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天國,一個土地麵積小但是十分繁榮昌盛的國家,幾年前他們的國君突然因病離世,而當時被萬人敬仰的仙人就這樣被大眾推上了王位。


    成為了整個世界,第一個“女”國君,被稱唿為:汝帝。


    汝帝上任之後,鼓勵國民使用法力,就連剛出生的孩童都可以去領取靈根。


    一時間,整個豐天國的百姓都成為了修仙者。


    他們使用法力在日常生活之中,遇到危險也會用法力保護自己。


    是汝帝讓他們可以過上富裕的生活,一時間對汝帝的唿聲更高了。


    而與此同時,豐天國的皇宮內的書房,燭火微晃,照出了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女子”,坐在桌子前麵,麵前是她正在批改的奏折,一身明黃色的黃袍加身,上麵繡著栩栩如生的飛龍,裏麵穿著淡黃色的內衣,領子很高,幾乎蓋住了他全部的脖頸,脖子上掛著珍珠一串又一串,墨色長的隨意的在後麵披散,他微微低頭,耳朵上的金色蝴蝶吊墜碰撞在一起,發出悅耳的聲音。


    沙弗萊色的瞳孔裏滿是冷漠與疏離,睫毛在那細膩的肌膚上留下影子,緊緊抿起的唇角示意他此刻的心情並不用算得上好。


    而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一直到沒墨了,他才停下筆,去沾墨,或許是下手重了一些,一兩滴墨水突然飛濺出來,染上了他的外袍,他好似察覺到了什麽一樣,驚恐的鬆開筆,拉開袖子,那裏,纖細骨感的手腕上,帶著一個漂亮的烏雞金絲鐲,他小心翼翼的看著上麵,確定沒有染上墨水後,沉重的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垂下眸子,指腹輕輕的摩擦那烏雞金絲鐲,就算不閉上眼睛,心裏都是那個活潑的白衣姑娘。


    【懷秋……懷秋……】


    柳侍郎想到姑娘叫他名字的時候,那酥軟甜膩的聲音,她的語調一直都是上揚的,那一身的白衣,跑起來的時候,墨色的長發如同翅膀,她就好像一隻不知道煩惱的蝴蝶,煽動著她的翅膀,躲在他的心裏不出來一樣。


    子素……


    【願他日與君相遇共歡顏。】


    這樣的一句話……姑娘說的輕鬆又隨意,並且兩次都是,她根本沒有舍不得,每一次都是笑著說的。


    她明明沒有舍不得……


    卻說她舍不得。


    是在欺騙他麽……


    柳侍郎腦子裏這個想法一出來就被他自己否認了。


    子素不會欺騙他的。


    可,十年了,為何你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柳侍郎起身走到門口,推開門,門外的侍衛見狀連忙行禮:


    “國君大人!”


    柳侍郎無視他們,仰頭看著天空,今晚的天空並不好看,不僅僅沒有星星,就連月亮都沒有。


    漆黑黑的一片,如同那個已經十年沒有到來的姑娘。


    人生少短,身為凡人的她更是短短。


    十年,那個姑娘也該二十六七,是否已經找到了如意郎君?是否已經有了孩子...


    一想到這個,柳侍郎的心裏就忍不住難受,但是他又有什麽資格難受?


    柳侍郎心裏說不出來什麽滋味,隻覺得心裏很不舒服。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鳥突然飛了過來,那是一隻黑色的鷹,張開翅膀朝著他飛來,然後又往上飛,在他的頭頂上方盤旋,柳侍郎一眼注意到了後,轉身進屋。


    果然,屋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身影,一身黑衣,帶著鬥篷,看不見麵容,可是柳侍郎卻認得他,關上門,設下屏障後,輕聲喚了一句:“師父。”


    【事情辦的如何?】


    那人的聲音蒼老沙啞,似乎是一個年邁的老人。


    “豐天國,九成的百姓都已經種下蠱蟲。”柳侍郎低頭,將眼下的情況告知那人。


    【...不錯。】老人似乎很滿意的點頭:


    【這樣距離我們的計劃又近了一步,過幾天長生門會舉辦修仙大會,到時候各個門派的人都會趕到,難免會有路過豐天國的修士,到時候你要注意一些。】


    “弟子遵命。”柳侍郎微微垂下眸,嘴上答應著,心裏卻想著,仙劍大會...那個愛熱鬧的姑娘,是否會來呢?


    【你好像...有心事,是那個心悅的姑娘麽?】


    一句話,讓柳侍郎瞬間驚醒,他下意識的否認:“不是...”


    【這有什麽好否認的,若是心悅,就搶到手。】


    “......”柳侍郎抿唇,微微垂下眸,什麽也沒說。


    【你的私事我不會幹預,但是你且記住,這件事情我已經籌劃了幾百年,若是因為你搞毀了...】


    “請師父放心!弟子自有分寸,一定不會讓師父失望。”


    柳侍郎聽到後連忙抬起頭,對那人承諾道。


    【你知道就好。】那人一步一步走到柳侍郎麵前,他比柳侍郎高一點,在柳侍郎麵前一米的位置停下來。


    就見他慢慢抬起手,那隻手上滿是爛瘡,甚至還在冒著血,看起來猙獰又恐怖,那隻猙獰的撫上了柳侍郎細膩又柔軟的麵龐,然後下一秒,那潔白無瑕的臉龐就好像被扯下了一層皮,頓時露出猙獰又恐怖的疤痕來。


    那左邊的臉頰上猙獰又恐怖的裂痕,如同一件精美的瓷器果然出現的裂縫,如同花朵凋零了枯萎,疤痕很大一直從下巴蔓延到眼角的位置。


    “師父...”柳侍郎在暗處雙手緊握成拳,他抿著唇,聲音不可察覺的顫抖著。


    【阿秋,你的臉是誰做的?】


    那人突然開口問了這麽一句。


    柳侍郎在暗處的雙手握的更緊了,就聽見他聲音輕啞,宛若破碎的鳥:


    “是...那些惡心的人。”


    那些讓他變得肮髒的村民,也是他自己,為了逃離,親手毀了自己的臉。


    【又是誰幫你治好的?】


    “是師父...”


    【乖孩子,師父很疼你,你也不要讓師父失望知道麽?】


    說完,那個人化作黑色的青煙消失不見,頓時隻剩下柳侍郎一個人,他鬆開了手,一道又一道血痕順著指尖滴落在地上,他慢慢抬起手撫上自己的臉,那裏一片細膩。


    剛剛的疤痕都是錯覺。


    也是...警告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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