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如琢很平靜地說道:“長樂的名字以後還是不要提起為好。”


    上官如琢語氣疏離而冷漠:“今日你們能夠迴來,爺爺很高興,隻是以後沒有必要,還是不要來往為好。”


    夏侯玨看向上官如琢,上官如琢的眉目之間都透露著雲淡風輕不在意,夏侯玨不禁輕笑出聲,上官家的人還真的是頑固不化。說不認人就真的不認人了。


    夏侯玨如今已經貴為太子了,也已經娶了上官長樂了,然而上官家對夏侯玨的態度還是那麽的…平淡,沒有一絲一毫的阿諛奉承,更加沒有要合作的親切,就是平淡,對所有皇子一視同仁。上官家人隻會在皇帝麵前表現恭敬,其餘不是皇帝的人或是平淡或是輕蔑或是居高臨下的俯視。


    夏侯玨笑是因為自己猜想的沒錯,果然上官家人是有原則的人。


    上官如琢心中有點疑惑但麵上不顯,語氣平淡地問道:“太子殿下笑什麽?”被劃清關係居然還能笑出來,這夏侯玨是真的不在乎上官家的立場啊。


    夏侯玨:“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總是忍不住想笑。”


    上官如玉看看自己的二哥,又看看夏侯玨,上官如玉是笑不出來,一看到夏侯玨在自己二哥麵前這麽高興的笑著,上官如玉就生氣,按理說這夏侯玨是自己妹夫,在自己這個大舅哥麵前是不是應該要端正一下態度?嬉嬉笑笑的像什麽樣子?可若是真的不笑呢,或許又會被上官如玉嫌棄了。覺得:見到我們就這麽不高興嗎?


    上官如琢:“如今太子殿下的心腹大患皇後和安國公一脈已經被殿下重創,殿下如今可高枕無憂了。”


    夏侯玨:“此時下定論還為時過早。”


    夏侯玨:“雖然重創了皇後和安國公,但是並沒有對他們的名聲造成多大的影響,最重要的是,恭王在百姓和百官中的口碑還很好,現在還不是我高興的時候。”


    上官如琢:“殿下也不必太過擔心,殿下是大勢所向,那位置最終還是會落在你手上的。”


    夏侯玨的眼睛微微眯起來,看著上官如琢,心想:他這是真心的?


    如此十足把握自負的話是上官如琢說出來的?


    夏侯玨:“慎言。”


    上官如琢微微勾唇:“這裏隻有我們三,沒什麽話不可以說的。”


    夏侯玨被上官如琢弄迷糊了,上官如琢一直稱唿夏侯玨為殿下,顯然是要劃清界限的,可如今又說這話,好像三人的關係有多親密一般。


    夏侯玨有點搞不清楚上官如琢對自己的態度,忽遠忽近,忽冷忽熱...


    夏侯玨的大拇指和食指慢慢的摩擦著,顯示它的主人此時內心的糾結、矛盾和猶豫。


    夏侯玨:“我看到了如玉的調任,這是為什麽?


    上官如琢麵上不顯,但心底卻是很滿意夏侯玨的反應的,夏侯玨沒有正麵迴應自己的問題,而是繞開了,這表現還算合格。


    上官如琢似笑非笑地看著夏侯玨說道:“陛下的身體狀況太子殿下應該比我們更加了解。”


    上官如琢:“萬一陛下殯天了,周圍那些不安分的人定然會撲上來的,如玉調往北疆也是早做準備。”


    夏侯玨目光一沉,這麽敏感的問題,上官如琢居然毫無顧忌的跟自己聊起來,夏侯玨更加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夏侯玨:“上官大人為何要跟本宮說這些?”


    上官如琢:“下官是想要提醒殿下,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套近乎。”


    上官如琢:“不要試圖用謙稱來拉近我們的關係。”


    夏侯玨麵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所以這是要公私分明的意思?所以…就是說我要端起架子來?


    隻是,麵前這位是上官長樂的哥哥,夏侯玨也不敢端起架子啊…


    不過看上官如琢的樣子似乎是在給夏侯玨說教。


    夏侯玨喝了一口茶,微笑著:“該怎麽做,我自有分寸。”


    三個年齡相仿的男人聚在一起,你應該有很多話可談的,可是這三人的氣氛卻異常的莊重而嚴肅。這種氣氛是上官如玉最受不了的,可卻又不能離開,因此有一點如坐針氈,看夏侯玨的目光更加不善了。


    上官如琢:“如今京中局勢已經穩定下來,想來未來的日子都會很平穩的,如今的局勢對你來說大大有利,安國公重創,恭王的實力受損,文武百官更多是偏向於你的。”


    上官如琢:“陛下的身體狀況你我都清楚,陛下倒下之時便是京中再次動蕩之日。你需要早做準備。”


    上官如琢:“邊疆諸國對我大夏覬覦之心不死,陛下身體狀況不佳的消息已然傳進了各國皇帝的耳朵裏,以南越國和金國的皇帝野心最為明顯,他們如今蠢蠢欲動,所以如玉需要前往北疆幫忙,穩定北疆的人心,鞏固北疆的城防。”


    夏侯玨一臉平靜地看著上官如琢,此時此刻,夏侯玨有一種被上官如琢統治的感覺,夏侯玨發現自己似乎成為了上官如琢的一枚棋子了。這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上官如琢:“至於我,需要管理上官家的糧食生意,保證牽線將士的溫飽,所以需要到各地去視察。”


    上官如琢:“我和如玉都要離開京城,定北王府就隻剩下爺爺一人了,以往都有長樂在家陪著他,如今長樂…”


    上官如琢:“你讓太子妃有空常來定北王府坐一坐。”


    夏侯玨:“恩。”


    上官如琢知道,夏侯玨是一個值得托付的良人,夏侯玨知道了上官長樂的能力,非但沒有利用還幫忙隱藏,說明夏侯玨對上官長樂從未有過利用之心。以上官長樂對夏侯玨的喜歡,要是夏侯玨當時加以誘導,上官長樂定會為了夏侯玨赴湯蹈火的。


    說好的公私分明,說好娶了上官長樂並不等於和上官家聯姻,可說到底,上官長樂還是上官家的種,夏侯玨和上官家總歸還是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明麵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暗地裏上官家的心已經偏向了夏侯玨了。


    ……


    夏侯玨和上官長樂從定北王府迴來後,彼此心底都有思緒萬千,一臉沉思狀,想來在上官家呆了一會兒,心中翻湧的想法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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