    薑芫,孩子,薑芫的孩子是周觀塵的。


    她可以用這個威脅薑芫,把自己放出去。


    可要怎麽聯係上薑芫呢?她的手機沒了,護士進不來。


    正想著,門那兒忽然傳來了響動,她忙迴頭看,竟然是駿駿。


    以前每次看到這個孩子她都討厭的要命,這次卻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她想要衝過去,可身體不行,就發出嗚嗚的聲音。


    駿駿一點都不害怕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慢慢走近後,仰頭看著她。


    白抒情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歪歪扭扭在紙上寫下“救我,否則我把你女兒是周觀塵的事說出去”,然後塞給了駿駿。


    然後,她在紙上寫下,“給薑芫”三個字。


    駿駿雖然小,但他也認識不少字,但白抒情還是無法確定他會不會認識“薑芫”這兩個。


    她拚命比劃著,還嗚嗚發出能聽的聲音,企圖讓駿駿懂。


    男孩兒瞪著烏黑的眼珠子看她,不說知道也不說不知道。


    白抒情都要氣死了,狠狠捏了他胳膊一下。


    小孩兒皺皺眉,終於點頭。


    白抒情終於鬆了一口氣,立刻感覺到眼前發花。


    她掙紮著上床,躺下,閉上了眼睛。


    駿駿走過去,低頭看著她惡鬼一樣的臉。


    他又去看她的手,她上次割腕還有疤留著,很清晰。


    她跟他說過,這個地方淺淺割一下不會死,要用力,要血流的夠快夠多。


    駿駿很好奇,真的是那樣嗎?


    ……


    白抒情死了,死於割腕自殺。


    周觀塵接到消息後立刻去了病房,滿屋的血腥味,整張床都染成了紅色。


    她躺在那兒,身體因為失血過多呈現一種近乎透明的蒼白,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相信自己會死。


    周觀塵也不信白抒情這種人會真自殺的,剛才不還想法設法要活命嗎?


    他看了看她手腕上的傷口,一共割了四五刀,明顯的力量不足。


    這個病房從他走後,隻有駿駿來過……


    周觀塵沒讓別人進來,自己親自清理了現場後,直接要把白抒情送火葬場。


    他帶過來駿駿,垂眸看著他袖口的血跡,臉色繃了繃,卻沒說什麽。


    他把這身衣服給脫下來,換上了一身黑色喪父,然後把衣服交給保鏢,“駿駿媽媽深愛孩子,就一起燒掉衣服算是對她的一種陪伴吧。”


    駿駿看著保鏢要走,想起白抒情寫給他的紙條還是衣服口袋裏,就喊了聲“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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