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屋裏子隻剩下俞修龍和秋彩,兩人均是滿腹話語要跟對方吐『露』,卻又不知從何處說起。


    屋內出奇的靜,秋彩也止住抽泣,定定地望著俞修龍;俞修龍見她眼中淚光點點,手臂一動,指尖又觸到了她那柔嫩的手背。


    這種美妙的感覺又迴來了,竟一隔兩年之久,失而複得,讓俞修龍感慨萬千。


    雙手相握,傳遞著兩人的體溫,往日情景在兩人心裏如浪如『潮』,翻滾而來。


    “秋彩。”


    終究是俞修龍先開了口,打破了此時的安靜。


    秋彩聽他喚自己,微微一驚,歪了歪頭, “嗯?”


    “我好想你。”


    這句話可憋的他好苦,雖然早已在心中念了千遍萬遍,但此時真人就在眼前,他又有些莫名的忐忑。


    “我也想你。”秋彩笑著說道,隻瞧她杏眼似水,粉唇泛彩,真是叫人心生波瀾。


    兩人說完這一句,又都這樣笑著,不再說話,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兒,情至深處,任何話語都是贅述,隻需一個眼神便已足以傳達所有情意。


    “對了,你為什麽會跑到福建來?”俞修龍突然想起這事,不禁問道。


    隻聽秋彩說:“那天我從爹的房門前經過,聽到爹爹和黃大叔說話,便躲在門外偷聽。原來他們又準備給我安排婚事,正在想如何推掉之時,忽然聽我爹說,黃管家,多虧了你當初的計策,將那小子送去參軍……”


    “當時我立馬便想到了你,原來一切都是黃有顧那家夥搗的鬼。他威脅你爹爹媽媽,說非得讓你去參軍,不然就要一直與你們為難;叔叔嬸嬸怕你受他們迫害,被『逼』得實在是沒有辦法,隻得答應了下來。這樣即使你沒有戰死,也起碼有好多年不會迴來……哼,他們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忘了你……我一時氣不過,就跟我爹大吵了一架,說我死也不會嫁給別人!然後我便偷偷從家裏跑了出來。”


    秋彩接著說:“那時腦子一熱,跑出來的時候很是倉促,隻隨意拿了些銀錢細軟便出門了……到真的走出來,我又不知道該往何處去尋你,沒有方向,一路南下。又在路上聽人說福建有一家‘鳳羽坊’,賣很好看的布料,我一時心動,就想來看看,於是就跑到福建來了。”


    “那你買到布了嗎?”


    “沒有,我在半路上看到有漂亮的手鏈,也想買,就忘了買布的事兒了……”


    “哦,那手鏈呢?”


    “我讓給若妍姐姐了。”


    “嗯,好吧……”


    秋彩一口氣說完這麽多,頗有些累;俞修龍雖覺得滑稽,但若不是她誤打誤撞跑到福建來,兩人又怎能得償所願,提前相遇呢?


    俞修龍心裏早已是感慨萬千,舒臂將她抱在懷裏。


    捏著那香軟的小手,他忽然喉嚨發癢,嘴唇發幹。再看她白玉般的脖子上綴著的那顆小痣,越看越挪不開眼,那紅『色』小痣仿佛漸漸變化,變作一顆熟透了的櫻桃,令人舌燥,他不禁吞了口唾沫;秋彩陡見那喉結上下一竄,頗覺有趣,十分好奇,便用手指輕輕按了上去,並在上麵慢慢劃著圈,仿佛在感受它的奇特構造。


    此一下本不打緊,卻讓俞修龍渾身一震,打了個激靈,小腹處刷地升騰起一股熱氣,直衝上來,瞬間將他的臉燒得通紅。


    秋彩純真爛漫,哪懂其中奧妙?


    “傻芋頭,你的臉怎麽紅了?”秋彩將臉湊地更近了一些,隻見她那眼睛忽扇忽扇,又晶又亮,連挺翹的睫『毛』也跟著一動一動的。


    兩人距離陡然拉近,幾乎臉貼著臉,秋彩唿出的溫熱氣息,不斷地衝擊著俞修龍的臉、耳朵、脖子等處。


    “唿……”隻怪這女兒柔香太過醉人,俞修龍覺得心底“嘭”的一聲,燃起大火,燒的他全身燥熱非常,身體內仿佛有什麽東西正拚命要掙紮出來,脹得難受無比。本來身體傷痛,倍感無力,不料此刻反應居然如此劇烈,他咬緊牙關,企圖強壓那道心底之火。


    汗水從額上冒出來,俞修龍甚至覺得,這比自己以往經曆的任何一場戰鬥都要辛苦許多。秋彩雖是自己的最愛的女孩子,可這兩年來,她已悄然成長為一個嬌俏『迷』人的女人。


    兩人仍然沒有說話。


    孤男寡女之間的靜默並不會使他們冷卻,反而隻會令氣氛急劇升溫,情欲發酵,仿佛將酒窖藏多年,隻為開封時濃烈氣味的迸發。


    俞修龍腦中已無他念,唯餘『迷』『迷』糊糊一片空白,隻覺得秋彩的粉唇晶瑩,不禁想一親芳澤。


    於是,他鼓起膽子,做了一個前所未有甚至想都未曾想過的舉動。


    他雙手輕輕抬起秋彩的頭,在她那小“櫻桃”上親了一下;秋彩反應過來,臉刷一下紅了。


    俞修龍還不滿足,又去親她的小嘴。


    “你……”秋彩措手不及,眼睛陡然睜大,全身發僵。隨即便被俞修龍散發出的男人氣息衝擊得遍體酥軟,提不起一絲力氣,仿佛骨頭都被化的幹幹淨淨。


    “怎會如此柔軟,這種感覺比『摸』她的手還要美妙千倍萬倍。”


    “她身上散發的香氣……真叫人越嚐越醉,無法自持。”


    無數閃念從俞修龍的腦中穿過。


    “我這是怎麽了?!”俞修龍隻覺得整個人都要被融化掉似的,那些疼痛感也全然消失了,甚至身體的某些地方怒張立起。


    比如汗『毛』。


    秋彩感到俞修龍的手指向下慢慢遊離,宛若蜻蜓點水,他指尖觸碰之處,不禁令她一陣痙攣,後背前曲似弓,雞皮疙瘩一層又一層地冒起,仿佛一圈圈『蕩』開的漣漪,這種感覺奇妙非常,然而嘴裏卻隻能發出幾聲柔美的輕哼。


    昵聲燕語,情火燎原,俞修龍雙臂緊緊摟住秋彩的腰,兩具年輕而又純潔的身體緊密貼合在一起。


    被他一攏,秋彩隻覺得俞修龍身上滾燙無比,緊接著對方熱度洶湧地傳了過來,自身體內仿佛有一堆幹枯的柴草,此時火星一濺,立馬便被引燃起來,越燒越旺,漸漸將秋彩也吞噬。


    她眼神『迷』離,慢慢閉上了眼睛,用身體去感受這一切。


    俞修龍和秋彩均是閉眼陶醉,在這方寸天地間忘情燃燒著,他們的姓氏、名字、身份、經曆仿佛都不複存在,隻有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空氣中彌漫著自盤古開天以來最妙不可言的氣息。


    縱使毫無經驗可言,但在愛欲的本能催動下,他們依然能表達對愛人的綿綿深情。也不知多久,兩人猛地分開,體內隻剩巨浪狂『潮』之後的餘波,將他們衝擊得毫無氣力。


    俞修龍麵皮火紅,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當他抬頭再看秋彩時,不覺驚呆了,隻見她麵若桃夭,柔媚不可方物,將自己的心完全勾走了。


    秋彩衣衫微『亂』,亦是沒有迴過神來,心『潮』起伏不定。此時被他盯著看,臉上愈發滾燙,默默地低下頭去,不勝嬌羞。


    俞修龍不禁輕輕伸出雙手,又將她摟入懷中。


    “秋彩,你是不是要懷上我的孩子了?”俞修龍不知道剛才做過些什麽,更不知道做什麽會懷上孩子。


    “誰、誰知道……”秋彩的聲音細如蚊呐。


    “放心,我一定會娶你!”


    秋彩將頭緊貼在俞修龍的胸口,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精神慢慢鬆弛下來,想來是剛剛緊張得太厲害,有些疲勞,不久一會竟睡了過去。


    俞修龍也覺得有些累,咋一聽見懷中人兒均勻的唿吸聲,頓時動也不敢動,保持著這個架勢,好讓她得以安睡。此時他才覺得疼痛感又迴來了,仿佛周身都上了幾道枷鎖似的,動也痛,不動也痛,反正難受的厲害。


    也不知過了多久,俞修龍撐得手臂酸痛,腿股皆麻。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突然隻覺得懷中嬌軀不住顫抖,接著聽見她喃喃囈道:“小龍哥哥,你不要在離開我了……”


    幾顆晶瑩的眼淚,滴落到俞修龍手上,他不由心裏一酸,繼而感到她的手將自己抱得愈緊,“我不要和……你分開,我今生今世,不,生生世世永遠都要和你……在,在一起……在一起!”她雖在做夢,但口中卻含含糊糊地念個不停。


    再看俞修龍,早已是涕淚橫流,泣不成聲。


    “啪”的一聲,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個巴掌!


    俞修龍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千百遍:這麽好的姑娘,這麽好的姑娘,怎麽就……自己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些什麽孽。


    秋彩突然渾身一震,驚醒過來,看著自己的小龍哥哥好好的,正抱著自己,不禁破涕為笑,笑了一會兒卻又嚶嚶哭了起來。


    俞修龍見她又哭又笑,隻怕不好,開口勸慰道:“我小時候聽舅舅說,人做的夢都是反的,你怎麽當真啦。”


    秋彩抹著淚,一抽一抽地說:“我夢見你站在花叢中間,不知道在看什麽。我向你跑了過去,卻發現是白費力氣,無論我怎麽奔跑,你仍是遠遠地在那裏,一點也沒接近……我跑了半天,實在是跑不動了,坐在地上又哭又喊,心裏極難受。哪知這時忽然炸了一個響雷,嚇我一大跳,頓時就驚醒了……”


    “想必這道‘響雷’正是我自己打的吧……”俞修龍『摸』了『摸』還在隱隱作痛的臉頰。


    “還是醒了的好,這些年來,一入夜我便要擔心受怕,不是睡不著覺就是做噩夢……”


    俞修龍聽在耳裏,疼在心裏,歎道:“對不住,秋彩,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秋彩小嘴一撅,撒嬌道:“那你以後要怎麽補償人家?”雙眼向上一翻,卻又稍稍斜著眼,偷看俞修龍的反應。


    俞修龍被她這模樣逗笑了,說道:“放心放心,以後我絕不離開你了!”


    “隻是這樣哪夠?!”秋彩一叉腰,鼓眼道。


    俞修龍連忙答道:“好好好,以後你說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燒魚,我絕不燉雞……無論如何你最大,這總滿意了吧?”


    秋彩”撲哧”一聲笑了,伸手拍打俞修龍的肩膀,說道:“盡會說好聽的話哄我!不過他們說‘夫為妻綱,以後的事情還是由你作主,但前提是請示我之後……”


    “那不還是你作主嘛?”俞修龍也“噗嗤”一笑,說道:“原來我這個‘夫綱’卻是個傀儡皇帝,上頭有人垂簾聽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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