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可以堅持得更久,但現在顯然不可能了,不管他出於什麽原因,大概都不可能了。


    距離來到十米,彈夾再次打空,壯漢速度瞬間飆升,不再有絲毫閃躲的想法,狂衝猛進隻為近身,隻要近身,他就有信心可以一刀解決對麵的小醜。


    而作為槍手的瘦高男子這一次卻是沒再選擇原地換彈,但同樣他也依然沒有移動,隻是利用快速換裝功能迅速切換手中武器,一瞬之間,雙槍已換,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把造型兇悍的槍炮?


    看著那近乎有尋常人拳頭大小的槍口,趙毅很確定,應該沒人質疑槍炮的說法,那玩意兒的確算得上是炮的規格了。


    轟!


    在看到敵人手中武器轉換成一把一看就不好惹的手炮後,壯漢是當即就準備扛著盾牌閃身嚐試躲避的,但顯然,“槍神”同學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等了這麽久的機會,這麽近的距離,怎麽可能打空?


    換裝成功的一瞬間,早就做好發射準備的手炮瞬間發射,一團莫名的能量從其中飛射而出,伴隨著轟鳴聲撞向臉色劇變的壯漢。


    “磐石之禦!”


    低吼一聲,傾斜的重心瞬間拉迴,手中持著的盾牌瞬間放大,土黃色光芒在其上凝聚,速度極快,眨眼間已經變成一麵土石堆砌而成的盾牌立在其身前,厚重結實,堅不可摧!


    哦吼?終於上正菜了?


    見此情景的圍觀群眾們瞬間來了精神,這場戰鬥拖到現在終於不再那麽無聊了,終於開始有點看頭了的樣子,不然他們都想開始嚷嚷退錢退票了。


    不過,錢是印記收的,可能退嗎?


    看著場中即將展開的碰撞,趙毅眼睛眯了眯,心中閃過不少想法,疑惑,其實還是不少的。


    不過不等他再多想,碰撞,已經發生了。


    轟!!!!


    比之剛剛槍炮發射更加響亮更加猛烈數倍的動靜響起,轟鳴震耳,碎石飛濺!


    通過空中投射的屏幕,眾人可以很輕易地看到身形瘦削的“槍神”沒有絲毫狼狽的樣子,既沒有受到碰撞的波及,也沒有使用強大能力後的虛弱。


    這或許就是使用槍械這種外物的好處吧,攻擊距離較遠,有什麽後果也不會波及到自身,同時大多數能力都是槍械自身的,就算動用也不怎麽影響自身狀態。


    至少從節省體力節省消耗上來講是很有優勢的,不考慮槍管發熱之類的問題簡直就可以一直持續下去,持久得很。


    而屏幕另一邊,煙塵略有彌漫不過也並不會完全遮擋住眾人的視線,可以比較清楚地看到那麵土石大盾還是比較完好的,至少還屹立在那裏。


    同樣的,身著甲胄的壯漢也沒有倒下,咳嗽聲從中傳來,想來應該還是受傷了的,但是應該也並不嚴重,畢竟那聲音聽起來還算得上是中氣十足。


    甚至不排除是被塵土飛濺嗆到的可能……


    場邊觀眾在等著結果,同樣的,場中人也在等待著結果,這裏的場中人說的自然就是造成這一切的“槍神”同學。


    他的感知可能並不高,同時又沒有觀眾們的大屏幕伺候,所以對那麵土岩大盾後方的情形並不清楚,也沒辦法探知壯漢的情況。


    不過從那麵大致完好的岩盾上相信他還是能猜到點什麽的,那麽在這種情況下為什麽這家夥依然待在原地呢?他是不是把戰鬥當成迴合製遊戲了?


    正常人正常道理上來說,如果這一炮不是自己最後的一擊,或者對這一擊抱有極大的信心,是不可能就這樣待在原地等待結果的。


    正確的選擇應該是乘勝追擊或者想辦法查明情況,再不行就直接跑路也行啊,或者選擇繞過那麵礙事的盾牌也行啊?!


    但這家夥呢?什麽都沒做!就那樣在原地待著,等著,也不知道是在等什麽,與先前的畏首畏尾,與先前直接上樹躲藏的行為形成了鮮明對比,前後判若兩人。


    不得不說,這行為怎麽看怎麽不正常,怎麽看怎麽有鬼,如果是趙毅的話一定會因為這種反常而小心些的,至少會注意一些。


    但,萬一碰到虛張聲勢的人呢?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是不知道這妖到底是哪種?具體的心理博弈就得看各自在第幾層了,至於結果,誰知道呢?


    風沙停歇,場中,尤其是壯漢那邊的場景終於出現在極度關注的眾人眼中,這一看,卻是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倒不是場麵有多慘烈,壯漢並沒有受什麽傷,這是有所預料的事。


    但眾人沒想到的是他那一瞬間凝聚出的土石盾牌居然看起來這麽堅固?!那樣子,打眼一看眾人就有種看到金屬的感覺。


    有這種感覺的人雖然不知道那麵所謂的“磐石之禦”防禦到底有多高,但僅憑這種潛意識的感覺他們就能確定這東西的防禦能力低不了。


    畢竟,在這種地方,銀樣鑞槍頭的人和招數終歸還是少數,外形與威力某種程度上是成正比的。


    而他們倒吸冷氣的原因也很好理解,隻因為那麵厚度近半米,狠狠砸在地的盾牆之上有一處坑洞,近乎將其穿透的坑洞。


    坑洞渾圓,形狀規整,明顯是那一炮所致。


    而能在這麵他們感覺防禦並不低的盾牆上造成這近乎人頭大小的坑洞,那一炮的威力可想而知,而這種威力,他們自認擋不住,為之驚歎也是理所應當的。


    “嗬!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一手,難怪放任我靠近呢!?還在勞資也不是吃素的,這磐石之禦對付你們這種直來直去的槍炮攻擊最是有效,一擋一個準,所以,小子,準備好受死了嗎?”


    獰笑一聲,有些氣喘但是沒受什麽傷的壯漢隔著盾牆發出叫囂之語,顯然,在他看來,既然對方沒有乘勝追擊,那應該就是黔驢技窮了。


    不然以他這盾牆剩下的厚度,對方再來一下,他必敗!


    沒有後續隻可能是對方做不到後續了,幾然沒了後續,就靠那不疼不癢的小手槍,他贏定了!


    即使他現在看上去是落在下風的,是更狼狽的那一方,但顯然,不能隻看現在,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待事物才行,而現在,他看到的就是自己即將獲勝的未來。


    “嗬嗬!”


    麵對壯漢的叫囂,外號“槍神”的男子並未多說什麽,隻是發出一聲嘲諷意味濃厚的輕笑,卻是並不言語,似是不屑。


    見對方這囂張,外號“天霸”的壯漢也沒再言語,就隻是默默驅散手中碩大的土石大盾,露出其中的本體,屬於他的金屬盾。


    隻看他凝聚出的那土石大盾的體型就知道那東西基本不可能可以輕易移動,至少現階段來說沒戲,所以他主動令其消散的做法並不奇怪。


    不驅散這外圍包裹的土石,他如何能拿得迴自身的盾牌?沒有盾牌他怎麽衝鋒陷陣?


    土石崩解,並未堆積,而是崩潰瓦解成了沒什麽形體的碎末,繼而自行消散在了空氣之中,很是神奇,至少比之外麵的戰鬥神奇不少,更有超凡味兒,而不再是普通人鬥毆的級別。


    看著對方重新扛著盾牌開始往前衝,手中重新握住雙槍的男子也再次開始了千篇一律的點射。


    彈夾是抽空換好的,但貌似並沒什麽用,對麵那家夥直接將整個身體都縮在了盾牌後麵,沒有露出絲毫。


    一副任你打擊,我要是還手就算我輸的架勢,就這樣一步一挪地靠近著,等待著彈雨稍歇之時,等待著彈夾再次打空之時。


    那時,就是他一躍而出瞬間欺近這個裝逼的槍手身邊的時機,那時就是他幹淨利落一次性解決戰鬥的最好時刻!


    3秒!為了給予壯漢足夠的壓力,為了壓迫對方的行進速度,“槍神”沒得選,必須保持自己射擊的頻率,這也就不可避免地造成彈藥的急速消耗。


    沒有響起空扣扳機的聲音,畢竟作為有經驗的槍手他是有計算自身槍內子彈數量的,所以在最後一發子彈打出的下一瞬,這家夥就開始迅速換彈。


    節省了徒勞空扣扳機的時間,也讓等待著那異常聲音的壯漢遲鈍了一下才從手上驟然減輕的壓力判斷出情況。


    沒有猶豫,下一瞬就直接甩開膀子跑了起來,這個距離,他已經不需要再等一輪射擊輪次了,這就是最後的決戰時刻。


    因此,闊劍重新出現在其寬大的掌心之中,盾牌離地而起不再貼地挪移,如此,負重雖然增加了,但是行進速度卻是快了不少。


    這個距離,以他此時的速度,衝到對方麵前將對方納入闊劍的攻擊範圍之內根本要不了多久,最多一秒而已。


    就算對方可以在一秒內換完彈夾也沒用,壯漢並未大意,盾牌依然擋在身前,對方能攻擊到的地方隻有腳,而且難度很高,壯漢覺得自己能扛得住,扛住了就贏了!


    這就是槍械的弊端,攻擊路線過於直接,槍口所指即是目標所在,按照壯漢此時謹慎的動作,還真是隻能打腳。


    但隨著距離的接近,想從盾牌下麵的空隙中命中急速擺動的雙腿顯然不是漸容易的事兒,甚至是在變得越來越困難。


    這個不願動彈的囂張槍手似乎即將為自己原地站樁式的囂張打法付出代價。


    壯漢如此想,眾多觀眾也大多都如此想,就連趙毅想的也是沒什麽變故的話結果應該已經注定了。


    至於變故……自然是有的,不然不是太瞧不起這個排名的玩家了?


    持盾壯漢一腳落下,腳下微微一軟,身體微微一硬,反應極快地準備向著側方彈出身體,但明顯已晚。


    還不待其身形彈起,其腳下泥土之中已經飆射出數道青綠的藤蔓,迅速攀附上其雙腿,將其牢牢束縛在原地。


    而早就等著這一刻的槍手則也是瞬間動作起來。


    【這陷阱是什麽時候下的?】


    一直通過特寫鏡頭觀看的趙毅都沒發現那家夥到底是什麽時候做的這些小動作,難怪這家夥一直在原地不曾動彈過。


    麵對突然的變化,麵對自身被束縛的處境,壯漢沒有直接嚐試掙脫腳下束縛,即使那樣可能會讓他更快的解脫出來,但顯然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盾牌重新重重砸在地上,粗豪的麵容上青筋暴起,口中發出一聲怒喝:


    “媽的!勞資就知道你這小子不安好心,艸!來啊!讓勞資來看看你到底有什麽手段?!讓勞資看看你到底能不能突破勞資的盾牌,你個隻能直來直去攻擊的廢物槍手!”


    這……觀眾席上做著看戲的趙毅又被冒犯到。


    不過看樣子這家夥心中也不是沒想過為何對方就這麽大搖大擺地站在這裏不動彈,但他貌似猜到了有問題還主動往上湊?


    這……到底是頭鐵還是莽撞亦或者是自信?


    反正不管怎樣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的選擇,鐵頭娃!


    隨著他口中的怒喝,隨著其手中盾牌的砸落,隨著其身形重新隱入大盾之後,隨著遠處槍手同步的動作,又一次的交鋒拉開帷幕。


    這一次,隨著“槍神”收起手中雙槍,隨著壯漢肩抵盾牌準備迎接接下來的狂風暴雨,場邊看戲的眾人徹底停下了交談,全都全神貫注觀看起這最後的碰撞。


    下一瞬,看到風衣男手中出現的武器,看到其收起手中雙槍後取出的武器,趙毅不由微微驚訝了一下,而後才不由有些失笑,這些人啊!還真是……心眼不少。


    為何?那家夥將雙槍插迴腰間後居然從衣袖中滑下來了兩把飛刀!飛刀!你敢信?說好的“槍神”呢?能不能有點職業操守?能不能有點追求??


    此刻趙毅是很像吐槽的,不過,應該是沒時間了,還是看老陰貨們的表演吧。


    對,不是一個而是們,隻因為在趙毅的視角,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遠處藏身在盾牌之後的壯漢此時的身體產生了變化,原本略顯黝黑的膚色現在變成了銀白,有些類似於金屬的銀白!


    而且這種變化是在其躲入盾牌之後才產生的,也就是說,遠處的槍手應該看不見,應該發現不了,小心思都挺多,貌似都有陰一把對方的想法?


    夠陰,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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