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怡師太想了想,說道:“就按你說的辦吧,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希望這次可以讓事情了結了,師姐在地下也能安心,不再受到牽累。”


    “對了,你們把陳寧藏在哪裏了?”靜怡師太問道。


    “就在墓地旁邊的那片樹林裏,我這就去把他帶過來。”謝明急忙迴答,起身離開。


    過了沒多久,謝明就帶著陳寧迴來了,陳寧麵色陰沉,似乎在想著要怎麽對付謝明,看到靜怡師太之後一下子愣住了,問道:“你們這是?”


    靜怡師太說道:“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陳寧搖搖頭,說道:“不必,我這幾天也看到他們幾個了,你們直說吧,想要做什麽?”


    靜怡師太說道:“我打算讓你去見師傅了,但是你要保證不會做不該做的事情。”


    陳寧臉上扯出一絲笑容,挑釁地看著靜怡師太,說道:“什麽叫做不該做的事情?”


    “到了以後你自然會明白。”靜怡師太不願意多說,把事情交代好之後就離開了。


    陳寧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臉上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們先迴去休息吧,明天下午我帶陳寧過去,明早我要去跟靜梧師姐商量一下。”靜怡師太看看小魚三人,又對謝明說道:“你不必擔心,你們是來幫助峨眉的,峨眉不會忘恩負義的。”此言一出,也就是說她不會怪罪幾人設計了,謝明緩了一口氣,說道:“多謝師太。”


    第二天午後,微風吹拂,陽光溫暖,峨眉的後院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睡在搖椅上,滿是皺紋的臉龐微微抽搐,好像在睡夢中也不得安寧。


    一個中年女子站在小院子的門口,她長相清秀,一雙眼睛有些期待,又有些擔心,右臂的袖筒裏空無一物,是個斷臂之人。


    看到不遠處走過來的兩人,女子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波動,走在前麵的自然是自己的師妹,也是現在的峨眉掌門,靜怡師太,而在她身後的那個人,靜梧師太也是見過的,但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再見到,恍如隔世,記憶中那個人如今完全變了一副模樣,臉色蒼白的就好像沒有一點血色,一雙眼睛有些浮腫,卻有很多血絲,顯得誇張而又激動,雖然靜怡師太已經來找自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清楚了,但是靜梧師太還是不敢相信,直到現在又一次看見了陳寧,這才真的相信,陳寧的這幅樣子可不就是常年在墓地裏,才會整個人都如此陰沉。


    走到眼前,靜梧師太看看陳寧,兩人交換了一個目光,都沒有開口,靜梧師太默默地轉身,帶著陳寧和靜怡師太走到那個老人身邊,老人依然沒有醒來,隻是在嘴角微微抖動,好像在訴說著什麽,陳寧疑惑地看看靜怡師太,靜怡師太微微點頭,陳寧大驚失色,他沒想到,當年那個揮手之間,叱吒風雲的風陵師太,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個孤零零的老太太,滿是皺紋的臉上眉頭緊鎖,顯然在睡夢之中,她也不得安寧,身上披著一條小毯子,卻還在陽光下微微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年紀大了身子虛弱,還是因為在夢中見到了那個人。


    靜怡師太努努嘴,示意陳寧靠近一點,陳寧不明所以,微微靠近一點,好像聽到老人在發出什麽聲音,陳寧緊緊鎖著眉頭,慢慢俯下身子,側耳傾聽著老人無意識的話語:“秀寧,秀寧。”


    聽清楚了之後,陳寧眼睛瞬間瞪大,好像聽到了最可怕的聲音,連連退後幾步,右手緊緊抓著胸口,不可置信地看著依然在睡夢中的老人,靜怡師太輕輕開口:“每天都想著師姐的人不隻是你一個,自從師姐去了以後,師傅一直都是這樣,這麽多年了,你在墓中,她在小院,你們都不願意放過彼此,都活在仇恨之中,如今你變成這副模樣,師傅也同樣痛苦一生,你既然不願意放下,就叫醒她,我不知道你們誰欠誰的,但是不管是誰,這麽多年的痛苦,都已經不欠師姐什麽了。”


    陳寧嘴角抖動個不停,想要說什麽,卻不知道該說什麽,看到風陵師太的那一瞬間,陳寧心裏無比的高興,能看到那個拆散自己和愛人,還逼死了愛人的風陵師太如今風濁殘年,讓他心裏萬分欣喜,可是當他聽到那一聲聲唿喚的時候,就明白了為什麽當年靜怡師太會自盡,這位老人確實不曾虧待過靜怡師太任何,而且直到如今依然在睡夢中都不得解脫,這一瞬間,陳寧好像看見了另一個自己。


    不管是風陵師太,還是陳寧,或者是早已經離開人世的靜遠師太,沒有一個人是勝者,所有的人都受盡了折磨,靜遠師太自盡,陳寧在墓地中生活了這麽多年,風陵師太自囚於小院中,陳寧突然明白,或許自己才是受到折磨最小的人,當年的靜遠師太一邊是愛人,一邊是師傅,兩難之下無奈自盡,風陵師太活活逼死自己最喜歡的徒弟,幾十年來受盡折磨,隻有自己沒有這些負罪,隻是安安靜靜地陪伴著靜遠師太。


    想到這裏,陳寧雙眼之中的神采暗淡了幾分,看看還是在睡夢中喃喃自語的風陵師太,突然露出一個笑容,又深深歎了口氣,對靜怡師太和靜梧師太說道:“都隨風去了吧。”說完抬起頭看看天空,又深深地唿吸了一口山上的微風,閉上眼,讓陽光灑在自己的臉上,滿足地笑了笑,開口對著靜怡師太說道:“等我死後,還勞煩你把我火化了,留在她的墓中”。


    靜怡師太點了點頭,她知道現在陳寧心願已了,要去見靜遠師太了。


    陳寧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說道:“謝謝你。”不知道是對那個當年唯一一個願意告訴他愛人情況的小女孩說的,還是對現在願意幫助自己的靜怡師太說的。


    “小魚,跟我一起迴天山吧,現在已經五月了,很快楊教主說的六月攻打枯木島就要進行,估計到時候師傅也要迴去聖山,我們要早做準備啊。”幾天後,小魚和謝明,婉兒一起站在峨眉山下,蘇媚的解藥昨日已經到了,峨眉弟子們也把解藥都送下山,所有的染病的人都開始好轉,小魚三人便告辭下山了,臨走的時候,靜怡師太大概告訴了三人事情的結果,風陵師太現在已經陷入昏睡,再也不能自己醒過來了,就連喂水都很困難,看來大行之日也就在最近了,而至於陳寧,他那天離開之後,就一直在雲海之中,直到日落的時候,他迴到了靜遠師太的墓碑前,自盡了,靜怡師太已經吩咐人把他火化之後,與靜遠師太葬在一起。


    “好,我們也去天山,看看有什麽幫得上忙的,”小魚迴答,現在已經是五月了,就算再馬不停蹄,也不能去到南方的小漁村再及時趕迴來了,小魚歉疚地看了婉兒一眼,婉兒笑了笑,看看正在不遠處牽著馬走來的沈文香和林小雨,說道:“我也挺長時間沒見到蘇姐姐了,還挺想她的,”


    謝明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就不能不這麽叫?顯得我好像比你都輩分低一樣。”


    婉兒笑的開心,說道:“可是你師傅也喜歡我這麽叫她,你有本事去跟你師傅說呀,你就說她已經老了,不能被人喊姐姐了。隻要她同意,我也可以喊蘇阿姨。”


    “得得得,你開心就好,”謝明撇撇嘴,又看著已經走過來的沈文香兩人說道:“兩位女俠,你們也太慢了,我們都等多久了。”當時要下山的時候,靜怡師太就吩咐兩人隨著謝明一起去天山,一邊見見世麵,一邊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至於她自己,因為要照看風陵師太,所以不能離開峨眉。


    “要你等,你就等著,我這不是去給你準備大婚禮物嗎?”林小雨一聽到謝明的話,馬上就炸毛了,大聲說著:“你說你要娶楊姐姐做妻子,她可是天下第一劍莊的莊主,我們可不就要提前開始做準備嗎?到時候要是禮物太寒酸,還不讓人小看我林小雨?”


    “你就算搬一座金山來,恐怕也沒有人會高看你林小雨才對吧?”謝明又是一個白眼,毫不退讓。


    “你!看我怎麽修理你!”林小雨放開手裏的韁繩,和謝明追打起來。


    幾人笑鬧著一路前行,沒幾日,就快要迴到了天山。


    看著謝明急不可耐的模樣,小魚笑著打趣:“怎麽,一個月不見,就想成這樣,以後你還離得開天山嗎?”隨著小魚的話,眾人都笑了起來,林小雨更是笑得樂不可支,就要看謝明怎麽強撐著迴應了。


    不過大家都沒想到,謝明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而是看看高處的天山,一本正經地迴答:“如果可以,我寧願一生陪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此言一出,大家反而有些震撼,謝明一向是個不著調的性子,每天都是嬉皮笑臉的,竟然也會說出這麽感人肺腑的話來,就連林小雨都找不到什麽毛病,而是讚賞地看著謝明,說道:“難得你能有這個心,現在這些男子,天天以大男人自居,明明就很喜歡,卻非要裝的一副什麽不被妻子所累,就好像跟自己的妻子待在一起是什麽丟人事情一樣,你倒是與眾不同,是個真漢子。”


    謝明‘嘿嘿’一笑,說道:“我本來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隻要鳳凰不小看我,那管他天下人如何議論?”


    “哈哈哈哈,”小魚一聲大笑,說道:“我就知道謝明是個真小人,也是個真君子!”不等謝明說什麽,小魚就擺擺手,說道:“你那些話,還是等見了你的鳳凰女俠再說吧,可別現在都說完了,到時候詞窮了。”


    “哈哈,”謝明同樣一聲大笑,迴答:“知我者,江小魚是也。”


    幾人一邊拍馬前行,一邊聊著天,剛走到一座山穀,小魚突然感到腰間的‘紅塵’微微有些顫動,不由得有些奇怪,‘紅塵’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什麽動靜了,自己這幾天也沒有動過手,更沒有催動過內力,為什麽會突然有所動作,還想是在跟自己說什麽,自從‘紅塵’可以自己吸取天心功之後,小魚就覺得‘紅塵’好像有了什麽說不明白的獨特的感覺,好像可以跟自己有什麽溝通一樣。


    “小魚,怎麽了?”在小魚身邊的婉兒一邊騎馬前行,一邊看著小魚奇怪地問,小魚的一舉一動都在婉兒眼裏,再加上婉兒對小魚的了解,自然是可以看出小魚若有所思。


    “沒什麽,”小魚迴答,他也不知道剛才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因為‘紅塵’也隻是微微抖動了一下,小魚無從感覺到它想要表達什麽,於是收迴心神,又和婉兒一起前行。


    “不對!小心!”向前沒幾步,就快到山穀的中央,小魚突然大喝,腰間的‘紅塵’又是一陣抖動,讓小魚心中不知為何一頓警覺,來不及想為什麽,便大聲提醒著前方的幾人,就在小魚喊話的同時,山穀上突然黑影森森,幾十個黑衣人從兩邊的山穀上吊著繩索而下,手裏的長刀在陽光下亮得刺眼!


    小魚急忙迴頭一看,隻見在來路上同樣的黑衣人都在騎著馬慢慢靠近,看到小魚已經發現了他們,一個黑衣人大喊:“殺!”頓時塵土飛揚!


    “前麵也有!”謝明的聲音從前方傳出來,小魚大喊:“謝明!帶他們衝出去!”話音一落,‘紅塵’已經出現在小魚的手中,婉兒急忙拍馬上前,謝明一馬當先,衝在前方,手中的長劍上,一道青光乍現,婉兒和林小雨兩人緊緊跟著,在謝明身後往外衝,在他一側的沈文香劍上則是一道淡黃色的光芒,已經和山穀上落下的黑衣人殺在一處,隻見那些黑衣人從半空中躍下,借著向下的衝力,狠狠對著沈文香一刀劈下,小魚一劍劃出,一道紅光暴漲,隻見在沈文香頭頂的兩個黑衣人已經倒在地上,悲唿不已。


    小魚看到後麵的黑衣人已經騎馬追了上了,而且這些人完全不像中原人,他們的騎術根本就不是小魚幾人可以抗衡的,要不了多久,隻怕謝明他們就要被追上,到時候裏外夾擊,更加難以應對。


    小魚一聲大喊:“謝明,你帶他們先走!”說完之後,不再騎馬追隨,而是護在沈文香的身側,讓她盡快地跟上謝明一行,小魚手中的‘紅塵’劍光就像一道彎彎的月亮,隻不過是血紅的玄月,隨著小魚的手掌翻動,向著四麵在轉瞬之間便已經斬出無數道光芒,瞬間整個山穀都是一片紅色的光芒籠罩。


    “小魚!”婉兒的聲音傳來,小魚看到謝明已經衝到穀口,便迴答:“你先走,我們會追上去的!聽謝明的話!”說完之後便被一陣打殺聲淹沒,那些黑衣人剛剛被小魚斬殺幾人,現在又衝了上來,小魚看著在自己身邊,臉色蒼白的沈文香,說道:“等著我!”這時候小魚已經不敢讓沈文香自己再往外麵衝了,前方沒有支援,還不如跟著自己安全。


    沈文香的臉上毫無血色,畢竟如此的局麵也是她第一次見到,雖然她時常會下山,但是就連上次和小魚去草原,也是在絕天之處爆發了戰鬥,雖然也有人死亡,但是不像小魚這般,每一劍下去都是一片血光,都是一個人倒下,看著小魚的目光不禁充滿了恐懼,作為峨眉的弟子,她比武是常事,死亡也見過,卻依然被眼前的一切深深震撼了。


    隻見江小魚就像魔神降世一樣,一聲大喝,將手中的帶著紅色光芒的劍高高拋了起來,同時雙手前推,一股掌風擊出,就連身在小魚後麵的沈文香,都被這股掌風震的心神不寧,胯下的馬兒更是嘶鳴個不停,要不是沈文香死死地拉著韁繩,隻怕它現在就要逃走。


    在小魚一掌打出的同時,隻見小魚的前方,一道寬闊的紅色光芒閃現,雖然沒有把人都打下馬來,但是那些黑衣人胯下的馬兒全都亂作一團,根本不聽從人的指揮,隻是在蒙頭亂撞,一時之間,摔下馬的,撞下馬的,哀嚎聲,悲唿聲不絕於耳。


    小魚接住落下的‘紅塵’一拍馬兒的後背,急忙轉身向前,對著沈文香大喊一聲:“跟緊我!”


    就在這時,小魚一劍劃向沈文香,在沈文香頭上一個依然掛在繩索上的拿著弓箭的黑衣人正要射箭,便被小魚的劍氣打了下來,沈文香這才發現,有很多的黑衣人都是這樣懸在半空之中,手持弓箭對這兩人,剛才在一片混戰之中,這些人一來無法瞄準,而來為了避免誤傷,都沒有動手,現在後麵的追兵被小魚暫時打斷了,他們才能肆無忌憚地射箭,之聽到一個懸掛在半空中的人大喊一聲:“放箭!”頓時,箭如雨下!


    小魚看到沈文香還傻傻的看著自己,一咬牙,拍馬到了沈文香身邊,一把抓住沈文香的胳膊,下一刻,沈文香迴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在小魚的懷裏,坐在馬前,小魚頭也不迴,反手一劍斬出,將身後的幾隻箭擊落,然後兩人直衝著穀口而去。


    剛才被謝明幾人突圍出去的幾個黑衣人,震懾於小魚的劍勢,竟然不敢阻攔,在他們猶豫的同時,小魚已經拍馬跟他們擦肩而過,就在這同時,小魚還一手抓著韁繩,一手甩了一下‘紅塵’,那幾人瞬間脖子上一道血線,還沒有任何的動作,就已經掉下馬去。


    “小魚,你怎麽樣了!”遠處的小山坡上,謝明幾人等到了小魚,看到小魚和沈文香同坐一匹馬而來,之後小魚拉住馬,一個翻身到了地上,沈文香也急忙跳下來,除了婉兒急忙跑到小魚身邊,仔細地打量著小魚,就連謝明都停住了腳步,隻是看著小魚不做聲,而林小雨好像被嚇到了,站在沈文香身邊,都不敢靠近。


    小魚奇怪地說:“怎麽了?”


    婉兒慢慢說道:“你身上,,,”


    小魚急忙看看自己身上,隻見身上的衣服,尤其是兩邊的胳膊,已經被血染紅了,擦了擦臉上,發現也都是血跡,看看沈文香,她除了後背緊緊貼著小魚,也是像小魚一樣狼狽。


    小魚看著沈文香,說道:“你沒事吧?”


    沈文香好像被小魚嚇了一跳,看著小魚慢慢說道:“我沒事,”就急忙移開目光,不敢再看著小魚,小魚說道:“我們先找個地方去清洗一下。到附近找個有水的地方吧。”


    幾天後,天山會客廳,小魚見到了許久不見的楊鳳凰,隻見她一襲白袍,比起上次見麵更加神色冷淡,而且不僅如此,渾身都是一副冰霜之氣,整個人都仿佛是一座冰山,隻有謝明進來的時候,楊鳳凰的眼角才流露出一點笑意,關切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謝明,微微對著正在對她笑的開心的謝明點點頭,便說道:“各位,請坐吧。”


    眾人坐下之後,楊鳳凰問起:“峨眉的事情怎麽樣了?”


    謝明迴答:“已經辦妥,所有的病人都已經好轉,而且那個盜墓賊也抓到了,交給了靜怡師太。”


    楊鳳凰點了點頭,說道:“各位,你們也知道現在聚集在此的原因,這幾天的時間,還會有其他門派的人到天山,我們需要對楊易天的計劃做出應對。今日大家稍事休息,明日我們就開始商議。”


    “楊莊主,家師因為最近峨眉的風陵師太身體已經快要,,,所以現在無法離山,還請您見諒。”沈文香說道。


    “無妨,靜怡師太既然派你們兩人到此,就已經向天下表明她的態度了,至於風陵師太,我也有所耳聞,這麽多年了,還是堅持不住了,有什麽事天山可以幫忙的嗎?”楊鳳凰迴答。


    “風陵師太已經歲數太大了,該到時候了。”沈文香淡淡開口,楊鳳凰便不再多言,揮揮手讓大家都離開了。


    等到眾人走後,楊鳳凰看著謝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身邊站著的路菲也笑了笑,轉身離開了,謝明笑的開心,說道:“鳳凰,這麽久不見了,有沒有很想我?”


    楊鳳凰‘哼’了一聲,說道:“沒有。”等了等,卻沒聽到謝明再說什麽,楊鳳凰奇怪地抬起頭,卻發現不知何時,謝明已經站在自己身前了,正在笑眯眯地盯著自己看,不由得有些羞惱,說道:“做什麽!”


    謝明‘嘿嘿’笑了一聲,說道:“你撒謊,你明明就很想念我,不過鳳凰,”說到這裏謝明突然停住了口,又說道:“你最近是不是功夫又長進了不少?”


    楊鳳凰‘嗯’了一聲,說道:“你離開之後,我又閉關了一段時間。”


    謝明急忙又是走進兩步,抓住楊鳳凰的手,還不等楊鳳凰有什麽反應,又放下她的手,說道:“你的手更加冰涼了,你這樣下去怎麽得了,我怕你會走火入魔。”


    楊鳳凰搖搖頭,說道:“不必擔心,我從小就修煉天山功法,現在隻是有些冒進,並不至於走火入魔,隻要靜心養氣,我就可以穩住內心的功法。”


    謝明說道:“你還別說,我覺得小魚好像也有一些問題,”看到楊鳳凰不解的眼神,謝明繼續說道:“上次我見到小魚的時候,覺得他好像有些氣息不穩,給我的感覺就跟你有些相似。”


    楊鳳凰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麽覺得,不過江小魚現在的功夫恐怕不會比我差多少,但是他一直都是在江湖裏忙著辦事情,竟然也能進展神速,讓我很是費解,難道楊易天的天心功真的如此霸道?”


    謝明搖搖頭,說道:“我和婉兒修煉的都是天陰功,雖然確實超出一般的正派功法,但是卻沒有這般神奇,不過教中的功法,確實有獨到之處,不像你們的功夫,需要以穩重靜修為主,而是可以自行流轉,同時隨著功夫的進展,也會更加提升。”


    “不過小魚的天心功,當今世上,隻有他和楊教主才會,楊教主既然從天陰功裏進行了升華,那麽這麽多年以來在白青山上自然是爐火純青,他的功法,我也猜不出來,恐怕隻有小魚自己心裏清楚。”


    “對了,峨眉到底怎麽樣了?”楊鳳凰問道。


    謝明笑了笑,說道:“一場幾十年的恩怨,”說著謝明把事情都細細講述了一次,聽完之後,楊鳳凰也是一聲歎息,說道:“這個陳寧倒是個真性情的人,雖然做事極端,但是畢竟是因愛生恨,我隻是聽師傅曾經說過,當年風陵師太的事情,他還曾經去峨眉看過,隻是沒有辦法才迴來,後來原來還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是啊,多虧當時風陵師太也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不然誰敢讓這兩個人見麵啊。就算風陵師太再後悔,也絕不會在陳寧麵前低頭的,哎呦,這件事還真是機緣巧合的緊。”謝明迴答,又緊接著說:“還好當初咱們兩的事情,劍神大人沒嫌棄我,願意讓我做這個天山的主人。”


    “蘇長老不也沒有嫌棄我嗎?”楊鳳凰笑了笑。


    “那可不一樣,能看得上我的不多,可是隻要你出現,誰能不喜歡你啊,”謝明哈哈一笑,說道:“當時我師傅看見你的第一眼,可就覺得是我上輩子燒了高香,才能得到你的青眼相加。”


    楊鳳凰微微一笑,說道:“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天山新開的花,不,先去看看你師傅,她在等著你呢。”


    客房裏,小魚和婉兒也在說著差不多的話題,婉兒驚訝地看著小魚,說道:“你覺得楊鳳凰也有些走火入魔?”


    小魚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我和她的功法都不相同,但是不管是誰的內功,都是以收功入心為主,而在需要的時候進行外放,或者以掌風打出,或者像我一樣附著在劍上使用,這才是正道,更別說楊鳳凰是天山傳人,自然不會有那些邪門歪道,她身上的寒冰之氣都已經無法抑製了,你們或許感受不出來,就連我也是自己有些這種傾向,才會感受到,不然的話,我也會隻是當做楊鳳凰的功力強橫而已,不過我覺得如果靜怡師太在的話,憑著她們峨眉的奇妙功法,應該是可以感覺到的。”


    “那我們要不要?”婉兒開口問道。


    “不行。”小魚搖搖頭,迴答:“現在的楊鳳凰可不是鳳凰女俠了,她是如今的天下第一劍莊莊主,天山之主,正派武林第一人,如果她沒有說出什麽的話,我們可不能主動提起,免得惹來麻煩。”


    婉兒點點頭,說道:“你也未免太過小心了,楊鳳凰是我們的朋友,不會忌諱這些的,”


    小魚說道:“就算她不忌諱,我們也要自己注意,這樣是最好的,何必要去試探那個不一定好的呢?”


    婉兒無奈地笑了笑,小魚就是這麽個人,凡事都想得太多,雖然不會得罪人,但是也少了幾分真誠,當年如果不是自己和謝明先遇到小魚,而是現在才遇到小魚的話,恐怕小魚也未必會以真心對待自己,不得不說,小魚對於人總是防備過甚,或許是他少年時見過的那些人對他不好,也或許是這些年來遇到的事情讓他變了。


    蘇媚的房內,蘇媚笑的眉開眼笑,看著眼前的兩人,一個風姿俊朗,一個美麗動人,雖然謝明的長相其實也說不得是什麽英俊之人,但是在蘇媚眼中,她的徒弟,或者說是孩子自然是最好的。


    “師傅,最近在忙什麽啊,都不見你給我來幾封信。”謝明不滿地看著蘇媚,楊鳳凰瞪了他一眼,蘇媚卻不以為有什麽不妥,笑眯眯地說著:“你有你的鳳凰女俠,哪裏還顧得上你師傅呀,”此言一出,周圍的幾個侍女都笑了起來,楊鳳凰臉上也出現了一點紅暈。


    “這是什麽話,沒有師傅在身邊,我可是處處小心謹慎,要是捅了婁子,都沒人撐腰。”謝明笑著迴答,逗得蘇媚開懷大笑,說道:“你這次去峨眉,總算是沒給天山丟臉,你很聰明,事情都可以辦妥,隻是這性子實在過於跳脫,要不是你寫信要江小魚去幫你,我都打算過些時日去峨眉看看你有沒有闖禍呢。”


    謝明‘哈哈’一聲,說道:“這次師傅給的藥方子可是非常關鍵,”看著蘇媚等人奇怪的眼神,謝明說道:“當然啦,師傅給出的解藥肯定是藥到病除,不過呀,最重要的是,靜怡師太托我向師傅道謝,還說等到我和鳳凰大婚的時候,就要送上一份大禮,既是對天山這麽多年的幫扶迴以謝意,也是對師傅的一份感謝。”


    蘇媚笑的‘咯咯’的,雖然人已經到了中年,卻依然有一副少女的天真,說道:“好,那看來師傅要在你們大婚之前多多出手,去幫別人了,這樣才能多給你們弄點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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