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長樂:“你這一枚棋子怕是要廢了。”


    上官長樂看了夏侯玨一眼,覺得自己解釋的不夠清楚,於是說道:“第一種情況,陸兆謙把事情辦好了,放開手腳查貪腐,按照如今大夏國的貪官汙吏的數目,要是將朝中貪官都查出來了,牽出來底下的小貪官,隻怕一層一層查下去,大夏國的朝政會癱瘓。”


    上官長樂:“朝政癱瘓倒不至於要了陸兆謙的命,能夠要了陸兆謙命的是民心。”


    上官長樂:“我假設被陸兆謙揪出來的貪官有一千個,這些貪官的存在關係到多少個家庭的生計?貪官家裏的奴才,和貪官有來往的鄉紳,一千個貪官可能牽扯出幾萬個家庭,這些人定然會對陸兆謙長生怨懟。”


    上官長樂:“皇帝為了平複這些人的怒氣定然會將陸兆謙推出來的,死一個陸兆謙安撫上萬個家庭,皇帝絕不會三思的。”


    上官長樂:“至於那些受益的百姓,他們可能並不知道陸兆謙為了他們做了什麽,那些百姓覺得一個貪官被斬頭了,會有一個新的貪官上任,可能等到了五年、十年之後才能感覺到陸兆謙的犧牲。”


    上官長樂:“所以在當下,其他百姓並不會為陸兆謙求情。”


    上官長樂:“可十年後還給陸兆謙清白有什麽用?人都死了。”


    上官長樂:“我猜測,皇上多半是想要試探一下百姓的態度,試探一下我國貪官的數量,所以才會讓陸兆謙這種沒有背景的小子出來肅清朝政的。如果情況明朗,這種能夠名垂青史的事皇帝怎麽可能會交給陸兆謙。不過,若是民怨不重,皇帝或許還能保住陸兆謙的命。”


    夏侯玨:“這些都隻是你的推測。”


    上官長樂:“是的,都是我的推測,我們上官家人習慣把事情往壞處想,你也可以往好處想,陸兆謙反腐成功,受萬民擁戴,名垂千古。”


    上官長樂:“對了,你要知道,有一些貪官也是深得民心的,不要亂動。”


    貪官也能得民心?


    夏侯玨不禁問道:“上官長樂,在你眼中,大夏國的朝堂到底是怎麽樣的?”


    上官長樂微微思索一番,而後說道:“要是我們的國家是一個種著蓮花的池塘,水指的是百姓,蓮花指的是清官,淤泥指的是貪官。那麽,要是百姓過的不安樂,那慢慢便成了苦水,蓮花在苦水中很難活下去的,苦水越多蓮花越少,底下的淤泥便越多。到最後隻剩下淤泥和苦水。然後這個池塘就死了。”國家也亡了。


    上官長樂:“想要這一池蓮花養的好,想要這一池清水保持清澈,那便需要一個明君來打理。”


    上官長樂:“我的比喻算是迴答了你的問題了嗎?”


    夏侯玨點點頭。


    上官長樂:“今晚一直是你在問問題,現在也該到你迴答我的問題了。”


    “郡主請說。”


    “要是將大夏國比作一個種著蓮花的池塘,那淤泥是水養出來的還是因為蓮花掉落時形成的?到底是淤泥養出來的蓮花還是水養出來的蓮花呢?要是是淤泥養出來的蓮花,那有沒有能夠擺脫淤泥活下來的蓮花?”


    夏侯玨愣住了:想要形成蓮塘,水、淤泥、蓮花缺一不可。


    上官長樂雙手托著下巴,眨巴著大眼睛,看向夏侯玨,笑道:“有沒有被我的聰明才智給征服?是不是越來越喜歡我了?”


    夏侯玨立馬板起臉,恢複一派清冷高貴不可冒犯的模樣。


    夏侯玨:“今夜聽郡主一席話,讓本王頓悟許多,謝郡主指點了。”


    “不用謝…”


    夏侯玨:“自進京後一直受郡主及上官家幫助,你們雖不求迴報,但本王都記在心裏,本王的迴報,你們隨時可以來拿。”


    上官長樂腦袋一側,笑了:“好~”


    上官長樂:“沒什麽事情要問的話,我便走了。”


    夏侯玨:“慢走不送。”


    上官長樂看著夏侯玨,並未有任何動作。


    夏侯玨:“需要本王送你出去嗎?”


    上官長樂:“不。”


    上官長樂:“你還在這裏,外麵的守衛就很深嚴,我就無法離開,你要先走了,我才能走。”


    夏侯玨恍然大悟:“需要本王將周圍的守衛都撤走嗎?”


    上官長樂:“不要做這種掩耳盜鈴的事情,就正常巡邏就是了,我都能夠溜進來了,你還擔心我溜不出去嗎?”


    夏侯玨:“好。”


    上官長樂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說道:“對了,你不要想著將那個洞口填上,別白費勁兒,你要是填了,我還有辦法再挖一個的。而且…這不是我在賢王府挖的唯一一個老鼠洞。”


    夏侯玨:……


    上官長樂跳進了洞裏,上官長樂蹲下去了,而後又冒出頭來,一臉興奮地看向夏侯玨說道:“你要不猜猜我在你的賢王府打了多少個老鼠洞?”


    夏侯玨:“再見。”夏侯玨一甩衣袖走出了洗鉛華。


    上官長樂藏身的所謂老鼠洞的確是老鼠挖出來的洞,是上官長樂讓鷹爺奴役老鼠挖出來的能夠讓人藏身的一米多寬一米多深的大坑,就隻是一個坑而已,並沒有通向任何地方,上官長樂就是趁著洗鉛華的守衛不森嚴的時候躲進了坑裏,而後躲過了影一的排查的。


    等到夏侯玨從洗鉛華離開之後,洗鉛華變得靜悄悄的,鷹爺在房梁上鳴叫兩聲,上官長樂將地板頂起來了一條縫,像是一隻在夜裏偷吃的老鼠一般,眼睛鬼鬼祟祟的掃了一圈,而後小心翼翼的爬出坑,將地板放迴原位,推開窗戶,翻窗離開了洗鉛華。


    鷹爺也跟著上官長樂離開了,黑暗中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注視著上官長樂,那人在想:賢王府的守衛還真的太過鬆懈了,賢王府的漏洞真的不少。


    ……


    (仿佛在路邊乞討的乞丐,等了好久等來了一毛錢的打賞,欣喜若狂,我的碗終於被敲響了。)


    在洗鉛華不遠處,守衛比較鬆懈的花叢中,埋伏著兩個女人,夜深露重,她們正飽受涼風侵襲的折磨。


    招財:“郡主為何去了這麽久?”


    發財:“賢王一個大男人洗澡為什麽這麽久?”


    “病秧子做事就是磨嘰。”


    “天氣轉涼了。”


    “此事一定要稟報給二公子知道。”


    “郡主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你當時為何不竭力阻止郡主?”


    “你也沒有盡力阻止呀,憑什麽隻說我的不是?”


    兩人緊挨著,互相取暖。要不是害怕引來守衛,兩人一定會當場大打出手的。


    “你說郡主是不是忘記了我們倆了?”


    沉默在空氣中流淌,兩人似乎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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