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說道:“這事情啊,咱們也沒辦法,還是順其自然吧,在枯木島上我們都拿不到黃風,江湖這麽大,他若是有心隱藏,我們更加是沒有辦法尋到他了。你呀,就寬寬心,別再煩惱了。”


    楊鳳凰白了謝明一眼,說道:“我要是像你這麽沒心沒肺,這天山誰管?”


    謝明看看麵前已經到了的岸邊,又轉頭看看那座遠方的枯木島,說道:“鳳凰,你的眼裏是無數的人和事,就像你麵前這茫茫的中原。”


    楊鳳凰聽著奇怪,問道:“那你眼中又是什麽?”


    謝明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孤零零的枯木島,也迴過頭來,說道:“我們就到了。”說著一腳踩在船上,輕飄飄地從船上飛身而起,在空中翻了個身,便落在正站在岸邊的烏蘭身邊,說道:“烏蘭,想不想明哥哥?”


    烏蘭‘哼’了一聲,迴答:“明哥哥不用想,除非天塌了,你沒地方跑,不然這世上,哪裏會有你危險的時候?”


    謝明‘哈哈’一聲大笑,迎上前去,接過了小魚扔過來的繩子,把小船拉了過來,等候在岸邊的眾人也都上來和楊鳳凰見禮,楊鳳凰看看眾人,點了點頭,說道:“先離開吧。”


    興陽小鎮裏,終於恢複了平靜,楊易天在上岸之後,交代了一些事情便離去了,玉麒麟則坐鎮興陽鎮,來調度魔教的一切事宜,小魚休息了半天,直到午後才眾人再次見麵,到了客棧大廳的時候,隻見三清綿山的幾個弟子正在和楊鳳凰說話,便沒有過去打擾,走到一邊正獨自靠在牆邊,笑眯眯看著自己的謝明身邊,說道:“你怎麽也不過去,一個人站在這裏?”


    謝明笑著說:“這是天山和其他門派的事情,我不合適去旁聽。”


    “哦?”小魚好奇地看看謝明,嘴角也露出一絲微笑,說道:“難得你這麽仔細。”


    謝明笑了笑,沒有迴話,畢竟謝明是蘇媚的弟子,這種事情還是盡量不要參與,雖然也不會有人說什麽,但是也隻有小心維護的感情才能長久。


    就在這時候,門外腳步聲響起,段天南和蘇媚走了進來,站在楊鳳凰身後的烏蘭頓時一個歡唿,就跳到段天南身上,先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然後才緊緊拉著段天南的手說:“大叔,我們什麽時候迴家啊,我好想迴去。”


    段天南哈哈一聲大笑,說道:“很快,就這兩天,我們把事情處理完了,就能迴去了。”說完了又讓烏蘭鬆開他的手,對著楊鳳凰抱了抱拳,說道:“楊莊主。”


    楊鳳凰同樣抱了抱拳,說道:“段長老。”兩人相視一笑,楊鳳凰便起身將蘇媚迎接了過去。


    “楊莊主,我們先迴去收拾東西了。”萬靈等人對了楊鳳凰行禮,之後便起身離開了。


    “鳳凰,他們幾個人還要留在東海多久,等我們都走了,就怕他們會遇上什麽危險,現在東海雖然平靜了,但是枯木島畢竟在這裏多年,誰也說不上他們到底還有多少勢力,我們現在都在這裏,這些宵小之輩自然是不敢露麵,但是我們離開之後,這幾個人未必不會成為他們的目標。如果出了事,隻怕會對你的天山的名聲有負。”蘇媚開口說道。


    “他們已經跟我說過了,明日會隨我一起離開,等出了東海之後,他們會各自迴山。蘇姨,這些人也真是麻煩,我已經諸多照顧了,他們要是實在命數不濟,我也沒有辦法。”楊鳳凰皺了皺眉,說道。


    “那可不行,畢竟是受了你的號令,這才從其他門派來的人,隨你一起行動,就算是沒有幫上什麽忙,你也要盡量保護他們,你現在已經是正道武林的領袖了,做事的時候要負起的責任也就變大了。”蘇媚笑著寬慰。


    “我也知道,這話也就是跟您說說,抱怨一下,做事的時候還是要顧著他們很多的。”楊鳳凰難得地小女兒情態,撅了噘嘴,蘇媚寵溺地拉著楊鳳凰的手,說道:“你呀,還是年紀有些小,這麽大個天山,都壓在你的肩上,也是很不容易。”


    楊鳳凰微微搖頭,抿了抿嘴,說道:“師傅教養了鳳凰這麽多年,他老人家故去了,就算是再艱難,我也會把天山傳承下去。”


    “好!”蘇媚笑著說:“這才是鳳凰女俠的誌氣,也是劍神大人的好徒弟。”


    “楊莊主,你們明日就離去,那離去之時就讓烏蘭到我那邊去吧,等我們這裏的事情結束,我走的時候就帶她迴草原一趟,住上幾天,我會派人護送她再上天山。”段天南開口說道。


    楊鳳凰點了點頭,又開口說道:“明日我們清早就會離開,到時候還請段長老派人來接烏蘭到您那裏去。”


    “師傅,大叔,”烏蘭撇了撇嘴,嬌嗔道:“你們不能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我現在可是大俠了,自己能行的。”


    “好,你說了算。”段天南嗬嗬笑著,這個在中原是大名鼎鼎的魔教六長老,迴到草原是一方雄主的男人,到了烏蘭麵前反而成了一個脾氣溫和的人。


    “烏蘭,你此次迴去草原,也不能懈怠了功夫,武學一道,就在於持之以恆。”楊鳳凰淡淡開口囑咐。


    “是,師傅,弟子謹遵教誨。”烏蘭馬上站直了身子,抱拳行禮。


    看到在一邊嘿嘿傻笑的劉琪,楊鳳凰頓時就沒了好臉色,說道:“你要是能有烏蘭十分之一的恆心,我就放你也迴家看望父母。”此言一出,頓時劉琪的臉色就耷拉了下來,苦著臉看看烏蘭,烏蘭卻捂著嘴笑了起來。


    “段長老,這次迴草原,您帶上我怎麽樣?”婉兒不知何時出現在小魚身邊,和小魚對視一眼,笑著開口說道。


    “哦?婉兒也想去草原玩玩?好啊,你一向古靈精怪的,可不能給我惹亂子。”段天南笑著開口,雖然玉麒麟和他們幾個沒多大交情,但是婉兒卻深得各位長輩的喜愛,聽到婉兒的話,段天南自然是願意的,又說道:“你一個人去嗎?江小魚呢?”


    “我有些事情,要去清風山處理一趟,等到事情辦好了,我就會去草原找婉兒。”小魚笑著迴話。


    “這樣啊,那也行,我們就在草原等你,婉兒在我那裏,不必擔心。”段天南看出小魚必然是有難言之隱,而且和婉兒一向是形影不離,現在卻要分開行事,不過段天南也是看著粗獷,能在魔教做了長老,又縱橫草原這麽多年,哪裏會直言快語說出自己的疑惑呢,既然婉兒和小魚都沒有明說,段天南自然也不會出口相問。


    夜晚,小魚躺在床上,這大概是最近自己最安逸的一個晚上了,每天都是在打打殺殺,或者就是在長途奔襲,就連休息,也幾乎都是在山洞裏麵,但是今天雖然住在客棧裏麵,小魚卻輾轉反側,不為別的,隻是為了婉兒,婉兒遠走草原,一是她自己也不願意和林九月見麵,二來其實還是為了自己,三人見麵,難免尷尬,自己獨自上山,反而會顯得好一些,一想到婉兒這般為了自己,小魚就不由得有些心酸。


    小魚輕輕歎了口氣,推開門走下樓,想要喝一杯熱水,來讓自己安心睡下,可是走到樓下的時候,小魚抬眼看去,第一時間就看到那個靠在欄杆的嬌瘦身影。


    婉兒。


    小魚慢慢走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看著婉兒的背影,長發灑在肩頭,走的近了,反而停下了腳步,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半晌。


    婉兒歎了一口氣,慢慢站起身來,轉身。


    兩人默默無言相對,小魚微微笑了笑,卻是苦澀至極。


    婉兒抿了抿嘴唇,又重新坐下,小魚也走前兩步,坐在婉兒對麵,輕輕開口:“還不睡啊?”


    婉兒點了點頭,迴答:“你來多久了?”


    小魚搖搖頭,說道:“沒多久,我想下來喝杯酒。”


    婉兒笑了起來,在這燭光之中,明豔動人,拿過來桌上的熱酒,給自己和小魚都倒了一杯,慢慢推了一杯到小魚的麵前,兩人都不說話,一飲而盡,婉兒說道:“小魚,這才去了清風,不要擔心我,你就好好地聽清風先生的話,靜心養氣,來控製自己的武功。我會在草原等你,我很喜歡草原,在那裏我也可以過得很好。還有烏蘭和我作伴,我都和她說好了,我們這次去了草原,她就帶我去騎馬射箭。順便啊,”婉兒臉上露出一點狡黠,笑的突然就像個小狐狸,小魚一看到婉兒這個表情就笑了起來,這才是最真實的婉兒,隻聽到婉兒開口說道:“我去查一查當時在山穀裏麵襲擊我們的那些人是誰?”


    小魚肅然一驚,急忙開口,“婉兒,一定要小心,那些人可不是和我們鬥智鬥勇,他們明顯就是來找機會要我們的命。”


    說到這裏,小魚又搖了搖頭,說道:“婉兒,不行,你不能去查,我不放心,這些人抓到機會,絕不會放你活命的,你此次前去,我本就想到了這件事,隻是你是和段長老一起去的,到了以後也在落日部,不至於會有人敢去落日部裏找你的麻煩,你呆在落日部,反而要比其他地方都安全,那些人既然能進中原一次,自然也就會有第二次,但是你絕不能去找那些人的線索,十分危險。”


    婉兒笑著說:“放心啦,我慕婉兒可不是個善茬,況且大家都知道你上了清風山,江小魚不去的地方,他們自然就會放鬆警惕,正是好時機。”還想說什麽,就已經被小魚打斷了。


    小魚嚴肅地說道:“婉兒,答應我,你絕不能去找線索,否則我寧肯不去清風山了,要是你要去查看,那麽我就和你一起去調查,等到調查出來我再去清風不遲。”


    婉兒看著小魚難得的嚴肅,扭了扭嘴,說道:“好啦,我答應你就是了,你這次可不能再去找事情了,不管有多大的事,你都要上清風山,知道嗎?”


    小魚說道:“你乖乖留在落日部,我乖乖去清風山,不管有什麽事情,都要等我去落日部接你再作打算。”


    “好——”婉兒拖著長長的音調,答應了下來。小魚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和婉兒對視一眼,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氣氛變得活躍起來,小魚又拿起酒杯,婉兒說道:“別喝酒啦,你本來就喝不多酒,明天還要出發呢。”


    小魚笑著說道:“好,隻要你能好好呆在落日部,我都聽你的。”


    婉兒不耐煩地說道:“知道啦,囑咐個沒完,你放心,我一步都不走出落日部。”又看著小魚說道:“你也要小心一些,現在黃鬆路,楊教主都不知所蹤,雖然枯木老人死了,但是中原也未必會太平。”


    小魚‘嗯’了一聲,說道:“走吧,早些休息。”


    兩人一前一後便各自迴房,這一次小魚再也沒有什麽擔憂,很快就沉沉睡去。


    黎明時分,天才剛亮,小魚就起床了,走到大廳的時候,大家已經都在了,隻剩下謝明還沒出現,婉兒站在門邊,看著小魚微微一笑,小魚剛要邁步下去,謝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大早就你儂我儂的,真是的。”


    小魚轉頭一看,隻見謝明正站在自己身後,雙手抱胸,翻著白眼,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樓下一聲冷哼,隻見楊鳳凰坐在一邊的桌子上,一邊和烏蘭說著話,一邊喝著粥,看到謝明吊兒郎當的樣子,就哼了一聲,於是小魚就好笑地看著謝明在一瞬間立直了身子,還故作可愛地朝著楊鳳凰笑了笑,結果楊鳳凰還沒有什麽表情,反而是烏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小魚沒空搭理他們幾個,幾步走到婉兒身邊,說道:“婉兒,段長老的人來了嗎?”


    婉兒努努嘴,客棧外麵已經等著一隊草原的戰士,足有十幾個,婉兒說道:“烏蘭還真是段長老的掌上明珠啊,就在一個小鎮上,左右走不了不遠,還要這麽多人來啊,你不知道,一大早的就來了。”


    小魚笑了笑,說道:“這樣才好,既能保護烏蘭,又能保護你。”


    婉兒‘哼’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啦,我不會亂來的,你就放心吧,別再磨磨唧唧了,你小心等下楊莊主看到你和謝明一個一個地不著調,直接把你們兩踢出去。”


    小魚眨了眨眼,說道:“那可不會,踢出去謝明我是信的,我就不至於了。”


    “出發吧。”楊鳳凰淡淡開口,走出門去,眾人隨著出門,小魚朝著婉兒揮了揮手,說道:“等我。”看到婉兒臉上的笑容,小魚便和謝明肩並肩走出門去,烏蘭和婉兒站在門口,送別眾人,看到大家都走到街邊,烏蘭大聲喊著:“師傅,烏蘭很快就迴天山。”


    楊鳳凰轉迴頭,難得笑了笑,對著烏蘭揮揮手,便帶頭離開了興陽鎮。


    除了東海,三清和綿山的弟子們便在岔路口和楊鳳凰作別,萬靈牽著馬,對楊鳳凰拱手行禮,說道:“楊莊主,這次東海之行,我們幾人受益良多,一路給您添了不少麻煩,我們迴山之後,會稟明掌門此次東海的事宜。”


    楊鳳凰點了點頭,說道:“一路小心。”


    “是。”幾個弟子行禮之後,便拍馬而去,沈文香也笑著過來,抱拳禮行:“楊莊主,文香此次下山隨您一起,收獲良多,代峨眉表示感謝。”


    楊鳳凰的笑容也真實了很多,說道:“一路小心,迴山之後記得寫信報個平安。”


    沈文香笑著點頭答應,飛馬離去。


    楊鳳凰又看看小魚和謝明,說道:“你們兩還不走?”


    謝明說道:“我還想再陪你走一段。”


    楊鳳凰說道:“陪什麽,這裏離得清風山已經不遠了,你們快去快迴就是了。”


    賀四月難得開口笑了一聲:“謝明這是舍不得你。”她和楊鳳凰幼時比劍,兩人一向不太對付,不過現在一起經曆的事情多了,反而兩人都釋懷了,也是可以互相取笑了。


    楊鳳凰沒好氣地一拍馬,向前走了幾步,也不迴頭,說了一句:“我在天山等你。”說完就拍馬而去,隻留下一個在後麵傻笑的謝明。


    看著楊鳳凰和劉琪已經離開,賀四月對著謝明說道:“趕緊吧,兩位,再看就看到天黑了,晚上都沒個地方落腳。”


    小魚笑著說道:“好,一切聽賀女俠安排。”


    三人一路向北,朝著清風山而去。


    夜間,小魚和謝明坐在小客棧的樓下,小魚看著謝明,說道:“有什麽話就說吧,你這一路上都欲言又止的,到底是有什麽事情?”


    謝明迴答:“我就是想知道,你怎麽不去蓬萊?”


    小魚笑了,說道:“你就是說那個薑旭和劉東那些人?”


    “對啊。”謝明說道,“你可不是個大度的人,這我還是知道的,”說著笑的開心,“小魚,我怎麽也想著你從東海出來的時候,會去蓬萊一趟,我都打聽過了,蓬萊現在群龍無首,那些弟子們都不成器,偏偏還明爭暗鬥,都想做個新掌門。你要是過去,隻怕還能撈個掌門做做是不是?難道你真轉了性子,要原諒那幾個鼠輩?”


    小魚也笑了起來,隻是笑聲之中寒氣森森:“你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我從來就不是個寬心大度的人,這蓬萊,跟我不對付的很,當初師傅在天山的時候說了,那兩條狗命留給我,既然是師傅留下的,我遲早要去接收。隻是現在,一來我的天心功出了問題,這你是知道的,”看到謝明的表情,小魚繼續說道:“我知道,就算這樣,殺幾個小人也不算事兒,不過更重要的是,東海的時候,大家都是一起行動的,我若是去蓬萊,難免他們不會議論,還是等到從清風山下來再去吧,不然賀四月知道這件事,別說她肯定不會同意,就連清風先生也未必會理解。”


    謝明點了點頭,看看樓上賀四月的房間,說道:“沒法子,這些名門正派就是這樣,不是真君子就是偽君子,不過我們還算是幸運,清風先生的弟子,總不至於是個假仁假義之徒。”


    小魚‘嗯’了一聲,說道:“賀四月自然不是那種人,不過你也知道,人家是個真君子,哪會看著我去動手殺幾個蓬萊的人?到時候難免要多費口舌,還不如等到我下山之後再去處理這幾個人,就讓他們的狗頭多在脖子上掛幾天。”


    謝明輕笑一聲,說道:“到時候記得叫上我,這種好事,我可不能錯過,不過啊,我最多就是給你望望風,可不能動手,不然給鳳凰抹了黑,可就麻煩了。”


    小魚點點頭,說道:“說來也奇怪,其實不就是幾個小人物嗎,本來不值得費心,不過我偏偏是想起來就覺得生氣,要是不殺了他們兩個,還真是意難平。”


    謝明錘了錘桌子,笑著說:“小魚,你現在倒是越來越像個魔教中人了,你知不知道,當年的五長老,剛加入我們教中,就是因為一個教中的管事,看他年輕隨意挑釁,五長老氣不過,就動手殺人,也是那時候一戰成名,被上代的教主賞識,之後就一直跟著上代的教主四處征戰,將我們教中的勢力,擴大到極致,幾乎遍布中原了,隻是後來楊教主上台之後,你也知道,枯木老人出現了,給我們帶來很大麻煩,不然我們教中要比現在強勢很多啊。”


    小魚‘嗯’了一聲,迴答:“以前就想做個大俠,覺得吧,隻要能成,倒是不妨做個道德君子,但是後來經曆的事情多了,才覺得啊,其實是難得隨心所欲。”


    兩人相視一笑,幹了一杯,其實不管是謝明還是小魚,都不是什麽正派人物,當年在桂林第一次見麵,就鬥智鬥勇,甚至還跟路青動了手,之後兩人各自分開,謝明本來就是個魔教弟子,傷天害理的事情沒做過,也絕不是個正人君子,隻是後來有了楊鳳凰,謝明這才收斂了很多,而江小魚雖然和謝明不同,不過做事情的手段和想法也差不了多少,隻是江小魚一直都想要做個大俠,時刻都注意著,不想讓自己落人口實,不過越是這樣,也越是心中壓抑,後來學了天心功,看上去是天心功反噬之中,才會有一些不理智的行為,其實小魚心裏麵明白,這也可以說是自己仗著天心功,才做到了自己,誰又不想肆意而為?


    再次登上清風山,小魚看著鬱鬱蔥蔥的山上樹林,心裏有一些說不出的期待,剛登山門,就看見幾個弟子出現在麵前,一副戒備的模樣,隻是看到賀四月的一瞬間,馬上就放下了武器,迎接了上來,說道:“四月師姐。”


    賀四月‘嗯’了一聲,迴到山上也是一身輕鬆,問道:“山上可好,師傅可好?”


    那名弟子急忙迴話,說道:“一切都好,”又看看江小魚,小魚也認出來這是自己當初上山的時候見過的一名弟子,名字叫做元同的,便開口說道:“是江少俠,好久不見了。”又看看謝明,疑惑的問道:“這位是?”


    “我叫謝明,無名小輩。”謝明哈哈一笑,自報家門,元同也笑了,說道:“猜到了,和江小魚形影不離的少俠,不就是謝明嗎?”


    “哦?我已經這麽大名鼎鼎了嗎?”謝明眼睛閃了閃,開口問道,他這一句話,頓時把幾人都引得笑了起來。


    “別耍貧嘴了,快隨我上山吧,”賀四月也忍不住笑了一聲,開口說完,便起身上山,小魚和謝明把馬兒交給那幾個弟子,便隨著賀四月一起上山了。


    大廳之中,小魚見到清風先生,隻見他依然是和藹平靜,正在和賀四月說著話,見到小魚和謝明進來,便笑著說道:“不必多禮,”小魚和謝明兩人分作兩邊之後,清風先生先是對著謝明笑了笑,說道:“謝明,你打算什麽時候和楊莊主完婚?”


    謝明尷尬地撓撓頭,迴答:“現在還沒定下,我們打算等到劍神大人一周年之後再辦。”


    清風先生收了收笑容,說道:“這也是應該,不過一年也足夠了,李兄有徒弟如此,又有你這樣的乘龍快婿,泉下有知,想必也是十分快意。”


    謝明幹笑著,不知道該說什麽,清風先生又對著江小魚說道:“小魚,我聽四月說,你這次上山是因為內力出了問題?”


    小魚點了點頭,剛要開口,清風先生就說道:“這樣,你今天好好休息,明日到後山,我等你。”


    “是,多謝清風先生了。”小魚應了下來,說也奇怪,清風先生這個人總是這樣,能讓和他說話見麵的人都是心神安寧。


    傍晚,小魚坐在山頭,看著夕陽西下,上次這般看日落還是在峨眉雲海,當時有婉兒在一旁,兩人看日落,而現在隻留下自己一個人了,所幸還是能再見麵的,小魚長長出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聽到背後腳步聲,說道:“謝明,不是去山上玩了嗎?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小魚,好久不見了。”一個淡雅的聲音傳來,小魚慢慢轉頭,隻見林九月白衣勝雪,衣帶飄飄,長劍抱在懷中,清瘦的臉頰上一雙眼睛中似乎有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小魚淡淡一笑,說道:“九月,好久不見了。”


    林九月微微笑了笑,還是那個記憶中的女孩,說起來林九月和楊鳳凰也是有幾分相似,隻是林九月總是淡雅平靜,而楊鳳凰卻是冷若冰霜,林九月就像山間的清風一樣,沁人心脾,楊鳳凰的溫柔卻隻有在謝明的麵前或許會露出一分。


    “你這次上山,我聽師姐說了,是內功出了問題?”林九月慢慢走了過來,坐在小魚一邊,卻可以留了一段距離,小魚心裏明白,迴答:“是,我跟隨楊教主練了天心功,但是時間長了,卻發現這天心功有些奇怪,我好像有些控製不住。”


    “什麽意思?怎麽會控製不住呢?”林九月奇怪地問道,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說這種話,畢竟是自己修煉的內功,怎麽會自己控製不住呢?按照常理來說,越是功力深厚,就越是會對自己的內功控製到位,內力也越是穩固才對。


    “天心功和我們平常的那些都不一樣,我也不好形容,很多時候,天心功就好像是在控製著我的心緒,往往是我隨著它的心意而為,這樣吧,你看著。”小魚說完之後,手下一動,地上放著的‘紅塵’發出一道紅光來,林九月眼神一緊,剛才她在這一道紅光之中感受到的且不論,隻是小魚眼底裏的那一道一閃而過的紅色就已經讓她心悸不已。


    “這股殺意是怎麽迴事?”林九月奇怪地問道。她自然是不會懷疑小魚對自己有什麽殺心,但是剛才那一陣殺意可不是假的,就連自己的真氣都在一瞬間流轉起來,好像是要自己來做出防禦。


    小魚苦笑一聲,說道:“就是這樣,這還是對著你,上次我在山穀的時候,遇見了草原上來的刺客,想要襲殺我們。”說著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次,小魚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見到林九月的時候,就不會有想要隱瞞自己的心思,總是會主動地把實話都說出去,“那時候,要不是看見沈文香,急著把她帶出去,我怕是就會走火入魔了。”


    “怎麽會這樣呢?”林九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跟自己見過的內功都不相同,想了好一陣子才說道:“難道真的是因為天心功?還是你練功急躁才會導致的?”


    小魚迴答:“倒不是這練功急躁,我確實是有些急躁,也不至於會這樣,你知道的,走火入魔的人,往往是已經很難分得清楚情況和人,見到誰都是殺意縱橫,這才是走火入魔,但是我全然不同,每次都是在麵對敵人的時候才會控製不住,就算是打殺之間,也不會對自己人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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