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官長樂現在身陷魔爪,不知道該如何逃脫,露出一個比死了還難看的笑容看向月有缺:“月兄,好巧啊,你也在泡湯啊?”上官長樂抱著一堆衣服擋在胸前,行為舉止有點扭扭捏捏放不開的感覺。


    月有缺沒有和上官長樂客套,上來就問:“張兄,你為何從女湯室裏出來?你剛剛在女湯池中作什麽?”莫不是在裏麵下了什麽毒吧?月有缺眯著眼打量上官長樂的神色,看看他有沒有心虛。


    月有缺的白色外衫貼在了月有缺的身上,赤足走在木製地板上,印出一個個碩大的濕腳印,褲腳還在往地上滴著水,頭發一縷一縷的搭在後背,額間也掛著幾縷碎發,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淩亂美。


    月有缺一步一步將上官長樂逼到了牆邊上,上官長樂退無可退了,月有缺的眼睛從上而下的俯視著上官長樂,上官長樂臉上帶著一抹紅暈,濕潤的粉嫩的嘴唇,鼻頭上掛著小小的一滴滴小水珠,頎長的雪白的脖子,像天鵝的脖子一般漂亮。脖子之下被上官長樂緊緊地捂住的胸口…


    月有缺臉露遲疑:她莫不是一個女子?


    這一想法閃過了月有缺的腦海,嚇得月有缺往後退了一大步,不敢置信的盯著上官長樂那張白裏透紅的,因為泡湯後,有一些小水珠粘在了臉上而顯出的細小的絨毛,很是粉嫩柔滑,這不像是一個男子的皮膚特征…


    很少會有女子會做出女扮男裝這種出格的事情來的,這有損一個女子的清譽,畢竟要是讓人知道這女子曾經女扮男裝過,哪家還敢求娶?這女子性格如此行事乖張、大膽,娶迴家不就是給家裏添亂抹黑嗎?


    這種女扮男裝的女子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肯定是不賢淑的,不能堅守三從四德的女子,肯定會敗壞門風,不能娶迴家。所以沒有女子會選擇女扮男裝的,就連混跡江湖中的女子也很少有人會女扮男裝出現的。因此月有缺從沒有往女扮男裝的方向想過,直到此時此刻…


    就在月有缺快要接近真相的時候,上官長樂一句話就將月有缺的思路給打散了,再也找不迴來這種想法了,並且認定了上官長樂就是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


    月有缺的靠近,月有缺的眼神,讓上官長樂的心砰砰跳:被看穿了,被看穿了?!


    上官長樂用衣服擋住胸口處,駝著背,左手拿著自己的長靴,一臉尷尬的看著月有缺,腦子都是懵的,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月有缺,上官長樂現在滿腦子都是:我的衣服還沒有穿好,我的衣服還沒有穿好,我會不會走光,有沒有被占便宜?我該不會要嫁給他吧?!!!


    上官長樂快要崩潰了,於是慌不擇言道:“因為…我想著身上沾上一些女人味,你或許會喜歡我多一點…”這是長樂想出來的最最最扯淡的借口了。可是這話一說出來,上官長樂的眼睛便是一亮,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明智了,能夠臨危不亂,想出來這麽棒的理由。


    上官長樂的嘚瑟隻是在一瞬間,很快便將嘚瑟藏入心底,開始了自己“深愛月有缺”的表演。


    上官長樂眼神呆呆的看著月有缺,因為臨近湯池的關係,還有一些白色的水霧飄起,顯得上官長樂的眼裏有點癡情,纏綿之意。


    月有缺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從頭到腳都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泡湯太久的關係,衣服上的水珠已經停止低落了,甚至被月有缺蒸發幹了。


    月有缺直勾勾地盯著上官長樂看,上官長樂臉更紅了,再看到衣衫不整的月有缺,上官長樂轉身便跑了。


    上官長樂以為自己的話能夠將月有缺嚇跑的,可是月有缺居然沒有被嚇到,反而…


    上官長樂:他看著我幹嘛?該不會已經發現我不是男子了吧?不行不能再看著他的眼睛了(低頭往下看,差點讓上官長樂流鼻血)天呀!我看了!我看了一個男子的身體了!我不會要嫁給他吧!蒼天啊!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偷吃你的水果了!


    濕透的衣服穿在月有缺的身上簡直是引人犯罪,當時在合歡派的地宮時,上官長樂都沒有這麽驚慌失措的呢~


    上官長樂倉皇落跑的背影被月有缺誤以為羞憤離去,一次是這樣,兩次也是這樣,看來他真的是喜歡男子的一個男人…


    月有缺呆住了:看來他…真的喜歡我…是我把人想的太複雜了,他隻是單純的喜歡我而已。


    月有缺已經在腦中腦補出上官長樂一次次激怒自己的前因後果了,甚至能夠理解上官長樂的行為,原來這就是欲擒故縱,原來他不過是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更離譜的是,月有缺竟然對上官長樂產生了愧疚感,因為張麻子本來是喜歡女子的,隻不過是因為遇到了月有缺,所以才喜歡男子,月有缺覺得自己耽誤了張麻子。


    月有缺大概真是一個腦子有缺的傻子…


    ……


    翌日,上官長樂與月有缺同時打開了房門,麵對麵的那刹那,視線相遇,火光四射,彼此的臉色都不對勁。


    上官長樂覺得月有缺平時都習慣早起的,於是想著晚一點起來,月有缺可以找到擺脫自己的借口。


    而月有缺也覺得,上官長樂習慣了趁早逃跑,於是便選擇了晚起,讓上官長樂有逃跑的機會。


    兩人真的是默契十足,於是便在樓道上相遇了。真是一對冤家啊!


    月冬一大早就沒給上官長樂好臉色,月秋倒是問候了上官長樂一句:“張公子,早。”


    上官長樂:“三位姐姐早,月兄早。”


    月有缺:“張兄早。”


    這兩人之間的別扭月秋和溫婉都敏銳的察覺到了,隻有月冬還傻不拉幾的防備著上官長樂。月冬還在擔心上官長樂荼毒月有缺,而月秋這是在擔心月有缺對張麻子產生感情了,而溫婉則是害怕上官長樂和月有缺之間真的發生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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