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喋看著受傷倒地的高地和一旁麵色蒼白的高天,眼睛依舊眯著看著眼前的這位黑衣青年,這位年輕人的這一套掌法詭異非常,威力巨大,讓人看不出什麽來路,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如此輕輕竟然能有如此的造詣,這份武學的天賦當真難得,他不能為飛龍幫所用,假以時日,必是本幫的大患。


    想到這,他微眯的眼睛微微睜開,又迅速的合上,天煞從這一掙即合的眼睛中,分明看到了一絲絲的殺意。


    蒼老的聲音,低沉而又緩慢的從渡喋牙縫中緩緩而出:“好啊,讓我也來見識見識你這小娃娃的武功。”


    他顫巍巍的手提起拐杖,顫巍巍的上前走了兩步,從他顫巍巍步伐中,給人感覺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股風就會把他吹倒在地。可風一直在吹,他的身形顫巍巍的並沒有倒下的意思。天煞自然也不會單純的認為這個顫巍巍的老人行將就木,反而從他說話開始,就全神貫注的看著這位老人。


    顫巍巍的老人,突然之間拐杖急起,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氣旋向天煞攻去,離著一段的距離,就已經感覺到這股氣旋的壓力,天煞看著這不斷飛來的氣旋,兩眼精光大盛,手掌忽的一動,身子如疾風般的向後退去,手掌並不停歇,雙掌急推,巨大的掌力從他手掌中奔湧而出,從麵前的空氣中,快速的攻向那股氣旋,穿破那股氣旋的表麵,向著氣旋內部攻去,隻聽轟的一聲,從這股氣旋中發了出來。


    天煞身子輕飄飄向後飄了兩步,落在了地上,看著站起原地的老人,他一招擊出,並沒有趁機發起第二招,隻是麵露微笑的站在原地。天煞麵色冷冷卡看不出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在他的心中,多少泛起的一絲絲的漣漪,他雙掌齊攻,身形後退,才避開老人這一招,這位老者的實力看來遠遠在剛才那幾人之上。


    他看了看坐在石頭上的千亦聞,隻見千亦聞的眼眸中露出關心的神色,一眼不眨的盯著他看。他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轉頭又向那顫巍巍的老人望去,這見那顫巍巍的老人站在原地,還是一副一股風就會吹倒的模樣,看到他的這副模樣,誰又能想到他剛才那巨大的氣旋是出自他的手中。


    渡喋一招之後,並沒有立刻出招,他看著靈巧躲避出自己一招的黑衣青年,以及從那掌力中傳出的內力,眼光中不禁暗暗有了些許的讚許。他多年來極少在江湖中行走,一直在飛龍幫的總部的修煉武功,對於年輕一輩的武林人物,他大致了解到也就是近年來傳出的武林四公子。飛龍幫的斷海流位列武林四公子,他的武功出自幫主上官飛龍親傳,武功造詣在年輕一輩中已經是不弱的存在,這些他也是見過的,可斷海流的武功和麵前的這位黑衣青年相比,多少有一些距離,看這位黑衣青年的年紀比段海流還要小上幾歲,掌法詭異奇絕,內力竟然也是如此的深厚,當真是難得。


    渡喋顫巍巍的搖晃著,可能是受到了這秋日微涼風的影響,輕咳了兩聲,從咳嗽的聲音中依稀傳來的“難得”兩字。他身形猛地急起,顫巍巍的身子一閃即沒,身子隨著拐杖上卷起的氣旋向著天煞攻去。


    驟然間風起,夾雜著地上的些許的石塊,破空聲中唿嘯而起,巨大的氣旋比上一次更猛烈的攻向天煞。巨大的唿嘯聲中同樣夾雜著兩種的唿聲,驚唿聲以及喝彩聲。驚唿聲來自於坐在石頭上的千亦聞,隻見她眉頭緊鎖,眉毛彎成了一個小小的曲線,這個小小的曲線映襯在她絕美的臉上,就像一片盛開的牡丹花之上,留下一條不大不小的黑色水滴。在天煞眼中,這個水滴在這豔麗的牡丹之上,沒有顯得有一絲的突兀,反而顯出了另一種的美,一種讓人心扉怦然心動的美。


    喝彩聲中同樣夾雜著些許的驚唿,隻是這種驚唿並沒有一絲的擔心,反而有著一絲絲的興奮,興奮見到這巨大的氣旋所產生的威力。也許下一步這位不可一世的黑衣青年就會躺在不遠處的地上,滿臉鮮血,表情痛楚,微微呻吟躺在地上。


    隻是這種痛苦的呻吟聲並不會停留太久,大怪高天握住手中的兵器想到,因為他手的兵器會在下一秒刺穿這黑衣青年的胸部,結束這一切。


    天煞瞳孔微微收縮,冷冷的臉上依然看不出任何的變化,巨大的氣旋如排山倒海之勢迎麵攻來。他雙腳用力蹬地,健碩的雙腿發出了巨大的推力,向後疾馳而去,人在空中,雙掌齊攻,從掌心處不斷形成掌風攻向那巨大的氣旋,氣旋受到掌力的阻止,攻勢稍挫,隻微微露出那個拐杖的頭,又重現凝成了一個巨大的氣旋快捷無比的攻向天煞。


    一進一退,一攻一守,渡喋這一次身形隨動,連續不斷的凝結了一十五次的氣旋。天煞雙掌已經不間斷的推出了一十五掌,攻了十幾丈,退了十幾丈。掌掌如風起,奈何總被拐杖風吹去。


    天煞清楚的感覺到在他的身後是一大石屋擋住了他的去路,用石頭堆積成的石屋,這間石屋用青石鋪成,牆上的青石旁有青苔些許,蜿蜒覆其上。


    從青苔的稠密程度可以看出這座石屋,在這古銘鎮上的年份頗長。如果他再退幾步,這間古樸的有些破舊的青石房子就會被這股旋風所擊碎,這座長滿青苔的青石房子,雖然年份頗長,屋子頗舊。被他二人的勁風擊塌,想必房主也不會放棄向他二人追討修房子的銀子,如果這個房主有一些無賴地痞的習慣,想必還會多要上一些,畢竟房子壞的同時,還會有一些精神損失費。細細想來,這房主這樣的要求也並不算過份,畢竟誰的房子無緣無故的被人破壞都不是一件令人快樂的事情。


    天煞顯然並沒有準備拿出自己從龍家賭坊中掙到的銀子來賠給這位房主。他身子在空中,離那長滿青苔的青石房子還有一丈的距離。急頓住身形,雙掌的的掌風剛停,右手快捷無比的從後背上抽出那把長劍,劍身如一彎秋水,蕩漾開來,在空中劃出一個美妙的弧度,緩慢而又快速的刺向那股巨大的氣旋。刺穿的氣旋的皮,刺破了氣旋的空氣,又緩慢的向氣旋中心刺去。如一彎秋水緩慢的流淌在風中,風勢強勁,似乎要把這世間的一切都吹散。可這彎秋水還是靜靜的流淌著,沒有一絲的停滯和遲鈍。直到遇到了那根拐杖。那根似乎有著魔力的拐杖,那根能夠召喚出巨大的氣旋的拐杖。在這一刻,拐杖失去了魔力,巨大的氣旋戛然而止,與秋水蕩漾的秋水淩波劍撞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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