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歌沒有管喝醉的殷風炎,獨自到院中練了練拳,再迴到屋中打坐一段時間,便躺在地上睡下。


    第二天一早,淩歌剛醒,卻發現殷風炎不在屋中,走出去一看,殷風炎正在院子裏練劍。劈、削、挑、刺,動作簡潔有力。雖然沒有真元運轉,劍身卻如有烈火繚繞,竹劍揮動時,勁風中似乎帶著熱氣。


    感覺到淩歌到來,殷風炎收了劍,轉身麵向淩歌。還不等他說話,淩歌就先鼓掌讚歎:“殷大哥好劍法!”殷風炎並未客套:“賢弟努力修行,自有登高之時。”殷風炎頓了頓,又道:“賢弟來練一練吧!”


    淩歌沒有拒絕,擺出架勢就向殷風炎攻去,殷風炎抬起竹劍迎擊,灼熱的勁氣驅散了淩歌的毒霧,兩人就這麽過起招來,實際上是殷風炎在給淩歌喂招和指點。


    兩人對練了一些時間,淩歌坐到一旁打坐,殷風炎則繼續練劍。待淩歌收功,殷風炎轉向他,“賢弟是鉛羽閣出身吧,可似乎尚未修煉敗血經?”


    淩歌稍一思考,就知道敗血經是何物,他迴答到“殷大哥也知道鉛羽閣武學啊,我已研讀過敗血經,不過因為缺少材料,還未曾修煉。”


    “噢?賢弟是缺某種毒物吧,不妨說來聽聽。”聽這意思,似是殷風炎要幫淩歌收集材料。


    淩歌雖然尷尬,但還是厚著臉皮說到:“是需要能影響武道修士的蛇毒。”淩歌略做思考,決定用酸提供腐蝕『性』,“還需要一些白礬和鹽,最好是精鹽。”


    殷風炎有些驚訝:“白礬和精鹽?這兩種物事也能製毒?”(明礬古時稱白礬,明礬和食鹽可以用於製取純度和濃度都較差的鹽酸,不過方法很簡單)


    淩歌神秘一笑:“毒嗎?大哥到時候就知道了。”


    殷風炎一笑,“有意思!”隨後就飛身離去。


    沒過一會兒,殷風炎就帶著東西迴來了,一瓶兩罐直接擺在桌子上,“賢弟,這瓶子裏是無常蛇的毒『液』,而這罐子裏是白礬,這邊是精鹽。對了,無常蛇是賀州才有的毒蛇,有著白鱗和黑紋,顏『色』對著黑白無常,再加上劇毒,被人稱為無常蛇。好了賢弟,就讓我見識一下,白礬和精鹽如何製毒吧!”


    “好!待會還需要請大哥幫點忙呢!”


    “沒問題!”


    淩歌向殷風炎要了一堆鍋碗管子之類的東西,搭建了一個簡單的蒸餾裝置。“賢弟,是要釀酒?”殷風炎一頭霧水。淩歌保持著神秘的微笑,搖了搖頭。


    他先請殷風炎幫忙加熱,得到了蒸餾水。接著往水裏加入大量的鹽,無法完全溶解後,取水,再混入白礬,攪勻之後,再放入蒸餾裝置,請殷風炎加熱,最後得到了一碗鹽酸。(過程中蒸餾不是必要,鹽酸很容易製,很危險)


    淩歌拿起碗,倒了一點在大理石地磚上,地磚就“嗞嗞”地冒出氣泡,讓殷風炎大吃了一驚:“白礬和精鹽竟然真的能製毒!”


    淩歌心中暗爽,麵上依然保持著故作神秘的微笑,對殷風炎雙手抱拳:“小弟多謝大哥相助了!”


    殷風炎擺擺手:“小事不足掛齒,倒是賢弟,可真讓我大開眼界!既然賢弟修煉的材料已經齊全,不如現在就趕快開始吧。”


    淩歌已不再裝模作樣,但還是滿臉興奮,“大哥所言甚是,小弟這就修煉去了。”說完便跑迴了屋中。


    鉛羽妙術?敗血篇提供了一門能借助真元將外物吸入血管的方法,淩歌不由得感歎鉛羽閣諸位祖師的智慧,竟能開出一條體外向體內的單向通道。


    淩歌先開出了這樣的一條通道,再用真元包裹住一點無常蛇毒『液』,在包上一點鹽酸,送入了自己的血管內,然後運功保護自己並煉化毒素和鹽酸。


    在修行敗血篇時,毒元篇也不能懈怠,因此淩歌又各取無常蛇毒『液』和鹽酸,用真元裹著把它們喝了下去,運功促使它們進入丹田,然後煉化。


    淩歌又在殷風炎家裏待了十幾天,清晨跟殷風炎對招,其他時間則是自己修行。殷風炎則隻有清晨和晚上在家,他每天早上跟淩歌對練後就不知道去哪了,一直到天黑了才迴來。


    淩歌終於初步練成了敗血篇,他的毒勁和毒罡,也帶上了一些腐蝕『性』,他對竅『穴』的開發也更進一步了,有著之前六品金蓮蓮心茶的幫助,他的竅『穴』開發已經達到了三四成。


    不過,淩歌在實驗過自己的毒勁和毒罡後,發現了一個問題:腐蝕『性』太弱了,根本無法穿透對手的皮肉,將毒素滲透到內部。


    “酸堿的腐蝕『性』好像本來就不大行,還是需要強氧化『性』的嗎?硫酸好像不錯,不僅腐蝕『性』強,還有讓有機質碳化的吸水『性』,怎麽製硫酸呢…”淩歌躺在地上思考新的辦法。


    終於等到晚上殷風炎迴來,淩歌厚著臉皮上前:“那個啊,大哥,我,又有點事想請您…”


    殷風炎直接打斷了他:“有什麽事就說,不用客氣!”


    淩歌醞釀了一下,說到:“我想要石膽,到時還要請大哥出點力。”


    “沒問題。”殷風炎一口答應,接著就感覺到不對:“隻要石膽?隻有石膽也能製毒!?”


    淩歌又在心中小小得意了一番:“這次也請大哥拭目以待。”(石膽是膽礬即五水硫酸銅的古稱,幹餾後產生三氧化硫氣體,溶於水後形成硫酸)


    淩歌製出的濃硫酸讓殷風炎大為驚歎,濃硫酸具有腐蝕『性』和吸水『性』,著實讓殷風炎開了眼界:“這等奇效,我隻道炎蛟的龍涎才有,沒想到普普通通的石膽,竟能製出這等奇物。鉛羽閣中竟有如此多的奇術!”


    聽到殷風炎的話,淩歌不禁開始飄飄然了,“嘿嘿嘿,大哥,這可不是鉛羽閣的奇術哦,而是小弟我的!”


    殷風炎顯得更加驚訝,讚歎道:“賢弟是自己『摸』索出這些奇術的?真是不簡單,說不定日後會成為一代煉丹宗師!”


    淩歌心中大爽,嘴上卻不動聲『色』:“不敢當,小弟才疏學淺,隻懂些旁門左道罷了。”


    “煉丹宗師!煉丹宗師!哦哈哈哈哈哈!”正心花怒放的淩歌絲毫沒有想過,他根本沒學過『藥』學,就連在大學裏的化學,也隻學了普通化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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