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日過去,小魚風塵仆仆地到了西海,找了一間小店住下,剛剛在大廳坐下,就看到幾個腰間係著劍的人走了進來,小二急忙迎了上去,對著其中領頭的那個人說道:“張大哥,您怎麽又來了,我這兒不是昨天剛查了嗎?”


    那領頭的是個魁梧大漢,看也不看店小二,說道:“昨天看了,今天就不看了嗎?誰知道那個賊是不是藏在你們這兒?”說完就一把推開店小二,往裏走。


    裏麵頓時吵吵鬧鬧,這時候店老板也走出來,說道:“張大哥,小店就這麽客人,你也看到了,沒什麽可疑人物。”邊說邊悄悄把一個小錢袋放在那大漢手裏,又說道:“請兄弟們喝酒。”


    那大漢顛了一下錢袋,滿意的笑了笑,說道:“還是你懂事,走了。”就帶著幾個人出去了。


    小魚等著店小二走過來招唿的時候問道:“小二哥,這是怎麽迴事啊,官府都不管嗎?這幾個人就這麽橫行霸道?”


    店小二苦笑一聲,說道:“客人你是外地來的吧,這邊界之地,官府才不會管,隻要收稅就可以了。再說這些人都會武功,除了派兵圍剿,普通的幾個捕快哪裏是他們的對手,這裏是聖教的地方,就連知府大人都是看他們臉色的,平時作威作福慣了,那個張大這些天說是找個什麽賊人,結果還不是欺負我們這些人。”


    說完又忿忿不平地補了一句:“就算有什麽賊,也比他們強,賊是偷點東西,他們就是強盜。”


    小魚點了點頭,要了幾個小菜,就住下了。


    到了傍晚,小魚到了外麵,遠遠地看見中午的那幾個人從一間酒肆出來,便一路跟了上去,到了一個拐角裏,就走了出來,說道:“幾位,在下有點事情要問。”


    張大像是喝多了,罵罵咧咧地說道:“哪來的人,不看老子是誰,還敢擋路,”說著看了一眼小魚,看到他身上的佩劍,笑了一聲,又說道:“看起來就不像個好人,兄弟們,把他抓起來!”


    幾個人就把小魚圍了起來。後麵一個人還說道:“小子,識相的就自己把錢財交出來,今天就算了,不然你今天可沒好。”說著還拔出刀子來。


    小魚冷笑一聲,說道:“你知道我最討厭哪種人嗎?”邊說邊慢慢拔出了劍,又接著說道:“就是那種架子比本事大的人!”


    說完就揮劍刺去,沒過幾招,就知道這幾個人雖然練過點功夫,但明顯不是什麽武林中人,隻是仗著體格魁梧欺負人,三兩下就把他們幾個打了一頓,那張大趴在地上,酒醒了一大半,連連求饒,說道:“這位大俠,我們是聖教的人,還請給個麵子。”


    小魚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說道:“我沒工夫跟你們廢話,現在,我問什麽,你們答什麽。明白了嗎?”


    張大幾個人連連點頭,小魚說道:“你們是哪位長老的人?”


    張大一聽,疑惑的看了看,說道:“大俠,您也是我們聖教的人?”


    小魚麵色一冷,說道:“這不用你管,迴答我的問題!”


    張大說道:“我是七長老手下的人,負責這幾條街。”


    小魚說道:“七長老現在何處?”


    張大說道:“小的也不知道,隻是奉了命令,在這裏找那個神偷白不醉。”


    小魚冷笑一聲,說道:“就憑你這樣,也能找到神偷?難道神偷是你去小店裏拿吃拿喝就能出來的?”


    張大看了看小魚,突然笑了笑,說道:“小的們那裏能找得到神偷啊,而且,就算他出現了,我們幾個怎麽抓得住呢,還不如趁這機會賺點,您說是吧?”


    小魚說道:“想不到你倒是個明白人,告訴我西海的負責人在哪裏,是誰,你就可以離開了。”


    張大說道:“整個西寧是在楊二姐手下的。她就在城中的楊宅裏住。我們有事情也是去那裏匯報的。”


    小魚點點頭,想著去找這位楊二姐,應該就有謝明的消息了,便揮揮手,說道:“去吧。”


    張大幾人連忙逃跑。


    夜裏,楊宅。


    一個全身黑衣的婦人正坐在大廳裏,下首站著幾個人,婦人端起茶來輕輕啜了一口,頭也不抬地問道:“有消息了麽?”


    下麵的人都拱手站立,其中一個身形魁梧的大漢迴答:“二姐,這幾天我們在城裏所有的店鋪,酒家都找過了,並沒有白不醉的消息,不知道他藏在何處,可能已經出城去了。”


    楊二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是他已經離開了,還是你們根本就沒當迴事?”


    那抬頭大漢說道:“二姐,這是什麽話,我們已經盡力了。說不定,”他遲疑了一下,又說道:“是您的情報有誤呢?”


    楊二姐冷笑一聲,說道:“來人!”門外馬上進來幾個護衛,把下麵的幾人圍了起來,那大漢說道:“二姐,這是什麽意思?您來這西寧城裏,什麽好處都沒有就要我們為您辦事,事做的不好,也不就是我們的錯,難道你還想黑吃黑?”


    楊二姐站了起來,說道:“薑瘋狗,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想糊弄我,你也配?”


    那大漢說道:“哼,你是七長老手下的,我得罪不起,可是在這城裏,恐怕還輪不到你說了算,我也不是跟著七長老混的,你還想拿我怎麽樣?殺了我?那你還控製得住西海嗎?”


    楊二姐說道:“一條狗,以為自己跟了個好主子?你也配這麽跟我說話?殺了他!”說完就揮了揮手坐下了。


    大漢說道:“你敢!四長老不會放過你的!”


    楊二姐卻又端起了茶,話也不說。


    那大漢一聲暴喝,衝了上來,開始沒向前幾步,就被身側的護衛一刀插進了大腿,悲唿一聲,倒在地上。


    楊二姐這才說道:“廢物!這西海城還真是亂的可以,一個地痞流氓,仗著自己打架厲害,就敢對我大唿小叫,拉出去,殺了!”


    幾個護衛拉著不住哀嚎的薑瘋狗出去了,到了院子裏,隻聽到一聲慘嚎,一切歸於平靜。


    楊二姐這才緩緩開口,對下麵站著的幾個人說道:“你們幾個,我知道是什麽心思,但是我現在勸你們乖乖的聽話,不要再給我耍什麽心眼,好好的做事,明白了嗎?”


    下麵幾人慌忙點頭,楊二姐揮揮手,便都退下了。


    楊二姐看著沒人的大廳,說道:“明兒,出來吧。”


    後麵的屏風裏轉出一人,一身藍衣,還手握一把扇子,邊緩緩地扇,便笑著說道:“楊姐姐,還是這麽殺伐果斷啊。”正是謝明。


    楊二姐挑了挑眉,說道:“拿著那扇子做什麽,天氣又不熱,沒得做學那些斯文敗類,還不丟了?”


    謝明無奈的笑了笑,把扇子收起來,突然轉到楊二姐身後,給她捏起了肩膀,說道:“楊姐姐,我都長大了,不要這麽嚴厲,我小時候最怕的就是你這個口氣。”


    楊二姐眯起眼睛,邊放鬆,邊說道:“我能怎麽辦呢?你師傅讓我來照顧你,你又是個不省心的,旁邊還都是些殺才,我不嚴厲一些,誰知道你會變成什麽混世魔王。”


    謝明哈哈一笑,說道:“有楊姐姐你在,我哪裏敢啊,那時候跟著他們去了一次青樓,你就把我關在小黑屋裏,還把他們都打斷一條腿。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楊姐姐不僅是個溫柔的美人姐姐,還是師傅的左膀右臂噢。”


    楊二姐哼了一聲,說道:“你這小鬼頭,還不是半天就偷偷跑了出去,害得我追了好久才抓迴來!”


    謝明說道:“楊姐姐,那不是年少不懂事嘛,你看,我現在還不是很聽話,這都是虧了你多年的照顧啊。對了,姐姐,我記得你雖然嚴厲,卻不喜殺人,我師傅還說你總是果斷有餘,狠辣不足呢,今天怎麽就下了殺手?”


    楊二姐說道:“你還記得我身邊那個小丫鬟嗎?叫做鈴鐺的那個。”


    謝明點點頭,說道:“我記得,那個小丫鬟一向都沉默寡言。我過來的時候還在後院看見她了。那個無賴被拖出去之後,我看見鈴鐺也過去前院了。”


    楊二姐說道:“鈴鐺就是西海人,後來被人販子帶出去販賣,我見她可憐,就買下了。”


    謝明問道:“這跟那個薑瘋狗有關係?”


    楊二姐點點頭,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鈴鐺的故事你就不用聽了,你隻要知道,這個薑瘋狗死有餘辜,我這次來西海,自然是你師傅的吩咐,但是我也要順手清理了這個該死的人渣。就當做是為了一個公道。”


    謝明點點頭,還要開口,看到鈴鐺從門口進來,便住口不言了,隻見那個瘦瘦小小的小丫鬟半個右臂的衣衫都被鮮血浸濕,眼睛裏珠子一般大的淚水不停地滾落下來,連臉上的妝容都哭花了,卻笑得異常開心,進來也不說話,對著楊二姐就砰砰地磕頭。


    連磕三個頭之後,楊二姐說道:“起來罷。明天你不用伺候了,去山上拜祭一下你的家人,下去吧,又哭又笑的,像什麽樣子。”小丫鬟又跪下磕了一個頭,對著謝明施了禮,就退了出去。


    楊二姐突然一拍桌子,恨聲說道:“真恨不得殺了那狗賊全家!”


    謝明說道:“楊姐姐,這有什麽難的,今晚我就陪你去。”


    楊二姐擺擺手,說道:“不必了,我們來遲了幾年,他家裏已經隻剩下一個老仆人,鈴鐺說當年就是那個老人不忍心,才偷偷放了她。隻是當年不知道鈴鐺的事情,才讓他苟活了這些年,算了,不說這些了,你怎麽想起來到我這裏來?不去到處陪你那個鳳凰女俠行俠仗義了?”


    謝明笑了,說道:“楊姐姐,我這不是時間長了沒見你,想的很嘛,這次師傅說白不醉就在西海,我正好趁這機會來看看你。”


    楊二姐說道:“哼,我還不知道你,怕是躲我也躲不及,說吧,你師傅叫你來做什麽?”


    謝明笑了笑,坐在旁邊,先給楊二姐添了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師傅讓我告訴你,二長老迴西北了,可能會親自過來找白不醉的麻煩。”


    楊二姐眼神一凝,說道:“那你師傅是什麽意思?”


    謝明輕聲說道:“做個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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