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滿村村委會那略顯局促的辦公室裏,陳舊的木質桌椅散發著古樸的氣息。易中海和劉海忠並肩坐在椅子上,他們的身子微微前傾,雙手不安地在膝蓋上搓動,


    手指時不時地相互交纏又鬆開,好似在尋找著某種支撐。對麵,村支書王有才正坐在辦公桌後,臉上掛著和善的微笑,可那藏在鏡片後的眼神裏,卻透著幾分審視的意味,靜靜地打量著眼前這兩位不速之客,等待他們開口。


    易中海深吸一口氣,用手輕輕扯了扯衣角,試圖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些,隨後清了清嗓子說道:“王支書啊,我們這次大老遠從四九城趕來,是想找個人。他之前在我們那兒工作生活過,叫[趙天名字],聽說他現在在您這兒,為村子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王有才微微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自豪的神情,說道:“沒錯,他可是我們小滿村的大功臣。自從他來了之後,帶著大夥搞中藥材種植,還辦起了加工廠,村子才有了如今這般繁榮的景象。你們找他有什麽事呢?”


    劉海忠一聽,連忙接過話茬:“是這樣的,他原來工作的紅星軋鋼廠出了大問題。那些機器三天兩頭出故障,生產幾乎都快停滯了,現在全廠上下幾百號人都眼巴巴地盼著他迴去救場呢。”


    王有才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瞬間多了幾分警惕,他靠在椅背上,緩緩說道:“這個嘛,他現在在我們這兒也有很重要的工作。而且我們小滿村能有今天,全靠他的努力和付出。他要是走了,我們可真是舍不得。”


    易中海和劉海忠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滿是焦急。易中海趕忙向前探了探身子,急切地說道:“王支書,您就體諒體諒我們吧。軋鋼廠那麽多人都指著這份工作養家糊口呢,要是廠子垮了,大家都得喝西北風,一家老小的生活可就沒了著落。”


    王有才沉思片刻,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像是在權衡著什麽。過了一會兒,他說道:“行吧,我帶你們去找他。不過這事兒還得看他自己願不願意,我們不能強迫他。”


    三人起身,在王有才的帶領下,朝著趙天的住處走去。一路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可易中海和劉海忠卻無心欣賞這美景。他們的心情愈發緊張,腳步也有些沉重,每走一步,心中的不安就增加一分。他們深知這次求趙天迴去並不容易,畢竟當初自己的所作所為,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傷害了趙天。


    到了趙天家門口,王有才上前敲了敲門。門緩緩打開,趙天看到易中海和劉海忠,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驚訝,像是被什麽東西猛地刺了一下,隨後那表情迅速變得冷漠,仿佛一層冰霜覆蓋。


    “是你們,來這兒幹什麽?”趙天的聲音平淡,卻帶著明顯的疏離,仿佛他們之間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易中海和劉海忠尷尬地站在原地,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王有才見狀,笑著打圓場:“他們說你原來的軋鋼廠出了問題,想請你迴去幫忙。”


    趙天輕輕一笑,那笑容裏帶著一絲嘲諷,像是在嘲笑曾經的那些過往:“當初把我趕走的時候,可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易中海漲紅了臉,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結結巴巴地說:“我們……我們知道錯了,這次是真心實意請你迴去。你走之後,廠裏就亂成了一鍋粥,那些機器隻有你能修好,你就看在過去一起共事的情分上,迴去幫幫大家。”


    劉海忠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大夥都念叨著你的好,知道當初錯怪你了。你就大人有大量,迴去救救廠子吧,不然大家都得失業。”


    趙天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得如同磐石:“我在小滿村挺好的,這裏的村民信任我,我也做出了成績。軋鋼廠的事,我不想再管了。過去的那些委屈和排擠,我不想再經曆一次。”


    易中海和劉海忠對視一眼,眼神中滿是焦急和無奈。易中海咬了咬牙,又開始編造理由:“你不知道,廠裏現在被上麵批評得很厲害,說要是再搞不好,就要把所有人都下崗。大家都拖家帶口的,孩子要上學,老人要贍養,你就當是救救他們。”


    趙天不為所動,平靜地說:“這是廠裏的問題,當初我在的時候,也沒少受排擠。現在我有自己的生活和事業,在小滿村我能實現自己的價值,不想再迴到那個讓我傷心的地方。”


    劉海忠見軟的不行,開始有些著急,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要是不迴去,那些工人的日子可就慘了,你忍心看著他們失業,讓他們的家庭陷入困境嗎?”


    趙天冷笑一聲:“當初你們把我逼走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這些?現在出了問題就來找我,哪有這麽容易。我在小滿村付出了這麽多,這裏的一切對我來說很重要。”


    易中海和劉海忠徹底沒了耐心,兩人使了個眼色,躲在一旁的張大牛走了出來。他身材魁梧,像一座小山,滿臉橫肉,站在趙天麵前,形成巨大的壓迫感。


    易中海惡狠狠地說:“你要是再不跟我們走,可別怪我們不客氣。張大牛,給他點顏色看看。”


    張大牛向前一步,揮了揮拳頭,發出沉悶的聲響,那聲音仿佛能震破空氣。然而,趙天卻毫無懼色,直直地盯著易中海和劉海忠,眼神中透著堅定和不屑:“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我既然能在小滿村立足,經曆了那麽多困難都沒放棄,就不怕你們這些手段。”


    易中海和劉海忠見趙天毫不退縮,心中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易中海的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像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大聲吼道:“你別太過分,我們好言好語請你,你不答應,現在動真格的,你還敢反抗?”


    劉海忠也跳腳大罵:“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們這麽低聲下氣求你,你就這麽絕情?當初在廠裏,我們也有過一起奮鬥的日子,你就全忘了?”


    王有才站出來,擋在趙天身前,怒聲說道:“你們在小滿村撒野,當我們不存在嗎?有話好好說,再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我們小滿村可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


    周圍的村民聽到動靜,紛紛圍了過來。他們看著易中海和劉海忠,眼神裏充滿了不滿和警惕。看到自己被眾人包圍,易中海和劉海忠心中一陣慌亂,但仍強裝鎮定,眼神遊移不定。


    趙天看著他們,心中五味雜陳。他想起在軋鋼廠的種種遭遇,那些被排擠、被誤解的日子,心中的怨恨難以消散。他曾在深夜裏獨自落淚,為自己的遭遇感到委屈和不甘。但看著易中海和劉海忠焦急的模樣,又想起曾經一起工作的工友,那些一起加班加點、一起攻克難題的日子曆曆在目,心中又有些不忍。那些工友們的笑臉、他們的信任和支持,像一把溫柔的刀,刺痛著他的心。


    “你們先迴去吧,讓我考慮考慮。”趙天最終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


    易中海和劉海忠一聽,心中燃起一絲希望,連忙點頭:“好,好,你可一定要好好考慮,廠子真的等不了了。每一天都有損失,大家都盼著你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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